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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名字過往重要否?

  禍世狐妃最新章節

  麵對蘇承夜連珠炮般的問話,慕容澤無語一陣,沒想到蘇承夜會第一個問這種問題。


  “嗯……你之前母子兩人被蘇府的人欺負,是她救了你,還幫你報了仇。之後你們就像姐弟一樣,她一直把你視作親弟弟,容忍不得你受一點點傷,哪怕她是去送死,也威脅我要把你照顧好,否則她就是死了也會想盡辦法從埋骨之地爬出來找我算賬。”


  蘇承夜聽到這話,嘴唇抿成一條線,他心中像被悶棍敲了一下,悶得慌。


  “至於你的性格,emmm,”慕容澤摸著下頜思索了一陣,“我見的不多,不過與現在的你挺像的,小小年紀臉都挺臭,話少,就是沒有現在這麽有壓迫性。你現在的眼神,一般人都會被你嚇到。”


  蘇承夜不說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好一點兒。那他早上木木的表現還不會引起白灼的懷疑。


  “她作為白初雨的那一世,都經曆了些什麽?”


  慕容澤露出一副緬懷的表情,歎了口氣,“她呀,”慕容澤謹慎地在他們身邊設了個結界,保證沒外人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才說道:“年少時被他爹管得嚴,日日拿淵城的責任來壓她,白灼覺得這是囚籠,一心想離開,之後她老爹不知抽什麽風竟然答應放她出去曆練幾年。不過這是她自己的說辭,具體如何不予置評,畢竟我本人是不相信城主會許諾白灼這種事的。”


  說完,慕容澤輕笑,似乎想到什麽好玩的事,蘇承夜有些不爽,白灼的過去他參與了,可什麽記憶也沒有,這就是不他不爽的原因吧?

  “你是白灼什麽人?”蘇承夜的眼神充滿敵意,“為何這麽了解她?甚至……她會將我托付給你?”


  看蘇承夜那副要將他滅了的眼神,慕容澤失笑,“我嘛?她討厭的人。”


  “討厭你會把我托付給你?”


  說到“托付”一詞的時候,蘇承夜咬牙切齒,慕容澤唇角微揚,一臉挑釁,“你這麽想知道,那你自己去問她不就好了?”


  蘇承夜:“.……”


  “得得得,我慢慢給你說,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出去之後,”蘇承夜瞥了一眼慕容澤,以為他要說什麽放過他的話,結果慕容澤沉默了一陣子,抬起頭,笑道:“好好照顧白灼,還有,別告訴她我不是這個時空裏的人。”


  說完,慕容澤就躺下了,眯著眼,陽光照在慕容澤微微揚起的嘴角上,有種.……悲寂的感覺?蘇承夜也在一旁躺下,靜靜的等著慕容澤的下文。


  慕容澤,蘇承夜兩人就在樹下躺了一個上午,慕容澤講述了一個上午,蘇承夜全程認真的聽了一個上午,沒想到他和白灼的緣分如此深,他為魔君之時便與白灼有那麽深的牽連,竟不想,在淵城他們還有那麽一段。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白灼保護了一世,雖然那一世不過是短短三年。


  “也許,就是因為我沒照顧好你吧,所以白灼又爬回來了,我當時無比慶幸你不見了,真的。不管如何,她回來了。”


  蘇承夜默然,他以前無所謂他這一萬年輪回的經曆,他遇到了什麽人,見過什麽事,他都覺得沒什麽好在意的。可現在他很想找回他的那一段記憶,他做魔君的時候白灼是什麽樣的?他對她是什麽感覺?白灼對他又是如何?他作為蘇沉的時候的事,盡管慕容澤跟他說了,可他始終覺得那是別人的故事,他沒有那一段記憶。別人講的,終是不如自己看到的。
……

  打開房門,隔壁房間也剛好開門,四目相對,兩人都沉默了,白灼的臉與白初雨的已經不一樣了,但白初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灼,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白灼微微一笑,“少主好。”


  白初雨沉默半晌,偏過頭,道:“你來做什麽?”


  冷漠的眼神,冷然的聲音,白灼盯著白初雨的側臉看,“少主何意?”


  “誰都有可能認不得你,但我不可能認不出你,就像你不可能認不出我一樣。”


  白灼的心中已經翻江倒海了,好家夥,還真就認得出來。也是,若她是執念,也不可能認不出正主吧?可如果是這樣,那白初雨就該知道自己是執念,可這怎麽可能?


  “明明活下來了,來這裏送死做什麽?”白初雨轉過身,正對著白灼,“執念就留在這裏好了,還回來做什麽?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不要多管閑事?”


  “你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是執念的?執念所複刻的世界,是不會知道自己是執念的。”


  白初雨歪著頭,眸中的光很具有侵略性,“那你怎麽確定我才是執念?而你不是呢?你如何確定這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場夢呢?如何確定你不是我臆造出來的呢?也許,我才是正主也說不定呢?”


  白灼盯著白初雨挑釁的目光看了許久,輕笑,“若真是如此,也好。”


  白初雨愕然,本來想嚇一嚇白灼的,怎麽她反而一臉釋然的表情?


  “我倒是希望我從來就不曾活過。”白灼仰起頭,陽光明明是暖和的,她卻感到一陣寒意。


  白初雨懵逼在原處,本來想氣她的,結果這會兒被這腦子不太好的噎得不知道怎麽接了。這家夥是在怎麽回事?明明活著,還要抱怨活著不好?這是受了什麽刺激?這是她堂堂淵城少主白初雨?


  “我跟你不是同一個人,我可不記得本少主有這麽沒出息!”白初雨嫌棄的轉過身,抱著手打算走,“明明活著卻要說活著不好,那這些再也沒辦法活過來的人要怎麽說?”


  白灼但笑不語,“既然你說我們不是同一個人,那我們便不是同一個人吧。”


  “你還沒說你來這裏做什麽,難道不知道這裏對你而言多危險嗎?”


  “那你也沒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是執念的。”


  白初雨翻了個白眼,招了招手,“我先問你的,不是應該你先說?”


  白灼跟上去,走到白初雨旁邊,“我的目的嘛……讓你們壽終正寢一次,化去枯骨盡兩千年的執念。”


  白初雨偏過頭,臉色很不好,“他們已經沒辦法轉世輪回了,你.……又何必如此?”


  “你知道你自己是執念,你知道他們再也無法進入輪回,那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麽再也入不得輪回麽?你知道後麵發生了些什麽嗎?”


  白初雨微愣,沉下臉,對,她的確不知道,她也隻是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無數次經曆了相似的事情了,見到蘇沉,她會覺得很熟悉,離開淵城的時候,心裏總有個聲音叫她不要離開,可她不知道為什麽,還是選擇了離開。


  “我是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自己是什麽東西的。所以,未來,我一無所知。很多時候,看到某個場景,就覺得很熟悉,但……直到剛才,我才知道,原來我不過是你的一縷執念罷了。”


  “.……那也難怪了,那我若是告訴你,他們無法再成為人,是因為三年後的一場大劫呢?他們全都慘死在烈火之中,魂魄被凝為噬魂珠,永遠失去為人的權利。而這兩千年,他們一直在這個複刻的世界中輪回,一直一直.……出生,然後死在烈火之中,一次一次被剝奪為人的權利,你還會這樣想嗎?”


  白灼的眼裏有悲哀,有怒火,還有悔恨,白初雨沉默了,半晌,一揮手,“算了,叫上梁少和小虞一起喝酒去!想那麽多做什麽?”


  白灼微微一愣,白初雨還真是……她都懷疑她自己跟白初雨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了。不過仔細想想,自己是執念又如何呢?現實就是如此,與其跟正主鬧,還不如握手言和,把正主當成另一個人。


  酒館中,白灼,白初雨,梁奇,虞飲月四人湊了一桌,梁奇見到白灼,微征,“印雨姑娘?”


  白初雨嗤笑,撇著白灼,“喲!大名不敢報上去?非要用個假的名字?”


  白灼不以為意,“假名字倒也不至於,我的名字太多了,印雨倒也不算假名。”


  白初雨抱手身體微微後仰,“哦?看不出來啊,不妨將你的所有名字都說出來?”


  白灼輕笑,“說了又如何呢?你們也不認識。今日是來喝酒的,窺探人就大可不必吧?”


  “嗬!”白初雨不屑一笑,“你應當知道我找一個人喝酒意味著什麽吧?”


  “自然知道,”白初雨隻找朋友喝酒,喝過酒,他們便是朋友了,朋友對於白初雨來說意味著什麽白灼當然清楚,“不過這與我的名字有什麽關係呢?如果你想知道,將來你自會知道。”


  白初雨臉一黑,什麽叫做將來她自會知道,自然是執念散去回歸本體之時,那就什麽都知道了。白灼淡淡一笑,“不過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所以,還是好好喝酒吧。”


  白灼先幹了一杯,白初雨沉著臉盯著白灼看了一會兒,忽然揚起嘴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說的是呢,我並不想知道你的過往,那就這樣吧,印雨姑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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