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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起了殺心

  冰族的祭壇設在寒宮的寒月湖旁,寒月湖的水清澈、靈氣充溢,被稱為異域中的聖水。飲下寒月湖中的水,修為可以精進不少,不過此水不會外傳,都是在冰族內部使用,被用來驅除入侵的寒氣的。


  寒月湖的中心種著一顆參天巨樹,樹下就是祭壇。冰族人不祭拜天神,祭拜的是他們冰族的始祖,據說也是遠古洪荒的一位始神,隻是眾神混戰之時戰敗躲進了異域。也幸好躲進了異域,才免於一死,免於成為燃靈焰的悲催命運。


  月寒沉將盛歌扔在祭壇之上,祭壇裏是的凹槽,不出意外就是引血的血槽,血槽的盡頭就是那棵樹的樹根。盛歌瑟縮著仰頭看著月寒沉,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似乎有預感一般。


  他說過,我是青玉獸,青玉獸的血肉可以治愈他們冰族人的宿疾.……

  月寒沉對待盛歌的態度就不如對待君無渡那般溫和了,冷聲道:“放心!你死不了,不過是要你點兒血而已。祭祀結束,你就可以回家了。”


  盛歌遍體冰寒,對於月寒沉的話,她一個字都不能相信,這個血槽,怎麽看也不像是隻要一點兒血的樣子!祭祀完,她還有命活嗎?


  月寒沉不會給她時間思考,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要被送上去!月寒沉拿出一把刀子,將盛歌的手腳都割開一個口子,盛歌就看著自己的血在迅速的往外湧,卻沒有絲毫辦法。流失的不是血,是她的生命。


  順著凹槽,血液流至樹根,在觸及樹根的那一刻,大樹忽然閃耀出碧綠的光芒,樹的葉子本是紫色的,如今漸漸地變成了綠色!那是異域沒有的綠色,代表著生命。


  大樹好像活了一般,似乎發出了一聲欣喜的笑聲,又似歎息。


  這棵樹,曆經了無數年,是冰族始祖死前留下的種子,死後生根發芽,隻可惜,如異域其他樹一般,葉子不是那種鮮活的綠色。


  盛歌木然的看著這顆樹變得鮮活有生機,自己卻變得越來越虛弱,身體越來越冷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閉眼前,盛歌恍惚看到了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這個人,她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很久沒見過,又好像才分別不久。


  “你……”


  “等我.……”


  “好……”


  那個青年男人的聲音,笑容都漸漸遠去,盛歌下意識得回了一句好,她自己都不知道,閉眼之前,已是淚流滿麵。


  月寒沉蹲在盛歌旁邊,塞了一粒藥丸到她嘴裏,給她輸入靈力,歎了口氣:“還沒結束你就暈了,接下來你可得怎麽辦?君無渡啊君無渡,但願你能饒了我的小命吧。”


  盛歌蒼白的臉多了點血色,等月寒沉覺得盛歌能撐過去的時候又繼續給她放血,這次是將血引到湖中,湖麵觸及盛歌的血,也有了些變化。湖水變得更加清澈,還泛著一陣藥香。


  白灼站在一旁看著月寒沉做著這一切,搖頭輕笑。月寒沉啊月寒沉,難怪你們冰族會遭受滅頂之災,可惜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將青玉獸的血引入湖中,是想將血永遠留在冰族,這樣後輩也可以免於寒氣反噬之苦。可是你忘了,偌大的寒月湖都是你冰族的,這寒月湖出現這麽大動靜,你妄圖瞞過誰?就算瞞得住外人,又如何保證族中之人不說出去?說到底,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天真!


  幾乎都不用看,盛歌就知道日後冰族是怎樣的一個結局。原來,冰族的滅頂之災是你造成的。


  “寒月湖,寒月湖出什麽事了?”


  “好像是我們的聖樹……”


  眾人紛紛湧向寒月湖,月寒沉聽著這個動靜,知道事情可能要不妙了,將祭祀進行完,將血槽中的血跡清理幹淨就趕緊把盛歌藏起來。


  眾人趕到時,祭壇上隻有月寒沉一人,眾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紛紛跪下,虔誠的念著始祖。


  “始祖庇佑我冰族,為我們冰族的兩大聖物注入遠古神源。飲下此水,我們冰族便可以不再畏懼寒氣的侵襲!此後,我們的後代都可以正常修煉了,大家,感激始祖的庇佑吧!”


  月寒沉的聲音在整個寒宮回響,君無渡自然也聽到了,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的牙齦都快咬碎了,眼裏的光芒,是黑紅色的。


  “月寒沉,冰族,我君無渡此生與你們勢不兩立!我一定會讓你們,為今日的行為,付!出!代!價!”


  寒宮中的冰族人都在虔誠的跪拜,唯有一個人站在暗處,看著祭壇上的月寒沉,露出他的獠牙,眼裏閃著詭譎的光芒。


  族人都喝下了寒月湖的水,再三跪拜才打算離開,月寒沉也打算按照約定將盛歌送回凡域,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冰族的幾位長老剛才匆匆出去,此時又突然回來,盯著月寒沉,表情很是嚴肅,“月寒沉,你作為冰族的少主,竟然私藏青玉獸?”


  話一出口,眾人嘩然。


  “青玉獸?那可是上古神獸之一啊!據說,青玉獸很特殊,可活死人肉白骨呀!”


  “對啊!這寒月湖水透著一股藥香,難道……”


  “難道是青玉獸的血肉?難怪!我們有了青玉獸,豈不是……”


  月寒沉心裏咯噔一下,不是交代族長不要說出去嗎?難道族長會錯了意?

  “幾位長老這是何意?何為私藏?何況,寒沉哪有什麽青玉獸?”


  幾位長老看到月寒沉那不卑不亢的笑容,心裏有些窩火,“你當我們幾個長老是傻子?若不是青玉獸的血,我們冰族人可以治愈這數萬年都無法解決的宿疾?嗬!始祖庇佑?始祖都死了多久了?若是始祖真會庇佑我們,會等到今日?”


  聽聞此話,場麵更是混亂,他們眼睛裏的盡是興奮與貪婪。


  “長老的意思是我冰族始祖不會庇佑我們?”


  幾位長老臉色一變,怒道:“月寒沉,別以為有族長給你撐腰就可以胡作非為!如今竟然還敢誣陷長老?!”


  月寒沉沉著臉,舌戰幾位長老,將話題從青玉獸這邊轉到幾位長老對始祖不敬上。就這樣一直拖延時間,終於是把族長拖出來了。本來這樣的活動少不得族長主持,可這些年族長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將大權全交給了這位族長欽點的未來族長月寒沉,也就隻有在非他出麵不可的時候他才會出現,其他時間都是在修養身體的。


  族長趕到,眾人都安靜下來,紛紛跪拜行禮,族長步伐有些虛,神色還是極為嚴肅,族長掃了幾位長老和月寒沉一眼,沉聲道:“怎麽,你們都要造反了?始祖庇佑,我們冰族才能延續至今。今日始祖降下神源,除去困擾我們這麽久的頑疾,你們,還有意見?還在責怪祖先沒有早日降下神源?嗯?”


  族長的眼神淩厲至極,幾位長老低下頭,彼此對視,都從各自的眼裏看到了不服。


  “族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月寒沉他……”


  還不等他們說完,族長就堵住了他們的嘴,語氣嚴肅中帶著怒氣:“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麽意思?質疑寒沉的話?質疑寒沉的話不就是質疑始祖?寒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誰還有異議?”


  幾位長老啞口無言,再說下去可就真的要落下個質疑始祖的罪名了。


  “族長,那青玉.……”


  族長掃了那個多話的長老一眼,那人瞬間覺得從腳底涼到心底,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無數冰棱包圍,再進一步,他的心髒就要永遠停止跳動了。嘴也張不開了,隻能驚恐地瞪大眼睛。


  剛才族長是起了什麽心思,隻有那個人知道。若是再敢說一個字,保證讓你永遠說不出話!

  “好了!不必再說,昨日本族長接到始祖的神諭,他要為我們冰族謀求一份福澤,所以今日才有此異象,神獸什麽簡直就是胡扯!青玉獸都隕落多久了?還想著這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族長都這麽說了,隻能相信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不相信,望著祭壇,眼裏的貪婪神色掩藏不住。


  “幾位長老,跟我來!”


  幾位長老隻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月寒沉,不甘心的跟著長老出去了。月寒沉又在上麵發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論,吹噓他們冰族始祖是有多麽多麽好,把大部分人都忽悠了一遍才遣散他們。


  人都散盡,月寒沉才將盛歌扒拉出來,眼神有些複雜,“差點兒君無渡就要要了我的命了。”


  鬼才:你就算保住了盛歌的命,君無渡還是會要了你的命(不屑)。


  月寒沉:怎麽可能,我和他可是鐵哥們兒!一起上刀山下火海闖天涯的人!

  鬼才:你能跟妹子比?妹子重要還是你重要?(不屑)

  月寒沉:我.……鬼才求放過啊!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鬼才:看白灼的意思咯!她是我親女兒,白灼樂意讓你活著我就樂意。


  白灼:我?(一臉懵)蘇承夜同意我就同意。


  蘇承夜:(睨了月寒沉一眼)我記得,你是不是得罪過我?


  月寒沉:兄弟要殺我,都要我命啦!

  鬼才:你死了劇情怎麽發展?


  月寒沉跪下,謝鬼才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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