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侄子心有不軌
原本以為大侄子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因著他的一聲大侄子,她幫他驅了身邊的妖孽又何妨,可是現在看來,這大侄子的身份一點都不簡單啊,敢和佛祖叫板,就是欺負佛祖脾氣好吧。
方兒揉了揉婆娑的腦袋,“別胡思亂想了,反正今後你是怎麽都逃不開了,姑姑,你隻能是我的妻子。”
婆娑怒瞪,使不上法力,難道還不能用蠻力嗎?婆娑手腳並用,方兒也不閃躲,好在婆娑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嚇唬嚇唬而已。
馬車外的卓越瞪大了眼睛瞧著馬車中的動靜,“馬車上也行?”
身邊的侍衛也是一臉的驚歎,“我要有這麽絕色的美人,我也忍不住啊。”
方兒不反抗,婆娑也沒勁,放開了手。
卓越再次瞪大了眼睛,甚至比牛的還要大上一些,“王爺這麽快。”
“真的好快啊。”
馬車裏麵的方兒,“……”他可以出去弄死這幫狗奴才對吧,對吧。
婆娑靈力被困,但聽力還是可以的,她不恥下問,“他們在說什麽啊,你好快是什麽意思。”
這次方兒的臉色徹底變成了黑鍋貼,這是對他男人尊嚴的挑戰。
世界上總是有這麽不湊巧的事情,婆娑和銀成公主還是不期而遇了,婆娑向來對人都是溫和有禮的,對姑娘更是溫柔到了極點,但是銀成公主卻一次次的挑戰了婆娑的極限。
銀成公主的馬車和婆娑的馬車遇到了一起,原本銀成公主也算是方兒的皇姑姑,方兒懶得惹麻煩,“卓越,吩咐下人,讓開。”
婆娑卻扯住方兒的手臂,斷然拒絕,“不許讓,你要是讓了,我就生氣了。”
婆娑威脅人的手段幼稚至極,但架不住方兒愛聽啊,看著婆娑難得的氣呼呼模樣,他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最後還是強忍住了,廢話,去惹生氣的女人,真的當他不想要命了嗎?·
卓越沒有聽到方兒的吩咐,聰明的他自然明白這是方兒默許了。
兩輛馬車在大街上僵持不下,堵得行人無法過道,甚至將京兆府的人都招來了,銀成公主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畢竟方兒是她的小輩,若是傳出去了她的麵子豈不是丟大了,可論實力,郡馬爺薑峰都是隸屬方兒所管一脈,昔日方兒顧念這瓊花公主的恩情,凡事總是讓著銀成公主的,久而久之,銀成公主自己都以為方兒是怕了自己,難免架起了皇姑的派頭。
但自從婆娑出現之後,方兒違抗她的話一次又一次,多到她自己都數不清了,麵子也被下了一次又一次。
銀成公主心中難免記恨婆娑,可是她使了好幾次詭計,都被方兒發現了,甚至狠狠的警告了她,她才終於明白,昔日都是方兒讓著她,可這次兩人的馬車堵在繁華的街道,她是萬萬不能讓的。
方兒湊近婆娑討賞,婆娑仿佛看到方兒身後有條毛茸茸的尾巴,蕩漾的擺啊擺,“姑姑,這次你要獎勵我什麽好呢,我也不貪心,隻要姑姑親親我便好了。”
婆娑嫌棄的推開方兒的臉,“你給我正經一點。”
方兒受傷,捂著自己的胸口哭唧唧,“我為了姑姑得罪了另一個皇姑姑,姑姑對我卻這麽的絕情,真是聽著傷心,聞著流淚啊。”
婆娑不忍直視的別過眼,揚聲道:“把路讓開吧。”她不過是想要銀成難堪難堪,反正現在目的達到了,她也沒什麽好計較的。
卓越聽話的讓開了馬車,兩輛馬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婆娑忍不住對著銀成翻了一個白眼,這可將銀成公主給氣壞了,自小被嬌養大的銀成公主,既沒有受過瓊花公主那樣的苦難,也沒有一顆寬容大度的心腸,反倒是將風花雪月,女兒家之間的心事擺弄了十足。
當初嫁給薑峰,薑峰房中的女人被她收拾的幹幹淨淨,即使與薑峰合離後也能讓薑峰惦記著‘高貴’的她,雖然後來薑峰愛上了一個娼妓,可最後還不是乖乖的回到了她的身邊。
她將所有的精力都用來算計別人,卻從來沒有想過真心的去對待一個人,在她眼中,人隻有兩種,對她有用,或者是對她沒用的。
但她卻是個極其拎不清的主,方兒對她客氣,不過是看在瓊花公主的份上,她卻以為是自己獨有的魅力征服了方兒,甚至覺得方兒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若不是薑峰將其中的利害關係講與她聽,恐怕她真的要拎不清一輩子了。
榮華富貴她擁有了,權利地位她也有,幸福的家庭她更是有,她卻還不滿足,當初與薑峰合離也是因為她一味的催促薑峰去要功名,曆來公主的駙馬隻能是一個掛著名義的閑差,銀成公主總覺得自己能夠成為例外,自己的夫君也能夠成為例外,才會導致薑峰被人陷害,遠走他鄉,她更是害怕薑峰連累了自己,提出了合離,合離雖然是合離,但她淚雨滂沱,也讓薑峰對她心生愧疚。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麽,她總是覺得世間上的人,都存在著壞心眼,隻有她才是真正的純潔無瑕,她總是能為自己找到辯護的理由,那些爭風吃醋的事,算計人心的事,卻被她自己解釋為身不由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做著好的一朵白蓮花。
大多數人早已將她的本質摸清,原本身邊的人也會勸諫幾句,剛愎自用的她又怎麽會聽別人說什麽呢,久而久之,她身邊也沒有人願意提醒她了。
“子魚,你累了嗎?我來幫你拿行李吧。”
“恩,好,謝謝你。”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婆娑趕緊揭開轎簾,果然她看到了相攜而去的兩個背影,一個是陳默,一個是陸子魚,陸子魚似乎察覺到婆娑的目光,轉過身微微一笑,婆娑回之一笑,馬車漸行漸遠,陸子魚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模糊,婆娑心中有些難受,姻緣果的力量當真是無法抵抗的嗎?陸子魚與陳默,薑峰與銀成公主,原來一切都是天注定,那麽檀淵與她是不是也是天注定呢,有緣無分,情深緣淺。
婆娑悲傷的情緒感染到方兒,方兒戳了戳婆娑的臉蛋,“想什麽呢?”
婆娑搖了搖頭,不置一詞,方兒憤恨的再次戳了戳婆娑的臉蛋,“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婆娑氣呼呼的揉著自己的臉蛋,“你好歹是個王爺,怎麽能戳人家的臉蛋呢,好疼的。”
方兒聽到婆娑類似於撒嬌的語氣,嘴角上揚,“是,本王確實是王爺,可本王在姑姑麵前隻是一個大侄子而已。”
婆娑哼哼唧唧,“還大侄子呢,都自稱本王本王的了。”
方兒擺正婆娑的臉,“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在你麵前,我是方兒,而不是譽王爺。”
婆娑被方兒認真的眸子下了一跳,掩飾的擺擺手,“好了,知道了,你是我的大侄子,隻不過大侄子,你能不能不要為難檀淵,他怎麽說都是你未來的姑父。”
婆娑成功的將方兒再次惹毛了,他捉住婆娑的手腕,威脅道:“姑姑,莫要忘記,你未來的丈夫隻能是我,若是別人,我便殺了他。”
婆娑被方兒唬住了,方兒眼中的殺意絕對不是作假,他當真會殺了檀淵,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好好,那你別難為檀淵,他隻是一個和尚。”
方兒冷笑:“和尚,一個動了凡心的和尚,還能稱之為和尚嗎?”婆娑想要反駁,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可能害死檀淵,她還是先忍忍吧。
“姑姑放心,隻要我們兩個成了親,我便放了檀淵和尚。”
婆娑應付的笑了笑,現在寄人籬下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靈力為什麽會被禁製住,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也可以,不就是演演戲嗎?沒有一點問題。
到了王府,方兒直接將婆娑抱回了瓊花苑,若不是婆娑喊著說自己太累了,方兒也不會離開。
婆娑趕忙在房間中尋找檀淵,卻一無所獲,難道方兒那時便發現了檀淵的蹤跡嗎?婆娑十分肯定檀淵是被方兒捉了,可是她無憑無據,就算是有憑有據去找方兒要人,方兒也不會交給她啊,這真的是愁懷了婆娑。
世間上能禁製住她靈力的人不多,但若是知道她命門的人也不難,可就連她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破綻,方兒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婆娑的腦袋被想大了一圈也沒有想到,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婆娑哀嚎出聲,趴在床上哭唧唧,弱水尚未引渡黃泉,她自己的事情也沒有解決,她這是造了什麽孽,招惹了這樣一個大侄子。
卓越立在桌前,被方兒陰晴不定的臉色嚇得夠嗆,話說伴君如伴虎,他咋覺得自家王爺比皇帝還可怕呢,雖然他並沒有見過皇帝。
能讓男人皺起眉的無非兩件事情,權力與女人,若說權力,他家王爺已經掌握了半個大周,隻需要稍稍用力,皇帝的寶座便在自家王爺手中了,現在唯一能讓自家王爺露出這個表情的,隻有那位瓊花苑的姑娘了,他家王爺久不開竅,讓他一度以為,自家王爺不喜歡女人,但現在看來,隻不過是沒有遇到讓他家王爺心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