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四 晚宴琴音
一三七四晚宴琴音
晚上,東帝府。紅燭宮。
此刻宮中歌舞升平,鼓樂齊奏,伴隨著悠揚的鍾鼓,上百個身材嬌好的宮女正在清歌曼舞。
在宮殿兩側,也有幾百張桌台,後邊都盤腿坐著各方名士,知名仙人,前輩大佬。
殿外,更有轟轟聲中一排禮花騰空上天,啪地一聲炸開,現出無數仙氣花朵,照亮天空,花朵中,還有一排七彩大字,“熱烈歡迎葉空獄典訪問東緣星”。
那麽大的字,不但主城裏的人,就連附近數百裏外的城池百姓都能看見。
“紅燭枝頭掛,火樹鬥銀花。今夜果然是個不醉不歸的大好夜晚呀。”葉空坐在左側的客座,微笑說道。
“紅燭枝頭掛,火樹鬥銀花,好!說的好啊,想不到葉大人文才也是了得。”主座的東帝擊掌大笑,站起來,道,“葉大人,走,我帶你認識一些我們東緣星的知名人物。”
葉空也舉著酒杯跟隨,兩人走了下去。以往這種時候,都是下邊的挨個上來認識,今天東帝和葉大人都主動下來,更顯示他們的平易近人。
因此那些客人們都趕緊站起來,點頭哈腰,“陛下,葉大人,太客氣啦。”
東帝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這是黃眉大仙,哦,這是海陸上仙,可是我們東緣星最富勝名的前輩。”
這海陸上仙的大名,葉空倒是曾經聽說過。傳說這海陸大仙本來就是仙界東緣星大海中的一隻老龜,那壽命可真的是長,據說還沒有下界仙人飛升的時候,史前社會,那時候就有他了!至今也不知道活了幾億年。
這家夥雖然活得久,可是奈何修煉慢到極點,說葉空修煉慢,他還要比葉空慢上萬兒八千倍!活了這麽久,至今也不過就是個羅天上仙。
不過活的歲數長還是有好處的,他人緣廣,很有人脈,加上這家夥平日裏處事也比較公正,所以什麽家長裏短,婆媳不和之類,也都喜歡請他去調解一下,或者有什麽重要的大事,讓他做一個見證!
葉空笑道:“海陸上仙,其實你老人家可以抽空把你一輩子做個記錄,出一本書,讓後人知道這仙界都出過什麽樣的人,有好有壞有催人淚下的,我想這肯定會流芳百世的。”
海路上仙道:“不錯,我正有此意,隻是我活的歲數太大,記性又不好,唉,好多驚天動地的事都忘記了,記得的,反而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東帝笑道:“這才是返璞歸真嘛。”
眾人都開口笑了起來。
等東帝帶著葉空敬了一圈酒,這才回到台階之上,朗聲道:“今日鐵獄山葉大人大駕光臨東緣星,有歌有酒,卻不能沒有琴聲。近日本帝訪得一人,琴音高超,讓人沉迷,所以今天也借花獻佛,請各位欣賞一番。”
東帝說完,龍椅方便竟然升起一個暖閣,暖閣外邊垂著薄紗的簾子。仙識無法探入,目力卻可以隱約看見裏邊一個女子安靜的坐著,前邊一方古琴。
那身影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麵目,甚至身材都看不清。葉空心中卻是不由得砰地一動!
等大家靜下來,東帝這才大袖一揮,口中道:“起!”
話音一落,那暖閣中琴音響起,繚繚繞繞,纏纏綿綿,似深閨低語,又如怨婦傾訴,聽的人是柔腸百結,心中幽幽。這一曲彈得時間甚長,不過情緒跟進去的人,卻是並不覺得時間流逝,而是恍如一刹那間。
狂鵬倒也通些音律,聽那琴音仿佛親眼看見了一位深閨女子,獨坐窗台之下,心中不知有多少心思要對人說一般。
等琴音一結,咚地收尾,在場人等這才收回心神。
短暫的回味,隨後有人開口,是那海陸上仙,老烏龜開口道:“不錯,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的琴音,纏纏綿綿,讓人心緒都為之糾結。”
另有一個年輕文士則是出來說道:“上仙說的不錯,在下也覺得此琴音世間少有,簡直是好到極點,哪怕就是把以琴音助人的洪夢妮請來,怕是也望塵莫及!”
其實這女子彈的也是不錯的。不過在葉空看來,和洪夢妮還是有差距的。當然了,葉空此刻不會站出來說什麽。
不過旁邊吳勇卻是不以為然,他不由自主就發出了哧的一聲。其實這一聲也是很小的,但是卻被東帝聽見,當下揮手笑道:“這位鐵獄山的吳獄卒好像有不同意見。”
吳勇倒也不客氣,站起來說道:“暖閣中的姑娘所彈,確實是不錯的,隻是剛才那位仙人所說實在誇張,如果讓在下說來,還是洪夢妮的琴音更勝一籌。”
那年輕文士本想拍東帝的馬屁,卻沒料到有人當麵提出對立意見,再一看還是個又粗又黑的莽漢……年輕文士心說,你聽得懂琴嘛你?就你這號也出來評論,你也不怕丟人你!
年輕文士頓時走出來,抱拳道:“這位吳獄卒,在下許自苗。若是抓人捕人或者是刑訊逼供,在下倒是要向你討教一番,不過這撫琴之道……想不到獄卒您也懂啊?”
許自苗這就有譏笑的意思了。
吳勇一聽,許自苗?耳熟啊,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剛要開口,就聽狂鵬低聲道:“徐小龍娶的那老婆,好像聽說她懷的那孩子,就是叫什麽許自苗的仙人。”
徐小龍就是在連雲星做廚師開飯館,娶了個老婆買一送一的哥們,也是吳勇的好友。現在一聽,就是這號潑才,當即大怒,冷眼一瞪對方道:“許自苗,我且問你!去年你可曾去過連雲星?”
許自苗心說你怎麽知道?楞道:“是呀。”許自苗倒也沒否認,畢竟他覺得也沒做什麽壞事啊。
卻聽吳勇又問,“你可曾將一名叫做明月的女子肚子搞大?”
“這個……”許自苗心說,你鐵獄山連這種事情都管麽?不過等他回頭看,可以看見在場所有仙人都是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向自己,許自苗知道,自己雖然沒犯天條,可是以後要長期被人恥笑了。
這黑子好毒的心思,當眾說我這種事。許自苗怒道:“吳獄卒,你扯那麽多幹什麽,我問你的是,你憑什麽說洪夢妮的琴音要超過這位姑娘?”
吳勇道:“洪夢妮的琴音大氣,磅礴,輕時如同小雨纏綿,重時又如山崩地裂。而這位女子的琴音卻是太過陰柔,讓人不喜,雖然琴技了得,卻是落了下乘,不如洪夢妮的琴聲那麽痛快!”
吳勇雖然是粗人,可是一語中的,在場人等全都啞口無言。
葉空的目光卻是射向暖閣之中,紗簾之後,那個女子模糊的身影卻是讓他越發的感覺熟悉。正在此時,卻聽紗簾後邊幽幽一聲歎息,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痛快痛快,有痛也有快,不過是一時爽而已。隻有一世爽,那才是幸福……”
葉空聽見這一句,當即幾乎就要暈倒,口中失聲,“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