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災起東靈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黎明之前,最是黑暗
隨即天澤想起金色丹藥的事情,便拿出交予白一痕:「此枚八品靈丹奪天造化是老祖奶奶給你的,你收下吧。」
白一痕聞言,如同浸入蜜糖之中一般,高興的說道:「一定是老祖奶奶認可我了!」說著,白一痕拿出一枚精美的盒子將奪天造化收放起來。
倏然,白一痕似乎想到什麼東西,輕驚一聲,小臉羞得通紅,更是眉頭緊鎖。
天澤有些奇怪,明明方才還好好地,此時怎這般反應:「一痕,怎麼了?」
白一痕有些難以啟齒,說道:「我會不會懷上小寶寶啊?」
天澤聞言也不由冷汗直冒,是啊!萬一中了,這可怎麼辦?
然而眼下之際,兩人又無處詢問,天澤只得安慰白一痕安心,一切後果自己都會承擔的。
其實天澤兩人並不知道,修士的境界越高,便越不容易懷孕,除非是服用特製的靈丹。當年江斬神強迫御夢主為自己誕下子嗣之前便正是服下了此種靈丹,這才僅僅一次便能懷上。可此種男女之間的知識,兩個一時衝動的少男少女又怎會知曉。
此後時日,天緣詣造連續大宴七天,東靈宗等人自然也要等大宴過後才能離開。
是日夜中,月牙彎彎,如同一根潔白粗壯的象牙掛在黑幕之上,周邊更是不計其數的精美鑽石羅列其中,顆顆閃耀。
白一痕正和柏江月坐在花園中賞月鑒花,明日東靈宗眾人便要回去。
柏江月拉著白一痕的手,如同小時候一般。每次柏江月要出宗歷練之時,白一痕總是會哭哭啼啼個不休,柏江月便握著白一痕的手的,待其安然入睡之後方才離開。
如今一晃眼,自己已是人妻,此時竟換做自己不舍。
白一痕心中難過,卻並未顯露,反而是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師姐,你手心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啊!」
柏江月笑著說道:「一痕,你真的長大了!」
柏江月看出來白一痕的正在極力掩蓋自己真實的情緒,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想哭就哭想鬧就鬧的小女孩。
「自你從四疆囚場出來之後,你就漸漸變得堅強,有主見,不再肆意妄為,而我以為看到你如今的變化,待我離開之時就會不那麼牽挂擔心,可事實並非如此。」
白一痕聞言眼淚再也無法遏制,輕輕地靠在柏江月的肩膀之上,豆大的淚珠如同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滴落:「師姐……」
柏江月抓起白一痕柔嫩的小手,將一張五品符篆握進白一痕的手心,情真意切的說道:「這枚五品符篆是傳音符,只要距離不出超過千里,我就能收到你的信息。以後要是天澤讓你受了委屈移情別戀,你就通過傳音符告訴我,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白一痕聞言便知道自己與天澤事情柏江月已經知曉,便小聲問道:「師姐,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柏江月抬起手指輕輕颳了一下白一痕的瓊鼻,笑道:「你當師姐的眼睛是擺設啊!當日吃完飯離席之時,我見你走路扭捏的姿勢便知道天澤欺負了你,況且我當晚與你經歷的事情一般無二,其中的事情由此推彼,又怎能不知曉!」
白一痕不由羞笑著連連說道,師姐討厭!
柏江月輕聲笑著,隨即面露正色說道:「此事千萬不能告訴師父,還有如今天澤與你還年輕,情慾定力不足,你以後更不得隨意再被天澤欺負,知道嗎?」
白一痕點點頭,表示自己會聽從柏江月的話。
柏江月請輕輕將白一痕抱在懷中,直至亥時,兩人才分開各自休息。
白一痕如往常一般的來到天澤房間,數天以來,白一痕都會悄悄的來到天澤的房間與天澤同寢。而兩人也只是相擁睡覺,天澤也並未再欺負白一痕。
白一痕褪下衣服,躡手躡腳的鑽進天澤的被窩,而天澤也已經習慣了。
天澤輕輕的將白一痕摟入懷中,說道:「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
「我們明天就要走了,跟師姐在花園聊天呢。」白一痕隨即狡黠一笑:「師姐給了我一張傳音符,告誡我以後不能隨意被你欺負,你要是敢有負於我,就到東靈宗替我出氣。」
天澤聞言,如同一隻被挑釁的餓狼,再次把白一痕壓在身下:「本想著等你身體恢復,這可是你自找的。」說著,天澤便欲收拾身下這隻挑釁的小綿羊。
可此次白一痕並沒有配合,而是將天澤推開,一個轉身反騎在天澤的身上,隨即一句話將天澤所有的慾望澆滅:「顏雪怎麼辦?」
是啊,顏雪怎麼辦,當時兩人雖然沒有互表心意,但是天澤知道自己兩人互有好感。
自從與白一痕結合之後,天澤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雖然無論是凡間還是修真界,男人三妻四妾已是司空見慣,十數個道侶更是比比皆是,但天澤終是無法說服自己。
見天澤沉默不言,白一痕輕輕的趴在天澤的胸膛之上,將自己掩蓋在被子之中,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給顏雪爭的,只要我在你身邊待著就好了,哪怕讓我做小妾服侍她也可以。」
天澤摟著白一痕的嬌小的身體,從被子中拉出,真摯道:「你不用伺候任何人,相信顏雪也不會欺負你的,放心吧。」
天澤輕輕安撫著白一痕的後背,漸漸的白一痕進入了夢鄉,而天澤心中也有了決斷。
翌日,東靈宗眾人向天緣詣造告別之後便回到了東靈宗。
然而剛到東靈宗,天澤卻感到一絲詭異的感覺。宗門之中的道路之上幾乎沒有一個人,眾人如同身臨一座荒廢千年的鬼城之中。反觀宗主戰天絕與諸位長老,非但沒有對眼下的情況懷疑,甚至眼眸之中閃過几絲興奮。
越往東靈宗的中心走去,景物越是凌亂,偌大的東靈宗如同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沿途兩側甚至還留有殷紅的鮮血,眼下已經十分粘稠,預示著先前發生的一切就在不久之前。
白一痕輕輕的拉起天澤的手,天澤也緊了幾分對白一痕說道:「沒事的。」
一旁的暮迴風自然也注意到了眼下的詭異,上前向故一心詢問道:「師父,宗門為何如此冷清?人呢?」
故一心依舊是步伐穩健的先前走著,片刻之後方才悠悠說道:「你只需跟著我便可。」
「是!」暮迴風轉身看了一眼天澤,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只得緊緊跟著師父。
眾人一路行至天雄武殿,此時偌大的天雄武殿之前,數千名弟子與近萬名莫名之人全都下跪於此,滿目所見烏壓壓一片,如同數十萬隻黑鴉落於地上,場面震撼眾人。
一行人跟隨著戰天絕站於天雄武殿之前,俯視望去,如同身為萬朝之帝,腳下伏兵千萬。
戰天絕環顧眼前,十分滿意,對四長老狂圖一醉幽愁生說道:「不錯,此事雲嶺堂做的不錯。」
幽愁生依舊是面色陰冷,語氣森寒道:「宗主謬讚了,眼前僅僅是我宗的弟子。數月一來,雲嶺堂四處抓捕小門小派的弟子,在加上夜猿遺迹之中的一眾散修,此時已有數萬之眾。」
戰天絕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千年的布局終有收穫之時。待明日拾麥人歸來,稱霸天方大陸指日可待。」
天澤聽其言語便知道轉天絕在醞釀著什麼陰謀,隨即向怪不得喊道:「師父……」
倏然,戰天絕轉身冷視天澤,隨即微微一笑:「你們小輩今日便在天雄武殿之中過夜,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大殿一步!諸位長老有意見嗎?」
諸位長老聞言,躬身一禮:「遵命!」
戰天絕甩袍一掌,打向天澤眾人。
天澤頓時感覺身體如狂風之中的鴻毛,不受自己控制的飛進天雄武殿之中。隨即一道透明的屏罩從天而降,不由分說將天澤一眾親傳弟子關在天雄武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