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段楠言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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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白灼自知趕不走這種人,也不再多言,至於蘇承夜……白灼揉了揉額頭,有點兒頭疼。
羅詩槐在一旁看著,心情甚是複雜,這是開了掛吧?
“你倆,一個跪著,一個站著,是打算在這裏吹一天冷風?我可沒這閑心思在這兒陪你們。”
羅詩槐回過了神,忙跟上白灼,辭風隻看了一眼白灼,平靜的起身。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新主子的時候,他甚是反感。後來見到她超度亡魂那一幕時,辭風真的開始發自心底的敬佩她。白灼被除去神籍之後,辭風就一直在尋她。如今看到白灼落魄至此,他的心裏著實不是滋味,有些.……氣憤?
“白姑娘,能否告知我弟弟的事?”
“我告訴你你就信了嗎?”
羅詩槐低下了頭,讓她否決自己這麽多年所堅信不疑的事,的確很難。即使她早就察覺到了師父有在騙她,可她還是刻意的忽略這一切,選擇毫無保留的相信。那是她所能抓到的,唯一的希望。
白灼腳步不停,“我和你師父你隻能信一個,也可以兩個都不相信。但是無論你選哪一個,若想用陌羽白那隻蠢鳳凰的命來成就你弟弟,想都別想!”
羅詩槐沉默了,這意思就是她隻能相信白灼或者兩個都不相信,若是師父不出手,她沒辦法取陌羽白性命。平心而論,她能取陌羽白性命嗎?她舍得嗎?雖然自己總是說弟弟在心裏是第一位的,可不知何時起,陌羽白和弟弟已經是同等重要了。
“我能信你嗎?”
“這得問你自己,信我是有代價的。”
“什麽代價?”
白灼轉過身,唇角的笑意似乎有些桀驁的意味,“世代供奉狐靈廟的主人。”
羅詩槐身形一顫,狐靈廟?狐靈廟?怎麽會是狐靈廟?她跟狐靈廟是什麽關係,不可能的……
“你……你是……”
白灼神色不變,“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說信不信我就是。”
羅詩槐還沉浸在驚訝中,“人世間誰不信奉狐靈廟的妖中之神呢?即使你不說,我也是信奉的。”
“世代信奉可沒多少人能做到,人間滄海桑田日月輪轉,神又何嚐不是?山河變幻,多少神明從萬人敬仰到廟宇殘破無人問津。”
這話實在淒涼,也是事實,神也如人一般,有多少人真的能被後世永遠銘記?即使銘記,誰能確保史書不會亂寫?
“若你真能救我弟弟,我定會世代供奉狐靈仙,此世完結,投胎之後亦如此。”
白灼有些驚訝,羅詩槐堅定的眼神絲毫不作偽,白灼爽朗一笑,“好!衝你這句話,我會拚盡全力救你弟弟,順便,讓蠢鳳凰欠我個人情,一箭雙雕。”
“那……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嗎?”
“你師父想要陌羽白身上的紅蓮業火,但是陌羽白有一部分靈魂在羅明絮身上,所以,他需要把羅明絮身上的殘魂取出來融合到陌羽白身上。所以,他找了個身患絕症的道士,跟他說需治絕症,還需業火煉丹。那道士為什麽信了,誰說的可信?隻有藥神或者藥聖的話才能讓他深信不疑。”
“為什麽一定是我師父,而不是藥神?”
“你師父的三不救,以及那張曲譜上針對我的咒印,救你弟弟收你為徒,讓道士告訴你要小心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這毛色雪白的狐狸除了我還能有誰?事出反常必有妖。藥聖在天域直屬天帝,他若要紅蓮業火,哪需要這麽麻煩,直接把陌羽白叫上去就行。”
羅詩槐不再說話了,她讚同白灼的話。
“段楠言一方麵提示你陌羽白和羅明絮的關係,就是暗示你靠近陌羽白,在關鍵時刻殺了他。給你藥粉曲譜,讓道士來暗示你小心我,日後碰到我,不管我想法如何,是良善是惡毒,你都會下意識的認為我會害死你弟弟。你弟弟對你而言太過重要,我又是最大的變數,如此不放心的因素你自然不願去冒險,除去我這個礙事的人,便再無阻礙。而那道士……段楠言是怕你對陌羽白動了真感情,最後下不去手,才布置了這麽一個道士來幫你一把。”
“.……為何是我?為什麽一定要我來取羽白性命?”
“你對陌羽白下了癡情訣,這一世不管你如何,陌羽白一定會愛你愛得死心塌地,哪怕你要殺了他,他也會袒露胸膛,甚至幫你把刀子刺入自己的心髒。”白灼握緊了拳頭,為達目的玩弄別人感情的人,真的很可恨,“然後,再笑著告訴你,為了你,為了你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哪怕要我性命,食我骨血,我亦甘之如飴無怨無悔。”
羅詩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可能的.……我沒有.……我怎麽會用那麽陰險的招數?不是我!”
這次輪到白灼吃驚了,不是羅詩槐?癡情訣隻有當事人可以下,不是羅詩槐,難道是陌羽白?可他為何要這樣做?陌羽白說過,初見羅詩槐時便毫無理由的愛上了她,莫不是前世?數次聽陌羽白夢裏喊“詩槐”,以為那是陌羽白今生思念,不想竟是前世執念嗎?如果是前世那就另當別論,羅詩槐還是陌羽白都有可能,但依舊是羅詩槐下癡情訣的可能更大,陌羽白,幾乎不可能。
陌羽白的夢中有個名字出現的次數極多——阿蘭。念這個名字的時候,時而溫柔,時而愧疚,時而惋惜,時而痛苦留戀,但不管怎麽看,念及“阿蘭”都是深情不已。至於“詩槐”,念及此更想是對待妹妹的口吻,怎麽看.……詩槐都像是愛而不得的那一個.……
白灼歎了口氣,這都什麽事兒啊?前世的恩怨情仇偏偏跟這輩子的扯在一起,這不是有病麽?上輩子的恩怨就不能上輩子了了嗎?
白灼扶起了羅詩槐,“對不起,我誤會你了,癡情訣應當不是你下的,是我太莽撞了。”
“可是,羽白沒有理由對自己下那樣一個惡毒的咒啊。”
白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至少不會是這輩子的事情,或許,是你們上輩子的恩怨,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等他想起來了再問他。”
“上輩子?我們上輩子還有牽連?”
“看樣子是這樣的。”
羅詩槐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讓白灼繼續說,“我知道了,還有呢?除了癡情訣之外,沒有其他理由了嗎?”
白灼皺了皺眉,“你們身上有個一模一樣的印記,那個印記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照那個下流道爺的話來猜測,應該是你殺了陌羽白,陌羽白融魂之後便會受製於你吧,然後他們隻要控製住你就可以了。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明白。”
“我弟弟……會怎麽樣?”
白灼沉默片刻,望著天,話語有些蒼涼,“融魂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困難。你弟弟對他們而言,對你師父而言有什麽利用價值嗎?若是五百年前,他還控製著妖都的時候還有點作用,可他被趕下來了,便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沒有價值的人,他們會再費神去為他融魂嗎?你弟弟十八歲的劫難根本不是陌羽白,也不是我,而是他們這些人,是你師父,是因為他的魂魄。若這輩子他們不打陌羽白的主意,你弟弟,陌羽白都能平安的度過這一生。當然,這一劫這輩子沒有,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會有,隻要陌羽白和羅明絮的魂魄還混在一起,這一難便不可能逃掉。”
“竟是.……這樣……”
若不是那個人,或許這些事都不會發生。如果沒有那個人,白灼碰不到阿闌,不會信任他,不會去做那萬妖王,至少不會在哪個時候去做,自然,不存在背叛,也沒有了陌羽白與阿闌這一段。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那個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人,總有一日白灼會抓住他!
回了羅府,羅詩槐便一病不起,渾渾噩噩夢到了許多,夢到了陌羽白,夢到了她自己,夢到了羅明絮。還夢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玉骨寒霜,美得不可方物,卻也冷徹心骨,無人敢靠近,唯有一風流少年色膽包天日日在她身旁,每次去的時候風流倜儻,走的時候鼻青臉腫。
看到那個風流少年和清冷女子,羅詩槐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可不知為何,笑著笑著就哭了,心裏好疼。
她想起來了,那個風流少年,正是陌羽白.……那麽那個清冷女子是誰呢?為什麽看到他們在一起,羅詩槐不生氣,反而是,感覺就該如此,覺得他們站在一起竟是絕配?可心裏有些嫉妒,有些難過?
“姐姐,你怎麽哭了?”
耳畔是誰的聲音?弟弟?她的弟弟?她有弟弟嗎?她是誰?想不起來了,這是夢,還是真實?
羅明絮不住的為羅詩槐擦拭汗水,回來之後姐姐就一直沒醒過。日日噩夢纏身,有時還會哭,哭得好悲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