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突然出現的師徒
婆娑向趙婠婠伸出手，趙婠婠心下愧疚，“婆娑，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的血……真的好香啊。”
婆娑無奈的笑笑，扶起了趙婠婠，“我知道，我不怪你，再說那一點血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趙婠婠抬起頭，吃吃的笑，“婆娑，你真好，可惜今生我已經要和哥哥在一起了，要不然真的想要嫁給你啊。”
婆娑表示我一點都不想娶你啊。
趙婠婠似是想到了什麽，傻乎乎拉著婆娑的雙手，搖啊搖，“這樣吧，今生我要和哥哥在一起的，那麽，來生吧，來生我嫁給你好不好。”
婆娑瞬間想到了一句話，我將你當做知己，你卻想要撩我。
兩個姑娘說話的時候檀淵總是插不進去的，可聽到趙婠婠越來越離譜的話語，就連好脾氣的檀淵都有些忍不住了，“趙姑娘與趙公子怕不能夠在一起的。”
“為什麽？”這是丟失了狐狸精身份，變成凡人，隻有一世生命的趙婠婠，她做了這許多的事便是為了與趙紀風在一起，若是不能夠，那她，那她……那她真的便要哭死了……
“為什麽？”別啊，千萬別啊，趙婠婠若是不能夠與趙紀風在一起，自己不就要倒黴了，每天都有一個想要嫁給自己的狐狸精跟著，她，她……她會哭死的……
兩個姑娘的眼神滴溜溜的，顯然是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要將他撕碎。
“趙姑娘雖是精怪，但，身體到底與趙公子是屬於同宗一脈，若是在一起，便是亂了倫常。”
趙婠婠重重的哼了一聲，將自己的腦袋高高的揚起，以此來表示自己的不屑，“那都是人們編造出來的束縛自己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婆娑，我們不要在意這些。”
婆娑尷尬的遠離趙婠婠的攻擊範圍，後退兩步，躲在黑暗之中。
檀淵卻隻是笑笑，並不在意，“趙姑娘是在意趙公子多一些，還是婆娑多一些。”
趙婠婠眼睛一瞪，支支吾吾半天，竟然說不出個所以然，表情之扭曲，前所未見，天人交戰半天，她還是沒有得出什麽結果，重重的跺了跺腳，恨恨道，“你這大和尚才是真正的壞人，就會欺負我，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嗚嗚嗚嗚嗚。”
趙婠婠突然間啼哭，另外的兩人始料未及，這姑娘怎說哭便哭呢，難道一點都不需要醞釀情緒的。
哄趙婠婠最好的方法便是婆娑的懷抱了。
趙婠婠子啊婆娑懷中對著檀淵做了無數的鬼臉，卻忘了天色之黑，檀淵是瞧不見她的鬼臉的。
可檀淵似乎能感覺到一樣，脊背發涼，不，不對……
趙婠婠在檀淵對麵，那麽，檀淵身後的目光從何而來……
趙婠婠指了指檀淵身後，又害怕的將自己的腦袋縮在婆娑懷中。
婆娑心中咯噔一聲，示意趙婠婠不要說話，婆娑手中掐訣，神秘的咒語從嘴中跳出。
嘭，嘭，嘭……
檀淵身後的幹屍接連爆炸，就如同煙花一般，甚是光彩奪目。
黑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通天的光明，煙火本是轉瞬即逝的，可幹屍燃燒的煙火卻一直照亮了天際，似乎天與地相連一般。
趙婠婠對著漫天的煙火吃吃的笑，“婆娑，好漂亮，你好厲害啊。”
婆娑扶起趙婠婠，對著檀淵點點頭，三人長時間的相處，默契十足，雖然趙婠婠著實不是太喜歡檀淵，而檀淵對待趙婠婠也隻是芸芸眾生中一員，卻因為婆娑的中和作用，三人組成了神奇的組合。
“現在還害怕嗎？”
趙婠婠低著頭，心思讓人捉摸不定。
婆娑等不到趙婠婠的回答，訕訕的笑了笑，護著二人繼續前進。
檀淵搖頭笑了笑，率先走到前麵。
因為煙火的照耀，樹林中的一切都被照的那般清楚，枯葉，荒野，遮天蔽日的大樹，數不清的幹屍須臾前進，他們緩緩前進，但所過之處，皆是毒液。
隻要婆娑走過的地方，幹屍皆變成絢爛的煙花，原本燃燒的火焰本該引起樹林大火，但神奇的是，幹枯的樹葉一點都沒有被殃及，隻是幹屍在那裏霹靂巴拉的燃燒。
婆娑臉上帶著煞人的微笑，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火海，那刻，她似乎是來自地獄的使者，不，她似乎比地獄的使者還要讓人害怕，她的美貌張揚至極，但性格卻是少有的溫和。
她被人稱之為黃泉之主，但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堅信天道，若是不違天道，那麽她的底線低的讓人覺得可怕，甚至於她是一個十分護短的人，若是在過分一點，她便是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姑娘，可若是有人需要她，她卻能夠變得堅強。
檀淵低頭輕聲說道，“在西麵，那裏的幹屍最多。”
婆娑了然的點點頭，口中的神秘的咒語再次念出，西邊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檀淵阻攔道，“這些人皆是枉死，你這般有損修為。”
婆娑知道檀淵是擔心自己，想必他瞧著自己下手狠毒早就想說了，不過不知道為何忍著，也怪自己尚未解釋清楚，“這些人已經魂魄聚散，已然入不了黃泉，而這些幹屍存活與世，若是被他們所傷，就算是活人也會變成幹屍，到時候還會有更多的人倒黴，哪怕是凡間的道士，也會用火術之法，這不是有損陰德，而是大大的功德。”
檀淵無話可說，自從婆娑學會寫字讀書後，說起大道理頭頭是道，就算是自己也是辯別不過，更何況婆娑說的還是對的，他又能有什麽可說的呢。
趙婠婠縱使是一個狐狸精，但也懂得天道循環，“可恨，這噬心魔竟然害了這般多的人。”
婆娑籲了一口氣，久久後，才說道：“這些人不是噬心魔殺的。”
檀淵也驚奇了，若不是噬心魔，又有誰有這樣的本事害了這麽多的人。
婆娑指著其中一具較小的幹屍，說道，“聶小翠，大楚元年被二十多歲的趙老太爺所害，死時隻有十一歲。”
“曾阿牛，因晚飯多吃了一個饅頭，被趙老爺派人活活打死。”
“霍成一家四口人，欠了趙府欠了一兩銀子，卻變成了一百兩。”婆娑指著其中一具幹屍，說道：“那是霍成的女兒，隻有七歲，被趙老太爺……”
趙婠婠怒罵道：“這些畜生，簡直豬狗不如。”
饒是大和尚檀淵，也忍不住罵道，這些人還能稱之為人嗎，“世人皆說妖精無情，可這些稱之為人的人，做出的事情比妖魔更可恨。”檀淵本是遠離世外之人，此時因為這些無辜之人已犯了嗔戒，可這嗔戒卻是人之常情，他若是沒有動容便奇怪了。
出世需要入世，不入世又怎麽能出世呢。
一片火海中三人到了噬心魔躲避的亂葬崗，可惜魔去樓空。
檀淵分析道：“定是剛才的動作太大，讓噬心魔發現了。”
被檀淵這樣一說，趙婠婠又內疚了，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害怕，婆娑也不會……
婆娑指了指地上的一道灰影，說道：“噬心魔原本沒有實體，但不知他被誰傷了，所以他不得不寄居與人體之類，剛才他操控著幹屍擋住我們的道，本來就是想拖一拖，現在他傷上加傷，還有幹屍留下來的蹤跡，怎麽都逃不了的，我們快點追上去。”
三人追到城中，沒想到卻看到人間地獄，噬心魔窮途末路竟然放出了幹屍，百姓還在睡覺，怎料禍從天降，被幹屍咬傷的人數不勝數，離開前好好的，現在竟然變成了死城。
婆娑氣結，光華閃過，手中已然出現了畫中境，“檀淵，你和婠婠去大牢，噬心魔到那邊去了，想必他是要傷害趙紀風，你們拿著畫中境快去阻止，現在太多的百姓受傷了，我不能再讓更多的人受傷害了。”
檀淵接過畫中境，就連平日貪生怕死的趙婠婠都是一臉的凜然。
檀淵點頭，卻不忘關心婆娑，“你自己小心一點。”
有了婆娑的法力護身，兩人走過的地方，幹屍紛紛讓道。
兩人離開後，婆娑才放心召喚出鬼差。
鬼差紛紛站在道路兩旁，恭敬道：“三方鬼差參見上神。”
婆娑點頭，“務必保護百姓，幹屍用火術之法，切記，保護好百姓。”
“是！”
有了鬼差的幫助，城中的局勢逐漸逆轉，婆娑倒是能夠一把火燒了幹屍，但遭殃的怕是城中百姓，她又怎能犯下那些滔天的罪孽。
“姑娘小心。”
察覺到身後的幹屍，婆娑剛要動手，便被一個年輕的道士救下。
婆娑被年輕的道士抱在懷中，本能的讀了那人的記憶，竟是一個修道的有德之士。
“姑娘，快些躲到我身後。”
婆娑這才發現這年輕道士身後皆是百姓，隻不過這道士要護著這麽多的百姓，怕是有些難的。
那年輕道士設下的結界，很眼看著就要被衝破了，可那年輕道士的結界是蜀山術法，與她的術法相悖甚遠，若是她幫忙怕隻是會破壞結界。
關鍵時候，出現了一個道姑模樣的少女，補住了東南角的結界，“師傅，這裏有我。”
這兩人竟是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