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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當我毫無底線,天下驚懼

  趙家三兄弟淡淡的看向天澤,說道:「這就是我的過往,你現在知道我為何不想與你交朋友了吧。」

  天澤點點頭:「你們是擔心真心付出換來的卻是傷害。不過,聽你所講,那四位師兄弟不像是窮凶極惡能做出弒師的人啊!」

  就連一旁的柳蘇晴也對此產生了懷疑,若是趙大講的事情皆是實情,那四位師兄弟確實不像兇手。

  此時趙家三兄弟起身沉聲道:「過去的事情已然過去,眼下我們不想再回憶。依照先前所講,這頓飯錢,你結賬。」說罷便轉身離去。

  天澤喊道:「你連吃飯錢都沒有,要到哪裡落腳安歇?」

  趙家三兄弟頭也不回,齊聲道:「聖迢學院。」

  聖迢學院之中的有一處的專門供貧苦學生安身的地方,而且設施還不錯。

  白天的白鬍子老頭訓完趙家三兄弟之後,聽聞他身無分文沒有地方居住,便幫他申請了一間房子,又給了他們一些靈石,嘴裡嘟囔著『賠本嘍』便離開了。

  見趙家三兄弟有去處,天澤便沒有再挽留。

  結過賬后,時間還早。

  天澤與柳蘇晴到天痕河河邊看了一會兒單家兄弟的煙花表演,又打賞了一枚極品靈石。

  在單元經的恭送下,天澤與沿著天痕河向上遊走去。

  天痕河是帝都之中的一條天然河流,由於其河道的形狀先窄后寬最後又化為窄,宛如一條栩栩如生的傷痕。上代帝聖曾言,此河的傷痕,乃是替天下萬民承受而形成,理當尊為聖河,便賜名:天痕。

  天痕河河畔修建有許多的小亭子,裡面多是一個文人詩客聚雅之地,每每盡興,便會有詩人以酒代墨,在亭柱之上言情舒志。

  天澤與柳蘇晴便依偎在亭中,欣賞著沿岸的燈火風景與鄰亭的騷客高歌。

  驀然,一群人沿著河畔的道路風火前行,一名痴傻之人在其中放肆大叫,而為首之人正是景明。

  景明看到小亭中依偎在一起的天澤與柳蘇晴,便對後面人說道:「你們先將劉公子送回劉府,我稍後就去。」

  「是!」

  景明轉身徑直走到小亭之中。

  天澤笑道:「學長,你不知道打擾別人花前月下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嗎?」

  柳蘇晴轉身看到景明,有些害羞,急忙離開天澤的懷中。

  天澤側身看了看遠去的劉增,問道:「怎麼?學長喜歡救濟乞丐嗎?」

  景明冷眼微微一眯,威脅道:「天澤,不管你在東域是什麼樣的人物,但是在帝都,你最好收斂一點,否則,受到傷害的,就不止你一人了!」景明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看著柳蘇晴。

  天澤見狀,起身面對景明說道:「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威脅我嗎?」

  景明沒有後退,甚至還前進了一小步,說道「有什麼區別?」

  天澤冷笑道:「沒有區別,我只是在想,當一個人失去了任何的底線,他能造成多大的破壞。」

  景明盯著天澤眼睛,即便所有五顏六色的燈光映入他的瞳孔之中,反射出來的已經是冷芒。他這一刻有預感,眼前的男人能做出這種事情。

  五十年之前,景明曾見過一個這樣的罪犯,那個罪犯幾乎達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上至耄耋老太,下至未出生的嬰兒,都被他殺害過。甚至有一次他為了逃避追捕,將自己的父親殺死,掏空軀體,套在自己身上,以此來逃脫。

  最後當地官家召集了一百餘名的元嬰境修士才將他抓住,而罪犯的修為不過才金丹境七重境界。

  景明靜靜的與天澤對峙了片刻,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此時,鬼鴉來到,急切道:「公子,劉增被人認出來,已經帶走了!」

  天澤坐下說道:「我知道,剛剛碰見,只不過我在想他們究竟在做些什麼?竟然對一名白痴也如此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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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府,劉增的房門之外,劉貫閑正在焦急的等待著,不斷的來回踱步,其妻子邢氏也在不斷的握緊雙手,顯得極其的緊張。

  倒是景明顯得最為冷靜,雙臂抱胸,靜靜的倚著牆壁,似是在冥目養神。

  此時,一聲緊澀的開門聲響起,帝宮之中的希太醫從房間之中走出來,一臉苦惱。

  劉貫閑極其妻子急忙湊上去前去,問道:「希太醫,我兒如何?」

  希太醫長嘆一聲,說道:「被毀的面容可以通過服用八品靈丹使肌膚再生恢復,老夫已經喂令公子服下。但……除此之外,令公子還遭受了奪魄搜魂之術,敵人的元識將令公子的思維完全衝散,只怕此後一輩子都要成為……成為痴愚之人了!恕老夫無能為力!」

  妻子邢氏聞言,嚎啕不止:「老爺,你一定要救救增兒啊!」

  劉貫閑聞言,攙著妻子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增兒變回聰明伶俐的樣子的!你放心!」

  劉貫閑望向希太醫,說道:「希太醫,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希太醫本來想搖頭,但看到邢氏痛苦欲絕的模樣,於心不忍便說道:「要不老夫回到帝宮之中再查閱古籍,或許有辦法也說不定。」

  「那就拜託希太醫了!」

  「哪裡,哪裡,那老夫先到此了。」說罷,希太醫便離開劉府。

  此時,門外下人來報,刑部尚書邢子路即將來到。

  劉貫閑聞言先是一驚,而後轉身看向景明。

  景明點點頭,隨即從後門離開劉府。

  不過片刻之後,一位身著棕色長袍的男人走進劉府,正是六部之一,刑部最高的官員,刑部尚書邢子路。

  而劉貫閑的妻子邢氏,正是其女兒。

  劉貫閑見到邢子路,急忙上前躬身道:「參見岳父大人!」

  邢子路皺眉道:「增兒呢?」

  邢氏聞言,急忙將父親邢子路拉入房間之中。

  房間之內,劉增一身破爛臟衣,並傳出陣陣的酸臭之味,惹得下人連連皺眉。

  邢子路見狀,一巴掌甩在婢女的臉上,怒斥道:「還不快替公子整潔!」

  「是!」

  那婢女強忍著淚水,端來一盆溫水,欲替劉增擦拭身體。

  但撥開劉增臉上散發的一瞬間,婢女不由猛得一聲尖叫,嚇到在地。

  只見劉增的臉龐之上,儘是縱橫相間的刀劍傷痕。不過兩個巴掌大小的臉頰,已然有數百道密密麻麻的血痕。

  由於傷痕凝固導致劉增臉上儘是鱗次櫛比的血痂,在加上失智的劉增不斷的抓撓,整個臉龐宛如地獄惡鬼一般。

  就連一旁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邢子路也不禁皺眉。

  劉貫閑上前說道:「岳父大人,增兒已經服下靈丹,面容之上的傷痕已經不需要在擔心。但是增兒被人施展搜取記憶之術,神智只怕難以復全。不過請岳父大人放心,希太醫已經回帝宮查閱古籍,一旦有消息,會立刻通知劉府。」

  「希太醫?」邢子路回想起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輛馬車,不由眯眼質問道:「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刑部郎中,何來希太醫為你鞍前馬後?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事情!」

  劉貫閑聞言,急忙跪下說道:「岳父大人明鑒!貫閑對岳父絕對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邢子路輕負背後的雙手猛然握緊,一股狂霸的靈壓驟降,將劉貫閑壓得幾欲昏迷,斥道:「你要老夫究竟說多少次!你效忠的不是我!是當今帝聖!若是有一天我犯了法,你也要不含一絲猶豫的殺了我!你的腦子是漿糊嗎?能不能把這句話刻在腦子裡!」

  龐大的靈壓將劉貫閑壓得喘不過來氣,幾欲窒息,艱難道:「能……能……我……」

  妻子邢氏見狀,急忙上前求情。

  邢子路冷哼一聲,卸去施加的靈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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