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五十八章 焦點人物
當津北記者招待會的人都在主席台上坐齊的時候，正好是多數人已經下班回家的時間。
早在半個小時前，各種媒體已經把即將舉行記者招待會的消息發的滿天都是。津北市幾乎是萬人空巷，絕大多數津北市民的眼光都盯在電視屏幕或手機屏幕上。
不僅津北電視台的節目下方滾動播送著記者會即將召開的消息，就連各大互聯網傳媒都在首頁彈出專門的窗口。這下幾乎全國關注此事的民眾都焦急期待著即將到來的七點半。
當王丹從主席台側麵走出來的時候，頓時成為眾多媒體的焦點。
除了幾家官方電視台還循規蹈矩逐個播放主席台上領導的影像之外，其它的媒體都直接將鏡頭對準了王丹，而之前已經坐在主席台上的那些津北官員早被他們當成了背景牆。
連成片的閃光如聚光燈般將王丹照得毫發俱現，互聯網上彈幕瞬間鋪滿了屏幕。
“哇，我老公好帥！好帥好帥好帥！”
“滾一邊去，這是老娘的菜。”
“阿姨你是哪位啊？到你跳廣場舞時間了。”
“王丹哥哥等我，我馬上買機票來找你。”
有男士酸溜溜的
“什麽呀，這哥們看著一點都不健壯，行不行啊”
“就是，妹妹們考慮我吧，保證給你安全感。”
結果被鋪天蓋地彈幕給轟了出去
“哪兒涼快去哪兒，救孩子們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
“鍵盤俠，誰把你露出來了。”
兩邊頓時開始了罵戰，支持王丹的一方以壓倒性優勢占據著上風。
當王丹坐到位子上，他以為沒人注意自己，悄悄擦了把汗。哪知道網絡媒體的特寫鏡頭一直都盯在他臉上，就連主持人開始講話也沒有移開，搞得主持人的聲音成了畫外音。
“丹哥哥臉紅了，太可愛了。愛了，愛了，我愛上他了。”
“我決定了，把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那輛紅色法拉利送給丹哥哥。”
“我老公才不貪財呢，你省省吧，回家照照鏡子去。”
“切，本公主已經把後麵一百多號排隊的拉黑了。本公主出馬，你們全體回避。”
。。。。。。
“各位媒體朋友，現在記者招待會正式開始，由專案組負責人津北市公安局呂強副局長先為大家做情況簡報。”
呂強拿起一疊講稿，清了清嗓子開始照本宣科
“各位津北市市民，各位媒體朋友，現在由我向大家通報一下最近發生在本市的狂犬傷人案件。x月x日，在本市花蓮商場發生了第一起狂犬傷人案件，時間是下午x點x分。有兩條狂犬衝入花蓮商場，造成x人死亡，x人受傷。第二起狂犬案件是發生在x月x日。。。。。”
“昨天發生在東南小學的狂犬案件是最嚴重的一起，造成現場九名小學生死亡，二十一名小學生不同程度受傷，狂犬主人致殘。。。。”
“。。。截至昨天，發生在本市的係列狂犬傷人案件共造成五十九名群眾死亡，八十二名群眾受傷，其中三十八人致殘。。。”
“從第一起狂犬案件發生之後，本市各級幹警處於二十四小時備勤狀態，除第一起花蓮商場案件外，其它狂犬案件均保證了在報警後五分鍾內到達現場。為保護現場的群眾，幹警們不顧個人安危，與狂犬進行了搏鬥。目前有七名幹警在出警時犧牲，十一名幹警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隨著呂強報出的一個個案件情況，不僅是主流媒體，就連互聯網媒體們也把鏡頭轉向了念稿的呂強。津北市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屏幕。
呂強的聲音逐漸變得沉重，隨著他口中的數字一個個讀出來，所有人心中都驚駭無比。誰都沒想到在短短幾天時間裏，狂犬給津北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就連全副武裝的警察也傷亡慘重。
一時間，互聯網上的彈幕也停止了流動，所有關注這個新聞的人都驚呆了。
“。。。以上是之前狂犬案件的情況通報。在此，我代表津北市局特別需要感謝一個人，就是坐在這裏的王丹同誌。”
“在昨天東南小學發生的狂犬案件中，事後統計現場有二百八十六名小學生。當時由於還未到放學時間，學校的大門處於關閉狀態，家長們都被隔離在學校大門之外。”
“王丹同誌不顧個人安危，隻身進入學校，及時打死了正在校園肆虐的狂犬。極大減少了傷害發生的程度，救下處於極度危險之中的兩百多名小學生。在此我謹代表津北市局向王丹同誌表示誠摯的感謝。”
“嘩。。。。”在場的記者紛紛自發地給王丹鼓掌，王丹在熱烈的掌聲中站起，向著台下鞠躬致意。
網絡上停滯的彈幕又開始流動
“哥們，好樣的！”
“兄弟，來京城記得找我，招待不滿意你抽我”
“太牛了，大哥，請收下我的膝蓋。。。”
“我要是孩子家長，不知道會多感謝他”
“丹哥哥就是最帥的，沒有之一。”
“同上。。。”
。。。。。
“各位記者朋友，現在是提問時間。由於時間有限，請大家的問題盡量簡短。”
刷！王丹見台下舉起如林的手臂。
主持人指著一個身上掛著津北電視台台標的女記者說“請這位穿著白衣服的記者提問。”
這是一般記者招待會的慣例，開始的兩三個問題會留給主流媒體，當地的主流媒體更是會受到照顧。
津北電視台女記者是當家花旦之一，她用清脆的聲音問道“我想請問呂強副局長，做為狂犬案件的負責人，能否告訴我們狂犬案件是由什麽引發的？津北還會不會再次出現這種危險的狂犬？謝謝。”
呂強回答“狂犬案件還在偵破當中，初步證據表明這是由一種特殊的病毒引發的犬隻發狂。這種病毒能在短時間激發犬隻的狂暴攻擊性並極大提升犬隻的體能。所幸的是，經過警方不懈的努力，已經找到這種病毒的儲存和傳播途徑。昨晚本市警方出動力量已經將發現的病毒全部清除。就目前情況看，應該不會再發生類似的狂犬案件。”
女記者繼續問“請問呂副局長，這種病毒到底是自然界生成的還是有人為因素？”
呂強“病毒的最終來源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目前由於案件尚處於偵察階段，所以不方便透露。謝謝。”
主持人又點了一名男記者“錢副市長您好，我是央視的記者，我的問題是對於狂犬案件的善後，津北市政府有什麽舉措。”一般前幾個提問機會主流媒體都不會提處刁鑽的話題，也是為了幫助主辦方控製一下節奏。
這種問題錢宇平回答起來毫無壓力“市委市政府特別重視發生在本市的這些惡性傷害案件。市委段書記和劉市長都做出了專門的批示，公安、消防、城管等機構二十四小時備勤，保證在案件發生後五分鍾內到達現場進行處置。本市各大醫院都開設特別的綠色通道，優先救治被狂犬傷害的群眾。。。。。”
終於等錢宇平和呂強回答完前兩個中規中矩的問題，在場的其他記者紛紛高舉手，這時候才會輪到他們。
主持人點了一個女記者“請第二排那位穿灰色衣服的女士提問。”
女記者結果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捋了捋長發說道“我這個問題想問王丹先生。”
王丹一愣，心說這麽快就輪到自己了。瞪大眼睛看著這位女記者，滿心的警惕，怕對方問什麽刁鑽的問題。
“王丹先生您好，剛才呂局長介紹，您昨天是一個人就打死了狂犬。據我們了解，這種狂犬發作時，就連警方的槍械也很難打死。請問您是如何打死它的，您是否有什麽特別的本事？謝謝。”
這個問題王丹和韓思妍早就商量過，肯定是少不了的。雖然兩人商量的結果都覺得不靠譜，但也沒有更好的答案了。他隻好硬著頭皮按照商量的結果回答“哦，因為我練過功夫。”
“那請問王丹先生，您練的是什麽功夫？難道威力比槍械還要厲害嗎？”
“我。。練的是祖傳的功夫，叫開山拳。。。。”王丹暗自咬牙，腹誹韓思妍和小蚊子，兩個女孩別的事情挺機靈，但在起名字方麵真是白癡的一比。
“王丹先生，請原諒，我記得網上說您是孤兒。。。”
“。。。。是家傳的一本秘籍。。。”
“轟”底下一片議論聲，這是在演電影嗎？劇本這麽爛誰寫的。
“王丹先生，能否請您展示一下您的。。。家傳秘籍？”女記者窮追不舍。
“。。。秘籍上說。。。傳男不傳女。。”王丹越說聲音越小，他自己也覺得扯的沒邊，汗都快流下來了。
女記者無奈地看著王丹“王丹先生，看來您不願意告訴我們真實的答案啊。”
王丹“。。。。。”
看著王丹在鏡頭前的狼狽樣，互聯網上腦殘粉們不幹了，彈幕暴漲
“這是哪兒的記者，人家丹哥哥不願意說，你還bb個沒完。”
“王丹打死狂犬是真的，你管人家有什麽本事。”
“就是，我老公憑什麽告訴你呀，瞧你長的那醜樣兒。”
好在主持人事先也得到囑托，出麵幫王丹圓場“這位記者小姐，我們還是要尊重每個公民的，您說是不是。好，下一位，第三排穿黑色西服的那位。”
這次主持人點了一名男記者，估計是希望男記者沒這麽八卦吧。
“謝謝主持人，我是浪浪網的記者，我的問題還是想問王丹先生。”
王丹滿心無奈，這旁邊坐著這麽多領導呢，幹嘛追著我問啊。
“王丹先生，網上有傳聞，昨晚您被警方抓捕，請問當時的情況是怎麽回事。”
王丹心說這問題好回答“昨晚是津北市刑偵大隊韓副大隊長來我家找我，希望我能配合警方調查東南小學的案件。做為一個守法市民，我覺得這個要求應該滿足。所以我就跟她去了市局。她是邀請我去的，沒有任何強迫，更不要說抓捕這麽嚴重了。”
“可是有視頻和圖片證明，當時來到您家周圍的有近百名警察，其中多數是特警，並且空中還有警用直升機。請問如果僅僅邀請，需要這麽大的陣仗嗎？”
“嗯，這個問題恐怕您要問呂局長，當時進我家邀請我的就是韓隊長一個人。至於外麵為什麽有這麽多警察，我也不知道公安局是出於什麽考慮。”王丹把禍水引向呂強。別追著我就行。
至於呂強該怎麽應付他不操心，既然您把我叫過來，兜底的活兒就勞駕您老人家幹了吧。
果然記者就順勢問呂強“呂局長，請問如果是邀請，為什麽要出動如此龐大的警力，就是對付重犯也不用這麽誇張吧？”
呂強臉上沒有表情，但心裏給王丹記了一小筆。
“我們當時發現了案件的一些線索，為保證王丹來市局途中的安全，所以加強了警力。”
“如果僅僅是保護措施，難道不覺得過份使用警力了嗎？”
“大家都看到病毒感染的犬隻是多麽凶狠，而且昨晚我們也不能保證危險僅僅來自狂犬。當然，這也體現出我們對見義勇為英雄的愛護，確保萬無一失。”
聽呂強開始耍無賴，記者撇撇嘴，抓住他話中的漏洞追問“照您這麽說，病毒是有人為因素在其中了？請問是什麽人製造和散播了病毒？還有，之前的狂犬案件中也有警察和群眾合力打死了狂犬，為什麽會對王丹先生做出特別的保護措施？”這位記者的推理能力還是不錯的，從呂強的話中找到漏洞。
“很抱歉，由於案件還在偵破過程中，所以我不能透露更多的細節給您。”
“那麽請問呂局長，對王丹先生的威脅是否解除了？是否還要對王丹先生繼續這麽超常規的保護？”
“這個。。。抱歉，具體細節還是不能說。”
“那麽我問個簡單的問題，王丹先生現在是否有人身自由？他能否自由地離開公安局？”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錢宇平搶過了回答權“我很負責任地說，王丹同誌是完全的自由的。我們市政府正在討論對王丹同誌見義勇為的行為進行獎勵。市委宣傳部也計劃將王丹同誌的英勇事跡上報感動華夏項目組，做為津北市第一批感動華夏人物提名。”錢宇平果然是官場老手，不知不覺中把話題轉移了。
主持人也及時地參與引導“錢市長說的對，我們就是要弘揚這種社會正氣。衷心祝願王丹能入選感動華夏。。。好了，下一位。”
又是一位女記者，依然把問題對準了王丹。記者都賊精賊精的，從之前呂強的回答就看出來，這位副局長拿案件未破，細節需要保密做為萬能擋箭牌，估計再問下去也就是一個複讀機。不如針對著明顯缺乏應對經驗的王丹。反正王丹本身也具備足夠的新聞關注點。
“王丹先生您好，我是訊訊網的記者，我想問您的問題是，您的家傳功夫到底有哪些威力？據我們了解，您當時是從學校大門跳入學校的，而學校的大門超過三米高，早已打破了世界跳高記錄。請問這也是您家傳功夫的一部分嗎？”
“我家的功夫中有輕功的功法。。。”王丹回答的時候幾乎不敢看記者的眼睛。
“那您有往體育界發展的考慮嗎？以您現在的能力輕鬆就能拿到世界冠軍。”
“。。。暫時沒有。。。”
“為什麽呀？您難道不想為國爭光嗎？”
“我。。。。我當然想。。”王丹都快哭了，隻能繼續胡扯“主要是。。。我平時真的不能跳這麽高。。。可能。。。當時著急了。。超常發揮，超常發揮。。”
主持人估計王丹編不下去了，出聲打岔“這位記者小姐，本次記者招待會是關於狂犬案件的通報，請不要跑題。下一位。”這次他學聰明了，指了一個主流媒體的記者。
果然，這個記者又問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問題，讓錢宇平輕鬆發揮了一大篇，成功地將提問時間消耗了近十分鍾。
主持人看看表“由於時間問題，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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