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夏婉畫闖進屋時,夏惟音正和桃央閑聊。
見她來了,夏惟音也不說話,隨便一揮手指指凳子,示意夏婉畫自己伺候自己。
夏婉畫氣得要命又不能表露,勉強擠出一絲幹笑:“想來妹妹這幾天過得很滋潤吧?為了補償,爹爹可沒少給你買東西。”
“比起二姐房中堆積如山的首飾,我這又算得了什麽?”
夏惟音笑笑,大方得體,優雅地倒了杯茶慢慢享用。
一個心懷鬼胎,一個從容鎮定,相比較氣勢立見高下,夏婉畫既驚訝又惱火,臉色越來越青。
“桃央,去打掃打掃院子。”夏惟音支走桃央,端著茶杯漫不經心道,“有話直說吧,你是來開嘲諷找自尊的,還是來趾高氣揚索要入宮名額的?”
夏婉畫臉色一變,聲音驀地提高:“夏惟音,你少得意,這侯府由不得你做主!”
“說得好像二姐你能做主似的。風大,小心閃了舌頭。”
“我……我做不了主又能怎樣?憑你也想跟我爭嗎?”夏婉畫氣極冷笑,“我告訴你,夏惟音,這侯府沒有你說話的份!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條狗,是爹爹撿回來的野種罷了!”
夏惟音低垂眉眼,無聊地撥弄杯蓋:“我若沒資格,二姐怕個什麽勁兒?又何必與宋孝廷暗中勾結,以無恥下三濫的手段來害我?人心有鬼,就算外貌美若天仙,骨子裏也是醜陋無比的。”
“就算是我害的你,那又如何?你也不照鏡子看看,就你這德行,配進宮讓太子挑選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娘就是個偷漢子的賤人,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夏婉畫入宮美夢被阻,有且火氣可以理解,但夏惟音無法接受辱罵波及長輩。
盡管她根本就沒見過早就離世的生母。
因此,與夏婉畫對視時,夏惟音眼神裏多了幾分厭惡。
“死到臨頭還敢張狂?”夏婉畫快要氣炸肺,突然推開房門,朝著院子裏惡狠狠大聲道,“都出來!把她拖到沒人的地方,手腳利落些,之後想怎麽玩隨你們便!”
院子裏呼啦跳出一群壯漢,個個人高馬大,身材健碩。
那幾個壯漢並非侯府家丁,聽到夏婉畫的話,對視一眼嘿嘿浪笑,摩拳擦掌向夏惟音靠攏。
夏惟音淡淡掃了一眼,仰頭喝光杯子裏的茶。
“在我家鄉有句話,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二姐,我不佩服你別的,唯獨佩服你作得一手好死。”
話音落地,夏惟音墨色眼眸一緊,突然將茶杯砸向右麵壯漢。
壯漢猝不及防被砸個滿臉開花,哀嚎著倒地;旁邊一人被滾燙茶水潑到,也驚叫著跳向一旁;其他幾人發愣片刻才反應過來,揚起拳頭就朝夏惟音撲去。
被包圍的夏惟音毫不慌張,起身一勾腳尖,圓凳高高飛起,嘭地撞向左邊敵人;再高高抬腿,猛劈在圓桌邊緣,桌板豎起的瞬間用膝蓋一頂,一招就將前麵三個人同時擊倒。
所有動作迅疾敏捷,好像隻是眨眼間的事,看的夏婉畫目瞪口呆。
及至夏婉畫回神,夏惟音已經捏住茶杯碎片抵在她脖子上,冰冷目光讓夏婉畫暗暗心驚:“你、你別亂來!”
“是你主動找上門的,怎麽反倒說我亂來?”夏惟音餘光輕蔑,冷道,“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教訓。再敢不知死活跑來惹我,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壯漢都被夏惟音氣勢震懾,誰也不敢吭聲,夏婉畫正猶豫要不要服軟時,門口忽然出現一個人。
“大哥!”夏婉畫又驚又喜,像是見到救星一般,立刻滿眼淚花,一副委屈模樣,“大哥快攔著惟音!她、她要殺我呢!”
大哥?
夏惟音瞄了那人一眼,眉目與她和夏婉畫有半分相似,正是安平侯與二夫人唐氏所生長子,夏博淵。
夏博淵見夏惟音手握碎片,皺了皺眉,卻沒有出言嗬斥,而是懷疑地看向那些壯漢:“婉畫,這些人都是你叫來的嗎?”
“他、他們……”夏婉畫一驚,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早說過,別總欺負小妹,定是你做得過分把她惹火了。”夏博淵伸手奪過碎片,冷冷向不速之客低喝,“都給我滾,再敢踏進侯府半步,我打斷你們的狗腿!”
幾個壯漢臉色大變,連滾帶爬逃走。
夏博淵歎口氣,把夏惟音當成個孩子一樣,輕輕拍了拍她頭頂,語氣溫柔,如若春風。
“別怕,惟音,大哥回來了。不管發生過什麽事,隻要大哥在,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