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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夜會

  “醒了?醒了!”


  助理小淩神情略顯激動,又禁不住眼泛淚花,高聲喊著。


  這個姑娘貌似總愛哭,情緒脆弱得不像話。


  “他一直就醒著,隻是過於虛弱,無法對外界的刺激表達出反應。”林立淡定說道,無形的真元控製著兩根銀針在鄒古穴道裏轉動,越紮越深,直到最後足有中指長的針身,整根沒入皮肉之中。


  鄒古開始冒汗,身上若隱若現蒸騰著絲絲白霧。


  然後手指動了動,接著眨了眨眼睛,最後粗喘大氣說話:“林先生,疼。”


  紮完收功,林立右手往回一拉,兩根銀針便像被絲線拽著似的,脫離血肉飛回他手中,隱隱沾了幾點黑色。


  看過古裝電視劇的人都有個常識,銀針可以試毒,小助理眼睛尖居然看見了針上並不明顯的汙穢,頓時緊張兮兮:“林先生,我家鄒古這是中毒了嗎?”


  林立雙指夾著兩枚銀針,取出塊白錦緞擦拭掉針上的黑物,回道:“並非如此,銀針發黑確實是因為毒性,不過你家大明星沒有中毒,這是他本身生活中積年累月沉澱下的毒素。”


  人吃五穀雜糧故而易生百病,身體總不可能純潔澄澈,而修真者之所以壽元綿長,前期主要的原因就是辟穀。


  不沾塵世髒物,自然百病不生。


  鄒古從床上坐起來,怔忡茫然片刻,緩過精神,看向林立的目光顯得震驚。


  “我自問見過不少當世名醫,但林先生這種隔空控針的技藝,令人匪夷所思!有傳聞唐城的全英先生前些日子領悟了此道,莫非您是張全英先生的弟子?”


  張全英在富人圈子裏打名望,可謂如雷貫耳,時常會有從京都來的貴客,請他出診。


  林立苦笑不得,擺了擺手:“我跟張全英的確是師徒關係。”


  鄒古神色有些怪異,這人怎麽直呼自家老師的全名?

  “他是我徒弟。”


  此話一出,鄒古耳中猶如響起炸雷,瞪大雙眼久久沒能醒神。


  大概十來秒鍾,他終究還是被迫接受了這個說法,但不太相信那是事實,卻偏偏又找不出不信的理由。


  正如林立說的那樣,他剛才死氣沉沉躺在床上,並沒有陷入昏迷,對外界的一切都有所感應,隻是回應不了,有些像是植物人的狀態。


  林立施針的場景,一幕幕他都看在眼裏,手法無比熟稔,若真是張全英的徒弟,張全英本尊都才領悟隔空控針沒多久,他的弟子能很快學會就已是極其不簡單,又怎會熟練到這種地步?


  仿佛用過無數遍輕車熟路的手法,張全英自己能否達到此等技法境界,都猶未可知。


  “當真?”


  鄒古知道自己表現出的懷疑很不禮貌,而很多有權勢有地位的人,都對來自他人的質疑格外不喜,但他忍不住要問,畢竟林立實在年輕得太過分了。


  不僅他不肯信,弱冠之齡的少年教一位聲震京都的中年名醫醫術,說出去,九成九的人都不會信。


  林立對此沒有執著,名利二字,前者他不抱興趣,於是風輕雲淡微笑道:“鄒先生不相信的話,有機會遇上我那大徒弟,可以向他當麵詢問,我也不能拿刀架著你脖子強逼著你相信的。”


  “您能這麽說,大抵也就八九不離十了,以您的身份,不像是會拿著這種事情調劑消遣的人。”鄒古已然信了七分,然後神色微沉:“既然林先生醫法妙絕,請恕我有事相求。”


  “家中父親身染惡疾,臥床三年多,精神雖然清醒,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憔悴得可怕,不到五十歲的人,已經滿頭白發,皺紋縱橫。請許多名醫看過,都束手無策。”


  “未老先衰?”林立問道。


  鄒古搖了搖頭,說道:“起初隻是兩腳拇指發麻,大家都並沒有在意,常穿皮鞋的人大都有這種感覺,後來就蔓延到整個腳掌,甚至麻痹到不能行走,到現在下半身幾乎全部癱瘓。”


  “此外可有別的症狀?”林立又問道。


  “有。”


  鄒古糾結了半晌,還是決定說出來,反正算不得什麽秘密了,對醫生隱瞞病情無疑很愚蠢:“說出來有傷風化,但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父親自從患病以後,食量日漸驚人,現在每天餐勺不離手,頓頓都要吃下一臉盆的食物,卻仍止不住饑餓感,而且……”


  說到了他真正不好開口的地方,好幾番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林立見識過各種怪病頑疾,這種病倒還是頭一回聽說,興趣頗為濃厚。


  鄒古哽著喉嚨,將助理小淩支開讓她去找個酒店的技師來捏腳,小淩雖是新人初入行,眼力價還是有的,不用房間配的電話喊服務,而是親自下樓去酒店前台招呼,這一去便是許久未歸。


  房門關閉。


  鄒古沉沉歎息幾聲,道出難言之隱:“父親後來喜歡喝血,最早是家禽的血,吃膩了血旺菜開始生喝豬血,再後來豬血滿足不了了,就喝人血,跟僵屍一樣。這倒還好辦,花錢從醫院的血庫買血包就是了,可是有一天父親很為難的跟我說,想嚐嚐少女的經血……”


  林立不禁發愣,暗歎這大叔口味夠重的啊?

  “我讓人想辦法找來了那個東西,眼睜睜看著父親喝下去,這一嚐,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到現在,每個禮拜都要派人去找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然後,盯著等著,等人家來了初潮再花錢買來,最奇怪的是,每當父親喝完血,饑餓感就會暫停幾天,臉上的皺紋也會明顯變淺。”


  說到這裏,鄒古將近三十歲的大男人都禁不住麵紅耳赤。


  林立聽得也尷尬,找人買那種東西,時間長了消息總會不脛而走的,到時候恐怕全城都知道某某某地方有個怪胎變態。


  “林先生,該說的我都說了,您如果有方法解決,請一定救救我父親,也救救我們家,至於診金酬謝方麵,我知道您不缺錢,隻能說盡我所能滿足您的條件。”鄒古言語無比誠懇。


  林立心裏大致有了個譜,點點頭答應下來,讓他留了個地址,決定先讓張全英去探探情況,若能解決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他隻能親自動身去一趟了。


  而他開出的條件,是鄒古加入林氏娛樂。


  對鄒古來說這個條件並不困難,正巧跟老東家的合約即將期滿,當時便打電話通知經紀人,合同到期將不再跟江南娛樂續約。


  “你是江南娛樂的藝人?”林立略感詫異。


  “是的,怎麽林先生不知道嗎?”鄒古也詫異,身為投資方連藝人的簽約公司都不知道,是有多不走心。


  況且他的名氣在娛樂圈與裴嫿不相上下,而江南娛樂又是與首都的盛京娛樂齊名的大公司,二者之間長達五年的合作關係,即便很多不是他粉絲的普通人都知道,站在林立的高度卻恍若初聞。


  林立摸著鼻尖,心中思索起來。


  “林先生進門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您似乎在盤算著什麽,是有事情問我?”鄒古察覺異樣,主動開口問道。


  “不錯。”


  暫時擱置下鄒古父親的病症,林立重新把重心放回了查降頭的事情上,那畢竟才是他過來找鄒古的本意。


  ……


  這場談話一直持續到後半夜,聊的內容自然很豐富,林立並沒有向鄒古隱瞞他被人下了降頭的消息,而後者家中有位患了怪疾的父親,對降頭術這種常人聽來必然覺得荒誕的事物,接受地很是順理成章。


  一個人一天能吃下幾大水缸飯菜都能是真的,還有什麽不能是真的?


  林立離開的時候,鄒古的助理小淩在門口冷得瑟瑟發抖,見他出來趕緊湊上前問道:“我們家鄒古還洗腳嗎?”


  林立笑了,這姑娘真是單純得可愛,又單純得可惜,好好一小姑娘,怎麽偏偏就進了娛樂圈這座大染坊?

  “你知道他故意把你支開,就不知道回自己房間裏去?”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


  小淩怯懦捏著雙手,弱弱道:“平時是可以的,可是鄒古哥現在病得這麽嚴重,特殊時期嘛,工作要細致些不能出岔子。”


  林立側過身子讓出進門的空間,說道:“他現在恢複得差不多,七七八八的再靜養兩天,基本就又生龍活虎了,做個足療也有好處,不過不用自己去前台叫人了,用房間裏的電話呼他們就行。”


  小淩想起自己剛才自以為聰明的小心思,羞臊得微微臉紅,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與林立錯身而過鑽進房間。


  拉好門,林立返回自己的樓層,攤開手掌感受著走廊裏空氣的溫度。


  酒店的地暖還算給力,不過房間裏外的冷熱差異還是不小,待在走廊雖說比在零下十幾度的室外要暖和許多,卻也頂多能說得上凍不死人,待得時間長了一樣會生病,而且那個過程並不好受。


  很難想象,一個小姑娘硬生生在走廊裏獨自熬了半晚上,邊無聊邊捱著不是太柔和的氣溫。


  林立不知道該說那姑娘敬業好,還是該說她傻好,但願傻人有傻福,跟在鄒古身邊不會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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