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陰差陽錯
這樣子想的,劉煥臣也就不動聲色的幫著忙活爹爹的婚禮了。
可以說很隆重,那是酒席百宴,紅綢綠彩,就連那新娘結婚,必須要踩的炭火盆都有。
一個燃燒很旺盛的木炭盆,劉煥臣的后媽穿著劉煥臣給置辦回來的那一身大紅唐裝,頭頂蒙著紅蓋頭。
小巧的腰身一擰,就從那踩鴻運的火炭盆的上方,盈動了過去。
緊接著五彩糧迎頭,劉煥臣爹爹滿臉喜氣的就挽著新娘的玉手,緩緩的走到那典禮桌前。
緊接著就是行三拜九叩大禮,拜天拜地拜高堂。
反正一切大婚的儀式都舉行了,這最後劉煥臣的爹爹把腰肢款擺的新娘給送回屋去,緊接著就是出來陪那些木訥呆笑的人喝酒。
那是喝了一個昏天黑地,而劉煥臣的爺爺,則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吧嗒吧嗒的抽著老旱煙。
劉煥臣一看,這就轉身偷偷溜進屋,奔著那新房去了。
說是新房,無非就是劉煥臣爹爹一直住著的屋子。
等劉煥臣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爹爹屋子裡一看,不禁大驚!
他驚啥,他發現爹爹的新房布置,簡直跟外面就是兩個天地。
咋地了,那是靈幡高掛,黃紙錢漫地都是。
厚厚的,踩踏在上面,都感覺到了柔軟。
太多了,這整個的屋子裡都掛上了白色孝布,並且點著白蠟燭,並且在正中間牆面上,還懸挂了爹爹的黑白照片,那看著就是一個死人的靈堂……
而自己的后媽,那個新娘子,則一身大紅的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搞啥,你們這是在搞啥,為什麼屋子裡會是這樣,我爹爹他怎麼了?」看到眼前的一切,劉煥臣忍不住一聲驚喊。
他能不喊嗎,這是咋了。
外邊一片歡天喜地,而屋裡又會是這樣,而且還掛起了爹爹的黑白遺像。
也是劉煥臣的這一聲喊,坐在椅子上不動的新娘子,突然間站了起來。
在站起來的同時,一把扯拽掉了頭上的紅蓋頭,然後用很驚疑眼神看了劉煥臣一眼,又看了看屋子裡,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隨著新娘子倒下去,劉煥臣就聽得,從那倒地的新娘子身上,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是咯嘣斷裂的聲音,隨著那聲音,劉煥臣發現新娘子那顆美麗的頭顱,可是從脖子上脫離開來,骨碌到一邊了。
是骨碌到了一邊,在脖子的斷茬處,支出幾節白色竹節……
「這……」看著美麗的新娘子倒地,頭顱骨碌到一邊,露出裡邊的白竹節,劉煥臣明白了。
這是一個竹節扎人,也就是爺爺平常總扎的那個。
只不過這個扎的實在是太好看了,而且還活靈活現,所謂的爹爹娶妻,也只是糊弄人眼的騙局。
可爺爺為啥要這樣做,還有那黑白照片,跟這一屋子的紙錢靈幡,難道是爹爹要有啥大難了不成?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這劉煥臣剛要轉身往出跑,去追問爺爺到底咋回事的時候,那地上斷掉頭顱的竹節扎人,可是突然間爬起來了。
是爬起來了,而且還伸手抓過來斷掉骨碌到一邊的頭顱,安好在脖子上,奔著劉煥臣就來了。
是來了,滿臉帶著迷離紅暈,直接就把劉煥臣,給撲到了身子底下……
「額……她把你給撲倒了,是要幹啥?」聽到了這裡,我驚聲一問。
我猜測沒錯,那新娘子果然是陰竹所扎的人。
因為常人,是不會那樣驚艷,沒有缺彩的。
可是劉煥臣所講述的故事,似乎又有點太玄幻。
還斷掉了頭顱,又自己安上了,反過來又撲向他。
撲他幹什麼,是想要他小命,還是想跟他入洞房。
「能幹什麼,當時我腦袋一迷糊,眼睛里全都是那美麗女人,所以就……」聽著我問,劉煥臣連聲苦笑的說道。
「啊……你真跟你那竹節人干那事了?」我一聽,一聲驚喊。
大逆不道了,不管這竹節女人是啥玩意,這事恐怕也說不過去。
「是啊,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大錯已經鑄成,同時也因為我失去了精血,而腹部鼓起大包,一動也不能動了!」劉煥臣一聽說道。
「失去了精血……也就是說,你不但跟你鬼后媽幹了那事,還把自己的精血,點在了你鬼后媽的臍中了?」我一聽,不自主的看了劉煥臣幾眼。
腹部鼓大包,不能動彈。
這可不單單是失去精血那麼簡單,這也就是把命,給交代出去了。
俗話說的好,跟鬼同床不可怕,可怕的是餵給鬼臍中。
臍中是啥,那就是鬼眼。
一旦用精血餵了鬼眼,那這個人也就沒救了!
「別一口一個我鬼后媽,後來我才知道,她只不過是爺爺為了給我渡劫,而招來的一個鬼魅而已!」聽著我驚喊看他,劉煥臣搖搖頭說道。
「額,是給你渡劫的?」我一聽,疑惑問道。
「對,只因我小時候點燃了娘親墳頭上的竹節人,所以才會有這次的劫難!」
聽著我問,這劉煥臣又幽幽的講述了起來。
原來是劉煥臣的爺爺算出來劉煥臣必有劫難了以後,跟劉煥臣的爹爹一商量,想出這樣一個渡劫的法子。
那就是用陰竹紮成一個真人模樣,然後用人皮蒙蓋,精心的畫上了眉眼,在老墳場里,招來了一個女遊魂。
用大婚之禮,成就這女遊魂真身。
本來就是想用精血餵養的,但絕不是要用劉煥臣的精血來餵養,而是用劉煥臣的爹爹精血來餵養,這才會一邊是婚禮,一邊是靈堂的。
「奧,那也就是說,你爹爹再用精血成就那女鬼以後,也就沒命了,也就直接把洞房,給設置成了靈堂,也就是說,是你爹爹在用他的命,來換你的命!」我一聽,有些明白了說道。
「是啊,只可惜當時我並不知所以,同時爺爺也說了,人逆不過天命,看來一切都只是枉然!」聽著我明白了說,劉煥臣說道。
「那……後來呢,你又是咋樣好的,那大火,又是咋樣毀了這一切的?」我一聽,略微一沉吟的說道。
這有點不可能啊,那被鬼給吸去精血,腹部都鼓大包了的人,是不可能會活下來的。
「後來爺爺燒了整個宗族的家譜,我腹部的大包才消下去了,可是卻到處都起了鬼火!」
聽著我問,劉煥臣一臉痛苦神色的說道:「那鬼火燒的,到處都是,現在我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爺爺一臉惶恐,死命的叫喊我走,並且拿出了這把戒風尺,言說我一定要到地底下,找列祖列宗謝罪!」隨著說完,劉煥臣痛苦的低下了頭。
「燒了你家宗譜,你就好了……這倒是挺玄妙的!」我一聽,感嘆挺玄妙的。
「後來我想明白了,一定是只有燒了宗譜,才會知會這鬼棺中的老祖宗,才會使他出手相救我的命!」聽著我感嘆,劉煥臣又說道。
「嗯,同時可能也是為了知會地府,你劉家要斷了根苗了,這片凶地,將再無人為之守護了!」我一聽點點頭。
「那……那個女鬼呢,你用精血成就的女鬼呢?」隨著點頭,我又問起這個挺感興趣的話題。
這劉家人遭殃了,可那個女鬼既以得到了生人精血,又有陰竹附骨,應該是跟活人一個樣了。
也就是直接成精了!
「不知道!」聽著我問,劉煥臣搖搖頭,喊著不知道。
「等我跑出那場漫天的陰火以後,是看到她了。」
隨著搖頭喊不知道,這劉煥臣又述說了起來。
話說劉煥臣拿著那把戒風尺,從漫天鬼火的火場里跑出來以後,是看到那個女鬼了。
可女鬼也只是很冷漠的看了劉煥臣幾眼,就兀自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