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憶起心酸事
想起她們在顧家的種種的不堪的遭遇,顧傾城心裏難免的泛起了一股難以明說的酸澀,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了心髒似的,然後放肆的毫不留情的狠狠的甩動了起來,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也絲毫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更沒有征求過她們的任何的意見,隻是一味的憑著她們的高興快樂與否而決定她們的命運而已。
把她們母女倆當成了她們的出氣筒,她們的奴隸,她們的可以隨意唆使的女傭,甚至從來都沒有把她們當成兩個正常的人來看,哪怕是家裏的女傭或許地位從來都比她們在顧家的地位高吧。
想到這裏,顧傾城嘴角的苦澀意味愈發的深沉了,心底也越來越心酸了,其實她可以忍受任何的羞辱,乃至顧傾嫣的謾罵,但是她不願意因為自己的原因去連累母親,讓母親也跟著她一起遭受她們的白眼,她們的譏諷,咒罵,想到母親受委屈的模樣,那比剜了她的心還要讓她難受,讓她痛上百倍千倍還不止。
而她的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呢?想到那一張總是冷漠的臉,顧傾城忍不住的苦笑加深,眉心緊蹙,她的那個所謂的父親,除了會冷眼旁觀,看著她們母女兩個遭受著非人的折磨外,似乎從來都是沉默的狀態,似乎顯得那麽的沉默寡言,而相反,當他想要求她辦事的時候,顧傾城卻覺得嘲諷異常。
想起那一張嘴,總是喋喋不休的在她的麵前,說著一些怎樣伺候男人的注意事項,總是怕她記不住的張嘴聲聲而來,顧傾城就忍不住的在心底狠狠的鄙夷一番,對於他的行為,狠狠的不屑一番,這就是她的所謂的親生父親,與她有著親密的不可瓜分的血緣關係的父親,甚至於連一個陌生人都算不上的親情的父親,思及此,顧傾城的眼底忍不住的就興起了一抹怨恨的光芒,那是一種對於他的極其不滿的做法的反抗,那是一種對於母親深深的同情的怨恨,那是一種替母親重重的打抱不平的憤懣。
總之,千言萬語,顧傾城對於她的這個所謂的親生父親始終是不抱有著任何的希望,也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心願附加在他的身上,除了母親的事情之外,她從來不對她父親有任何的期待,任何的幻想,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即便是曾經設想過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隻有她們母女兩個一起扛過所有的困難,所有的挫折,這其中,始終沒有那個男人的參與,她的父親也像是一個擺設一樣,除了她們之間有一層的剪不斷的血緣關係除外,其他的,她們似乎從來都沒有任何的瓜葛,任何的聯係。
哪怕是平時的最基本的關心,似乎她們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招呼,就連作為父親的一些最為基本的關懷,她的父親好像從來都沒有對她做過,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她,亦或是她的可憐的母親,從來見到的隻是他的冷眼旁觀,他的不知名的白眼,以及那無比淡漠又無比冰冷的眼神,想起那一張總是站在那仿佛是她們母女倆的主宰者一樣的男人的冰冷的臉,顧傾城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了一般,硬生生的疼痛著,隻覺得心裏愈發的悶疼了,愈發的難以言喻了。
盡管她從來不對自己的父親抱有任何的幻想,但是當真正的麵對他的那一張毫無表情又仿佛永遠充滿著討債者的臉時,顧傾城的心還是抑製不住的會痛著,會控製不住的悶疼著,她知道,在顧雲雄的心裏,沒有什麽比他的利益更為重要,也沒有什麽比他的財富更為重要,也許在感情上,母親隻是他的一時的新鮮罷了,譚麗華才是他的真正的愛人,抑或者隻是他們互相慰藉的夥伴,伴侶,畢竟以譚麗華那樣的女人的手段,不得不說,在事業上,她的確可以幫助顧雲雄去處理一些事情,畢竟以她的手段,以她的心狠手辣的處理事情的方式,顧雲雄還是對她有幾分的忌憚的。
所以,人人盛傳顧氏企業的當家人懼內的新聞,在業界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這些對於生活在顧家許多年的顧傾城來說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的,所以,這也是她因此比較擔心的一點。
她擔心顧雲雄因為懼怕譚麗華的威嚴,從而不給於母親幫助,如果沒有了那一筆錢,母親的手術費將無法順利交付,也就直接影響著母親的手術治療,因此,顧傾城十分的擔心這一點,也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顧雲雄的良知不至於這麽的泯滅,這麽的沒有人性。
想起母親的手術迫在眉睫,一時間,顧傾城的頭腦就像是被一盆冷水給狠狠的從頭澆到了腳底跟,讓她瞬間猶如醍醐灌頂,心裏頓時清醒了起來,驀地睜開了清瑩純淨的黑溜溜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環顧了周圍一圈,下一瞬,不由的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她到底是在做什麽?她又在做著什麽?
母親現在還在醫院等著救命的錢,而她呢?卻是以一個這樣的狼狽不堪的甚至是屈辱的姿勢躺在男人的身下,等著他的垂青嗎?看著頭頂上方男人那意有所指的麵容,顧傾城的心頓時像是被狠狠的錘了一下似的,隱隱的作痛著,母親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絲毫的好轉,可以做手術了,等著救命的錢到位就可以實施手術了,而她卻還在這耽誤時間,並且還一味地沉浸在了自己無盡的悲傷經曆中,自己的行為對得起母親,對得起母親的無私的愛嘛?
當自己受到委屈時,母親永遠都是衝到第一個為自己遮擋風雨,當自己受到不甘的委屈時,母親始終都是第一個站出來為自己開解的人,難道自己就是這樣的回報母親的恩情嗎?回報她的愛嘛?
越是想,顧傾城的內心就越是跌宕起伏,久久的無法平靜,隻覺得心底愈發的愧疚了,對於母親越來越覺得無地自容了,自己怎麽了?怎麽可以這樣的安靜的沉浸在男人製造的惡作劇中呢?怎麽可以差一點的就淪陷在了男人製造的溫柔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