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至邪劍心
泗仙湖之上,兩大善噁心境進入最後的殊死決鬥。
此時的天澤雖然被邪念入侵腦識,但畢竟已然領悟了一道邪之本源,心境實力暴漲。
只見黑色怪獸左右手似拔河那麼一拉,一柄黑金玉劍乍現手中,揮動之間,風雲色變。
鄔星耀見狀,眉頭更鎖幾分:「至邪劍心?沒想到此子竟然藉助我的邪念心境突破桎梏,從而領悟劍心!此等天賦,亘古未見!」
「但也莫要小看本尊!」鄔星曜手中拂塵猛然甩出,一根雪白的拂塵絲隨著湖風,飛入純善心境手中。
白色鄔星耀手握拂塵絲,指向星辰銀河,而後一聲怒吼似是召喚一般,竟是無數玉藍色的拂塵絲從無數星辰之中竄出,而後繫於手中,凝成一道彌天藍玉拂塵。
剎那之間,兩者猛然躍起,一身執劍,一人拂塵,身形掠過周遭儘是成串爆鳴的破空聲!
「砰!」
一聲驚天悶響,一股蠻橫粗暴的衝擊力自黑劍拂塵接觸的中心爆發而出,竟是將泗仙湖變成萬丈怒海波濤!
由於鄔星耀正在全力操控純善心境,根本無暇分身撫下怒浪。
就在此時,竟是帝后蘭柔出手。
蘭柔手啟拈花之狀,而後雙臂淡淡一揮,驚見一道無形的屏障從堤岸邊緣升起,強勢阻下洶湧奔襲的湖水。
只見洶湧怒濤在無形屏障之前衝擊數次,但由於無形屏障柔軟而堅韌,膨脹收縮之間便卸去了湖水的力量。
隨後,蘭柔又取出一枚九品靈丹,彈指飛出數百丈,進入黑色怪獸之中天澤口內。
漸漸的,黑色怪獸的暴戾失控終於消失,此時雖然渾身依舊是邪惡之力,已然完全恢復理智。
帝聖姬君羨不解的看向帝后蘭柔:「此枚九品靈丹青鳳鑄心,乃是當年封你為帝后之時所賜,千年來你一直珍藏,未有服用,為何此時要讓這小子服用?莫非……」
蘭柔輕嘆一聲,搖搖頭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過去的事情,過去便過去了,這也是我將自己禁錮在帝都千年的初心。此枚丹藥只是自己用不上罷了,他若是繼續失控下去,難保不會被認作魔頭。」
一旁的姬玉騏聽著姬君羨與蘭柔的話語,眼皮微微跳動,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轟!」
此時,又是一聲驚天怒響,宛如萬雷排空,電龍降世,再次將眾人的目光吸引至泗仙湖之上。
鄔星耀看向黑色怪獸之中的天澤,說道:「你恢復了。」
天澤點點頭,而後向鄔星耀恭敬一禮,自己憑藉著人家的心境來助自己領悟了一道邪之本源與至邪劍心,道謝本是應該,「晚輩魔妄·天澤,謝前輩的點化之恩。」
鄔星耀擺擺手,笑道:「無需如此,你也讓本尊體驗了一把純善心境,此次說起來應是你的幫助最大。要知道進入飛升境之後,修士每前進一寸都不是勤奮便可以達成的,而是需要莫大的機緣。你便是我此次的機緣,所以應是本尊謝你才對。」
天澤淡淡一笑:「我們還要打嗎?」
鄔星耀先是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似是拿不準注意,良久之後,說道:「不必了,少年,心境只能代表自己心中信念的堅定程度,無法對外界造成實質的傷害。」
「此處之所以能產生力量衝擊,是因為此處在本尊的法域之中,一切事物藉由本尊的意志而生,如劍修之劍域。所以沒有必要再打了,本尊已然明白,你的邪念心境很強,至少比本尊的邪念心境強,本尊只希望你以後將這股力量用在正途,莫要辜負了天地贈予的天賦。」
天澤虔心道:「晚輩受教。」
說罷天澤便回至堤岸之上,而鄔星耀繼續演化心境,講解其中的奧秘,助眾人正己心境。
天澤回到堤岸之後,第一時間向柳蘇晴報了平安。
柳蘇晴見到天澤歸來已是淚眼婆娑,天澤心間頓時生出一陣暖意,伸手無言的將柳蘇晴摟在懷中,此時的心情,不用要言語來形容,一個擁抱便勝過世間一切的辭藻華麗與金言玉句。
一旁的憶雲沐與藏無鋒見狀,如坐針氈一般,不住的晃來晃去,眼睛餘光瞟向對方,又是撩頭髮又是喝茶的,像極了男女第一次相親的樣子。
隨後,天澤暫別柳蘇晴,來到帝后蘭柔面前,誠心一禮:「謝帝后賜下靈丹!」
蘭柔伸手扶起天澤,賜座之後說道:「天公子不必如此,你雖然是東域之人,但畢竟是聖迢學院的學子,本宮幫你是應該的。」
「可九品靈丹乃是絕世至寶,莫說能尋到煉製九品靈丹的丹師,即便是找到丹師,要湊齊煉丹材料,也非易事,此次天澤可真的過意不去。」
一旁未曾發言的的姬君羨,冷哼一聲,不悅道:「好了,知道你過意不去,你可以走了!」
其實姬君羨在知道天澤已經娶了古遺聖族的柳蘇晴之後,也想對天澤態度柔和一點,但天澤上前只向帝后蘭柔問好,對自己卻視若無睹,不由有些怒氣罷了。
蘭柔見姬君羨如此,便輕輕的拉了拉龍袍,笑道:「帝聖是在為朝中的事情憂心,天公子莫要多心。」
「不會,不會,我天澤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
天澤面容可掬的說道,顯得極其柔和,但有心人都能聽出來天澤實在譏諷中神州的當今帝聖。
就在姬君羨又欲發怒之時,一旁姬玉騏起身道:「帝父,騏兒聽星琺明尊的講法,心中有隱隱領悟之感,所以想先行告退,回宮閉關幾日。」
姬君羨強忍下心中對天澤的怒火,擺擺手說道:「去吧。」
「帝父帝母,騏兒告退。」
姬玉騏快速穿過人群,來到一處屋檐之下的暗角,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中走出,正是景明。
姬玉騏查看四周無人,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景明搖搖頭:「事情並不順利,我們似乎被人捷足先登。抵達之時,祖廟之中的心臟只剩下不到一兩成的血肉,而且龍都城之中空無一魂,陣法已然被破。」
「什麼?」姬玉騏幾欲破音,雙拳捏如霹靂。
「你去將不凡叫至渺峰殿,我們再詳談。」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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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宮,渺峰殿。
姬玉騏不斷的來回踱步,莫不凡與景明靜坐一側。
「陣法被破!陣法被破!陣法怎會被破!」
姬玉騏如發瘋一般的嘶吼著,宛如失控的暴獸,一腳將桌椅踢翻,轉身直指不凡,質問道:「陣法怎麼會被破?」
莫不凡亦是不解,說道:「陣法只有帝王血脈方可解除,如今普天之下只有四人可以解除此陣,帝聖、帝女、帝子殿下,還有就是姬太息,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姬玉騏此時也鎮靜下來,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莫不凡的面前,眼眸怒至血紅,說道:「帝父肯定不會解除法陣,此事關係到龍脈,他沒有這個膽子;小九修為只有築基境九重境界,根本無法通過龍都鎮到達祖廟,即便是她運氣好,逃過怨靈之體的截殺,那他又是通過什麼手段將血肉運出呢?她沒有這個實力。」
莫不凡皺眉道:「那殿下的意思是,姬太息……回來了?」
姬玉騏左掌奮力的抵著額頭,一副痛苦糾結的模樣,說道:「不可能,姬太息心性高傲,他若是要拿走心臟,必然光明正大的當著帝聖的面拿,絕對不會暗中動手。」
話至如此,就連姬玉騏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睡夢之中將封印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