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寒息之危
天澤實在受不住寒冷,也由不得故歌,伸手抓住故歌的腰帶便強硬的拉到自己的身邊,劍尖凝出一道微小的靈鋒,將隱藏身份的麻衣隔開,一個轉身便將故歌壓在身下。
故歌雖然極力反抗,但她哪是天澤的對手,一個天引術便將其四肢固定。
「禽獸!變態!色狼!你快滾開!」
故歌一聲聲的罵著,但天澤卻沒有還嘴的心思,只是冥目感受著故歌傳來的體溫。
漸漸的,故歌發現天澤僅僅是壓著自己,並沒有做一些下流動作,便漸漸止住了罵聲。
天澤說道:「怎麼不罵了?」
故歌冷哼一聲,說道:「你若是再敢越界一步,我就咬舌自盡!」
天澤沉默,算是答應。
但危機並沒有解除,甚至更加危險!
兩個時辰之後,寒息的力量已經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氣蜱的聲音也大如鳥鳴,相互依偎的天澤與故歌再次陷入絕境。
感受到故歌再次發抖的身軀,天澤說道:「又冷了,對嗎?」
故歌斷斷續續的說道:「是……從現在起的兩個時辰之內,是寒息最為恐怖的時候,死在寒皮子之中的九成人都是死在這兩個時辰之中。」
天澤輕嘆一聲,說道:「看來以目前的情況要撐過這兩個時辰是難了,所以……」
「不行!」故歌強勢打斷天澤:「這絕對不行!你不能再越界!」
天澤卻是語氣漸冷,說道:「你若尋死,我不攔著,但我不能死!還有無數的人等著我呢!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天澤心念一橫,伸手便將故歌的渾身衣物褪去,自己亦是赤裸,又用一條毛毯將兩人緊緊裹在一起。
故歌十餘年以來,根本沒有與任何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當與天澤接觸的一瞬間,整個身軀如同著火一般滾燙,兩人身上的寒意頓時消散大半。
漸漸的,故歌發現即便自己與天澤赤裸相對,天澤也絲毫沒有做出蠻橫無理之事,彷彿真的是將自己當做了一個取暖所用的火爐。
其實天澤此時是最煎熬的,赤裸相對的衝擊讓天澤的身體本能爆發,即使天澤極力轉移自己的意思,但無奈太過於溫暖,以至於一柱擎天。
故歌起初還沒有意識到,但感覺自己下面被一根硬物硌住,而且越來越硬,瞬間明白了,怒罵道:「色胚子!你有反應了!」
一句話將正在幻想吃飯的天澤思緒重新拉回現實,不由得又是一陣堅挺。
「你喊個鬼啊!我好不容易將思緒拉至九霄之外,沒想到被你一言破功!」
故歌也是委屈,說道:「拜託,是你頂著我啊!」
天澤不再搭理,重新進入幻想,幻想自己天邊海角吃著美味大餐。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感覺身上的寒意消失。
天澤急忙反手一掌,將寒皮子崩開,拉著故歌躍出沙層。
果然,天已經亮了,但令人尷尬的是,此時天澤與故歌都是赤身裸體的站在太陽下。
天澤輕咳兩聲,取出衣服給自己套上。然而故歌卻是背對著天澤蹲了下去,一言不發。
天澤疑惑道:「你怎麼不穿衣服?」
故歌低聲道:「我出門匆忙,只準備了一身衣服……」
天澤這才想起來,先前那衣服已經讓自己扒下,現如今已經埋在沙下。想至此處,天澤便取出一身柳蘇晴的衣服扔給故歌。
故歌匆忙換上,然後又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天澤,說道:「你身上怎麼會有女子的衣物?」
天澤回道:「這是我娘子的。」
「娘子?你成親了?」
天澤不解,說道:「是啊,很奇怪嗎?」
故歌聞言,臉上驟現怒意:「你既然成親了,為何昨晚還如此無禮!」
天澤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如果我真的無禮,相信你現在一步都邁不開!廢話少說,快帶我去見你爺爺!」
「你!」
故歌被天澤的行事風格嚇到,她不願拿自己的清白之身冒險,只得默默的帶路。
兩人行了有大半天的時間,終於到了故歌的家,不過,在途中兩人還烤了一隻駱駝。
駱駝肉的味道與天澤想象的完全不同,在天澤看來,駱駝時刻都在太陽下走動,肉質應該是很緊實美味的,但當天澤吃了一口駱駝肉時,感覺自己的整個嘴巴都充斥著濃重的苦腥味。
原來火漠無邊之中的駱駝身上的脂肪極其厚重,幾乎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所以無論是如何調味,它的肉都是油膩至極且苦澀。
思慮迴轉,故歌的家與天澤所想的也完全不一樣。
當故歌指著面前的一片荒涼的沙漠說,這就是自己的家時,天澤一臉懵然,隨即明白,她的家,在地下。
故歌上前幾步,用手在滾燙的沙子中往複撥弄著,很快便露出了一隻木板,將木板掀開便是一個由木頭圍成的深邃通道。
「走吧。」
故歌先行進入,天澤緊隨其後,當木板重新閉合之後,運動的沙子將木板覆蓋,一切重新進入荒涼。
沿著木階梯一直行了有一刻鐘的時間,終於到達了故歌居住的地方。
然而入眼所見,竟是一個趴在地上的老者。
那老者皮膚褶皺,布滿了如屍斑一樣的印記,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嘴唇乾爆,顯然是失水所致。
「爺爺!」
故歌一個箭步衝上前,取出水壺便喂到老者的嘴邊。
老者喝了幾口水之後,終於有了氣息的往複,緩緩睜開了雙眼:「歌兒,你弟弟呢?」
故歌聞言,悲傷的拿出弟弟的骨灰,說道:「他已經去世了……」
老者一臉心痛的閉上了眼睛,兩串晶瑩的淚水劃過溝壑縱橫的臉頰,說道:「難道我的罪孽,還沒有還清嗎?偉大的始祖,你究竟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
故歌起身將爺爺附近房間休息,但天澤卻是愣住:「偉大的始祖?好古怪的信仰?」
待故歌將其爺爺安置好后,便找到了天澤,表示讓自己爺爺休息一會兒便回答他的問題。
天澤也沒有急於一時,反正晚上是不能趕路的,不過天澤對於此處卻產生了濃重的好奇心。
「故歌,看你們這裡的設施,似乎是長久生活,可此處天氣乾燥,水源是如何解決的?」
故歌指向遠處的一個房間,說道:「那房間有許多的甜仙人掌,我們便是用它們榨取水源,而他們的渣子便是我們的食物。」
天澤聞言走上前去,從門口撿起一截甜仙人掌。
甜仙人掌的皮極其的堅韌,需要用刀刃才能將其割開。天澤凝聚出一道靈鋒將仙人掌一分為二,可從中流出的卻是粘稠的液體,並傳出濃重的苦澀味,真的是鼻子一嗅,如同舌品。
天澤皺眉問道:「不是甜仙人掌嗎?」
故歌見怪不怪的說道:「它本來就是苦澀的,之所以甜,也是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叫法罷了。」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離開火漠無邊,外面的生活遠比這裡要好的多,難道你們也有撿屍人的身份?」
故歌搖搖頭,說道:「先前父母在世時也講過這個提議,但被爺爺否決了,爺爺說它即便是死也要死在火漠無邊。無奈之下,父母只好陪同,在這個地下世界過了一年又一年,直至三年前意外去世。自那之後,此處便只剩下我們三人相依為命,如今弟弟也離世,我……」
話未說完,人已哽咽。
天澤輕嘆一聲,取出絲巾遞給了故歌。
夜晚時分,眾人坐在一起吃飯,天澤不喜歡甜仙人掌,便取出了一些牛肉烤來吃,這也是故歌人生第一次吃到火漠無邊中沒有的動物肉。
吃飯間,天澤向老者問道:「老爺子,你可知道祝融谷在何處?」
老者神情一震,眼神之中閃爍著莫名悲傷的光芒,但很快便被隱下,說道:「你尋找祝融谷做什麼?」
天澤回道:「如今中神州之中出現一支邪惡軍隊,他們可以將死去的屍體同化成行屍走頭,形成戰力,如今正四處屠殺黎民百姓。晚輩不才,組建了一支軍隊,希望拯救無辜之人。但奈何那邪人的力量太過於強大,以我之力尚不能戰勝,聽聞祝融谷中有一種名為火陽琉砂的至陽之物,對付邪力有奇效,因此特來求取,還希望老爺子能告知。」
老者聞言,沉默許久。
「老爺子?」
老者抬起頭來。
天澤說道:「老爺子,若晚輩猜的不錯,您應是知道祝融谷的所在,因此還請告知晚輩。」
老者緊緊的望著天澤,淡淡道:「歌兒,爺爺累了,扶爺爺去休息。」隨即起身便要離開。
但天澤可不願再浪費時間,起身一把抓住故歌,說道:「老爺子,您還是說出來吧,晚輩對於祝融谷中的一切都沒有興趣,只是想取一些火陽琉砂救人,所以還請明言指路。」
老者轉過身來,身上爆發出強橫的靈氣,說道:「你是在威脅老夫嗎?」
天澤淡淡笑著,將故歌挾持在身前,說道:「晚輩感覺得到前輩的境界強悍,只可惜壽命將盡,力不從心。也許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個凡人,但你真的能保證,自己已經看穿一切了嗎?」
老者聞言,身上的氣勢漸漸淡下,說道:「向西北三百里!你現在可以放來我孫女了!」
可天澤手上的力量卻是更加用力,將故歌勒得喘不過氣,說道:「老爺子,你的演技並不逼真,還是說實話吧!」
老者臉上的怒意更重,神情之中也浮現決然,望向故歌,說道:「歌兒,對不起,爺爺不能保護你了,別怪爺爺……」
天澤冷笑道:「詐你一詐,你說的果然是假話。老爺子,我可以向你保證,晚輩不會對祝融谷造成一分一毫的傷害,你為何就不肯相信晚輩呢?」
老者深吸一口氣,決絕道:「一千四百年前的事情絕不能再次發生,歌兒,對不起!」
話甫落,老者一掌打出,直取故歌性命。
天澤眼疾手快,右臂帶著故歌後撤一步,左掌翻飛擊出。
由於老者的攻擊盡在故歌身上,所以對於天澤並沒有過多防範。
「砰!」
老者被一掌擊飛,重重摔落在地,嘔出腥黑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