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上門提親
李君瀾的厚禮幾乎讓人驚詫，對於他的到來沈易征自然是滿懷歡喜，他本就希望籠絡朝中權貴，如今有人肯倒貼，那是再好不過。
隻是葉辰安還在這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厚此薄彼，得罪了誰都不是他所願意的。
李君瀾竟然不曾聽說沈漓成親之事也是稀奇，他高中後忙著在朝中拉關係，想著一切安定下來再到沈家來提親，好不容易等來了今日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沈大人，久仰大名。”
沈易征忙上前去迎接，下人都恭敬的站在兩旁，前廳擺滿了禮物，李君瀾倒是開門見山，坐下沒多久便跟沈易征說明了來意，卻沒說是沈家的哪一位女兒，他下意識的就認為是沈若，當下高興得合不攏嘴。
沈若跟柳子寧搞在一起的事情一直都成為他心頭的一根刺，如今狀元郎竟然對她情根深種，他可巴不得這樣的好事。
自然是點頭答應，一副什麽都好商量的樣子。
李君瀾見此，也是心花怒放，沈易征喊了下人去喚沈若，並不知曉其中的烏龍。
沈若與劉月蓉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皆是驚詫，又帶著不可壓抑的興奮，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想要攀上的人，竟然親自上門來提親，幸福從天而降，沈若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
“來，娘這就為你梳妝打扮，一定要將你打扮得美美的，然後出去見你的心上人。”
沈若急忙吩咐丫鬟去挑選衣服，拿了好幾套出來，卻都不甚滿意，一想到即將要見的人，她興奮得眉角眼梢都是笑意。
“你啊，等會兒可要矜持一些，記得娘平時怎麽教你的吧？要將那些話牢牢記在心裏，可不能讓人看笑話。”
沈若乖乖坐在木凳上，瞧著銅鏡裏那精致美豔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去，“娘，你說李公子他什麽時候見過我呢？”
她方才已經停丫鬟說過，李公子說見過她一次，對她一見鍾情，可她似乎記憶力並不認識他啊？
劉月蓉利落的替她梳發，一邊應道：“你別管什麽時候見過，總之他來提親就是天大的好事，從此以後他若是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也不需要看沈漓那個小賤人的臉色。
“娘說的沒錯，李公子年少英俊，該是合適的人選。”
劉月蓉隨後又提醒道：“你也不要忘記了，少跟柳家的人來往，別以為偷偷的過來我就沒見到，若是讓你爹發現了，你以後都休想讓他多看你一眼。”
“哼，反正沈漓那小賤人不也是被爹恨死了，爹就我們兩個女兒，沈漓已經嫁出去了，王爺又跟太子不對頭，將來若是太子登基，他就沒什麽好日子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等你真嫁給李公子，將來有權有勢那時，再想辦法懲治她不遲。”
沈若遞了一直簪子給身後的劉月蓉，低低的應了一聲。
“玉乾的事情你將來也能有辦法解決，總之不要跟柳家的人見麵就好了，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可不能讓你一時大意給葬送了。”
沈若撇撇嘴：“娘你就放心好了，快些弄，他們還在等著呢。”
葉辰安與沈漓一同在院子中下棋，兩人都不曾離開過半步，中間有丫鬟來稟告說是李君瀾已經到府上。
原本氣定神閑的沈漓瞬間心就亂了，葉辰安看著她的棋路變化，皺了皺眉，撚起的棋子沉默了許久都不曾落下，而沈漓似乎沒有發現，待他終於落下一子，抬眸去看沈漓，她似乎專注於棋子，心思卻全然飛到了九霄雲外。
“你走這一步就是全軍覆沒了。”葉辰安的話將她驚醒，猛然看向棋盤，他落下的那一子分明就是讓她去圍，也是試探她而已。
可她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露餡了，也沒了繼續的必要。
“你心神不定，看來是被人影響到了，今日你與本王都不曾走過出院子半步，而方才隻有丫鬟來過，看來的心裏頭牽掛的，便是那新科狀元吧。”
她猛然抬起頭來，眼裏神色複雜難辨。
“王爺在說什麽，妾身聽不懂。”
“愛妃，你是聰明人。”葉辰安隻輕飄飄的一句話，她半句都反駁不得，隻是又該如何去解釋，如何才能將那些話說出口，如此荒謬的事情，就算一輩子的爛在心裏，也決不能對外人道。
沈漓轉了身，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王爺能否不問這個？”
葉辰安溫和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他可聽說李君瀾是因為提親的事情而來，莫非沈漓妒忌沈若？她喜歡李君瀾？否則為何會在今日的對弈中頻頻失神。
想到這個可能，他內心湧上一陣詭異的煩亂，不管如何，就是不希望沈漓與別的男人有任何瓜葛，無論過去如何，如今她已成了自己的王妃。
“你若不想說，本王便不問，但方才沈老爺已經差人過來請，我們該過去一趟。”
沈漓雖不情願，卻還是點頭，隻是神色早了沒了平靜，內心一陣陣的恨意實在無法消除，她不知若是一會兒看見沈若跟他站在一起，就好像當初放火燒死她那時一樣，會不會氣得衝過去給他們一人一巴掌。
又或者是不顧一切，要了他們性命，但這樣的結局未免有些便宜了，活活燒死，家破人亡，都要他們一一嚐遍。
“老也，二小姐來了。”丫鬟的話一落，李君瀾一雙眼便迫不及待的盯著門外，沈若盛裝打扮，卻沒想到對上了李君瀾驚訝的眼神。
“沈老爺，這……”
“這便是小女，來……若兒。”沈易征招手，示意沈若走到身旁，“這是李公子，新科狀元，今日特意過來提親的，爹沒想到你們早就有緣分了，哈哈，也算是了卻了爹的一樁心願。”
“沈老爺……這不是……”
“李公子啊，老夫今日就答應了你。”沈易征打斷了他的話，沈若麵帶羞澀，幾乎不敢抬起頭來。
李君瀾內心卻泛起了滔天巨浪，他竟然如此大意，弄錯了沈家的二小姐，他喜歡的根本就是沈漓，而不是沈若。
“漓兒才出嫁，如今你也找到了好人家，爹這一次算是雙喜臨門了。”
“出嫁？”李君瀾一下子就抓住了話裏的重點。
沈易征解釋道：“正是，莫非李公子不知？我的大女兒今日回門，說起來王爺也在呢，辰王也一同過來了，老夫已經讓人去請他們，相信很快就能見到。”
“沈漓與辰王？”
“正是。”
已經出嫁了？
李君瀾恨得咬牙，衣袖下拳頭緊握，他竟然來晚了一步，悔恨湧上心頭，百般不是滋味，如果不是錯過了這兩日的時間，是否沈漓就會成為自己的夫人。
可惜一切都已成定居，如此他今日的行為豈不是太可笑了？
難怪沈老爺一看見自己來提親，就下意識的認為是沈若，原來沈漓已經出嫁，轟動京城的事情，他卻一無所知。
“李公子……”沈若的聲音將他喚了回來。
“沈姑娘。”
他垂下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既然已經無可挽回，那麽與沈家這樁姻緣，就算是換做了沈若，也無所謂吧。
他日思夜想，高中狀元之後本以為一定能抱得美人歸，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既然如此，總要留些念想，那麽就沈若好了。
事情就這樣被定下來，當李君瀾見到葉辰安與沈漓攜手出現在麵前的時候，臉色都僵硬了。
“下官參見王爺，王妃……”
“不必多禮，起吧。”
“原來李公子今日是來提親的，真是恭喜了，真心替妹妹高興，狀元爺一表人才，年少有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自當是夫君的不二人選。”
沈漓是咬著牙將這一番話說完的，腦海中上演過無數次的畫麵，都不及出現在眼前一遍來得震撼。
沈若一臉的得意，李君瀾一臉的默然，沈漓仿佛看見了她死去的孩子，滿臉痛苦的哀求自己救他，可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這個世界，他還那麽小，那麽可愛……
“多謝姐姐了。”
“妹妹盡管放心，你大婚那日，我定會送你一份大禮。”沈漓湊到沈若耳邊，聲音是深入骨髓的冰冷。
沈若一驚，隻覺得她的話裏滲著無數的寒意，讓她毛骨悚然。
沈漓冷笑的看了她一眼，慢慢轉過頭去。
曾經沈若可是給了她好大一個驚喜，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她醒來的時候，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因為自己正跟另外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陌生男人抱在一起，枕邊發絲交纏，地上是兩人散落的衣衫，床上被褥淩亂，而那個男人顯然還在沉睡，更讓沈漓吃驚的是這裏不是陌生的地方，而是她與夫君同床共枕了五年的房間。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有等她徹底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房門已經“嘭”的一聲發出巨響，接著是夫君和婆婆那張震怒的臉。
身後跟著數人，其中就有她的妹妹，沈若，更讓她吃驚的是，她的爹也在，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樣，而沈若這個時候，首當其衝上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捂著被打得發麻的臉，沈漓懵了，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但他夫君此時卻走到自己麵前，臉色深沉得可怕，卻什麽也沒有說，在她沒有捂住的另外一邊臉上再次落下了巴掌。
“賤人。”
她含淚從震驚中抬起頭來，對上夫君那張痛恨以及怒極的臉，抬起的手再次落下，她被巴掌的力道扇得腦中嗡嗡響，口腔裏何時湧上了甜腥的味道，無從探究。
“家門不幸，你怎能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她一向還算仁厚的婆婆此時也開了口。
而那眼神，早已透出深深的厭惡。
低下頭去，茫然看著突然發生的一切，恍如一場可笑又可悲的夢，然而被打的半邊臉隱隱作痛，提醒她一切都是事實，事實！
沈漓緊緊用被子捂住赤裸的身軀，而那個男人也醒來了，一臉驚恐的控訴著一切，內容無非就是沈漓如何不要臉的勾引他，這一切無疑火上澆油。
“姐姐，你可真是賤，有了姐夫還不夠，竟然膽敢勾引野男人到家裏來，讓所有的家人來捉奸在床，我們沈家多年的名望，此等醜事若傳了出去，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沈漓沒有解釋，因為不知道從何開口，捉奸在床，證據確鑿，即便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
那個男人就赤身躺在床上，而她自己……
低頭，眼眶酸澀，百口莫辯大約就是形容此刻的著急吧，那些憤怒的眼神，厭惡，怨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