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紅花雙棍鎮殷商
亭雲私廚距離鳳興酒樓隻有一公裏多點,開車也就是一泡尿的時間,所以飯局過後,蕭破軍和麒麟幫新上任的花棍餘思秋,便在亭雲私廚住了下來。這可把曾胖子高興壞了,聽說前來鎮場子的乃是武林中能以一敵百的高手,便整日鞍前馬後端茶遞水伺候著,指望能學個一招半式傍身。
閑來無事,加上這胖子也對胃口,蕭破軍也就沒吝嗇偶爾指點指點,餘思秋從旁看著,時不時也會出來耍上幾招,雖然曾胖子身上的本事都是小廝鬥毆的把式,基本沒有底子可言,但幾手速成技學會,打架也是有了些長進,暗勁期登堂入室的高手肯定還是打不過,遇上明勁期武者卻能哼哧哼哧打上十來個回合,運氣好踩狗屎了,打贏也不見得是多大的難事。
連著吃了三天的閑飯,紅花雙棍終於是迎來用武之地,又有殷家子弟來亭雲私廚吃飯,沒學殷武那天無理取鬧,但還是被保安不客氣地轟了出去。平素在商城就是人見人敬的貴族,那位殷家子弟當然氣不過,於是又在亭雲私廚當門的大街上,搞出了前些天像殷武那麽大的排場。
百十來號社會無業人員氣勢洶洶地殺來,曾胖子叫上一群保安看戲,擺上幾大盤大廚炒的茴香瓜子,眼睜睜看著蕭紅棍和餘花棍身單勢孤衝入那百十來號揮舞著西瓜刀的牛鬼蛇神當中,然後場景詭異的像極了電視裏荒誕的武俠片,兩個人赤手空拳愣是壓著一百多個人打,那些做好了砸場子準備大概滿心豪氣縱橫的混混,直接人仰馬翻躺的躺逃的逃,屁滾尿流,看得亭雲私廚門口嗑瓜子的保安們齊聲叫好。
社會人員的下場和前些日子那兩百多號人一樣,被紮帶捆住雙手拇指非法囚禁,而砸場子的殷家人,調查過後沒有什麽價值便直接放走,沒想到這貨不死心,下午又帶了位來頭更大的想找回場子,當時蕭紅棍和餘花棍就都笑了。
正愁著拿不出像樣的人質給林立交差,這簡直是瞌睡來了立馬有人送枕頭。
不過那位堂兄帶的人顯然比自己老弟先前帶的有威懾力,殷家出名的羅馬奴隸來了兩個,社會閑散人員也有五十幾人。
“別幹看熱鬧了,幹活!”
蕭破軍朝著身後一眾保安揮揮手,先餘思秋一步迎上兩個羅馬鬥士的其中一名,戰意盎然。餘花棍也是許久沒和這麽強的對手碰過頭了,舒展兩下筋骨,從腰裏抽出了家夥猛衝而上。
其實張二爺對這位跟了自己多年半個兒子似的金牌打手,倒也有幾分情意,雖說將其逐出北疆,但卻把當初與林立交易得來的低品法寶短刀給了後者,血光瀲灩薄如蟬翼,陽光下好生美豔!
“兄弟們,咱也熱血一把!”
“幹他丫的!”
“上!”
保安看著兩位高手灑脫應戰,不禁生出了滿腔豪氣,如同回到了古時候的江湖,紛紛揮舞著橡膠警棍加入鬥毆,場麵一時間非常混亂。
亭雲私廚和鳳興酒樓畢竟屬於高檔餐飲機構,聘用的安保人員要麽是部隊退伍軍人,要麽就是練家子,戰鬥力不說誇張,總歸要強過普通的混混二流子,加上有蕭餘兩位高手打頭陣,正在熱血激蕩的當口,打起架來單憑一股狠勁兒就幾乎碾壓了對手,勝負便直接成了一麵倒的局勢。
半個鍾頭後亭雲私廚外麵逐漸歸於平靜,數十名社會閑散人員被揍得極為淒慘,保安們下手可沒多少分寸,拚著自己掛彩也要把對方幹得頭破血流,所幸沒出人命。
有趣的是,處於市中心的地帶,搞出這麽大的動靜,竟然這麽久都沒有執法者過來維持秩序。
那邊蕭破軍和餘思秋陷入鏖戰,暗勁期的武者,並不會比羅馬的天價奴隸厲害,主要那種悍不畏死的打法頗為棘手。
“有意思!”
蕭破軍神色有些凝重,仿佛又回到當殺手的那段時光,身體漸漸變熱。
餘思秋的處境則要更為困難,他名為打手,其實在薩城張二爺的地盤上,幹的大多是恃強淩弱的勾當,真正的生死戰從來不曾遇見過,跟眼前鬥獸場出身無數次從猛獸嘴下保命的鬥士交手,經驗上就捉襟見肘。
“這王八蛋是不要命了嗎!?怎麽下手這麽狠!”
他跟對手換傷好幾次險些吃大虧,差距就在於,自己總是想保全身體盡量不受傷,而對手卻好像是來自殺的。他隻好向另一處的蕭破軍喊道,看起來後者對付這種悶葫蘆怪物比較有經驗。
蕭破軍喊道:“這是殷家從羅馬買的鬥士,打起架來真的不要命,你別想著不受傷了,能贏就行,否則當心被打不過自己的人弄死!”
“草!”
餘思秋當即黑了臉,薩城隔著商城天遠地遠,他還真不了解殷家的底細,不過羅馬鬥士的凶名他卻聽過,暗罵點背的同時也止住了後退的勢頭,放棄自保,提著紅豔刀子咬著牙去跟對手搏命。
跟不要命的人幹仗,絕對不要想活命,不然就先輸一半,這是懂打架的人都深諳的常識,除非自己實力強過對方很多。
“給老子躺下!”
果然,不委曲求全之後,餘思秋重新占據上風,他的戰力本就比羅馬鬥士更高,此時更是趁著強弱轉換之際,覷見一個絕佳的機會,忍痛讓對手的軍刺劃破自己的臉皮,他的紅色短刀則是攜著鋒銳,硬生生刺穿那名羅馬奴隸的肩胛骨,然後全力一腳將其踹飛。
然而,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又哪裏是容易躺下的。
與餘思秋對戰的羅馬鬥士麵無表情,似乎感覺不到肩上裂骨的痛楚,直挺挺爬起來,軍刺從右手換到左手,再度殺上前來。
“奶奶個腿兒!”
餘大花棍算是漲見識了,硬骨頭的人他遇到過且淩虐過挺多個,骨頭被刺穿還這麽硬的,今兒個頭回碰到。
他當然不會認慫,從知道眼前的家夥竟然是羅馬鬥獸場出來的角色開始,他就知道萬萬不可以慫,就像蕭破軍說的,一旦認慫就可能會死,被本應打不過自己的人殺死。
頓時他心頭也湧上一股戾氣,倒想看看,這隻該死的蟑螂要踩幾次才能不蹦躂。
血紅刀刃又和三棱軍刺硬觸到一起,刀口犀利無比,生生將軍刺橫麵切出個半開口,但還不無法落到羅馬奴隸身上,反而因此被卡住了。
“哈!”
全程僵硬麵龐沉默無聲的鬥士忽然低吼,渾身的力量都爆發在握著軍刺把柄的手掌上,顯然想把對手的武器奪走。
餘思秋反應極快,瞳孔微縮的驚急過後,臉上兀地又掠過一抹亮色。
細節在於他握刀的手是右手,那名羅馬鬥士被刺碎了肩胛骨,此時拿武器的是左手。
餘大花棍趁勢躍起,身體的重量瞬間盡數壓在了刀刃與軍刺上頭,手掌緊攥著,咬牙踹出一腳。左手的力量通常都小於右手,除了一小撮左撇子以外。與他對敵的羅馬奴隸,明顯不屬於那一小撮之內。
“好家夥!”
蕭破軍在不遠處注意到餘思秋結束戰鬥,心下讚歎不已。
隻見悍不畏死的羅馬鬥士終究在技巧上吃了虧,孤注一擲想扯掉餘思秋的武器,反而被餘思秋突如其來的體重自上而下壓得身體失衡,最後太陽穴挨了腳尖猛力一踹頹然失去神智,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昏迷還是死了。
死了也無妨,羅馬奴隸雖說身價高昂,但卻並沒有任何合法的身份,在華夏大地上與偷渡客並無兩樣,生死並沒有誰人問津。
蕭破軍緊了緊掌心的刀柄,輕聲低語道:“你沒有價值了。”
這話是講給對手聽的,盡管那是個外國男人,未必聽得懂他嘴裏的華夏語,即使聽懂了,對方貌似也根本沒有感情這種東西。
蠻牛蹄子般的粗壯手臂繼續攜著粗大鋼棍橫掃過來,蕭紅棍不再硬撼,大步上前繼而下蹲,閃過棍圍鑽到壯漢很近很近的麵前,身法矯若遊龍驚呆了一片緊張看戲的保安和曾胖子。
接著更驚豔或者說驚悚的一幕出現了,蕭破軍的速度居然快到扯出了幻影的程度,繞著羅馬奴隸晃了幾圈,便快速退回了原處。
噗~
噗噗噗~
輕微的聲響出現,那驀然靜止不動的羅馬鬥士,身上迸裂出十數道遲來的傷口,鮮血緩慢從肩肘腕腰膝踝這些關節位置滲透,量並不大,卻足以使一百八十斤的漢子失去所有的行動能力。
於是這魁梧的大家夥跪下了,慢慢的又趴下了,沒死,但已經造不成半點威脅。
“臥槽!這個厲害!”
“蕭先生是真高手啊!”
“我看武壇那些個浪得虛名的宗師,也不配給咱蕭先生提鞋啊。”
“這招式太玄幻了我的媽,神仙下凡啊!”
保安們算是大飽眼福,驚訝震撼間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種種激蕩的情緒隨言語泛濫開來。
蕭破軍動作自然將短刀收回腰間的刀鞘,捏了捏手掌,感受著其中澎湃的力量,心中隱有思量:“林立給的秘籍,果然非同尋常!”
他已經練了半年周天功,由於年紀擺在那裏,並非從最好的時候開始練功,所以隻能半途出家從中間往下卷修煉,但顯而易見,就算不完美,臻至化境足以境界持平戰修真者的周天功,給他帶來的改變也是相當可觀的。
現在他的境界不見多少長進,卻能憑暗勁期的實力強殺化勁期強者!
“這心法,簡直逆天啊!”
蕭破軍自己都有些被自己的實力嚇到,原本按照世俗界的等級劃分,他不過是個黃階頂級武者,眼下,估摸著大概能通過考核被定義為玄階中級。
餘思秋麵帶異色的走過來,微微皺眉:“剛才那招,可從沒見你使過,怎麽,看不起我覺得我接不住?”
蕭破軍灑然笑道:“剛研究出來的新招式,正好拿這傻大個作個試金石,你嘛,還真未必能接住。”
“蕭先生。”
曾胖子看到戰鬥畫上句號,喘著粗氣小跑過來,征詢道:“這些人還像前兩回那麽處理?”
蕭破軍望向來替族弟出頭卻被反銬雙手押起來的殷家年輕人,說道:“嘍囉照舊關著,帶頭的這回不用放走了,交給我帶去你們林公子那裏等他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