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檀淵與婆娑該有的一世情緣
趙婠婠聞言哈哈大笑，婆娑知道自己是被趙婠婠戲弄了，但也不生氣，似乎與檀淵在一起之後她的脾氣變得溫和不少，“婠婠，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趙婠婠點頭，“我答應過你，隻要讓我殺了這個和尚，我便踏遍千山萬水去尋找救淩夏的方法。”
婆娑雖然不願意打擊她，但，“淩夏本是另一個時空的人，她的魂魄不在，你就算是踏遍千山萬水都沒有用，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去東海深淵，找到穿越時空的靈石，你便能夠回到過去未來，哪怕是去另一個時空想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那塊時空靈石被東海深淵的神龍看管著，你若是想要拿到它，困難重重。”
趙婠婠雖不信婆娑的話，但，隻要有一線生機她便不會放棄，“神龍又如何，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婆娑微微搖頭，替趙婠婠出謀劃策，“哪怕是我去了，也不一定會戰勝神龍，更何況隻是一個妖身的你呢，不過，神龍尚有缺點，隻要你去天山采集雪蓮，九重天找到蟠桃，黃泉……黃泉拿到彼岸花，交給神龍，神龍自然會將時空靈石交給你。”
趙婠婠嗤之以鼻，“我料想你沒有這般好心，天山雪蓮，怕是傳說中的雪魄大仙的內丹，九重天蟠桃，恐怕是那顆自父神開天辟地便存在的蟠桃了，黃泉彼岸花，我要取的又豈是彼岸花那麽簡單，恐怕要取的是你的性命吧，雪魄大仙，蟠桃，你，這幾樣我又如何能夠拿的到，單單隻有一個你，我就對付不了。”不過，“你既然將這件事告訴我，我心中便是有了一份歡喜，你知道我絕對不會放棄救淩夏的任何機會，這樣被纏住了，時間一長我自然會重新回到正途，也會明白淩夏的良苦用心。”
趙婠婠對著婆娑感謝道：“謝謝你。”隻是婆娑的好意趙婠婠卻是領受不得的，“隻是，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當初若不是淩夏，我可能造更多的孽，你明白嗎？如果有一天你失去檀淵大師，你又該如何呢，你是否能與你說的那樣，真的放下。”
婆娑老實答道：“我與檀淵之間的感情，沒有你與淩夏之間的深刻，可若是有一天檀淵出事，我自己也不知該如何，隻是，想來，我不會禍害蒼生。”
趙婠婠放開和尚，“你很能說，也說服了我，和尚確實是此事無關，我也知道想要在你手底下殺了他，定然是不可能的，今日你既然告訴我這件事，我知道了救淩夏的辦法，如你所說，就算是一線生機我也要試試，殺盡天下人又如何，淩夏始終不可能回來，我倒不如去找救救淩夏的法子。”
婆娑驚歎，“你是怎樣想通的。”說實話，她自己都沒有覺得自己說了什麽重要的話，全是一堆廢話。
檀淵笑道：“隻因趙施主自己想通了，你啊，以後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婆娑引火上身，卻甘之如飴，“你是不是先會對付我？”
趙婠婠點點頭，“九重天我上不去，雪魄大仙我也對付不了，隻有你了，我最了解的就是你，最容易對付的也是你，多謝你將這許多的事情告訴我，以後若是我能夠找到淩夏，自然會去你的墳前拜祭。”
“好。”
小鬼膩在婆娑懷中就是不願意離開，饒是鬼差也扯不動，婆娑在小鬼身上輕輕一點，小鬼的雙手便離開了婆娑，他的鬼父母將鬼抱在懷中對著婆娑等人連連道謝。
“你們趕緊離開吧，想來應該能趕上下一班投胎的時間。”
三鬼告別後，婆娑，檀淵，和尚三人麵麵相覷，和尚倒也是個識趣的，他跪在檀淵麵前，“師傅，即使前世為師，今生也可為師，還請師傅為我賜下法號。”
檀淵道：“惠悟，了然惠悟，修行之道，你既然已經大徹大悟，便叫惠悟。”
惠悟有了名頭，對著檀淵三次叩拜，“師傅，弟子此去一路向西，循著佛陀腳步而去，希望能夠渡更多苦難，師傅，徒弟也希望你能夠早日窺破情關，早登極樂。”
檀淵眼神掠過婆娑，歎了一口氣，“情關難過，此生若負如來，必不負卿。”
婆娑笑了笑，點著檀淵的鼻梁，“世間有為法，情關最為難過，世上多少有情人，又有多少的神仙被困情海，隻要你能過，以你的性格，必然能夠成為一代高僧，可惜啊，你窺不破，我也窺不破，我們便攜手在紅塵中搖搖晃晃也好。”
檀淵將婆娑作亂的手握住，“如此甚好。”一旁的惠悟表示，沒眼看啊，沒眼看，“師傅，徒弟告辭了，施主，貧僧告辭了。”
惠悟離開後，婆娑湊近檀淵耳邊，輕聲耳語，檀淵大驚出聲，“你說惠悟並未經過情劫。”
檀淵點點頭，“他修行百年，自然窺破了情劫。”
“那你說他這一路上會遇到自己的情緣。”
婆娑瞧了瞧檀淵的腦袋，笑道：“情緣是情緣啊，惠悟雖然不喜歡那姑娘，可那姑娘前世欠了惠悟一命，這是他們的因果，應該如此。”
檀淵難得調笑道：“那我與你呢，我與你前世可有什麽羈絆？”
婆娑道：“我哪裏有什麽前世，還不是因為今生欠了你一命啊。”
檀淵心中始終有一個疑問，如今終於有機會問了，“當初你救我可有什麽損傷。”此事他一直擔心，當初婆娑定然是騙了她，如今兩人關係日益精進，如今想來婆娑應當不會騙他了。
婆娑臉上掛著的笑一點點消失，檀淵的心沉到了穀底，“當真是一命換一命嗎？”
婆娑點點頭，“天道輪回，因果關係，我自然抗不了，你若是出事，我自然也會出事，你百年之後，我也會魂飛魄散。”
檀淵心驚，緊緊地握住婆娑的手臂，“魂飛魄散！”
檀淵眼中悲傷不已，平日中的沉穩也不見了蹤跡，“是否真會魂飛魄散，若是如此，便是我害了你，我，……”
婆娑無奈堵住檀淵的嘴，“你先聽我說完嘛，你有沒有聽過奇跡。”
關鍵時刻還賣關子的婆娑真的讓檀淵又愛又氣，“世界無奇不大，奇跡自然到處都有。”
婆娑道：“檀淵，那並不是奇跡，隻是世人不相信的常理，許多的人都說天道不公，但其實天道最為公平，無論是人是仙，是佛是魔，付出代價不一定能夠得到回報，但若是誠心渴求，便會金石所致金石為開。”
“說重點。”
“哦，”婆娑乖乖點點頭，“重點就是我用情劫抵消了轉世煙消雲散之苦，我還你一世情劫便好，等你百年之後我依舊是我的黃泉之主，而你，也繼續在人間修行，直到你修煉成為正果。”
“隻是一世情緣嗎？”他甚至想要婆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婆娑答道：“檀淵，我知道這難以割舍，可一世情緣便是一世，奈何橋上喝了孟婆湯，來世，你就算再見到我，也是對麵不相識，我欠你一世因果，還你一世情緣，等你我堪破情關，我們便是奈何橋上的陌路人，因果修的便是放棄。”
檀淵心中不舍，但也明白婆娑認定天道，即使最後他不願放手，婆娑自己也會斬斷情緣。
檀淵不願意再說這些傷心之事，若是能夠逃避一天，那麽便逃避一天吧，“接下來我們是去尋找弱水嗎？”
婆娑笑嘻嘻的點點頭，“恩，接下來我們去尋弱水，隻要找到了她，我們便去遊山玩水，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
“好。”
婆娑怎麽也不會想到趙婠婠會在大楚邊境碰上弱水，趙婠婠無意與人糾纏，“勞煩姑娘讓道，我有急事需要從這裏過去。”
弱水倒是聽話的讓開了，隻是趙婠婠離開的時候她說，“你便真的那般相信婆娑的話，你以為時空靈石真的能帶你去另一個時空嗎？你以為你身邊的那位姑娘還會複活嗎？”
趙婠婠麵色不變，“你與婆娑是敵人。”
弱水搖搖頭，“以前我與她算不上敵人，可現在她是我前進道路上的一塊石頭，每每咯的我腳疼，若是不將她鏟除，我就疼。”
趙婠婠聰明至極，以前能從婆娑三言兩語的話中得知婆娑是黃泉之主，現在照樣能從弱水的話中知道弱水的身份，“你是弱水，你來找我的目的是對付婆娑嗎？可惜，我不想與她為敵，告辭了。”
弱水攔道：“隻要你願意幫我，事成之後，隻需將弱水引上三十三重天，衝開父神留下的天縫，時空穿越能是什麽難事。”
趙婠婠笑道：“你如何知道我會相信你。”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相信婆娑的話，你離開隻是因為你知道自己打不過婆娑，你才是真正的聰明人，你要救淩夏姑娘，也要替淩夏姑娘報仇，人類，不就是你的仇人嗎？那些貪得無厭的人類，你比我更狠，你享受那種殺人的樂趣，你喜歡哀嚎的聲音，來吧，和我一起，我們毀滅了這個人間，替淩夏姑娘洗滌這個肮髒，貪婪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