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哥哥要做狀元郎
“青兒是說，她害你？”薛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是薛氏子孫，為何要傷害青兒？
“嗯，我當時養了好久才好起來的。大哥，我不知道為什麽爹爹一定要有姨娘，但是我不喜歡那兩個姨娘，也不喜歡那兩個庶姐。雖說，我們都姓薛，但是我無法跟她們親近。”
薛青和薛玉來到院子裏的亭中坐下，薛青很是乖巧地給薛玉倒著茶水。她低低地傾訴著自己的過往和此刻的心情，讓薛玉恍然覺得這個妹妹長大了。
“青兒，你變了。”
“嗯？”薛青一愣，自己什麽時候變了？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我不會變！”
“青兒，小時候你跟著爹娘來書院都是喜歡霸著爹娘，不讓他們跟我親近。現在你回到了家中，見著了那些庶姐卻沒有再霸著爹爹，為什麽？”
薛玉看著小妹那幹淨透亮的眸子眼中有著心疼。
“我霸著爹爹，他也還是她們的爹爹，改變不了。就像是當初我那樣霸著護著，哥哥還是爹娘的兒子一樣。哥哥，我不僅改變不了你是爹娘的兒子，也改變不了你要處處管教我的事實。而哥哥始終是我最親的哥哥，我霸著爹娘，你也不會怪我。
我有時候總在想，要是爹爹沒有姨娘該多好啊，我們一家人，爹、娘、哥哥和我，一起生活該是多好。
爹爹每天不用在幾個女人麵前左右為難，娘親也不用為了爹爹的事情掉眼淚，我們也不會因為備受寵愛而遭人算計了。”
“青兒，你該知道，這天朝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薛玉見薛青一陣的失落著，心中很是難過，一個十歲的孩子不懂事，更何況青兒的腦子跟別人的不太相同。
“哥，眾人都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嗎？”薛青的話無比認真，薛玉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薛玉反複思量後看著薛青認真答道。
“眾人都做的事情不一定是對的，隻是爹爹做了卻也不能說是錯了。”
薛青點點頭，這就是她為什麽不再霸占的原因。因為就算占了霸著了，又能怎麽樣呢？
“將來我要嫁人一定不嫁三心二意之人，我要嫁的一定隻能有我一個人。”薛青看著自己的哥哥，她也希望哥哥將來隻娶一位嫂嫂，一位哥哥很喜歡很喜歡的嫂嫂。
“青兒，你還小，等到你長大了就會明白，有的時候，人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
薛玉輕輕刮了刮薛青的鼻頭，不打算再跟薛青聊下去了。一個十歲的小孩，再多的胡思亂想對她沒有好處。
“哥哥有喜歡的人了嗎？”薛青突然問過來，薛玉被問住了。這位小妹的心思也太活絡了些，話題還挺多。
“還沒有！”
“哦，那太可惜了。哥哥，我聽說如果中了狀元就會有很多小姐啊，公主啊想嫁給他。哥哥要是能做狀元郎就好了。閉著眼睛就能娶個嫂嫂回來了。”
“嗬嗬，狀元可不是那麽好當的。沒有真才實學可糊弄不了當今聖上的。”
“哥哥要糊弄當今聖上？”
薛青驚歎一聲差點把薛玉嚇得噴了香茶。他看著一臉誇張的妹妹哭笑不得。這孩子還真是會斷章取義。
“我沒本事糊弄聖上。今上有三子，太子、睿王和齊王。三位皇子都在太學讀書，其中太子和睿王是先皇後所出，齊王是貴妃獨子。
太子殿下跟上官屹關係最為密切，加上上官屹身為丞相養子，才華橫溢，容貌出眾，不少人認為這次考試的狀元郎非他莫屬。
為兄雖得嶽麓書院推薦，卻也沒有把握在殿試上壓過上官屹。”
“上官屹？”薛青聽到這個名字就想起了他青衣書生的打扮，立時那明亮的眼睛便迷了起來。“他似乎也覺得狀元之位一定是他的。”
“別看不起他。”薛玉見自家妹妹那怪異的表情有點不同尋常，似乎是看不起之意，便跟薛青解釋道
“他自開蒙之日起就驚豔了所有人。少年英才用在他身上甚為合適。別看大家都知道他是丞相養子，但是丞相大人一家對他的重視程度可是非同一般。隻要這次科舉他有個名次，將來他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既然有這麽好的條件，還學什麽呢？他還真是看不開。”在薛青的觀念中，能有捷徑就走捷徑，想要繞個彎路往上，多難啊。這邊也許你努力走上去了，上麵的位置已經被走了捷徑的人占走了。
“這也是哥哥佩服他的一點，他從來不提丞相府的身份，態度總是謙和有禮，挑不出一點兒錯處。”
薛青聽了薛玉評價上官屹的話，連連點頭，看那上官屹的樣子就是一個標準的儒士，謙恭，溫和，有風度。這感覺就是站在高處看著芸芸眾生的人，不像是凡人的感覺。
“哥哥，我還是希望狀元郎是哥哥。哥哥處處都厲害，研究學問，編纂古籍，不管是多麽讓人頭疼的事情哥哥都能耐下性子幹好了。青兒看好哥哥。哥哥要做狀元郎，打敗那個上官屹。”
薛玉被妹妹那可愛的模樣逗得嗬嗬笑著，她的妹妹總是會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出現。就是因為這些千奇百怪的想法，讓她有著與眾不同之處，雖說為了保護她，爹娘都說她腦子有問題，但是薛家人都知道，這個姑娘必定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青兒，你十歲了，是應該好好學習了。將來你還得嫁人呢！記得還要把女四書都好好溫習一遍。對你將來成家之後有很大的幫助。”
薛青聽到女四書頭都大了，那什麽女四書完全就是胡說八道。憑什麽要讓女子受著委屈，向男子求全。憑什麽呢？要是沒有女子哪裏來的男子。
“哥，看什麽書都行，就是不看女書。”
“青兒，將來你也還是得嫁人的，這些書看了對你有幫助。你這性子強，身子又弱，將來怎麽在婆家生活？”
薛青聽著薛玉苦口婆心地嘮叨著，內心裏很是煩亂。如果嫁人了要像娘親一樣委屈求全，她寧可不嫁人。娘親明明心裏怨著恨著卻還是要把那些庶姐庶兄照顧好，還要為了養活他們費盡心力，太不值得了。
“哥哥，你努力去做狀元郎吧，我要做我自己的主。聖上曾經說過將來我可以自己找夫婿。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嫁不出去，或者說嫁出去了受委屈。我不會給自己找個受盡委屈的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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