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屍醫之死
「封住入口,封住啊!」隨著我躥入那入口間,隨後跟進來的劉煥臣,迅速脫掉外衣大喊。
「大哥,一山大哥,等等我!」這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的霍前生,霹靂撲棱的起身往過跑。
「快,快過來!」我一聽,趕緊的回身,就打算拉霍前生一把。
可也是我這一回身,陣陣噼啪聲響起,跟剛才一樣,就是那種很清脆的聲音。
聽到那陣陣噼啪聲音,我心中一凜,還沒等著反應過來咋回事呢,身子就被劉煥臣給扯拽到一邊去了。
隨著把我給扯拽到一邊,這劉煥臣伸手可就把已經跑到入口跟前的霍前生,給扯拽住,直接就給堵在了那裡……
是堵在那了,堵得死死的。
也就是說,這劉煥臣,根本就不是想救霍前生,而是用霍前生的身子,把入口給堵上了。
我聽到了霍前生的慘叫聲,可以說是很撕裂,緊接著,就再沒動靜了……
是沒有動靜了,一點點都沒有。
霍前生沒有動靜了,那地穴里的啪啪脆響聲音,也隨著嘎然而止。
一切都靜懿了下來,而劉煥臣,也已鬆開抓住霍前生的手,身子撤退了下來。
「你……霍前生?」我一見,立時的上前,很驚愣的把已經沒有任何動靜的霍前生,給從入口處拖拽了進來。
等拖拽進來再一看,我傻眼了!
咋地了,可以說這剛剛還活生生的霍前生,此時只剩下薄薄的一片了。
是薄薄的一片,那腦袋還好一點,管咋地還剩下大半個。
可這身子,確只剩下後背脊梁骨了。
是剩下後背脊梁骨,也就是說,活生生的霍前生沒有了,大半個身子,已經被那陰濁之氣,給融化掉了……
「你……劉煥臣,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還是我認知的那個大哥嗎?」我一見,是火騰的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關鍵時候,用別人性命來做擋箭牌,這絕對不是我關一山所為。
換句話說,這麼做,簡直是喪盡天良,太不地道了!
「山弟,我也是迫不得已,不這麼做,我們兩都不能活!」聽著我火冒三丈的說,劉煥臣滿臉通紅中,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說道。
「那也不能這樣做,煥臣大哥,我再叫你一聲大哥,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認知,這樣吧,俗話說的好,道不同不相為謀,三觀不合,不相共事,你走吧,就算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看著劉煥臣無可奈何的神情,我覺得我得重新認識他了。
原本以為,自己找到了類聚的知己了,現在看來還不是。
真的不是,我關一山,是絕對不會幹出這等,拿別人性命來換我自己性命的事的。
絕對不會!
「山弟,你也知道那陣勢的厲害,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救你!」聽著我義正言辭的說讓他走,劉煥臣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
那是羞愧中帶有絲絲的埋怨,那意思是說,他這麼做,又不光是為了他自己。
「多說無益,你也應該了解我的脾氣,你走吧,天涯海角,再也不見!」看著劉煥臣臉上的埋怨之氣,我扛起霍前生僅剩的薄片身子,大踏步的從那個地穴里往出走了。
整個地穴里的東西都毀了,幾乎什麼都不見,地穴里又恢復了以往那焦黑模樣。
「山弟,好好,我暫時離開一段時日,等你想通了,我再回來!」聽著我很決絕的說,這劉煥臣喊著等我想通了再回來。
我沒有吱聲,而是扛著薄片子屍身往出走。
心裡無比的沉重,又一個大活人消失了。
很不甘心,同時也覺得不可相信。
這是咋了,剛剛還好好的,這眨巴眼的功夫,人說沒就沒了。
「霍前生,你就不應該來這裡!」想著這霍前生跑到這裡找死,我無語的一聲說。
是啊,你說你沒事跑這來幹啥。
是來找我關一山的,還是真像我所想象的那樣,也是奔著這活人葬的秘密而來的?
這古風村,不亞於地府陰曹,說把小命給混丟嘍,是很容易點事!
就像這霍前生,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可是細一想想,又似乎不對。
這霍前生沒有理由來這裡啊,通過以往的接觸,他對於啥活人葬,以及這古風村,似乎是一無所知。
他也就是個外家的屍解人弟子,也就是一個屍醫傳人,他不可能會覬覦啥活人葬的。
「霍前生,難道你前來,就是為了找我的,亦或者是想告訴我,關於月嬋的事?」一想到這裡,我心情更沉重了。
想當初時候,我急於去尋找小陰陽,所以把還沒有完全恢復自我意識的月嬋,交到了這霍前生的手裡。
至於月嬋後來咋樣了,自己一直被囚禁,也就幾乎沒有去想。
難道是月嬋那裡出現啥狀況,而這霍前生,就是想前來告訴我關於月嬋的消息的?
嗨,都怪時間太短,啥還沒來得及問啥,這霍前生,就被劉煥臣給做了炮灰了。
反正不管咋說,自己也算是與這霍前生相識一場,他落得這樣個死法,自己也是脫不了干係。
所以我沉痛痛心情的扛著霍前生薄片子身子出來,這就在墳場附近,尋找了一塊好地方,把霍前生那僅剩的薄片子身軀,給埋了。
「霍前生,你好好安息吧,我關一山對不起你,不過好歹的是給你剩下了大半個臉,還不至於死的太難看!」隨著掩埋霍前生的屍體,我無語叨咕道。
可悲又可憐,這就是趕著攆著送死的節奏!
我恨老范頭,但心裡更痛恨劉煥臣。
可仔細又一想,如果不是劉煥臣果斷下毒手,也許我們三個,就都完了。
「啊……究竟是咋樣!」一想到這裡,我仰天大叫。
是啊,究竟要咋樣?
劉煥臣所說的也在理,如果不用這霍前生堵住那入口的話,那我們三個,都會著了那地神吊眼陣的道,那樣就都不會倖免。
可這用犧牲朋友性命,所換來的重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覺得我背上了良心債,不可推卸,也還不起的良心債。
好沉,沉的我兩腿像灌了鉛,一步一挪動的,木訥往回走。
老范頭沒抓到,倒是害死了一個道友,這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釋懷。
就這樣很木然的往回走,正走著呢,張善祥攔住了去路。
「一山,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你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隨著一臉小心的攔住了我,張善祥伸手遞給我一封書信。
是書信,白皮的,並且封口還打著膠水。
「誰,誰讓你交給我的?」我一見,手拿那封書信問道。
這什麼人,怎麼會給我送書信,另外咋不直接送到我手上,亦或者是送回我家裡,反而的讓這張善祥轉交。
我第一反應,就是那個老范頭。
因為我一直認為,這張善祥就不是啥好餅。
他能勾結劉福禍害村民,那他就一定也能勾結這老范頭。
「我真不認識啊,是一個穿中山裝的老頭,他還警告我,這事除了你,再不能讓別人知道。」聽著我不是好聲的問,這張善祥嚇壞了,緊著喊不認識。
「穿中山裝的老頭……是他……他在哪裡,在哪裡?」我一聽,是厲聲的大喊。
好啊,我一直找他不見,沒想到他竟然追我到家裡來了。
「不……這個我真不知道,他給完我這書信就走了,我真不知道他去哪裡!」聽著我厲喊,張善祥是一臉惶恐的身形直往後退。
看著一臉惶恐後退的張善祥,我也就收回凌厲眼神,伸手把那封白皮書信,給撕扯開了。
隨著撕扯開了一看,一張白紙,上面竟然是很抽象的,畫了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