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二十八章 X事件
鬱叢海看著視頻中的鬱可欣,眼淚差點掉下來。
自從鬱可欣賭氣離開京城的家,自己一個人跑到津北,號稱要用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天地,已經快一年時間了。
雖然兩人也曾經常通電話,但一來兩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二來鬱叢海覺得鬱可欣就是鬧小孩脾氣,讓她自己出去折騰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所以他們父女已經有快一年的時間裏沒有見過麵。
哪想到再次見麵,居然看到的是鬱可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慘樣。看著視頻中笑臉如花的女兒,想著她就在幾個小時前,還是活蹦亂跳地跟自己的小夥伴打鬧,鬱叢海心如刀割。
視頻中能明顯看出王丹對鬱可欣表現出很寵溺的樣子,這也讓鬱叢海心裏不是滋味。一方麵覺得女兒終於長大了,一方麵又覺得醋意十足,我的女兒什麽輪到別人來寵愛了。
視頻中兩人親吻了一陣之後,對著電梯在商量著什麽,然後鬱可欣拉著王丹走向了下停車場樓梯間的防火門。
這時候屏幕切換到樓梯間的監控探頭,隻見鬱可欣先進了防火門,王丹緊隨其後,鬱可欣邊走還邊回頭跟王丹說著話。
就在這一時刻,王丹忽然猛地拉了一把鬱可欣,把她拉到身後。視頻中王丹雙眼緊緊地盯著下方的樓梯轉彎處。鬱叢海沿著王丹的視線觀看,這才赫然發現在樓梯轉彎處站立著一個人。
也許是之前鬱叢海的目光都被鬱可欣和王丹所吸引,當他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感覺這個人像是憑空出現在視頻中。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觀看視頻的鬱叢海和錢宇平都不禁感覺到一股寒意。
視頻中,樓梯上下的兩方開始對峙。王丹一隻手護著身後的鬱可欣,而鬱可欣明顯也有些害怕,緊靠在王丹身後,小心翼翼地探頭向下觀望。
對峙持續了幾分鍾,王丹有個明顯後退的動作,看樣子他準備護著鬱可欣退出防火門。就在這一時刻,那個原本靜止不動的人突然動了起來,她右手一抬,拿起一個奇怪的東西,突然間,一團刺眼的火焰在她的右手憑空燃燒起來。。。。。
正在錢宇平和鬱叢海看到緊張的時刻,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把平板從錢宇平手中抽了出去。
錢宇平一驚,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這麽不客氣地從他手上搶東西。最後一次被人從手上搶走東西是什麽年紀?好像是十一二歲吧,那時候自己還是個整天就知道傻玩的孩子。
時間真快啊,轉眼自己就從一個百姓的孩子,變成了一線城市的常務副市長。。。搶走錢宇平平板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這個粗魯動作,居然引起了錢大市長的懷舊。。。
等錢宇平驚訝地抬起頭,隻見一名身著便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麵前。
“你是誰?”錢宇平冷聲問了一句,上位者的威壓無形中擴散開來。
中年男子掏出證件“錢市長,您好。我是公安bu刑偵總局重案處的劉飛。”
原來劉飛剛才一直躲在醫院角落不知道給誰通電話,呂強還沒有機會向錢宇平介紹他。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劉飛打完了電話進到這個診室,更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魯莽地搶走了錢宇平手中的平板。
要知道錢宇平假假的也是正廳級幹部,距離部級幹部僅一步之遙,在津北絕對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錢宇平接過劉飛的證件看了看,麵無表情地對他說“劉處長,請問您現在這個舉止是什麽意思?這個案件是我們津北市公安局負責的,分管公安工作是我的職責之一。難道我不能看到案件發生的過程嗎?”
劉飛用客氣的口吻回答“錢市長,是我魯莽了。但這個案件從現在起,由公安bu特殊事務處開始接手,他們已經會派人過來參與偵破工作。這個視頻您是完全可以看的。。。隻不過有些內容非公安體係的人就暫時不能看了。”
鬱叢海兩眼盯著劉飛,很顯然,這個“非公安體係”指的就是他。雖然劉飛來自公安bu,但鬱叢海叱吒商海幾十年結交的高官也有不少,別說劉飛的職務是處長了,就是正部級的高官他也有不少好朋友。
鬱叢海毫不客氣地對劉飛說“請問這位劉處長,我作為受害者家屬,難道隻是觀看她是如何受傷的也不允許嗎?”
劉飛對鬱叢海點點頭“非常抱歉鬱先生,我剛才得到部裏的指示,現在暫時要對案件細節進行保密。至於哪些內容能透露給您,需要等特種事務處的同誌過來之後才能決定。當然,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照顧到您們家屬的要求的。”
錢宇平對鬱叢海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剛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鬱叢海共同觀看視頻,是一種隱形的照顧。但現在既然公安bu的人已經把事情挑明了,他如果還堅持要把視頻給鬱叢海看,那就屬於公然違反紀律了。
現在官場的紀律要求越來越嚴,誰也不敢隨便越雷池半步。
其實很多官員的權力體現是一種潛規則,如果沒人站出來質疑,官員可以做點過份的事情。但如果被人質疑,如錢宇平這樣的高官其實是相當注意影響的。至於社會中傳言的所謂官員無法無天,基本上屬於以自己的思路來臆造,或者跟著某些人來妖魔化華夏官員。
當然,還有就是這個官員的職位其實並不高,在一個小單位作威作福慣了,忘記自己到底是幾斤幾兩。至於一些家屬在外宣揚自己的家人是某某某高官,則屬於坑爹坑媽坑老公的範疇了。
鬱叢海站在那裏陰沉臉半天沒有說話。他雖崛起於草莽,但多年的商海生涯已經鍛煉出一份鎮定。經過最初的氣憤之後,他開始冷靜地分析得失。雖然他和他的海欣集團在商界屬於巨無霸,跟各級政府打交道的時候各級官員對他都很客氣。但國家機器就是國家機器,一旦認真起來,再大的商業巨子也不是對手。
想當年俄羅斯曾經出現過幾個金融和行業寡頭,幾乎完全把持了國家幾個相關的行業,甚至可以影響到國家的經濟命脈。以至於就連俄羅斯的總統和總理都不得不對他們客客氣氣。那氣勢可比鬱叢海這些富豪牛比多了。
但普大帝上台之後,對這些把持國家命脈的寡頭進行限製。開始的時候寡頭們還以為自己有錢能任性,不把普大帝放在眼裏。結果普大帝把國家機器這個oss放了出來,瞬間這些行業帝國就如同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被大浪席卷而去。
那些曾經風雲一時的寡頭們,不是進了監獄,就是逃到國外做政治難民。真是談笑間寡頭灰飛煙滅。
鬱叢海想清楚了眼前的局麵,既然劉飛抬出了公安bu的牌子,那就不是自己能公然對抗的。但事關自己女兒的生死,使得他又不肯輕易放棄。
他站起身來,盯著劉飛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劉處長,我是個守法公民,尊重你們執法部門的權威。但請你們記住,躺在那裏的是我的獨生女兒,希望你們執法機關能夠體諒一個父親的心情。。。我和我們集團的律師會跟進這件事,希望大家都能在合理合法的範圍裏來做事。”
說完,不等劉飛回答,他朝錢宇平點點頭“錢市長,感謝您的幫忙,那我就先不打擾各位領導討論工作了。”然後頭也不回走出了這間臨時會議室。
錢宇平看著鬱叢海的背影臉上浮起一絲苦笑。他這個津北市政府的二把手,放棄了手頭的工作和休息,大半夜的趕到醫院,本來是為了給鬱叢海留下個好印象。
現在好了,雖然人是公安bu得罪的,但也難免鬱叢海會怪罪到津北市頭上。他今晚的奔波至少浪費了一半表情。
事已至此,錢宇平倒是也放得下,他等鬱叢海出去後示意秘書把門關上,呂強也吩咐韓思妍把聚集在門口的閑雜人等驅散開。錢宇平問劉飛“好了,劉處,能否介紹一下這個案件為什麽要公安bu的特種事務處來插手吧。”
劉飛找個了凳子坐了下來,對錢宇平和呂強說道“錢市長,呂局,剛才情非得已,是我莽撞了,請您們二位領導原諒。錢市長您現在可以把視頻看完,您就理解後麵的內容實在無法讓外人看到。”
錢宇平接過劉飛遞過來的平板繼續觀看之前的視頻,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嚴肅。看完之後他把平板交給呂強,自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劉處長,視頻的內容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你們公安bu是怎麽看待這個事件的?”錢宇平問。
劉飛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語言“錢市長、呂局,我剛才得到部裏的授權,可以將x事件的部分內容向兩位主管公安的領導傳達,因為現在發生在津北的案件需要地方上的領導和同誌們配合調查。但務必請兩位領導保守秘密,以下內容僅限於現在在場的幾位掌握。”
“大約在一年前,各地陸續有一些怪異的案件發生,這些案件重要的共同點有四個,一是案件過程中都能發現某些宗教儀式的痕跡;二是案件涉及的部分人員有明顯的精神被控製的跡象;三是被精神控製或者受到傷害的人主要的表現是腦部受到不明原因的損傷;四是腦部受損者會陷入深度的昏迷,然後身體機能也發生不明原因的衰弱,最終會走向死亡。”
“事件發生之初,部裏隻是作為一般偶發的案件來處理,個別嚴重的案件是歸檔為邪教活動。但後來陸續發生相似性很高的案件,而且兩個月前陸續有兩位國家高級幹部疑似受到x事件的襲擊,最終不治去世,才引起了中央的重視。”
“什麽?!。。難道你的是說那個誰和誰。。。他們突然去世跟這個有關?”
“。。。是的。具體案件我沒有參與,但當時國家組織了全國相關領域的專家來搶救,都無法阻止悲劇的發生。。。。在此之後,部裏的特種事務處開始接手,將此類案件定為x事件。”
錢宇平和呂強都愣了,前一段時間有兩位重量級的領導幹部突然去世,一位是紀檢監察部門的高級領導,另一位是司法係統的副書記。
在高官雲集的中樞,這兩人的級別也許並不是特別的紮眼,但他們負責部門屬於國家要害部門。這兩個要害部門的主要領導的突然去世,引發的可不止是在社會上的議論紛紛,還包括官場中的各種暗潮湧動。
就算是在錢宇平這個級別的幹部中,也是各種版本的猜測滿天飛。
因為他們都知道,到了他們那個級別,個人的健康數據已經上升到國家機密的地步。像這個級別的領導,如果患有什麽絕症,之前就不可能被提拔到這個位置。如果提拔之後患病,也會有一個較長的過程。而且這個級別的領導都處於國家保健局專業醫療團隊的照顧之中,再加上現在醫療手段更為發達,在任內因為突發性疾病去世的情況極為罕見。
原來這兩件在部級幹部眼中都是撲朔迷離的突發事件,居然跟劉飛口中的那個什麽x事件有關。錢宇平和呂強的表情都嚴肅起來。
而且聽劉飛的意思,發生在津北的這個係列失蹤案居然也被劃歸x事件,那可就是個通天的大案了。作為主管公安的副市長和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兩人立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錢宇平思考了一下,問劉飛“如果確認這個案件跟x事件有關,那麽請部裏領導放心,津北市公安係統將全力配合。。。不過,我想問一下,部裏是如何確認此案件屬於x事件呢?”
劉飛“錢市長這個問題問的好,首先,從視頻中您已經看到了,那個嫌疑人不管是用什麽手法,至少像是在進行某種宗教儀式。另外,躺在病床上的鬱可欣也初步判斷是受到了不明攻擊,其症狀與其它x事件受害者極其相似。。。”
這時候呂強插話道“僅僅是通過嫌疑人做出可疑的宗教舉動以及鬱可欣不明原因陷入昏迷,似乎不能確認這是x事件吧?我們在平時的案件中也能遇到裝神弄鬼的,也遇到過受到強烈心理暗示而變得舉止失常的極端案例。”
劉飛點點頭“呂局,根據日常的破案經驗,我們一般會把鬱可欣的症狀歸結為某種尚未查明的突發病症,不一定會認定為被精神攻擊。但是,拋開鬱可欣目前的狀況不談,那麽喬路東當時的反常舉動如果不是定義為精神控製,那又該如何解釋,您不會認為喬路東是隱藏在公安內部的邪教組織成員吧?”
呂強“對喬路東這名幹警我本人不熟悉,但據韓思妍隊長之前跟我匯報來看,這位同誌是西區分局刑偵的骨幹探員,平時工作和生活表現的很正常。這次在現場突然對自己的同誌開槍,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而且,就從現場效果來看,退一萬步說,假設他是潛伏在公安隊伍中的邪教成員,那個時候也不該如此輕易地暴露身份。因為現場有多名持槍警員,他當時就算擊中了韓思妍,也不可能把被包圍的嫌疑人救出去。”
劉飛讚同道“呂局分析的很對,即使假設喬路東是邪教組織,作為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刑警,他也會知道那個時候開槍是救不出自己的同伴的。這種魯莽的行為隻能暴露他的身份。這不符合他的資深刑警素質。”
錢宇平隨口問了一句“邪教本身就是讓人難以理解的,也許那時候為了救自己的同伴,他就是被頭腦中的邪教思維驅使而衝動從事了呢?”
劉飛知道錢宇平雖然是主管公安的政府領導,但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所以在具體案件分析上會顯得外行。
他耐心地向錢宇平解釋“錢市長,一個邪教成員如果想成功地潛伏進公安隊伍,並且長時間不被同事發現,這需要邪教頭目製定一個很縝密的行動計劃和長時間的安排。這個人會是邪教組織的一個寶貴資源,不會如此輕率地就作為棄子。”
錢宇平見呂強也在一旁點頭附和,自嘲地笑笑“好吧,你們繼續討論,我旁聽。。。”
呂強也對劉飛說“不好意思劉處,我剛才隻是覺得這個什麽x事件過於不可思議,才提出自己的質疑。請您繼續,等您講完咱們再討論。”
劉飛點頭道“謝謝呂局,那我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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