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城趙府

  淩夏愕然:“哎,這些人也太不要臉了,誰行為不檢啊,誰偷盜錢財啊,花擦,我的這暴脾氣啊。綰綰你別攔我,我一定要找這些人算賬。”


  趙婠婠淡淡道,“好,我不攔你。”


  淩夏委屈道:“綰綰,難道你就看著我去送死啊,你太傷我心了,你好殘忍,你好冷酷,你好無理取鬧啊。”


  趙綰綰將淩夏抱在懷裏無奈道:“好好好,我殘忍,我冷酷,我無理取鬧,你就大發慈悲放過他們吧,說到底他們也是我的家人。”


  淩夏用力點頭:“恩恩,為了綰綰,為了世界與和平,我暫時放過他們了。”


  目睹一切的三人:!!!∑(?Д?ノ)ノ


  望著趙婠婠淩夏漸行漸遠的背影,婆娑到底是濕了眼眶:“檀淵,我好難過。”


  檀淵歎道:“或許這就是她們的因果。”


  顧天詡凝視著遠去的兩人若有所思:“兩位,在下也要告辭了,我也要去解決我的因果了。”


  “施主請便。”


  進入江城,果然看到懸賞捉拿家奴淩夏的公告,婆娑抖動著葉子忿忿不平,檀淵安撫的摸摸婆娑。


  尋了家客棧,化作人形的婆娑乖乖的待在客棧房間等著出門未歸的檀淵, 卻不想禍事從天而降。


  婆娑無措的看著被撞壞的門板,對罪魁禍首怒目而視,精怪化作人形本就俏麗無數,即使是生氣也是別有一番風情,一撇一瞪更是純情中帶著一絲風流。


  來人隻呼妙哉:“沒想到這江城小小的地方,竟然有這等絕色美人,妙哉。妙哉,妙哉。”


  “你這人太過無禮了。”


  來人似是聽不到婆娑語中的嫌棄:“好聽,好聽,真好聽,美人不但貌似天仙,就連這聲音也讓人蘇到骨頭裏了。”


  “你……”


  “施主還請自重。”


  看到檀淵後,婆娑蹭蹭的躥到檀淵身後尋求庇護,來人在兩人身上互相打量,而後了然的笑笑:“和尚可真是有豔福,這等美人怕是將和尚的身體都掏空了吧。”


  檀淵紅著臉嗬斥:“施主汙言穢語實在不堪,還請自重。”


  “瞧瞧,瞧瞧,純情小和尚,吆,和尚,這樣一個大美人放在身邊你還沒有嚐過滋味,可真是可惜,要不這樣,和尚,今日我就教教你這風月之事,我們來個二龍入洞如何。”


  檀淵雖不知何為二龍入洞,但也從這人語氣中猜出許多,胸中怒氣便是清心咒也化不開了。


  婆娑拉住檀淵的手:“檀淵,清心為上,咱們還是走吧。”


  被情緒左右的檀淵暗歎自己修為不夠,竟輕易被挑動了心弦,立刻凝神靜氣:“好。”


  卻不想這人卻擋住了兩人的腳步:“走,想走啊,和尚可以離開,美人給我留下。”


  “哥哥。”


  剛剛分別兩人若是聽不出趙婠婠的聲音自然是不可能的,隻是這樣的趙婠婠多了幾分嫵媚少了幾絲莊重,檀淵疑惑,分別不到半天,竟似變了一個人。


  趙紀風黑著臉瞧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女兒家拋頭露麵成何體統。”


  “我……我.……隻是……想來尋哥哥。”


  趙紀風嗤笑道:“我倒是不知道趙三小姐什麽時候關心起我這庶出的哥哥了,倒是讓我十分震驚啊。”


  趙婠婠閃爍著淚光,盈盈不堪打擊似要跌倒:“哥哥,我.……”


  婆娑趁機將趙婠婠攔在懷中,扣住她的手腕:“她對你真心一片你不知好好珍惜,卻肆意侮辱,簡直豈有此理。”


  聽到婆娑的話趙紀風竟然哈哈哈大笑:“她對我一片真心,可笑,一個嫡女能對一個庶子有幾分好心,美人,你是傻還是單純啊。”


  “即使貧僧看不出兩位施主有何過往,也能看出這位女施主對施主的一片好心。”


  趙紀風盯著三人:“好心,嗬嗬,若你真心待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這本是趙紀風的一句玩笑話,且不說平日裏的趙婠婠根本不屑與趙紀風多做糾纏,便說一個正常的人也不會因為這句話去跳樓。


  可這位‘趙婠婠’竟是絲毫不遲疑的從窗戶縱身而下。


  “趙姑娘。”


  “女施主。”


  “小姐。”


  “小姐。”


  婆娑氣惱的推了一把呆滯的趙紀風:“你還不趕緊救人。”


  因婆娑卸掉許多下降的力道,趙婠婠也隻是摔斷了一條腿,幸好檀淵跟著師傅學過接骨,趙婠婠這條腿也接上了,兩人便被請到了趙府。


  檀淵本不願與趙紀風有過多糾纏,但婆娑堅持照顧趙婠婠,兩人也隻能住進趙府。


  趙府富麗堂皇,森嚴莊重,仆人低著頭行走在各處,人來人往卻少了幾分人氣。


  趙婠婠受傷,竟讓年邁的趙家老太爺親自看望,但婆娑對這位老太爺的印象並不是太好,噓寒問暖太卻沒有一絲關切,端的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再看到虛情假意的眾人,婆娑心中竟是十分難受。


  檀淵被請去講佛,婆娑閑著無事,便借著月色在趙府中轉轉,卻看到了一個小丫鬟在湖邊燒紙錢,本來夜黑風高,她還弄出那樣一絲光亮,紙火光印在她的臉上,竟顯得有些可怖。


  “淩夏,對不起,其實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是被逼的,如果我不這麽做,老爺會殺了我的,淩夏,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好人是不長命的,那簪子雖是二少奶奶陷害我的,你就算看見,也不該說出來啊,你也不過是一個任人踩踏的奴婢,何必強出頭呢,若是我不陷害你,死得就是我了,可我這般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偌大的趙府,肮髒事也不是一兩件了,如今的我也是騎虎難下啊。老爺和二少奶奶不但有私情,害怕我將他們的醜事說出去,竟.……竟將我送給那些肮髒的下人奸汙,淩夏,你知道嗎?我現在生不如死,可我若是死了,老爺就要將那髒手動到我妹妹頭上了,淩夏對不起。”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婆娑終是沒有忍住出聲。


  “啊……”


  也許與檀淵帶的時間長了,婆娑身上也沾染了許多香火味道,月光下的婆娑更是讓人心安,“仙姑?”


  “我不是什麽仙姑,不過這件事你可以講與我聽聽。”當然不講她也可以到神識中自己去查看。


  這丫鬟也不是個傻的,剛才一時眼迷,此刻恢複了過來,“姑娘說笑了,哪裏有什麽事情啊,天黑了,姑娘早些安歇吧。”


  婆娑也不強攔,笑嘻嘻的放走了那丫鬟,那丫鬟大呼一口氣,趕緊逃離,卻不知婆娑已然入了她的神識。


  淩夏和若芸是趙三小姐趙婠婠的貼身丫鬟,兩人雖一起共事但關係說不上太好,若芸偷奸耍滑不幹正事,反倒是往老爺公子身邊跑的勤快,這日若芸替趙婠婠去送功課,誰知竟看到趙老爺和二少奶奶的醜事,心慌意亂之下被兩人發現,被發現的若芸也因此被趙老爺奸汙,趙老爺口口聲聲許下姨娘的誓言,誰知反手便讓二少奶奶陷害若芸偷東西,滿心歡喜以為飛上枝頭的若芸如遭雷劈,可誰成想,二少奶奶讓丫鬟陷害的時候竟被淩夏這個倒黴鬼瞧見,有了淩夏的證詞趙老爺也不好光明正大的處置若芸,二少奶奶便心生毒計,派人將若芸奸汙,更是以若芸10歲的小妹威脅,若芸為了妹妹,便改口聲稱是淩夏指使自己的偷東西的,若芸被寬大處理,淩夏卻被打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


  檀淵入定打坐,默念清心咒,但腦中婆娑的音容相貌卻是如何也揮之不去。


  “檀淵,檀淵,你在嗎?”


  打開門的檀淵看到的便是淚眼婆娑的小姑娘一枚:“發生何事。”


  婆娑突然抱住檀淵,檀淵心神一蕩,隻是聽到婆娑的嚎啕大哭,什麽想法也被丟到了九霄雲外了。


  婆娑抽抽淒淒的講完所有的事“淩夏死了,那麽好的人她死了,她就那麽死了。”


  檀淵疑惑:“那日明明見到淩施主?”


  “那隻是淩夏三魂中的一魂,被趙姑娘用定魂術綁在身邊,以用九尾狐的元神滋養著,隻是這樣的方法怕是長久不得,所以趙姑娘才會帶著淩夏尋找其他的方法。”


  “九尾狐元神?”


  “恩,這府中的趙姑娘不是真正的趙姑娘,而是一隻修煉了百年的九尾狐,這隻九尾狐怕是和趙姑娘互換了身體,九尾狐相貌隨心而欲,所以我們那天見到的趙姑娘還是趙姑娘的模樣。”


  檀淵驚歎:“天下竟有這等奇聞異事。”


  婆娑苦著臉:“怕我們遇到的奇聞異事還不止這些啊。”


  被好奇心驅使的婆娑再次找到了若芸,那時若芸真被家裏的下人蹂躪著,婆娑施法將人帶到了一片空地,這下若芸便是不相信婆娑也由不得自己了。


  婆娑拿到若芸妹妹小若心的貼身衣物,利用自己的神識進行追蹤,片刻後竟然被反噬,“你確定剛見過你妹妹。”被反噬好疼的。


  若芸確定道:“昨日便是老爺規定的和妹妹見麵的時日,與仙姑分別後,我便見到了妹妹,便向妹妹要了這件貼身衣物。怎麽了,仙姑,是不是我妹妹?”


  婆娑靠在檀淵懷中,臉色慘白:“或許是你拿錯衣物了。”


  隻見婆娑盤膝而坐,周身散發著詭異的紅色:“若芸姑娘,勞煩你將自己的血取一滴滴在我眉心。檀淵,若是等下我身邊紅光越甚,你便念佛經,無論什麽佛經都好,隻要靜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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