第六十九回(中)烈陽觀老道士出關 問劍塚
第六十九回(中)烈陽觀老道士出關 問劍塚新劍魁拜山
烈陽山麓,劍峰,雲霧迷陣。
南宮風月悠然前行,用以防止仙道境界在凝元境以下生靈誤入的簡單幻陣,在天心意識的籠罩下纖毫畢現。
很快,南宮風月就穿越雲霧迷陣,走到接引白玉石壇。
由於並不是烈陽院換屆,幸得仙緣者手持接引玉簡登臨天山參加烈陽試煉的日子,接引白玉壇並沒有外事學子駐守,穀間唯聞山猿長嘯,靈鳥啼鳴。
南宮風月走上白玉石壇,看向中央靈舟停靠法陣,麵露豔羨神色:“不愧是以靈禁稱最的烈陽山麓,靈舟……”南宮風月薄唇一呡,苦臉抱怨道:“都沒得坐過,家裏那些糟老頭子一天天除了劍還是劍,無聊得要死。”
南宮風月從腰間拔出佩劍,竟然就引起一聲清越劍吟,劍刃寬度尺寸並不一致,上窄下寬。
南宮風月抬高佩劍,在劍柄上方劍刃最寬處哈了一口氣,再用袖子擦了擦,而後,竟然入迷的欣賞起銀亮劍刃上映照反射出來的,自認完美無瑕的容顏來。
好半晌,南宮風月才滿意的將佩劍歸鞘,自語道:“也不知道天山上有沒有能與我一爭高下的同輩修士。”
南宮風月一邊說,一邊還臭美自戀的撫摸臉龐,勾唇蕩開孤芳自賞的迷醉笑容,也不知道此話意指是仙道實力還是外表容貌。
南宮風月確實絕美,即使見識過若湖的風華絕代、聶傾城的傾國傾城的石念遠,見到南宮風月,也會不昧良心的誇上一句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當然,須得在沒有聽到南宮風月開口的前提下。
並不是說南宮風月的聲音不好聽,相反,磁性且柔和,明明出身南荒問劍塚,一口鳴雷帝國通用語卻是標準自然,不帶口音。隻不過,分明一副絕美女子樣貌,出口卻是醇厚男聲,這反差可不容易讓人接受……
實在是想嚐試一番搭乘靈舟的滋味,南宮風月想了想,徑自盤膝而坐,當然,強迫症嚴重到每日醒來都要花上個把時辰梳妝打理,細致到不能有一根雜亂發絲的南宮風月並沒有坐到地上,淩空懸浮,安靜等候。
等過盞茶,南宮風月發現,連靈舟的影子都看不到,百無聊賴之下,再次拔出佩劍孤芳自賞起來。
柱香過後,臭美自戀如南宮風月都有些審美疲勞了,無奈的長身站起,將手中佩劍隨手一甩,佩劍靈動的懸空劃過半圈圓弧。
南宮風月一躍踏上飛劍,遁光亮起,天心意識肆意蔓延,窺破天山七十二懸峰靈禁大陣的遮蔽效能,驚呼了一聲“好家夥”,朝天山七十二懸峰靈禁大陣預留的通道電射向接引峰。
徐月半的日子近來過得不錯,本屆烈陽院的學子仙道境界普通提高,所掙學分變多,自然而然的,更多開展在聖地各處秘境的學分任務被學子領取,去年烈陽試煉剛完,幾乎可言門可羅雀靈舟殿而今門庭若市,許多以前接取不到乘坐靈舟外出的學子為了體驗一把乘坐靈舟的新鮮感,沒什麽任務都能組團專門乘坐靈舟轉上一圈。
時值午休,徐月半從靈舟殿中走出,準備到躍龍峰去膳食殿去刨飯,伸了一個懶口,口中抱怨道:“狗日的石師弟,欠下的一屁股債居然叫老子幫還,害得老子直接用光了私房錢,如今烈陽令裏終於又存下不少學分,看上去舒服多了……這窮鬼當久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徐月半心底盤算著,現在到躍龍峰去,膳食殿肯定擠滿了人,還不如先閑逛一圈,放鬆放鬆,待得稍晚一些再過去,指不定還能碰上楊七淩楊師弟。
反正他在膳食殿當送餐手,自從失戀以後,跑得那是越發勤快,每天可以領到三四份贈送餐食,橫豎按日計算,過期作廢,遇到肯定是能混上一頓的。
“哎?”走在白玉廣場上,忽見一群門人弟子擠在護欄邊緣朝外遠眺,還在嘈雜議論些什麽,徐月半仗著身材肥胖,硬生生擠了進去。
見到前方天際有一道禦劍飛行的人影正在悠閑飛近,那一身黑衣,在不是身穿月白製服就是青衫道袍的天山上顯得格外突兀。
仙道修士六識敏銳,待得那悠閑禦劍的身影稍近,場間眾人都陸續看到了來人的絕美容顏,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一些個性情跳脫的更是吹起口哨,好在被身邊好友在頭上猛敲了幾歲下板粟,麵露驚悚的提醒“超凡強者你都敢調戲,忘了幽藍鳳凰是怎麽教訓那些登徒子的了嗎?”以後,後知後覺的掩嘴縮頸,生怕被那超凡境黑衣美人兒注意到。
“我勒個乖乖……這顏值!放到本屆烈陽院學子裏邊,也就胭脂榜上前三可以與之一較高下吧?”徐月半嘖嘖讚道。
聲旁一個身穿月白製服的烈陽院學子聞言小聲接茬道:“唉,這些個白天鵝,我們做癩蛤蟆的,也就晚上在夢裏想想……別說跟她們牽一下手了,就是她們能跟我說上一句話,我都願意折壽十年!”
徐月半愣然道:“師弟,你這……命有那麽不值錢嗎?”
那學子看了眼徐月半身上道袍,搖頭擺頸的說道:“師兄,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徐月半扯了扯嘴角,心中暗歎一句:“年輕真好……”
南宮風月見前方懸峰白玉廣場上聚了一堆仙道境界在塵微、凝元不等的修士,想了想,自己好歹是以南荒問劍塚新任劍魁的身份前來拜山,最起碼的禮數還是要講的,沒有從那群人的頭頂一飛而過,朝旁繞了半圈,落在眾人身後。
遠觀已是讚歎不絕,近看更覺仙子臨塵。
眾人雖知直勾勾盯著人家看並不禮貌,不過,有一而有二,法且不責眾,想必那美若天仙的黑衣可人兒就更不會責怪了不是?
南宮風月非旦沒有心生不滿,反而十分受用那一道道炙熱的豔羨眼神,拱手揖禮,朗聲道:“南荒問劍塚劍魁南宮風月,冒昧登臨中原烈陽山麓,拜山——”
“臥槽!”徐月半往昔在跟石念遠相處時,學得這一句不知道到底哪個旮旯的方言,反正聽石念遠說,是蒼雲郡偏遠村落的俚語,不同的語調還代表了不同的意思,後來活學活用,越用越是覺得特別能夠表達內心感受,而今聽到那美若天仙的黑衣可人兒發出磁性柔和的男聲,徐月半直接脫手而口。
至於周圍眾人,自然也是一副相同感受。
徐月半扭頭看向先前願意折壽的學子,隻見那學子下巴都要落到地上了,臉部肌肉痙攣抽搐,好不精彩。
洗鶴峰方向,一道人影以瞬轉身法高速趕至。
感知到來人渾然天成的凝元境靈壓氣意,明顯的隨時都可以突破到超凡境,想來是那人為了打磨道心,才滯留在凝元境界,麵且那年輕道士身上的青色道袍上,已然有明黃點綴,在來烈陽山麓之前做過功課,對黃老教派有了一定了解的南宮風月朝來人拱手揖禮,再次自報家門:“道友好,南荒問劍塚新任劍魁南宮風月,前來拜山。”
聽到南宮風月出聲,女身男音的反差令修養極深的靜陽都是不由愣了愣,表情不大自然,不過,很快的調整過來,拱手回揖一禮道:“貧道天山烈陽觀靜陽,見過南宮道友。”
感知到南宮風月身上溢散而出的超凡境靈壓沉穩沉穩,更飽含鋒銳劍意,靜陽真誠讚道:“南宮道友不愧為南荒問劍塚當代天驕,境界之沉穩,劍意之鋒銳,貧道佩服。”頓了頓,靜陽沉吟道:“至於拜山一事,已然超出貧道的職責範圍,但請南宮道友隨貧道到淩霞峰,請烈陽觀清字輩師兄主持安排。”
南宮風月展顏一笑,那顛倒眾人的姿態再度令圍觀眾人一陣眩目,不過,南宮風月隨後一句話,卻再次將眾人扯回現實。
“如此,就麻煩靜陽道友了。”
目送靜陽與南宮風月邁步遠去,白玉廣場上的眾人一下炸開了鍋。
先前當著南宮風月的麵,還不好大聲議論,而今見正主已經走遠,不由心頭別扭無比,麵露悲戚神色的大聲喟歎為何天意弄人,那樣的美貌,竟然是一名男子擁有。
不過很快的,眾人議論的方向就轉向拜山一事。
一眾身穿烈陽院月白製服的學子都找身邊身穿道袍的師兄詢問,那拜山意指哪般。
徐月半作為人群裏少有的,身穿青色道袍的師兄,對這種師弟師妹眾星拱月的虛心求教極為受用,故作高深的沉吟道:“這拜山呀——就是指不同門派同輩門人弟子之間的切磋較量,拜山雖有一個禮貌的拜字,不過,可不盡然是友好慰問,若是拜山者在所拜山門連一個像樣的對手都找不到,以數人甚至一人之力橫推別家山門,那麽那家山門的臉麵,可就掛不住咯……臥槽!”
聽得津津有味的眾人見徐月半忽然誇張的大喊一聲,雖然並不曉得那句話的語義,可是看徐月半的表情神態,還是好奇激動的問道:“師兄,怎麽了?”
徐月半一撫額,後知後覺的答道:“拜山呐!還愣在這裏幹什麽!拭劍峰!快去拭劍峰占位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