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陶家往事
「韃子們不知道在哪做的梯子，搭上城牆，就烏央烏央地往城牆上爬。」
「我們往城下推擂木，扔石頭砸他們，砸了一波又一波，最後什麼都沒有了，他們趁空就鑽上來了。鑽上來，我們就在城牆上跟他們拚命……」
趙性齊坐在火炕上給葉小北用最淳樸地語言描述那場邊疆保衛戰。
「乾爹，那您害怕嗎？」葉小北坐在一邊詢問道。
「怕，當然怕，誰跟你說不怕死那是純吹牛屁。
可那會兒你不殺他們，他就殺了你。
我得活命啊，我還沒活夠呢，就拎著一把破刀就衝上去砍他們這幫狗韃子。」
趙性齊說到性起的時候，以手作刀在空間胡亂的劈砍。
「那您是怎麼救的陶掌柜的呢？」葉小北有點不耐煩的問道，畢竟看著老頭髮瘋有點無聊。
「你說他啊？
那個時候我們打掃戰場的時候，有個狗韃子在死人堆里裝死，因為他不動喚，誰能知道啊。
按照我們百戶的主意，就是每一個死屍都砍兩下在抬扔咯。
他沒砍，直接拎著死屍就扔遠扔。沒成想這裝死的狗韃子蹦起來了就要砍他，得虧我在後面反應快，補了好幾刀，要不然他現在能活下來……」趙性齊得意洋洋的拿著大海碗喝茶水看著葉小北。
葉小北尷尬的看著乾爹趙性齊笑了笑。想了一想畢竟他們是老戰友，還有救命之恩，自己就算煉不了鐵也能進點布頭賣賣，以後起碼不能餓著自己和黃小南。
又想到自己以前看過的歷史網文，做衣服賣衣服也是一條出路。
至於能不能跟他們寫的一樣，可以發家？
別鬧了，那畢竟是二十一世紀，全球都在鬧自由。你就算從乞丐身上扒下來一件褲衩給模特穿上，花點錢上一堆各種時裝周時裝雜誌就能火，就是潮流，就是時尚，就是前衛就是腦瓜子有泡。
這個時候中下層人以便宜實用為主，中上層的人都是保守的傳統的，你就算買他們中山裝也沒有用。
不過要是做些小花樣賣給青樓的頭牌們，或者同時期的歐洲貴婦們還行。
「兒啊，你咋不說話了？」趙性齊吐出嘴裡的茶葉沫詢問著痴獃的葉小北。
「我，沒事兒啊。」葉小北反應過來兩手一攤裝無辜。
「我以為，你能問我話呢？」趙性齊神秘兮兮的喝著茶水說道。
「問啥？」葉小北一愣。
「陶掌柜來給你提親。」
「What？」
「嘿嘿。」
「陶掌柜給我提那門子親啊？」葉小北獃獃的問道。
「嘻嘻。」趙性齊笑而不語。
「乾爹你說啊，你說啊。」葉小北搖晃著趙性齊焦急地詢問道。
「……」
「乾爹你說句話啊，你嗦菊花啊！」
看著閉口不言的趙性齊，葉小北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來給我捏捏肩。」趙性齊抿嘴偷笑。
葉小北耐著自己的性子為自己的乾爹趙性齊捏肩錘背。
「往上一點，對對對。
往下一點，對對對。
往左一點，往右一點……」
趙性齊不斷折騰著葉小北調換方向，葉小北一來氣，用胳膊勒住趙性齊的脖子逼問道。
「說不說。」
「我說，我說，是他的孫女陶瑩兒……」
「啊？」葉小北一詫異向上用力一提，趙性齊開始掙扎了起來。
「你快撒開我，要死了……」趙性齊向葉小北呼救著。
「你同意了？」
「沒有沒有，我沒敢同意。」趙性齊趕緊解釋道。
「真的？」
「真的真的，快撒開我，要沒氣了……」
葉小北聽到著這才鬆開了趙性齊。
「我滴天吶，差點見了閻王爺啊……」趙性齊大口大口貪婪著新鮮空氣，感覺著新鮮空氣進入肺葉非常舒服。
「咋跟他說的。」葉小北審問道。
「我說你們家那邊有個習俗，姑表親輩輩親，做了媳婦親上加親。然後你只能娶你這個表姐做正房，其他都是妾。」趙性齊趕緊解釋道，害怕自己說慢了再被勒死。
「之後陶掌柜咋說了。」
「陶掌柜說讓我幫忙勸勸你，畢竟我是你乾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最大。」
「接著說。」
「我說這我幫不了，人家孩子還姐姐在世，那頭是正親，我是只是乾親。」
「然後呢？」
「然後他又說，成親之後不用彩禮，他倒賠妝奩。然後願意要布坊就給布坊，不願意就給買個新的鋪子，做個別的買賣。
就算嫌棄他，他也可以自己出去生活。再讓我勸勸你，納了他孫女入正房。」趙性齊如實將陶掌柜的原話敘述了一遍。
葉小北聽罷眨眨眼睛，琢磨著陶掌柜的意圖。怎麼就給自己這麼多值錢的東西，有點割地賠款、公主和親的意思呢？
葉小北怎麼想也想不通，而趙性齊卻開口說了實情。
「雖然條件挺好，不過於情於理我也是不能同意的。」
「咋的呢？」葉小北好奇的看著他。
「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兒有聖人之力的存在吧。」
「知道啊。」葉小北點點頭，心說不緊緊知道，我還能打副本呢。
「大概在九年前的時候，天地在一夜之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許多礦山上憑空出現了一種神奇的寶石，據說用這種石頭可以溝通神仙，磨成粉可以煉出靈丹妙藥。
有官府挖礦，就有一些山賊和一波教派偷礦，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搶奪這種寶石和寶石礦。
也就兩三年的時間，這種寶石就被挖光了。為了斂財，官府就製作石牌木牌來買，最差的一塊能達到十兩黃金。
也就是這個時候，陶掌柜他們一家子回江浙地區的老家。在途中陶掌柜的孫女被白蓮教給搶走了，說是要祭天。
陶掌柜的兒子也領一群人跟白蓮教拚命，還有一伙人也要搶陶掌柜的孫女。就在解救出來的時候，陶掌柜的孫女從山裡祭台上被人推了下去，磕壞了身子。
陶掌柜的孫女被他兒子的朋友送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兒子兒媳婦都被白蓮教的人給殺死了。
他孫女返回來被大夫診斷出七魄遺失，心智如同七八歲的孩童，身型也停固了，而且永遠也無法生育子嗣。
說起來，陶掌柜也挺倒霉的。老伴兒早早的死了，兒子兒媳被殺了，唯一留下孫女如今都二十歲了也嫁不出去，他家的香火算是斷了。」
趙性齊說完陶掌柜家的心酸往事，自己也忍不住的直掉眼淚。
葉小北聽完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沒有想到如此慈祥的陶掌柜還有這麼痛苦的過往，真是世事無常。
「唉～有人說，他們家得罪了老天爺，所以才會蒙此大難。
要是老天爺有眼，怎麼不殺惡人專挑老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