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和智障結婚
簡溪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隻見一個中年女人化著濃妝,眉目間的流露出一絲幹練和世故,徑直朝姚琳娜走過去,在她跟前耳語了幾句兩人便走下了台。
估計白蕊跟廣告商認識,見拍攝被打斷也沒有生氣,而是招手示意暫停。
白蕊拽著姚琳娜走到了門口的位置,好像有什麽急事要說。
簡溪思量著說不準可以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便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簡溪靠在牆邊,屏息聽著二人的對話。
“琳娜,我提醒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要是不珍惜,給有很多人擠破了腦袋想去。”
白蕊似乎有點慍怒,焦灼的說道。
“白姐,我知道機會來之不易,可這種戲……你別為難我了。”姚琳娜慌了神,抓著白蕊的手麵色為難。
三言兩語,簡溪就察覺到其中的端倪,這白蕊似乎在激烈姚琳娜接什麽戲,簡溪垂著眸,腦子運轉起來,
按白蕊的說法,這次的戲是很難得的機會,還是不少人求之不得的,可姚琳娜怎麽不願意呢?
這種?哪種?這娛樂圈渾水很深,大家都不惜一切往上爬,就是有些大尺度的戲也有人搶著拍,這姚琳娜混足娛樂圈這麽久,早應該見怪不怪了才對。
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簡溪貼著耳朵試圖聽到更多的內容。
“琳娜,白姐是為了你好,你想想這次的戲一結束,你的前途你的理想都可以實現了,我也是看你資質不錯,我帶你去見阮總。”
“白姐,求你了,這事我真的做不來,你別逼我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把我好心當驢肝肺?不就是見個麵,又不是讓你去賣!”
姚琳娜沒有再說話,似乎鐵了心不願意去。
“姚琳娜,我告訴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你不去,可別怪我把你那點破事抖了出去……”
白蕊的聲音越來越低,簡溪幾乎一個字都沒聽清,訕訕的回到原地,思忖著剛才聽來的話。
看來這白蕊似乎有姚琳娜什麽把柄,而且對她威逼利誘去見什麽阮總,遲翊宸說的沒錯,經紀人和姚琳娜之間確實有問題。
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簡溪將姚琳娜送到了公寓樓下,又把車停在了停車場。
從停車場出來,深秋的風淩厲而凜冽,刮得人臉生疼,簡溪戴上了外套的帽子,獨自行走在冷清的街道。
陡然停下的腳底的步子,無意間瞥見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而男人的之間似乎閃爍著零星的火光。
簡溪心下一驚,緩緩踱步過去,站在了遲翊宸麵前。
遲翊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黑眸中銀光點點,像是暗夜蟄伏的獸。
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灰,就要再吸,卻突然被一雙纖纖玉手搶過,丟到了地上,碾滅。
“遲總,少吸煙,小心肺癌!”
遲翊宸一怔,陰鷙的眸子眯成一條深邃的線,睨向她,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貌似他們初次見麵,她就不由分說的奪走了他的煙,勾著唇,臉上忽閃著倔強。
不知為何,他竟然經常想起這個小女人了?
是因為她嘰嘰喳喳聒噪的模樣?或者她喝得酩酊大醉時哭泣的模樣,亦或者在妹妹挑釁時隱忍的模樣?
遲翊宸垂下眼瞼,他不願意去細想,卻心不由己。
“走吧。”遲翊宸沉默了幾秒,拽住女人的手就往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走過去,簡溪一驚,這家夥還真是有錢任性,竟然還不隻一輛車?
縮了縮脖子,忙不失的跟著滑進了車內。
簡溪哈著熱氣,不禁有些狐疑,這家夥怎麽跑到這來了?
“你來幹什麽?”簡溪好奇的問他,可後者卻默不作聲,寂靜的空氣中凝著一股煙草味以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古龍水味,莫名的,簡溪的耳根悄悄發燙起來。
“開車。”遲翊宸冷冷吩咐,勞斯萊斯便轉了一個彎,簡溪怔愣。
“去哪兒?”
“西郊。”
西郊遲家?簡溪巴掌臉頓時耷拉了下來,怎麽又去那?這就意味著又要看到不想看的人,她這一去不就等於自虐麽?
“遲總你自己回去吧,我要下車!”簡溪話未落,便要推門下車,卻冷不防被一隻粗壯的手拽回。
由於慣性作用,簡溪整個跌在了男人的身上,隔著柔滑的西裝,她的耳邊又蕩起那令人心神蕩漾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簡溪的臉瞬間紅了玫瑰。
遲翊宸溫柔的氣息如熱浪噴灑在她的耳邊,酥酥麻麻。
感覺到懷裏女人柔軟的身體,遲翊宸低眸,就見她滿臉通紅,不自覺的,唇邊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這白癡還真是有意思。
“你臉紅什麽?難不成跟我結婚,讓你這麽激動?雖然這的確是件三生有幸的事。”
遲翊宸的話拖長了尾音,聲線尊貴,猶如天籟。
臉紅?簡溪慌忙捂了捂自己的臉,指尖一片滾燙,就連額頭也滲出涔涔的汗水來。
這絕對是空調開得太大,這男人靠她那麽近幹嘛?想吃老娘豆腐?簡溪顯然不記得,是自己靠上去的。
剛要掙紮著坐起來,就似是想起什麽,揪著男人的衣袖,驚呼起來:“你說什麽?跟你結婚?”
頓了頓,一臉驚悚的瞪大了眼睛:“我不結!誰要跟你結婚!到時候我離婚了,我去哪找真愛?”
簡溪抓狂,而遲翊宸卻毫不客氣的甩開了揪住自己衣袖的小爪子,這女人反應慢半拍麽?俊眉皺成了“川”字,嫌棄的睨著她。
“簡小姐,能跟我結婚時你的榮幸,要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也不願意跟一個智障結婚。”
遲翊宸寒音凜凜,s市多少女人哭著喊著嫁給他,可這個女人竟然不想跟他結婚?不是智障是什麽?
而在簡溪聽來,又忍不住一陣腹誹,當自己貝克漢姆還是奧斯卡影帝?嫁給這麽不解風情冷冰冰的家夥,她才不要!
“我說過隻是各取所需罷了,你沒必要較真。”遲翊宸雲淡風輕的開口,雙眸不自覺的往簡溪看過去。
不可否認,她長得不耐,是那種耐看的美,作為人民警察,簡溪向來是不加修點的素顏狀態,令人心曠神怡,
黑珍珠般的眸子格外澄澈,小巧玲瓏的鼻子下是一雙不薄不厚的唇,櫻粉閃爍著誘人的澤,看得遲翊宸一時心神恍惚,像是中了魔怔一般。
聽了遲翊宸的話,簡溪這才記起,她被警局“解雇”,相戀多年的愛人與妹妹苟且,簡溪的生活可以說是一團糟。
然而她哪肯就此罷休?任憑別人欺辱踐踏?和遲翊宸結婚,無非是最好的報複方法。
有人喜歡將她的疼愛棄之如履,拿她的容忍當放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她又何須再心軟?
“我考慮好了。”良久,簡溪幽幽吐出一句話來,聲音低不可聞。
卻是字字鏗鏘,透露出一絲決然之氣。
遲翊宸微微眯起星眸,看著女孩低垂的側臉,倏地,心中竟然密密麻麻的抽痛起來,這白癡,真不知道是說她善良還是說她愚蠢,如果不是因為遲天佑的出軌,妹妹的屢次陷害,她又怎會攪和到這趟渾水當中?
可是如果隻是如果,如今她早已退無可退。
“哼……”遲翊宸唇邊溢出一絲冷意,那冷意中卻多多少少夾雜了些苦澀:“倘若你有點腦子,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局麵。”
簡溪苦笑,如今這個局麵?最愛的人背叛她,最親的人傷害她,她還真是夠悲催的,一種無比苦澀的液體在喉嚨間泛濫著,堵的她難以言語,一雙明眸瀲灩起粼粼淚光,咬緊了下嘴唇。
有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就擊中她的軟肋。
“遲翊宸,我可以哭嗎?”
女人的聲音沙啞,帶著厚厚的鼻音,話說得無比艱難。
“嗯?你是想證明你有多脆弱麽?”遲翊宸挪開視線,有些心浮氣躁,不知為何,他不願意看到這個女孩流淚,一想起那晚她嚎啕大哭的模樣,他的心就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噬咬一般。
簡溪一怔,仰著頭,極力隱忍著眼中的淚水:“砰”的一聲,引得遲翊宸詫異的轉過頭,隻見女孩一隻手重重的拍在車窗上,仰著下巴像一隻倔強的長頸鹿。
“脆弱?脆弱可不是我的style,我有什麽好流淚的?文章出軌,人妖泛濫,馬航失聯,世界還不和平,我怎麽可以流淚?”
遲翊宸傻眼了,這都什麽跟什麽……
歪著頭,簡溪吸了吸鼻子,眼底淚光百轉千回,卻死死不肯掉落,遲翊宸閉眼,心髒倏忽一疼。
這隻倔強而隱忍的小獸近在咫尺,他想摟她入懷,卻不可以摟她入懷。
不管怎樣,他都不可以。
然而他心底的抽痛,卻已經出賣了他。
回西郊的路途中,簡溪一直嘮嘮叨叨,嘀咕個沒完沒了,這女人真夠奇葩的,難道說些八卦新聞,就可以不傷心了?遲翊宸冷眸凝起,那灼然目光顯然是在看一個晚期蛇精病患者。
夜晚,樹影拖曳著風聲,黑色勞斯萊斯在公路上極速行駛著,像是一隻獵豹。
不多時,車輛便駛進了西郊,在遲家老宅門口停下,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可老宅的奢華和壯觀還是讓她驚歎了一番,可是轉念一想,這豪宅雖然富麗堂皇,卻隻有遲瑾年獨自居住,他肯定會寂寞吧?
推開門,簡溪緊隨著遲翊宸踏入別墅內,就見簡嘉盛滿了笑意迎了上來。
“四叔,你來了?”
動聽魅惑的聲音,換作一般男人早就迷得顛三倒四了,隻不過眼前的人是遲翊宸,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以及萬年不變的木頭心,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邁著兩天長腿徑直往屋內走去。
簡嘉愣了愣,難免有些尷尬,誰知道抬起頭就看見了相繼而入的簡溪。
她一張白皙臉瞬間黑了下來,她來幹什麽?
簡溪麵無波瀾,好似沒有看見簡嘉一般,直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