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災起東靈 第六十八章 新借刀殺人
天澤一路觀來,此天縱天中設施甚是貴雅,絲毫不弱與禦龍,甚至有幾處還要勝過禦龍幾分。
待眾人落座,茶盞點心也是備齊。
李雲天笑道:“天澤師弟,我天縱天可比的禦龍之地?”
天澤大量四周,說道:“閣廊精繪,煙山霧水,與天縱天之名確實般配。至於禦龍嘛,天澤踏足不過一兩次,並未過多遊覽。”
李雲天微微一笑,說道:“師弟客氣,先嚐嚐我天縱天特有的點心天雲糕吧。”
天澤這才注意到桌上點心的特殊之處,李雲天介紹道:“此點心名喚天雲糕,物如其名,糕點被包裹在一片水汽之中,猶如天穹中的雲彩,師弟請吧。”
天澤向盤中探知一二,心中疑惑道:“這是什麽意思?偌大的盤中竟隻在最邊緣擺放了一枚糕點?”但很快天澤便明白這是李雲天在試探自己。
天澤思考片刻對李雲天說道:“師兄,為何此盤中隻在邊緣處放了一隻糕點,莫不是前時待客所剩?”
李雲天聞言心中驚歎:“他……真的失明了嗎?”但其很快就鎮定下來了,繼而說道:“怎有可能?”
此時一名女弟子走出跪在地上怯怯道:“對不起,天主,今日玉兒頭昏腦漲才會做此混事,玉兒這就將點心更換。”
天澤聞言說道:“師兄,今日師弟並不是為點心而來,而是為外界留言而來。”
李雲天將一眾弟子退下,隻留下天王級周風、周雅與阮夜江。
李雲天隨後說道:“我知道師弟的來意,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件事與天縱天無關,我更相信是禦龍發出的。”
天澤問道:“為何?”
李雲天說道:“天縱天與禦龍皆是在競爭中生存,但其並不具備與我們競爭的絕對實力,所以才意圖編造此流言,企圖借師弟的名號來與我們競爭。”
天澤反問道:“宗門明令禁止親傳弟子參與任何一方,禦龍此般豈不無異於引刀自戮?”
李雲天搖搖頭,說道:“非也,如今在外界不知真相的弟子中大致有兩種看法,一者,師弟是真的參與了禦龍,二者,師弟是遭人陷害,企圖用宗門打壓師弟或禦龍。先論第二種,其中有三個角色,師弟、禦龍、與背後的陰謀者。師弟有無這樣想,若是此次事件中禦龍是背後的陰謀者呢?”
天澤聞言,神情並無起伏。
李雲天繼而說道:“借刀殺人之中有三方,操刀人、刀、挨刀人,若是操刀人與挨刀人為同一人,師弟以為如何?”
天澤平靜說道:“那麽大眾所相信明麵的操刀人便會變成真正的挨刀人。”
李雲天語速稍快的說道:“正是如此,不出幾日眾弟子都認為天縱天便是陰謀者,而那時我們才是挨刀的。”
天澤聞言,心中不由些許驚歎:好一個李雲天,三言兩語竟能將局勢逆轉,此般說辭一旦流出相信禦龍必會受到衝擊,更相信已經在對外流傳的路上。
天澤拿去茶盞細品一口,方才說道:“師兄果真慧眼,然倘若是一者呢,若天澤果真參與禦龍呢?”
李雲天笑著搖搖頭,說道:“師弟果真風趣,若是師弟真的參與了禦龍,此時便
不該在此處了。”
天澤複問道:“那師兄針對此事可有何施為?”
“那是自然。”李雲天隨即說道:“周風,此事調查如何?”
周風上前講道:“根據目前進程,隻知此事範圍傳播極廣,短時確實不易查清源頭,不過此事好像驚動武律閣了。”
天澤聞言眉頭一皺,疑惑道:“怎會驚動武律閣?”
李雲天心中也是疑惑,說道:“此事的確在武律閣的管轄範圍,隻是不曾想竟如此之快。”
天澤想來,武律閣應是很快便會尋至千秋閣,還是快些回去的好。
天澤隨即道:“即是如此,那師弟便先行回千秋閣查探情況,便不打擾師兄了。”
“好,周雅代我送師弟。”
“是,天主。”
待天澤走後,周風問道:“天主,這位師兄究竟可做敵,亦或是可成友?”
李雲天嚴肅道:“他隻能為敵,當時他能入東靈宗全是血狼一手恩賜,此恩不弱再造之情,所以他隻能為敵。隻是不知道此件事誰為幕後操手,但不管誰是幕後操作,都要把這個帽子死死地扣在禦龍的頭上,我讓你辦的事辦的如何?”
周風恭敬說道:“言論已經借由若幹個點散發出去,相信不出幾日便都以為禦龍才是幕後操手。”
李雲天聞言,心滿意足的拿起一塊盤中雲糕,高興的說道:“縱使能力特異,又有何用?隻看誰人翻雲覆雨吧!哈哈哈!”
待天澤回到千秋閣之時,武律閣的弟子正在千秋閣門前。
天澤上前問道:“不知諸位有何貴幹?”
為首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為武律閣的鎮司,上前說道:“天澤,我姓方,乃武律閣中的鎮司,如今外界盛傳你以親傳弟子身份肆意加入禦龍,特請你回武律閣接受審問。”
天澤聞言,心知今日定不能進這武律閣,如若不然,後果難料,便略顯發怒的問道:“方鎮司,審問?你有何證據能證明我加入禦龍,傳言?難道武律閣皆是以傳言定罪的?你的話未免將宗規兒戲了!看來我需要稟明大長老,請宗主為武律閣再指導指導宗規的執行了吧?”
方鎮司聞言,內心真的是叫苦不迭,兒戲宗規?扣罪名沒這麽玩的,此次真是騎虎難下,隨即語氣一轉,溫和說道:“本鎮司此來並非是拿人審問,隻是希望你能協助調查,莫不要為此衝動!”
天澤借氣勢繼續說道:“我從不衝動,隻是方鎮司的行徑隻會讓我意識到兩種可能,一、武律閣已經失了公正,二、便是此時有人在幕後指使方鎮司,才使方鎮司做出無證據便拿人的行徑。請問方鎮司,是一是二?”
方鎮司聞言,強壓住心中的震撼:“本想天澤隻是個運氣好的草包,沒想竟被反將!早知如此便應該按照約定的時間來拿人審問的!”
方鎮司知道今天拿人無望,便說道:“今日便到此為止,還請閣下早日舉證洗脫嫌疑,走!”
就在方鎮司欲轉身離去的時候,天澤叫住方鎮司,上前輕輕說道:“方鎮司,看來還是不明白如今的局勢,如今該舉證的是你,你若是沒有證據證明我參與禦龍,單單以你今日之舉,就是意圖誣陷親傳弟子,按宗規,
謀害親傳弟子為死罪!”
方鎮司被氣得雙拳捏的發紅,咬牙切齒的說道:“謝謝提醒,本鎮司已然熟記於心!”
說完,便憤恨的率人離去。
天澤微微一笑便入門修煉,接下來的事,便看天縱天了。
三天之後,經過天縱天弟子傳播借刀殺人此番理論之後,天澤加入禦龍已經正式成為謠言。但還是對於禦龍造成了名譽損害,如今內門之中都在鄙夷禦龍。但這不是天澤能控製的,隻要能把武律閣壓下,一切謠言都會不攻自破。隻是天澤不明白究竟是誰在指使武律閣。
司劍臨霜?應該不是,天澤細細想來自己並未與其爆發衝突,也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陷害親傳弟子如同死罪,他沒必要冒著如此風險來陷害自己。單就目前來看,最大的懷疑對象便是天縱天,其針對目標應該是禦龍,此次計謀若是成功,那便是我與禦龍皆有罪,若是失敗,便將借刀殺人理論拋出,亦是可打擊禦龍。
如此想來,天澤雖是微微鬆口氣,但心中仍是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就在天澤心中難安之時,武律閣竟再次派人造訪千秋閣。
那弟子講道:“臨霜師兄請您下午到武律閣商議明日即將開啟的四疆囚牢一事,望師兄準時赴約。”
既然是以正事,應是無礙,天澤回道:“好的,我知道了。”
下午之時,待天澤來到武律閣的議事廳時,其間除了司劍臨霜與武律閣的一些相關執事在座,不想天主李雲天與龍主君子博亦在其中。
司劍臨霜見天澤到來,說道:“天澤師弟,坐!”
天澤入座問道:“臨霜師兄,四疆囚牢是何事?需要師弟何時援助?”
司劍臨霜對身邊的方鎮司說道:“你說吧!畢竟相關事宜都是你安排的,你講的清楚些。”
“好。”方鎮司隨即講道:“四疆囚牢,乃是我宗罰惡之地,其中聚集著千百年來眾弟子抓獲的十惡不赦的罪人,每逢一些重大的日子便會特赦一些罪人,當然我們有能讓他們絕不再錯的手段。此今年是宗門千載之喜,自然亦有特赦。特赦規則很簡單,進入內門弟子每人手持一枚求生令,罪人每人手持一枚判死令,最後手持求生令最多的前三名罪人會特赦,而手持判死令最多的前三名可以帶出從裏麵獲得的一切物品。”
天澤問道:“既是內門弟子,那與我何幹?”
方鎮司瞥了一眼天澤繼續講道:“本是與你無幹,但先前你與禦龍風波此時仍未停息,所以此次四疆囚牢要你來當此事的仲裁之一,而且此事宗主已然知曉,宗主同意隻要你此事公正而行,屆時,武律閣將會以宗主名義為你做一份澄清。此事方真正的停息。”
天澤似乎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但此事夾雜著宗主的指示,自己定是不能推脫。
司劍臨霜見天澤沉思不語,便說道:“天澤師弟,你可否在擔心在四疆囚場遇到危險?你放心吧,此次的仲裁加上你一共四位,屆時每人會發放一塊仲裁令,罪人見了仲裁令是絕對不敢襲擊的,你大可煩心。而且四疆囚場的環境很特殊,你明天便會明白的。”
天澤聞言隻得答應:“既是如此,那便依方鎮司所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