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老狐狸吃癟了
淩度聽著他篤定的語調，倒也不反駁，嘴角邪氣的一勾，笑嗬嗬的說道：“ 爺爺倒是了解我，既然爺爺這麽的肯定，那不如您來猜猜究竟是什麽事情，可好？”
“臭小子。”老爺子見他故意賣著關子，也不點破，眼帶笑意的說道：“你也太高看我老頭子了吧，這次我還真就不知道你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嘍。”
“奧？”淩度難得見自家老爺子吃癟，不由得打趣道：“還能有什麽事情，能難得住我們家精明一世的老.……狐狸？哈哈哈。”
老爺子看著眼前笑得前仰後翻的家夥，倒也不生氣，隨即也咧開嘴大笑了起來，好一會兒，笑聲才噶然停止，就見老爺子直截了當的問道：“你不喜歡林家的小丫頭？”
淩度微微一頓，撇了撇嘴，隨後淡淡的說道：“您放心吧，我自己的終身大事，我會處理好的，爺爺怎麽還關心起這個來了。”
“還是您不相信您孫子的能力？”淩度慵懶的斜靠在身後的躺椅上，一雙星目半睜半眯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老爺子。
“嗬嗬。”老爺子見他沒有要說的打算，也不強求，畢竟看著這個有自己當年風采的孫子，他還是打心底裏感到驕傲和自豪的。
“你的能力我自然是舉雙手讚成的，不管怎麽樣，我都相信你有能力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隻是……”
說到這，老爺子眼裏閃過了一絲猶豫，半晌，才一改剛才的嬉笑神情，正色道：“隻是你應該對你的父親多一些寬容才是，也是對你自己的一種解脫不是嗎。”
“阿度，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爺爺實在是不願意再看到你一直這樣的壓抑自己了。”
麵對爺爺臉上的憂色，淩度神情複雜，幽深的眸色深了數許，不知道在想什麽。
驀地，回憶起了昨天屬下的報告，淩度豁然的抬起了深邃的眼眸，看著對麵的老爺子，試探性的問道：“淩家和吳家以前是世交？”
老爺子沒想到淩度會突然這樣問，當即神采奕奕的麵孔一僵，身體也不可抑製的顫抖了一下，不過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不一會兒就恢複起了鎮定：“阿度，怎麽會這樣問？”
淩度並沒有錯過爺爺身上那絲細微的反應，這也就更加堅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隻是聽說了一些事情而已，就想問問，聽說爺爺當年和吳家老爺子是交往密切的至交好友？”
老爺子微微一怔，一絲痛苦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逝，隨後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在睜眼時，老爺子眼裏已經恢複了一片清明，但見老爺子起身，站了起來，負手站立在窗邊，淡淡的說道：“我和吳家老爺子當年的確是私交甚好的朋友，淩家和吳家當時也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隻是吳家最後沒落了，吳老爺子自此身體也是每況愈下，不久後就撒手人寰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淩震霆眼裏明顯的閃過了一絲難以明喻的痛苦和愧疚。
聽到這裏，淩度心裏也隱約的猜到了什麽。
遂，繼續問道：“我還聽說當年兩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話音剛落，淩震霆的身軀明顯的一晃，看著淩度有些慌亂的追問道：“阿度，怎麽會.……知道這些？你從哪裏聽到的？”
淩度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又重複了一遍：“那就是說，是真的了。”
淩震霆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子，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有確認，也沒有反駁。
“爺爺，可認識這個鐲子？”
淩度掏出了兜裏的鐲子，漫步走到了淩震霆的身邊，把手裏的鐲子遞到了他的麵前。
淩震霆聞聲，低頭在看到東西時，眼裏飛快的閃過了一些慌亂，於是著急的問道：“你怎麽會有這個鐲子？是誰給你的？你爸爸的不是早就摔碎了嗎？”
這還是淩度第一次看著一向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穿梭於商場上的爺爺，此時露出如此驚慌失措的神色。
當即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又是怎麽知道這個鐲子的，這個鐲子到底是誰的？”
淩度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不止一次的看到他的父親淩站，經常自己偷偷的背著他的母親拿出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鐲子注視良久。
盡管沒有真正的看清楚它的真麵目，但是這種上乘的貨色加上在黑夜裏反射出的同樣的耀眼的翠綠色的光芒，那一刻開始，淩度就覺得這兩個鐲子之間一定存在著什麽聯係。
這也就是為什麽，自己在看到顧傾城掉落鐲子的一瞬間，他會作為交換把它留了下來。
淩震霆見淩度一派認真的神色，知道瞞不過去了，就實話實說道：“這個鐲子應該就是吳家的那一枚了，當年淩家和吳家的確允諾了兩家兒女的婚事，作為定情信物，我們兩家打造了一對姿色上乘的翡翠玉鐲子，是用上好的祖母綠打造的，所以我應該沒有看錯。”
淩震霆說著，一邊摩擦著手裏的翡翠鐲子，像是憶起了很久之前的往事，一邊喃喃的說道：“兩隻鐲子，一隻留給了你父親，一隻交給了吳家的女兒，隻是後來吳家家道中落之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驗證了心中的猜測，淩度身形有些僵直，果然，定情信物？這一刻，淩度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父親總是偷偷摸摸的拿出來觀賞了，原來有這麽一層的意思在，嗬嗬。
想起母親當年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慘狀，想起那一地的刺目的鮮紅，在想想母親當時死不瞑目的麵目扭曲的樣子，淩度心底的恨意就愈發的紮了根。
那又怎麽樣，即便當年他和那個女人有了婚約，難道就注定自己的母親要承受這一切的惡果嗎？
既然最後和母親結了婚，又為何要那樣殘忍的對待她，為什麽？
想著那個溫柔愛美的嬌弱身影，最後躺在一灘刺眼難看的血潑裏，憎恨的模樣，淩度心裏就無法抑製的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