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對得起你的女人嘛!
“嘭”的一聲強大的關門聲,赫然的震徹在了顧傾城的心底,令她渾身幾乎同時一顫。
不一會兒,寬闊的大馬路上,一輛疾馳的瑪莎拉蒂跑車如風一般急速的奔馳著,淩度把車開的風馳電掣,又把車窗全部打開,瞬間秋天蕭瑟的秋風就呼啦的一下子全部都灌入了車廂,可是任由風再大,也吹不走他心底的煩惱,他的心仍然亂的像團麻一樣,剪不斷理還亂。
想到剛剛顧傾城的那一句話,他突然的就想起了安然,他怎麽可以再一次的對顧傾城產生了失控,怎麽可以……正如顧傾城所言,他這樣做對得起他心愛的女人嗎,對得起安然嗎!
想到這裏,他猛地踩下了急刹車,劇烈的動作,使得輪胎摩擦地麵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似乎是心裏鬱結太重,但見淩度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盤,負氣般的用力的靠在了椅背上,神色複雜的閉上了雙眼。
好一會兒,他才掏出了兜裏的手裏,撥出了一連串的數字,電話接通後就聽到他淡淡的說道:“阿燁,出來喝一杯。”
淩度掛斷電話,車子就再一次的呼嘯而去,帶起了片片塵埃。
午後的陽光即將日薄西山,趁著秋季特有的蕭瑟孤寂顯得愈發的落寞,荒涼。
而昏暗的酒吧裏,卻是一派紙醉金迷,熱鬧非凡,淩度猛地灌下了一杯烈酒,眼神放空的盯著舞池裏的熱辣的舞姿。心卻飄到了九霄雲外。
“哎呦,大名鼎鼎的淩總,怎麽也走頹廢路線了?”丁子燁一進門就看到了他猛灌的背影,不禁嘴角裂開了笑容,肩上搭著外套,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坐到了他的身邊,輕佻的吹了一下口哨。
淩度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盯著丁子燁,漆黑的眸子裏寒意飄飄。
丁子燁也不在意,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高冷,隨後放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笑眯眯的打趣道:“你這麽深情的看著我,我可是好怕怕哦,你看一下那邊?”
丁子燁說完,昂起了下巴,示意了一下周圍目瞪口呆的小姑娘門,淩度看著她們迷戀般的眼神,心裏的煩躁更甚,眉峰深深的皺了起來,顯然很不爽。
丁子燁看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冷峻的男人,嘴角一撇,微微的一笑,隨後又把自己的魔掌搭了上去,賊笑兮兮的繼續開著玩笑:“怎麽了,今天怎麽想起我來了,還是……改性向了?”
丁子燁想到這一層,下一秒就雙手抱胸的誇張的看著他。
淩度終於忍無可忍,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就準備往他身上招呼,丁子燁嚇得趕緊擺擺手。
“好了,好了,大哥我錯了!”丁子燁最後雙手抱頭的表示投降,隻是臉上的調侃卻是沒有任何的歉意:“你今天是怎麽了?吃槍藥了?脾氣這麽暴躁?”
好吧,他承認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好惹的,脾氣也是陰晴不定,不過作為好兄弟兼好朋友,丁子燁還是微微的擔心起來:“出什麽事了?怎麽喝這麽多的酒?”
看著桌子上散落的瓶瓶罐罐,這倒是讓他微微的有些驚訝,要知道在他的眼裏淩度一直都是一個嚴謹的男人,像這樣不顧形象的猛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淩度搖搖頭,眼裏閃過了一絲糾結,隨後拿起旁邊的杯子,到了滿杯,遞到了丁子燁的麵前:“喝吧,別那麽多廢話。”
丁子燁微微一怔,有些狐疑的盯著淩度,期待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些什麽,可是卻是無功而返,不禁更擔心了,下意識的就出口問道:“阿度,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直都是控製力很強嗎,即便陪客戶也從來不貪杯,今天是怎麽了,受什麽刺激了,你不知道你有嚴重的胃病,不能喝酒嗎?”
丁子燁說著,搶過了他手裏的杯子,不讓他再喝了。
淩度盯著他手裏晃動的猩紅色液體,嘴角自嘲的笑笑,什麽也沒有說,下一秒就去搶自己的杯子。
丁子燁看著淩度又繼續猛灌的樣子,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起來,不過也心知他的脾性,這次倒是沒有橫加阻攔,看來不讓他喝的盡興,他會更難受吧。
驀地,突的想起了什麽,他眼前一亮,他相信憑這小子的實力,集團的事他定是有能力擺平的,那能讓這小子借酒消愁的事情,會不會是因為?
想到這裏,丁子燁賊兮兮的眯起了眼睛,起身,繞著淩度轉了一大圈,越看越像是深閨怨夫,不由的打趣道:“沒見你們公司要倒閉啊,你這喝的哪門子悶酒,老實交代,是不是有情況,說,看上了哪家純潔的小白兔了?還是你看上的小丫頭跟著別的什麽小白臉跑了?這才借酒消愁?”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淩度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現在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任何一個言辭或者一句話都能觸發他的著火點。
丁子燁說的很對,他的確一向自詡控製力一流,也很少這樣不顧一切的狂飲,但是自從遇到了那個女人以後,他這樣失控的舉動似乎越來越頻繁了,想到他以前那樣的喜怒不形於色,強大的自控力,他現在就覺得簡直是不值得一提,或者說是可笑,亦或者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的心境吧。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無法掌控的自己,什麽時候顧傾城竟然在他的心裏占據這麽大的空間,位置了,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思及此,淩度又猛地狠灌了一口烈酒,灼熱的感覺順著發火的嗓子流進了胃裏,霎時掀起了一陣難以抑製的灼痛,令他的眉頭深深的皺成了一團。
不過他沒有停止,似乎隻有身體的疼痛才能緩解心理的痛楚和矛盾的感覺,他鄙視這樣的自己,他不是一向自命清高嗎,為什麽此時此刻卻是這樣的卑微。
這樣卑微的去極力控製自己的心神,這種感覺令他強烈的對自己產生了厭煩。
以前的他清高的以為一個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住的人,必定什麽大事也幹不了,在他看來那和低能兒沒有什麽區別,可是現在呢?因為一個女人,一個認識不到幾個月的女人,一個甚至他所憎恨的女人,他竟然也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開始失控了!
這一刻,淩度對自己這活了二十幾年的人生,第一次產生了深深的質疑,更多得卻是無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