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災起東靈 第三十四章 殺人誅心
次日,陽光並不是如先前幾日那般刺眼,反而是顯得十分的嬌態。但在這溫柔的背後,即將迎來的卻是無形的血浪風暴。
晨時,一大早雜役院落中間便已是人頭攢動,期待著此間雙雄的極端對立。天澤、趙三誰能贏為勝者?
“小子,今日怎麽沒見你昨日負於背後的武器呢?是不是感覺空手最適合下跪求饒啊?”趙三譏諷道。
天澤對其言語不為所動:“對付你還用不著武器,怎麽你還帶了一柄劍,莫非是怕死了?”
趙三被嗆了一道,滿臉陰沉的說道:“小子,這把劍便是要破了你的丹田。”
話俯落,趙三身影迅疾速猛,提劍一劍刺向天澤丹田。
天澤橫腰後閃躲過一劍,趙三見一劍落空,順勢下劈天澤雙腿,同時其左手化拳攻擊天澤的腹部。
天澤見狀,淩空後躍,一個高度驚人的後空翻,堪堪躲過。
“好深的心思。”天澤快速後退與趙三拉開了距離。
“是嗎?多謝誇獎,好戲還在後頭呢!”隻見趙三劍尖觸地,左手變為劍指,輕滑劍身,靈氣漸漸於劍尖混凝成三個蒼藍色的水珠,約拇指大小,懸於劍尖。
趙三無怒自威,周身靈芒更甚:“小子去死吧!泫水三暴!”
天澤亦無甘示弱:“你太天真了,颯火流星。”
雙方急招相會水火難容,一時間空氣中嘶嘶作響,水火產生的大量水蒸氣將雜役院散作雲巔仙境一般。
水霧遮住了眾人的視線。“散”隻見蕭老輕輕一喝,靈氣威能將雜役院的水氣盡數衝散,又還回了視線。
“你的火竟然能與我的水威力持平,這不可能!”趙三匪夷所思道。
天澤平靜道:“這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還有我的招式威力比你的強,不信你看看你的衣襟。”
趙三提起衣襟一看,衣袍的一角已經被燒焦。
“你找死”趙三此刻狂怒不已,撇下衣袍,舉劍橫掃天澤“泫滅針!”
隻見趙三舉劍一掃,數十枚似冰似水的靈針幻化暴射而出,直向天澤麵門而來,其速度超風絕塵,轉眼已至。
天澤卻是眼疾手快,三步並作一步,後退迅速,表麵顯然已是躲不開了,然而天澤並非是為了單純的躲避,而是為自己凝聚招式贏得時間。
“火龍現身!”天澤沉喝一聲,就在泫滅針已臨之刻,火龍驟然出現,盤繞天澤周身旋飛。
下一刻,泫滅針狠狠的打在火龍身上,卻是被瞬間彈飛,連火龍的一片龍鱗也沒有傷到。
“趙三,認輸吧,下一招你會沒命的!”天澤不忍看其可憐道。
趙三卻是癲笑不已:“會死?會死?哈哈……是嗎?來啊!”隻見趙三收起狂笑,周身靈氣吞吐劇烈,漸漸的一麵透著沉重與寒切的靈盾出現在身前,趙三再納方圓周身靈氣於盾體。
“水靈泫天盾!來吧!”
“這是你自找的。”天澤亦注滿靈氣於火龍體內,漸漸的火龍的身體變為紫紅色,鱗甲之間也滋生出層層火焰。
“一曲焰襲千楓海!
”
火龍攜帶著無上威能急速衝向水盾,火龍隻是接觸到水盾,水盾便已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威力而變得支離破碎,火龍也化作萬千火楓飄然逝去。
再觀趙三,好在天澤在擊碎水盾之後強行收了火龍,要不然趙三絕對會燒得連渣都不剩。然而,趙三雖然沒有與火龍直接接觸,但盾毀招破,再加上火龍衝擊帶來的灼傷衝擊力,此刻已是癱倒在地,似是一灘爛泥一般,身不可動,口中亦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著鮮血。
天澤走上前去,道:“你敗了,趙三。”
趙三憤然道:“是的,我敗了,現在你可以拿著我的劍將我的一身修為給廢了!”
天澤並沒有彎腰撿起劍:“你敗了,我不會廢掉你的修為,那是你的東西,而我隻想要回我的東西。”
趙三慘笑道:“殺人誅心?你竟然對我施以精神上的折磨,是在嘲笑我嗎?也罷,這是你的靈石!”趙三轉手費力的從腰間取出一個袋子扔到天澤手中:“這是二十塊下品靈石,隻是我要告訴你,此間恩怨未完。”說完便昏厥了過去,眾人趕忙將趙三抬回房中休息。
天澤轉身向蕭老說了一句話,且再次震撼了當場眾人:“蕭老,我要前往外門了!”
蕭老聞言並不是十分的驚訝,反而臉上還帶著一絲欣慰:“我就知道,你小子絕非如表麵那般,更深層次還有更多的未知啊!”
“蕭老謬讚了!”天澤謙虛道。
“隨老朽來吧,我有話要講!”蕭老隨即遣散了一眾弟子,帶著天澤來到了房間。
“天澤啊,此次經曆必定非凡,大有機遇吧?”蕭老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天澤聞言,不知如何作答。
蕭老忽然明白了什麽,幹笑了笑,說道:“修真界修士大多的秘密都與生死相關聯,是我莽撞了。”
“蕭老哪裏的話,倒是天澤有些唐突了。一直以來都是蕭老幫助天澤,以至今日。自己功成歸來之時,卻言離開,實是……”天澤一時也無法評價自己這種行為。
蕭老卻是毫不在意道:“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當你在一個微小的區域崛起後,若是不再找一個更大的舞台,隻是對自己人生的另類拋棄,況且相聚分離是一個不斷循環的經過,有相聚就有分離,有了分離才能相聚啊!所以你不必留戀什麽,因為你留戀的是過去弱小的自己,未來的強大才是你的目標啊!”
天澤聞言,萬般情感激湧而上“蕭老……”
蕭老卻是擺擺手,隨後又拿出一塊白玉令牌與一封信交與天澤:“走吧……下午你拿令牌到外門管事處登記去吧,這封信你代我交給萬法閣劉執事,待以後有時間就回來看看我這個糟老頭子吧!”
頓時,天澤兩串淚水止不住的流落。為何?最親最愛的人都是在下一刻與自己分離,而在一起的時候卻從未珍惜這段時光。何解?天澤取出懷中用布包裹的剩餘的夜魂芝,贈予蕭老,不待蕭老回話,便立即走了出來。
下午,天澤收拾好了一切,準備前往外門管事處報道,一眾弟子與蕭老都來送行,除了趙三。
“好了,大家就送到這裏吧,我以後會常回來看看大家的。都回去吧!蕭老,保重!”天澤哽咽道。
“放心吧,會的!”蕭老依依不舍,他是把眼前的少年真的當成自己親孫子一般照顧,如今將踏上未知的路途,怎能不擔憂。
天澤隨即轉身朝宗門深處走去。
少年腳步堅毅有力,風徐徐地撫過眼角,喚出了一串水晶淚,淚水打在腳麵,卻停不住步伐。吹亂的發角,迎風而舞,是為離別舞出一片悲傷,更是將淩亂的心撥正。
天澤快步走到東臨宗的外門區域,外門區域是東靈宗最大的區域,裏麵的弟子多達數千。外門區域與宗門重地或尊崇之地,正是呈出眾星拱月之狀。
天澤來到外門,管事院裏麵的弟子倒不是很多,隻是有幾十個罷了。他們也是和天澤一樣,在其他雜役院做弟子期間突破至先天,方才進階為外門弟子,隻是他們的年齡都太過於年長,就是最小的看上去也有三四十歲了。
天澤快步上前將白玉令牌交予一位紫衣老者:“管事大人,我來登記進階外門弟子。”
那紫衣老者聞言並未作聲,拿出一厚厚的本子拍在桌子上,淡淡的說出兩字:“登記!”天澤模仿著上一頁的格式將自己的個人信息填在上麵:“管事大人,我寫好了!”
紫衣老者拿過本子看了看,隨即手握著一枚鏤刻有東靈二字的白玉令牌,靈氣陡然一運,玉牌之上靈光一閃,便丟予了天澤,講道:“這是身份令牌,這上麵已有了你的個人信息,可證明你的身份。還有這些都是外門弟子的必需品。”
隨即紫衣老者取出一件法袍,還有一枚黑色令牌。“每個外門弟子都會有一所院子,這黑色令牌上麵的數字便是代表你院落的地方,當然,你也可以自己為你的院落起一個名字,自行找去吧!”
“多謝管事大人。”天澤恭敬接過。
“還有,憑身份令牌,可以到器軒閣選取武器一把。到萬法閣選取武技功法兩部,你自行斟酌吧!”
“多謝大人提醒,晚輩告辭。”天澤隨即離去。
“今天這雜役弟子真有意思,還沒見過如此乖巧如孩提……”紫衣老者抬頭一看天澤離去的背影:“這孩子是誰?”
…………
……
天澤的院落是三一八,走了半天才走到。天澤推門而入,卻是嗆鼻灰塵淋了一身,不由道:“真倒黴呀!”
天澤將院落房屋看了一遍,心中有了大概的情況。這院落荒了有幾年了,天澤決定對其來個大改造,但天色將晚,天澤隻得先將屋內清洗一遍,好便於晚上居住。於是打水、掃地、擦拭,天澤便這般忙碌了起來。
天始暗,月始清,蟲始鳴,人始身輕。
就在天色暗淡之後不久,天澤已是將房間收拾好了,好在房間裏燭台之上還有好些蠟燭。
天澤迎著燈光翻開了一本泛黃的書籍,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了,這是天澤的收拾床板之時,床板下麵找到的,想必是這房間以前的主人遺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