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四 取回當票
一零五四取回當票
在一塊還在建設的工地上,堆積著很多大大小小的白色巨石,仿佛一個小山一般,這些石頭介於玉石和石頭之間,堅硬,光亮,含礦豐富,在刺眼陽光下,反射出星星點點的麟光。
“這都是給我的?”葉空不由得失笑,“你們還真是客氣,不過我用不到那麽多,一塊兩塊就行。”
葉空看上這種石頭,正是因為在五行仙府的大殿裏,那五尊雕像也是這種石頭做的材料,所以他才想要上一些,日後給繼伯立一個豎像。
葉空年紀不小,可卻是少年心性,跟凡人似的爬上石料小山,從中翻找了兩塊大小相當的石材。一塊雕刻,一塊備用,夠了。
看著葉空收起石材,胡海龍笑道,“看那尺寸,莫非你也是要給人雕刻立像。”
葉空微微笑笑,點頭道,“沒錯,一個我尊敬的人。”
胡海龍歎道,“我也想給我尊敬的人雕刻一個,可是卻一直沒有時間。”
之前在星舟上,葉空知道胡海龍的親娘是死在百多年前枯葉境的大天傾,那是胡海龍還小。大家都知道,大天傾這種事也隻有聖魔宗有能力做,所以胡海龍也是萬分痛恨聖魔宗。
葉空猜測,胡海龍想給他母親雕豎像。便問道,“那你可以抽時間,我就不相信你這麽忙。”
胡海龍苦笑道,“你別以為豎像好雕,也別以為我這麽閑!你看這境裏,多少陣法,還有多少主意,都得我出!”
葉空又笑道,“我又要批評你了,修仙之人講求隨心,你一心想做的事不做,卻被俗物困擾,我看你比世俗凡人還俗。”
胡海龍苦笑道,“俗就俗吧,你認為我還能怎麽樣呢?我壽元就這些,難道還指望結嬰化神不成?”
葉空卻注視他,微笑道,“那些我不敢保證,可是我卻有辦法增加你的壽元……壽命長了,修為上前進一步也不是沒可能。再說了,你這身體,是病嘛?修仙之人會生病嘛?真是笑話,人家身體毀了都能重生!你這是長期不修煉,胡亂吃那些增加壽元或者增加修為的邪門丹藥所致……”
胡海龍頓時愕然,他一直覺得自己從小身體不好,就該這樣。現在想來,葉空說的還真是大有道理。
誰不想自己能活蹦亂跳的,胡海龍頓時有了興趣,忙作揖問道,“那我還有希望嘛?我該如何做,葉兄弟教我!”
葉空道,“跟我去一個地方,有延壽的靈桃,有各種沒有副作用的丹藥,離開這些紛繁的俗務,勤於修煉,我保證你的情況必定大變!”
“這個混蛋!”胡可真一在宮殿裏怒不可遏,罵道,“這小子真是個混蛋,老夫好心好意留他,還委任他做丞相要職,當著那麽多人不給臉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反挖我的人!簡直是豈有此理!”
一邊胡俊忙附會道,“是呀,還有那兩女的也不是東西。哥呀,您看那兩女的看見我們極品靈石都雙眼放光了,指不定心裏打著盜竊的主意呢。”胡俊這家夥也夠扯的,女人看見那些亮閃閃的東西當然喜歡,要多看幾眼,這就成了想要盜竊了。
胡可倒也不糊塗,冷哼道,“你兒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今天給他一個教訓,以後給我夾著尾巴做人。”
胡俊忙道,“是是是,我一定回去教訓他。”說完又問,“那姓葉的……”
胡可擺手不耐煩道,“滾蛋滾蛋,趁早滾蛋!妖言惑眾,說什麽巨食星要爆炸,虧海龍那傻小子還相信他。”
胡俊心說,這樣就最好了。本來我還以為自己的位置要受挑戰了呢,現在丞相之位非我莫屬。
那邊葉空也還沒得到消息,繼續說道,“胡兄,我們也相識一段時間了,我是什麽人,你應該清楚,我小事開玩笑,大事絕不開玩笑。而且我害誰不會害朋友,跟我走是你最佳選擇……”
胡海龍身後幾個真君神君都麵麵相覷,心道這小子還真不講究,你就這樣大張旗鼓的挖人,回頭胡可真一說不得就要怪自己這幹人裝聾做啞。
有個神君趕緊上前提醒道,“少主,到了吃藥時間了。”
沒想到葉某人卻開口道,“都說了那些邪門丹藥有副作用,你們這是害你們少主。”
那神君苦笑,“葉道友,您別衝我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胡海龍笑起來,說道,“是呀,我還是回去吃藥了,葉兄弟你自己到處轉轉。”
接著胡海龍被人推離,陽光照著玉石地麵,道邊有修士給花叢展施澆水的法術,仿佛是白日下雨一般。
葉空突然開聲唱道,“雨一直下,運氣一直不佳。在老爹的屋簷下,你漸漸感到象個力巴……”
就看見那個推著胡海龍的神君差點沒一個跟頭摔倒。隨即,趕緊加速走了,這種事他們可不敢摻和。
剛好這時易曼影和黃詩詩做完禮拜,走了過來。
兩女聽他唱歌,都笑起來。易曼影沒聽清楚詞,隻是覺得調子不錯,笑道,“沒想到你還精通音律,還深藏不露呢。”
葉空笑道,“是啊,我知道你們影族女子都喜歡音律,若是我不藏得深一點,我怕影族女子擠破我家門啊。”
易曼影哧道,“少臭美。”
黃詩詩卻聽清楚葉空唱的最後兩句,她也是個有胸有腦的女人,一琢磨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當即在葉空胳膊上寫字道,“挑撥父子關係?”
葉空回頭道,“是啊。”
黃詩詩沒想到他一口承認,咯咯笑起來,拍了他一下,笑罵道,“你就壞吧!”
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易曼影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們說什麽,我怎麽不懂?”
葉空笑道,“等離開這再告訴你。”
易曼影點頭道,“好的,我會記得問你。”
而黃詩詩則是秀眉一皺,說道,“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離開呢。”
其實葉空心裏也沒底,不知道胡可真一會不會讓他們走。唉,這年頭做人太帥還是不行啊!某人很臭屁地悲歎了一聲。
不過很快就有底了。晚上。這裏的晚上是當地修士根據時間作出的稱謂,其實晚上還是白天。
來了幾個修士,為首的正是那胡俊,帶著他兒子胡名揚,來到黃詩詩的住處。
葉空一看這胡俊,才元嬰後期的修為,父子倆一樣修為。說不得某人就得來兩句,“胡二伯,您修為理應跟胡大伯真一看齊,怎麽能跟你兒子看齊呢?”
胡俊苦笑,那你修為怎麽不跟你道侶黃詩詩看齊?我還沒諷刺你,你倒先諷刺我了。於是隻有笑著解釋道,“其實葉小友你有所不知,雖然我和胡可真一是同夫同母的兄弟,可是我爹娘在三十歲生的他,在七百歲生的我,我比哥哥小六百多歲呢,修為當然差好多。”
眾人這才明白原委。不過葉某人卻心裏嘀咕,你娘也真算是高齡產婦了,當然了,這種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葉空點頭,請幾人坐下,又問道,“不知胡二伯今天來……”葉空自認跟胡海龍平輩,也就照他的稱呼來了。
胡俊笑道,“今天來有兩個事。其一,就是帶我這不肖子,給葉小友賠不是。葉小友救了我宗少主又救了胡家的數十名族人,是我宗和我家的恩人……”
葉空也不想聽他長篇大論,擺手道,“看您說的,我都忘記這回事了。其實這也怪我,不該和小輩一般見識,不過我當時也確實不知道是這麽個關係,否則,都是自家小輩,還計較什麽呢?”
葉空說的大度,那邊胡俊點頭道,“是呀,還是葉小友寬宏大量,其實名揚也是沒弄清關係,早知道是自家長輩……”胡俊說到這裏突然有些糊塗,葉空這混小子啥時候成自家長輩了?
這胡俊倒也是玲瓏,忙改口道,“恩人就是長輩嘛,早知道是恩人,名揚也不會去騷擾恩人的道侶。”說完,喝道,“名揚,快給恩人和嫂子賠不是。”
胡名揚趕緊起來賠不是,行禮中又看見黃詩詩衣內那碩大的尺寸,心裏剛有點活動,卻看見某人的一雙眼睛。胡名揚趕緊收回心思。算了,還是少惹事吧,聽說這小子可不是什麽易與之輩。
等胡名揚賠罪以後,胡俊又笑著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張白色如雪的紙條。黃詩詩一看,眼睛頓時一熱,這就是她這十八年來夢寐以求的當票啊!
接著胡俊說出了自己的真正來意,“經過我們宗主的同意,我們已經尋找到當初黃詩詩真君和我們宗訂下的當票,現在原物奉還黃詩詩真君。”說完,他抬手一揮,那張當票飛入了黃詩詩的手中。
看著這張當票,黃詩詩心緒難平,就是因為這個東西,她十八年都在這荒廢了,若不是葉空這次來,還要為典當魔宗服務三十二年!
不過在這一刻,黃詩詩卻一點都不記恨典當魔宗。因為若不是這一張當票,自己和葉空當初必定會死在帝熾天手中。
黃詩詩拿著當票對胡俊道一聲感謝:“不管怎麽樣,若不是典當魔宗,當日我和葉空就真的危險了,所以我感謝典當魔宗,感謝當初給我們送來仙玉的陳植浩神君。”
胡俊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互相幫助才對。好了,老夫事情辦好,就回去了。”臨走,胡俊還不忘又說道:“你們也可以隨時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