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鬼頭刀手
「怎麼是你,請問找小陰陽有事?」隨著走過去,我大聲問道。
「啊……對對,我找小陰陽救命,救命啊!」被我猛不丁一問,男人停止拍門,回頭稍微一驚愣的說道。
「救命……就因為你弄丟了那啥狼牙吊墜?」我一聽,不置可否的說道。
「不是啊,那不是普通的吊墜,那是我祖上留下來的救命符,丟不得的!」聽著我不置可否的說,男人嘶啞的聲音說道。
「額,你祖上的救命符……咋回事?」我一聽,追問了一句。
「不能隨便說,我找小陰陽,只有小陰陽能管得了我家的事。」男人一聽,喊著不能隨便說,還說只有小陰陽能管得了他們家的事。
「小陰陽離開這了,可能一年半載之內,他是不會回來了。」我一聽,冷冷的說道。
「這……這……完了,擎等著死吧!」男人一聽,喊著擎等著死吧,又抬眼看了一眼小陰陽緊閉的鋪子門,頹喪喪的轉身走了。
「你祖上是啥人,為啥丟了那吊墜,就擎等著死了?」看著男人確實是遇到難處了,我忍不住的一聲追問。
可是聽著我的追問,男人並沒有做聲,而是接著走他的了。
看著男人並沒搭理我這茬,我也就搖搖頭,懶得管了。
自己還一屁股爛事,管不得那麼多。
再說這有說法的人家有得是,光憑我關一山一個人,累死也管不過來。
俗話說得好,祖上陰德不過三代,三代過後,也就自求多福了。
至於這男人說丟了祖上的護身符,估計也就是啥庇佑之物。
庇佑之物既然離去,那也就隨其自然了。
這樣子想的,我也就打開小陰陽的鋪子門,進屋去了。
還是那副雜亂樣子,昏暗暗中,我打開了燈。
等著打開了燈我再一看,地上可是沒有老根叔跟常三爺屍身的影子了……
那躺倒在地的印痕還在,可是屍身,的確是不見了。
「額,難道又被趕屍走了?」一見地上不見老根叔跟常三爺屍身了,我一聲驚疑的喊。
這咋能不見了呢,難道我跟柳尋煙離開以後,又有誰來過?
難不成又是鬼臉人,他又把老根叔跟常三爺的屍身,給趕回去了……
疑惑惑的呆看了良久,我抬腿奔著裡面的那幾個房間而去。
沒有,房間里還是當初我跟柳尋煙翻找凌亂的樣子,一點點都沒有變,地上還凌亂著我跟柳尋煙踩踏過的腳印。
「哐啷!」也正是我看著那地上凌亂腳印發獃的時候,一聲門板響,外屋又傳來剛才那個男人,略帶嘶啞的聲音。
「人呢,大兄弟,你知道小陰陽在哪,對不對,不行,你一定要幫著我找到他,真的是要救命啊!」隨著嘶啞的聲音響起,男人可是奔著裡屋來了。
「小陰陽是我舅舅,我也是跟他一樣,是走鬼事的,你們家的事就跟我說吧,小陰陽是沒功夫回來的。」聽著男人嘶啞的聲音奔著裡屋來了,我迎了出去。
「小陰陽是你舅舅……你也是走鬼事的?」看著我迎出來,男人用錯愕眼神看著我。
「對,信著我就說,信不著就趕緊走!」看著男人錯愕眼神,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自己這正亂著呢,死人找不著了,還不知道要咋整呢,這個男人又返回來相煩,你說我能有好心情嗎?
「好好,信著了,信著了,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是小陰陽的外甥,那本事也一定不孬!」聽著我不耐煩的說,男人強擠出一絲笑的,說信著了。
「我也不是龍,不是鳳,更不是老鼠,我就會畫幾張符文,說吧,你家都是咋回事?」我一聽,苦笑了一下,喊著男人坐下。
「嗨,要說我祖上,也不是幹啥好事的,就是砍那死人腦袋的!」看著我喊他坐下,男人苦著臉,講述了起來。
原來這男人祖上,是一個專門給死囚行刑的劊子手,也就是耍鬼頭刀,砍人腦袋的。
男人姓侯,在他太爺爺那一輩上,可是一把鬼頭刀耍了一個精通。
在死囚犯行刑的時候,一刀下去,說讓你血濺在哪,都不帶差分毫的。
所以人送外號,鬼刀手!
這鬼刀手幹了一輩子吃死人飯的勾當,在老了老了,即將要封刀的時候,確出了一件岔劈事……
「啥岔劈事?」聽到這姓侯男人說到這裡不說了,我追問了一句。
劊子手,自古就有。
也算是一個人世間不可缺少的職業。
雖然不是什麼好職業吧,但報酬豐厚。
另外在給死人行刑時候,犯人家屬為了讓自己親人走的痛快一點,不遭零罪,也會偷偷的給劊子手塞上一定的銀錢。
這樣能保證一刀下去,人頭落地,免受那二次砍頭之苦。
只是這個職業,常年接觸血腥,受死者魂靈怨恨,所以家族人丁上,都不是很旺盛。
罵人講話,這就是一個有損陰德,殃及後代,斷子絕孫的行當。
所以縱使報酬豐厚,也是沒有多少人願意乾的。
「嗨,就因為這個岔劈事,我太爺爺不得好死,最後橫屍在了荒野,死後都沒落得個全身啊!」聽著我追問,侯姓男人哀嘆了一聲,又接著講述了起來。
話說就在鬼刀手老了,打算封刀的那一年,縣城裡發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是一介書生,剛大婚不久,新娘子叫白映雪,是一個鄉下女子。
別看這白映雪是一個鄉下女子,確生得身如扶柳,粉面桃花!
也就在這書生跟白映雪大婚後半個月的一天晚上,書生被家人發現,滿身是血的,慘死在後院的天井跟前了……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書生的家人隨即發現,新娘子白映雪渾身濕漉的癱倒在床前,於是就認定,這書生是白映雪所殺,所以就報告官府,把白映雪給抓了。」隨著講述到這裡,侯姓男子說道。
「大雨夜,人慘死在了後院天井跟前,完了新娘子還滿身濕漉的癱倒在床前?」我一聽,一聲驚疑的問。
「是啊,官府跟那書生家人,憑著這一點,就認定那白映雪是殺人兇手!」侯姓男子一聽說道。
「然後呢?」我一聽,接著問道。
「然後就是嚴刑拷打了,我聽爺爺說,那時候的刑具是很駭人的,在官府嚴刑逼供之下,白映雪含恨招供了。」
聽著我問然後呢,侯姓男子又接著講述了起來。
話說這白映雪招供了以後,官府就定在第二天行刑。
當時給白映雪行刑的,就是這侯姓男子的太爺爺,也就是那個鬼刀手。
看著如花美貌的白映雪,鬼刀手頭一次有些心軟了。
倒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覺得這樣一個弱扶楊柳的女人,怎麼能殺死一個輕壯男人。
而且看白映雪那絕望哀痛的眼神,那也絕對不是一個惡婦所應該有的。
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要說她能下毒害人,還似乎能說得通。
可要是把一個青壯男人給拉到那後院給刺死,並且還亂刺了許多刀,這個還真不太可能。
可憐惜歸憐惜,自己乾的就是這斷頭的勾當,再說自己身份卑微,也不能為這白映雪做點什麼。
就這樣,一聲令下,這鬼頭刀可是揮砍了下去。
鬼刀手本來是想讓白映雪死的痛快點,所以這一刀下去乾淨利落,白映雪美貌的頭顱,可是嘰里骨碌的骨碌出多好遠。
而白映雪的一腔熱血,確出人意外的不是往下潑灑在地上,而是躥起一丈多高,最後都灑落到對面的一面旗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