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狐狸精趙婠婠去世了
趙紀風皺眉,對地上的人不屑一顧,“這般不仁不義之人,簡直是豬狗不如。”
那江洋大盜對著地上的獄卒啐了一口,“這狗日的,我也想殺他了,我就算是喪心病狂也沒有殺自己的兄弟。”
趙紀風嗤笑,對江洋大盜的話不以為意,趙紀風身手不錯,以前在趙府需要藏拙,但這生死關頭又有什麽好顧忌的呢,他動手的時候也曾觀察四周,這江洋大盜殺的第一人死前喊他大哥,趙紀風自然是聽到的。
剛才江洋大盜率先對獄卒動手,隻是因為他察覺到獄卒殺他的想法。
噬心魔仰起頭,貪婪的吸允著江洋大盜的惡念,快了,快了,他快要恢複了……
那江洋大盜裝模作樣,“兄弟,看到出來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讓我對你動手我實在是不忍心,也罷,死之前能認識兄弟一場,我已經很開心了,兄弟,我先走一步。”
那江洋大盜認定趙紀風是有情有義之人,雖做這一場戲,隻要趙紀風阻止他,他便能夠出其不意的殺了趙紀風,可若是硬碰硬,他絕對鬥不過趙紀風。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趙紀風早已看穿了他的陰謀,那江洋大盜做戲做了十足,用的力道自然也是十足的,當刀穿透他身體的那刻,他死之前也沒有想到趙紀風竟然沒有救他。
噬心魔臉色陰沉下來,他原本以為留下了的會是一個欲念雜生的人,卻沒有想到會是一個沒有欲望的人。
噬心魔不可置信的看著趙紀風,“你連生的欲念都沒有!!!”
趙紀風眼底的光彩是噬心魔不明白的,“你懂什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嗎?”他肆無忌憚的笑著,“婠婠早於我說過你的可怕之處”,他不屑的笑道,“你的可怕之處,便是能夠吞噬人的欲念,當我沒有欲望的時候,你還能吃什麽。”
“人的可怕之處便是能夠控製自己,我抱著必死的決心,最後反而活了下來,那些想要活著的人卻去了黃泉,可笑,可憐。”
“你,噬心魔對嗎?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寄生蟲,沒有人類,你還能活著嗎!”
“人類至少有自己的欲望,你有嗎?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嗎?你有感情嗎?”
噬心魔臉上現出狠絕之色,“我不需要人類那種可憐的感情,你們不過是搖尾乞憐的狗,你們是螻蟻,是你可憐蟲,是我腳下的泥土……”
噬心魔動怒的那刻,趙紀風迅速行動,他手中是自小帶著的一道黃符,是他的母親為他求來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可若是他不拚一下,便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那是佛家的符,若是剛剛受傷的噬心魔便有可能被擊中,但此刻噬心魔吸食了太多的欲念,他已經恢複了。
趙紀風很快,噬心魔更快,噬心魔不但躲過了趙紀風的黃符,更發出了致命的一擊。
趙紀風腦中咯噔一聲,他怕是活不了了……
悶哼一聲
趙紀風雙眼通紅的看著地上的趙婠婠,他全身的力氣在那一刻,被抽去了,像一個人偶一樣癱軟在地。
“婠婠……”
趙紀風一下下的爬到趙婠婠身邊,明明隻有兩步的距離,卻用盡了一身的力氣。
他顫抖著雙手將人抱在懷中,“婠婠……”
有了畫中境的幫忙,靠著非凡的身後,檀淵和噬心魔勉強纏鬥在一起,知道趙婠婠已是強弩之末,再看到滿地的屍體,檀淵目中快要噴出火了。
以此時噬心魔的能力本能將檀淵置之死地,但他似乎懼怕著什麽,未下殺手。
“哥……哥,好……疼,我……好……疼,我……不想……死”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趙紀風不斷著重複著,但不知這話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趙婠婠,他又有何辦法救得趙婠婠呢。
“婆……娑呢,我……我……好想……見她,我……就快……要死了,我想……見見……她”。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不是還要嫁給我為妻嗎?你怎麽可以死呢,你別死,婠婠,你別死啊。”
“對啊……我……還要……嫁給……哥哥……報恩呢,我怎麽……可以死呢,我……可我……可我……怕沒有……時間……了”
“不,你會沒事的,你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的。”
趙婠婠彌留之際耳邊竟然響起了婆娑的話。
“隻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出事的。”
“永遠不會欺負翩翩,這樣好了嗎?”
“婠婠,你相信我,他就算是再修煉個五萬年也打不過我的。”
“現在還害怕嗎?”
趙婠婠緩緩地閉上了眼,“哥哥……婆娑……說……說……過,報恩……不……一定是……嫁……給你,我……欠你……一條……命……現在……還你……一條命……我們……兩情了……哥哥……來世……來世……”
來世再也不想見了……
懷中的人已然沒有了氣息,趙紀風木訥的抓起趙婠婠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來生我一定會找到你,我娶你好不好,婠婠,我喜歡你啊,你醒一醒,我不想要來生,我要今生,今生我們就要在一起好不好。”
嘭……
檀淵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噬心魔大笑,“愚蠢的凡人,本座用力一擊,她早已魂飛魄散,還談什麽來生,簡直是癡心妄想。”
聽了噬心魔的話趙紀風發瘋一般的衝向了檀淵,“我殺了你。”
白逸飛和小月兒趕到時,趙紀風和檀淵也已經奄奄一息,畫中境也被噬心魔握在手中。
噬心魔吞噬了趙紀風滔天的恨意,再加上畫中境,對付白逸飛和小月兒也不是什麽難事,他默念咒語,剛趕來的兩人便被吸入畫中境。
小月兒出生時村子裏麵進了一股土匪,村中的人被那股土匪殘忍的殺害,唯獨小月兒被其父護在身下,才會躲過一劫,那時白逸飛於凡間曆練,救下了小月兒。
白逸飛本將小月兒交給了蜀山的道姑,可小月兒似乎隻認識白逸飛,不吃不喝的和其他的道姑幹瞪眼,白逸飛修行多年,又怎麽忍心讓一個小嬰兒餓死。
從此白逸飛開始了水深火熱的奶爸生涯。
桃花漫天,白逸飛在寒潭洗澡,河中的桃花瓣遂水流而下,等白逸飛完事,石灘上的小月兒竟然不見了,不見了……
都快變成麵癱的白逸飛第一次有了表情,還是破裂的。
白逸飛找到了小月兒之時,小月兒自然是免不了一頓打的,小月兒扁著小嘴,哭唧唧的瞪著白逸飛,白逸飛的表情再次破裂。
白逸飛可以辟穀,但小月兒卻不能夠,白逸飛從剛開始的火燒廚房到最後的廚藝精湛,進步之神速,讓人瞠目結舌,他自己都說練功十日難進,做飯卻一日千裏。
為了防止小月兒亂跑,白逸飛穿著飄逸的廣袖,將小月兒綁在自己胸前,提著鍋鏟,為小月兒做飯。
可小月兒總是調皮的,不過是轉瞬的功夫,小月兒便不見了,白逸飛找了所有的地方卻沒有找到,不得不讓蜀山的其他同盟幫忙。
最後眾人在……鍋中找到了小月兒。
為此,白逸飛甚至被戒律堂調查,是不是被魔族奪舍了,為何要吃嬰兒,嗚呼哀哉,白逸飛當真好生無辜,而始作俑者卻在白逸飛的胸前睡得香甜,還留下了一串口水。
正是因為小月兒的存在,白逸飛從神壇走下了,甚至變得比一般人還要平易近人,不,準確的來說是比一般人坑人。
這天,長老白逸飛到師姐門前討要了靈果替小月兒補元氣,那天,長老白逸飛厚著臉皮在小徒弟麵前要了芝麻糊,白逸飛喜滋滋的端著芝麻糊消失時,小徒弟如被雷劈,自己高冷的師傅去哪裏了。
小月兒調皮搗蛋,被蜀山的人恨著並愛著,恨她的搗蛋,卻愛著她的搗蛋,如果不是小月兒,蜀山是威嚴的卻也是冷冰冰的,但是這樣冷冰冰的蜀山卻因為小月兒多了一些人氣。
小月兒不懂什麽是禮義廉恥,白逸飛便教她,小月兒不會武功,白逸飛教便是了,白逸飛將小月兒從小嬰兒養成了18歲的大姑娘。
小月兒大了開始懂事了,也明白男女有別,可她不願意和白逸飛分開,在她的心裏麵,白逸飛就是她的一切,她的生命似乎隻有白逸飛。
直到她下山曆練之後,她終於明白了什麽是情,什麽是義,她終於明白了世事無常,人的生命都是轉瞬即逝的,她也終於明白了師傅說的那些大道理,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道。
她堅持著自己的道,堅持著自己,終於尋到了道。
她經曆了人世間的一切,卻獨獨沒有經曆過情劫,並不是沒有人喜歡她,她身邊的仰慕者也許多,不過她的心裏麵早有了另一個人,一個她敬之如神靈的男人。
情劫一直是她修道的坎,她沒有想過麵對,甚至將這段情壓在心底,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感情,她害怕她的感情會給白逸飛帶來困惑。
她離開了蜀山,獨自修道,卻不想在前幾日碰上了白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