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災起東靈 第六十一章 司劍臨霜
第二天中午,天澤便隨師父怪不得的指示,前往各個長老門下拜訪。
天澤拜訪的第一位便是二長老,金錯刀行,司晨。其掌管著東靈宗的大小宗規事宜,如同凡人中掌控律例的部門,其居住的地方名喚:武律閣。
天澤是第一次來武律閣,著實被嚇了一跳。單單是武律閣的大門便有三人高,再加上外部設計機巧,猶如一隻吞獸巨口,有進無出之氣勢令人不禁有膽寒之念。
正待天澤欲入之時,一聲厲喝喝斷了天澤的步伐。
“何人膽敢擅闖武律閣?”看守的弟子喝道。
“弟子天澤,乃大長老的二弟子,特來拜訪二長老,勞煩稟報一聲。”天澤禮貌地說道。
那名弟子打量了天澤一眼,譏諷的說道:“就你個死瞎子,看你的修為也就先天八重,還未築基,竟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大長老的弟子,說,是誰在幕後指使你?看來不將你抓你進去拷打一番,你是不會招了,今天便讓你知道武律閣不是任何人可以撒野的地方!”說著就欲動手上前抓住天澤。
天澤霎時驚愕住了,自己隻是來拜訪二長老而已,怎麽隻說了一句,便成了一個陰謀者?
眼見那看守弟子正欲挽袖動手之時,卻見院內走出一位年輕的身著青色華服的少年郎,高聲喝道:“住手!青山你怎能對客人如此無禮!”
青服少年自門內而出,從後麵將看守弟子一腳踹出,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名喚青山的看守弟子自己紋絲未動,反而是青服少年自己踉蹌倒退好幾步,幾欲摔倒。
“臨霜師兄,你沒事吧?”看守弟子急忙轉身攙扶青服少年。
青服少年將扶住自己的看守弟子一把甩開,很不高興說道:“你放開!你好大的膽子!青山!你竟敢衝撞大長老的親傳弟子,而且還差點弄傷我!你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吧?”
看守弟子聞言,先是一愣,然後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道:“臨霜師兄饒命啊!臨霜師兄饒命啊!青山下次不幹了!不對……不對……沒有下次了!臨霜師兄饒命啊!”
青服少年聞言一指天澤,淡笑著說道:“假如天澤師弟若是原諒你的話,那就凡事好商量!所以……”
那看守弟子一聽,直接雙膝跪地的挪到天澤腳下,哭的更凶的喊道:“是青山有眼無珠,衝撞了天澤師兄,請師兄大人有大量,原諒青山,青山願做牛做馬報答師兄啊!”
天澤聽得身上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搞得好像自己在憑著自己親傳弟子的身份在欺負一名小弟子一樣,急忙伸出雙手將其扶起,說道:“本來你也沒有傷害到我,你又何罪之有?又何來原諒一說?”
青服少年將一切都收進眼底,走上前來說道:“既然天澤師弟如此大度,那我也不好說什麽,但你畢竟有錯,死罪可免,可不罰你將宗規置於何地?所以罰你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你要在此地看守,任何地方都不能去,你可願意?”
看守弟子聞言,立刻破涕為笑,快聲感激:“謝臨霜師兄!謝天澤師兄!”
“好了,你看你都成什麽樣子了,下去洗洗,整理一下,再過來看守吧,天澤師弟由我帶入。”青服少年擺擺手,看守弟子便退下了。
“天澤師弟,請進吧!我們邊走邊聊吧。”
“謝過師兄,不知師兄名號?”
“我叫司劍臨霜,他們都習慣稱呼我臨霜師兄,你也可以叫我臨霜師兄!”司劍臨霜開心的說道。
“你姓氏是司?”天澤轉念一想,二長老不就是名喚司晨嗎?
司劍臨霜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而且想的也不錯,我的父親正是東靈宗二長老金錯刀行司晨,但我不是父親親生的,我原名叫劍臨霜,跟隨的是母姓,後來母親亡故之後被父親收養,便在劍臨霜之前加上司字,才有了司劍臨霜的名字。”
“原來如此,不過師弟心中還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天澤思索了一下,還是問了,畢竟越早了解內門情勢,對自己越有利。
“但說無妨。”司劍臨霜咧著嘴大方的說道。
“臨霜師兄豁達,據我感覺,師兄似乎沒有一點靈氣,不知何故?”天澤詢問道。
司劍臨霜淡淡說道:“我並不是沒有一點靈氣,而是任何被我吸納的靈氣都被封鎖在我的體內,沒有宗主解封,就無法動用靈氣,如同一個凡人一樣,至於為什麽封鎖我的靈氣,我也不知道,我的父親隻說這是為我好,而且宗主親自下令任何人不得無故冒犯我,違者如逆宗規,屍骨無存。所以在宗內我即使無法使用一絲靈力,也無人敢犯。”說完,嘴角揚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原來如此!”天澤這才明白。
司劍臨霜又看向天澤,眼睛微微一收說道:“我父親在宗內並無其他親傳弟子,所以對我一直是疼愛有加,再加上宗主令喻,東靈宗沒人敢對我無禮,你以後若是跟著我,縱使你一直是先天八重境界,內門之中也無人敢招惹你。”說完,便停下腳步,緊緊地盯著天澤。
天澤感覺到司劍臨霜的眼神,便亦停下腳步說道:“臨霜師兄有此庇護之意,師弟自是欣喜若狂。但今日師弟是來拜訪司晨長老,還是先讓師弟將正式辦完再講吧,若不然師父定會責罰我貪玩誤事。師兄以為呢?”
司劍臨霜聞言,麵容瞬轉溫和,訕訕的說道:“哎呀,都怪我交友心切,是師兄我唐突了,差點誤了正事,前方便是正殿,師弟先到殿中坐下等待,我去請父親,請!”
“有勞臨霜師兄。”
隨即兩人暫別,天澤入殿等候,其內的服侍弟子為天澤端上一盞特品青茶便退下,隻留天澤一人。
大約有半盞茶的時間,司劍臨霜隨著一位四十餘歲模樣的中年男子進入殿中。
天澤見有人進來,便急忙站起。
司劍臨霜為天澤介紹道:“這便是我的父親,東靈宗的二長老。”
這是天澤第一次與二長老近距離接觸,心中不免細細的打量了幾分,那二長老麵似人間四旬郎,紫金束冠黑袍長,手執一杆肅靈杖,威嚴自怒無人嚐。
二長老感受到被人打量的感覺,便知道是天澤,隨即冷冷一語,拂袖上座。
“夠了嗎?”
天澤這才意識到自己依然失禮,略顯歉意的說道:“是弟子失禮了,隻是弟子在宗內素聞二長老治理之風,不免心生敬仰,這才失禮,望長老不要見怪。”
二長老向來與大長老不和,對於天澤這個大長老親傳弟子,任他巧言如簧,心中也難以欣喜,冷冷言道:
“不愧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雖是雙目失明,雙腿殘廢,但這感知之技卻是無人能及,看你是個可造之材,今日又是拜訪之日,我便贈與你一物。望你日後化龍成鳳,不負東靈之恩。”隨即,二長老從懷中拿出一枚黑乎乎如流蘇一般的東西。
一旁的司劍臨霜看到此物心中不免的略顯疑惑,但隨即壓下疑惑,上前將此物交予天澤。
天澤結過此物,這才細細感知方知這是一枚劍穗,天澤不解問道:“此物是?”
二長老淡淡說道:“這是一枚黑色的劍穗。”
天澤略顯驚奇:“黑色?”
“你感知不到顏色嗎?”二長老神情微微疑惑。但見天澤不回答自己,便繼續講道:“的確,劍穗一物在向來紫色居多,紅白亦不在少數,黑色象征不詳,更不會與劍穗這種殺器部件結合。但此枚黑色劍穗卻是來曆蹊蹺的很。”
“蹊蹺?”天澤更為疑惑,究竟是何來曆能讓二長老用蹊蹺一詞。
二長老漸漸陷入了回憶:“那是很久以前,我剛剛擔任二長老之位。一次,隨宗主外出辦事,行至一處凡間城鎮之時,被一名算命的襤褸老者攔住,說我是他的有緣人,希望能為我免費算一命。並在事後願再送我們上品靈石十萬!”
“上品靈石十萬!他難道不是凡人?”天澤更加疑惑。
二長老繼續講道:“當時我也有此猜測,但是一旁的宗主和大長老經過查探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宗主便讓我算上一算,反正也沒有什麽損失。於是我便答應了那個襤褸的老者,他讓我寫一個字,我便寫了一個晨字。他一看到此字便興奮的手舞足蹈,然後直接便扔給我一枚黑色錦囊,喊道,這是你的了!錦囊裏赫然有十萬上品靈石與這枚黑色劍穗。後來這枚劍穗經過宗主與五位長老研究,無論靈火煆燒,還是利器裁切,終究是不能傷其分毫,但其終究是個神物,想來隻是沒有遇上對的人,今日我看你非是池中之物,我便將此神物贈與你,助你一飛衝天。”
天澤想了想還是婉拒的好:“此等神物,弟子怎好收下,還請二長老收回。”
二長老聞言,麵露不悅,冷哼一聲:“怎麽?看不上我所贈之物?是不是你拜大長老為師後,便不將我二長老放在眼裏了?”
天澤聞言心中不由驚歎,看來今天不得不收下了:“那天澤便謝過二長老美意,天澤還要拜訪其他長老,請容天澤先行告辭。”
見天澤不再推辭收下黑色劍穗,二長老也應允了,說道:“也好,臨霜,你代我送客吧。”
“是。”
就在司劍臨霜將天澤送至門口離開之後,從門後走出一人,正是先前的看守弟子,青山。
青山上前問道:“臨霜師兄,今日為何特意為他做此一出戲?他不就是個先天境八重的小弟子嗎?”
司劍臨霜微微一笑:“他不隻是先天境八重的小弟子,他還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單單憑這個頭銜,便有讓我拉攏的資本,今日我已經跟他講了個通透,他竟避而不答,如此我也不便強問,不過接下來的鬥爭我想他必定會牽涉其中,就看他是否會作明智的選擇與否了。至於那枚黑色劍穗……天澤,你若是為我所用,我還可以救你一命,但若是你有眼無珠,可就真的不知死為何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