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網已撒好
盡管對方目光淩厲,隱含明槍暗箭,但是顧傾城不覺得哪裏得罪她了,畢竟她才隻見過肖媚兒一次不是嗎,因此也就不懼的與她對視。
空氣中視線相對,肖媚兒接收到顧傾城眼裏的無畏,畫的厚重的妝容上愈發顯得鄙夷放肆,大膽的回望著顧傾城。
瞬間,空氣中針鋒相對,無聲的挑釁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盡管肖媚兒好強不屑,但是顧傾城也不是吃素的,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尤其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竟不知,兩人視線的交替中,一來一往竟是被身側的淩度看的一清二楚,淩度觀摩著兩個女人之間無聲的挑釁,嗅著那濃鬱的火藥味,漸漸的勾起了唇角。
果然,女人和女人之間才是真正的對手,不是嗎?
既然網已撒,那他就等著看好戲得了!
就這樣執拗了好一會兒,大家才相安無事的入座,準備就餐。
席間,本來還算和諧的氛圍,莫名的就被肖媚兒顯得無比嬌氣的聲音所打破。
“我渴了,你去幫我倒一杯喝的過來。”肖媚兒明目張膽的對著顧傾城大放厥詞,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顧傾城抬頭,看著肖媚兒囂張跋扈的樣子,莫名的就想起了她在顧家的遭遇,因此,心裏自然也不好受。
殊知,肖媚兒看到她半天都沒有動彈,現下立刻火冒三丈,齜牙咧嘴的叫嚷道:“你沒聽到嗎?我說我渴了,你去幫我拿杯喝的過來,不懂嗎?”
趾高氣昂的樣子,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女主人,肖媚兒長期在這種嬌生慣養的環境中生活,對這種為難下人的行徑,自然是輕車熟路,尤其是在了解到淩度對顧傾城的惡劣態度時,傲慢的行為自然是不減反增。
顧傾城就是看不慣她那一套,明明自己有手,不會自己去弄嗎,不是誰生來就是專門為她服務的,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麽義務對她唯命是從不是嗎?
肖媚兒見自己的話沒有落到實處,不由得雙目緊眯,紅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顯然是隱忍到了極限,不過眸光一閃,隨後就撇著嘴笑了起來,看著她身旁的淩度,撒嬌的依偎在他的胸腔,搖著他的胳膊,嬌滴滴的說道:“淩少,你看她?”
聲音柔媚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淩度聞聲,眉頭不著痕跡的動了一下,在看到自己身上粘著的胸脯時,眼底的眸色又暗了幾分,不過到底是沒有阻止,見狀,肖媚兒愈發的得寸進尺。
“哎呀,淩少,難道你們家的傭人現在都這麽的不聽主人的話嗎?你瞧瞧她,我使了半天硬是使不動呢,還是你幫幫媚兒吧,嗯,好不好。”
肖媚兒說著冷冷的眯了顧傾城一眼,挑釁般的攀住了淩度大半個身子。
“是嗎?”淩度深不見底的黑眸,象征性的看了顧傾城一眼,眼神微眯,邪氣的笑道:“我怎麽舍得讓我的小寶貝傷心呢,渴壞了小寶貝那可怎麽是好?不知道寶貝想喝什麽,我讓她去弄好不好?”
“人家哪裏敢自己挑選飲品,不過就是能解渴就好了,可是現在……”肖媚兒烈焰般的紅唇撅的老高,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氣一般,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隻是對麵的顧傾城看到她這樣一幅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霎時胃裏就一陣翻滾,快要作嘔的吐出來。
真是見過撒嬌的沒見過這麽矯作的,這演技不去當莫斯卡影後簡直是可惜了,暴殄天物。
顧傾城處在無限的感慨中,下一秒,就被淩度的一個提醒給拉回了思緒。
“顧傾城,你沒有聽到寶貝的話嗎?還不趕快照做?”
顧傾城側頭,看到淩度緊蹙的眉毛,深沉的眼眸,以及嘴角那微張的弧度,下意識的就準備反駁:“她自己不能去弄嗎?又不是沒有.……”
“嗯?”
淩度很不滿意自己的獵物,這樣的反駁自己,立即抬起了高傲的下巴,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顧傾城看著他臉上時刻透著的不容置疑的神色,想了想,還是起身走進了廚房。誰讓她現在人在屋簷下呢。
“諾,你的牛奶。”顧傾城沒好氣的把剛倒好的牛奶,放到了肖媚兒的麵前,命令不得不執行,但是總的允許她有點脾氣吧。
肖媚兒聽著“當”的一聲,麵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不過更多的卻是得意,即使不甘心又怎樣,淩度最喜歡的不還是她,這麽想著肖媚兒露出了一抹得逞後的奸笑。
顧傾城見多了她的把戲,不禁心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也就見怪不怪了,準備繼續吃飯。
誰知道下一秒,這個女人還不消停,隨著一個偌大的“哐當”的聲音,就見剛才的那杯牛奶就被她狠狠的摔在了餐桌上。
顧傾城微微的皺起了秀眉,這個女人又怎麽了,她是和她有仇嗎,這樣三番四次的對她不滿。
“顧傾城,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這牛奶明明就是從冰箱裏剛剛拿出來的,這麽涼,你讓我怎麽喝?”肖媚兒怒氣衝衝的大指著顧傾城,不滿的控訴道。
顧傾城見此,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女人是腦子不正常嗎,她非要說渴的不行,見她著急,如果她在耽擱一點時間的話,保不準她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現在馬上就能解決她的燃眉之急,她倒是又不滿意了。
見過刁難的,沒見過這麽明顯的為難的,想至此,顧傾城的麵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因此也不準備在理會,繼續用餐。
肖媚兒又怎麽就這麽輕易的就放過她,想想她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頓時眼珠子就快要噴出火了,咬牙切齒的譏諷道:“你竟然當我的話是耳旁風?你好大的膽子,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聞聲,顧傾城猛然的抬起了頭,毫不畏懼的瞪著她,身份,身份又是身份?她究竟是哪裏做錯了,需要他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她的身份?
即便身份再怎麽的低下,難道在他們的眼裏就生來比別人低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