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真真假假
“兒砸，不可以這樣沒有禮數吆，你要親切的叫奶奶。”小女孩親切的吩咐道。
魔君的看了看婆娑，又看了看小女孩，再看了看自己，就在婆娑以為魔君要殺了她的時候，卻聽見，“……奶奶。”雖然魔君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九頭鳥一樣的難受，但他還是叫了，屈服於小女孩的淫威之下。
小女孩滿意了，婆娑愣了，她當真沒有想到魔君居然真的會開口叫她奶奶，奶奶……這兩個詞在婆娑的腦海中無限的循環，直到將她的腦海全部的占據後，她才反應過來，本能的喊了一聲，“乖，大孫子要不要吃糖。”
然後她就接受到了魔君殺人的目光，但她竟然覺得那樣才是最正常的，她大概也還是沒有，接受奶奶這個身份吧。
小女孩頗為不滿的瞪著魔君，“奶奶問你的時候，你要怎麽回答。”
魔君覺得他娘的那個表情應該是吃醋吧，吃他的醋，摔，他是堂堂的魔君，他現在在做什麽啊，但……
有的時候身體可是要比腦子快很多啊，“不用了奶奶，我不吃糖……恩，謝謝。”
婆娑看著魔君，魔君看著婆娑，兩個人麵麵相覷，又同時將目光轉到了小女孩的身上。
得到兩道目光注視的小女孩，心滿意足的笑了。
既然做了奶奶，而且孫子還這麽的‘乖巧’，不問一點東西，婆娑又怎麽能對的起自己呢，“大孫子唉，你現在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與我講講了吧。”
魔君笑裏藏刀，“奶奶不是都猜到了嗎？”
婆娑微笑，“奶奶不知道啊！”
魔君暗道婆娑卑鄙，明明猜到了七八分，卻還要他說一遍，但對上他娘的眼神，他似乎拒絕不了啊。
當年大地初開，天地間尚且沒有人神，人，魔之分，萬物皆為芻狗，幸而女媧捏土造人，才讓大地有了區別，但遠古之時，天地間的靈獸何其多，人類尚且不是什麽珍惜的物種。
直至後來靈獸漸漸在天道中隕落，人類也開始捕殺靈獸，一時間，曾經遍地皆是的靈獸變成了珍惜的品種，人類甚至將他們圈養起來，就是為了觀賞他們在絕望中的掙紮。
後，眾獸開始反抗，所造殺孽無數，若不是當時的天帝即使出兵，人類怕真的是要滅絕了，後，天帝引月光之力，將帶頭的靈獸打得魂飛魄散，獸族也因此成了最低等的種族。
後來靈獸的兒子，那個發誓要替自己母親報仇的小孩子成為了魔界的下一任魔君。
他在魔族書典中找到重塑靈魂的辦法，他花費了上萬年的時間去研究五行陣，又用了上萬年的時候，騙到了擁有四屆靈氣的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他祭奠他的母親，但隻有黃泉一處是他騙不到的。
黃泉的力量原本來自彼岸花，彼岸花的神魂是隻有婆娑，可惜，那時婆娑情智未開，智商還不差，魔君終究是沒有騙到婆娑。
最後他隻能將五行陣放到了神海中，隻有婆娑真的進入他的神海，他便有機會讓婆娑心甘情願的替他救自己的母親。
與婆娑所料不差，魔君當真是算計著她的，“你將所有的都算計的很好，就連太陰星君舍身成仁的事情你都算計好了，你的厲害之處並不在於法力，而是你對人心的了解。”婆娑頓了頓，“你可真無情，在你眼中那些女人隻是你的一件工具嗎？”無論是當初的太陰星君，還是被魔君所騙的四個姑娘，亦或是趙婠婠，不過都是魔君手下的一把利器，她總該有她的位置。
魔君不以為然，“女人，不過是一種調味劑罷了，喜歡的時候可以用用，若是不喜歡了，丟掉便好了。”
魔君的話成功的惹怒了他娘，“所以，我也是一種調味劑？”
威脅，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魔君看了一眼婆娑，最後還是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向自家老娘討饒，“娘，娘，你別生氣啊，你肯定與她們不一樣的，你是最好的了，你是最可愛的了。”
魔君他娘，婆娑她女兒聽到這句話，露出了老母親一般的笑容，“這才像話。”
兩人的互動很是自然，卻讓婆娑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笑的甜蜜的兩個人更像是在一場夢，一場編製了無數謊言的美夢。
婆娑在兩人開心的時候不小心退到了歡兒身邊，她試圖搖醒昏睡的歡兒，可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歡兒睜開眼的那刻，魔君他娘，婆娑剛認的女兒竟然消失了，就連五行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場景再次轉換，變成了一座茅草屋，婆娑疑惑非常，摔，她現在真的腦子轉不過彎了好嗎？就在她自以為了解了一切，一切也都能夠解釋了，可是，現在又是怎麽個情況啊，誰能出來給她解釋一下。
“你是？”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
果然，婆娑又見到了歡兒，與以前低調中的華麗不同，歡兒如今的模樣當真是可愛中透著一股子賢惠，她的頭發甚至被盤成了婦人髻。
婆娑不確定歡兒還記不記得自己，所以隻能試探一二了，“我隻是路過此處，腹中有些饑餓，發現此處有著灶火，便想叨擾一下，若是夫人不方便，在下便告辭了。”
歡兒的神情倒真的像是在麵對一個陌生人，“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姑娘若是不介意，那便進來吧。”
歡兒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好客與單純，當她見到另一個人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選擇去相信她，而不是去懷疑猜忌。
這樣獨特的歡兒怪不得連魔君都會動心呢，對的，魔君對歡兒動心了，魔君並不像他口中說的那般多情無情，當他的眼睛對上歡兒，總是充滿了包容和寵溺，甚至還有幾分的愛，雖然那份愛被他隱藏的很好，但在不經意的時候還是被婆娑給捕捉到了。
歡兒大方的端了一盤紅燒豬蹄，婆娑也不客氣，歡歡喜喜的吃了。
婆娑發現茅屋中的擺設與當初的竹屋一般無二，難道魔君與歡兒成親了？還遠離了塵世，幹起了隱居避世的活計，可以魔君的性格，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懷著滿心的疑惑，婆娑將豬蹄啃了一個幹幹淨淨。
當然，婆娑啃豬蹄的速度也是很緩慢的，緩慢到歡兒的夫君從山上打獵回來。
眼前的男人平實無奇，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長得不好看，狩獵也隻是弄回來一隻野兔，比起魔君來，差的不是一點兩點的。
可這個男人從進門到現在，他的眼睛始終都圍繞著歡兒，每次對上歡兒的眼神，他都會露出憨厚的笑容，他的體貼在於，每一步，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一個女人所求的其實不過是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男人，歡兒求到了。
婆娑暗戳戳的想，失去了娘親，還失去了喜歡的姑娘，怪不得魔君想要毀天滅地呢，這就是典型的自己不好還見不得別人的好。
夜晚，婆娑以天黑一個姑娘家獨自上路不安全為由，留在了歡兒的家中。
是夜，婆娑趴在窗戶上看著洋洋灑灑落了一地的月光，細細的理清所有的思路，可有些事情越想知道他，就越不容易想到，最後婆娑隻能放棄了。
外麵的人還在等著她，但她心中卻是一團亂麻，毫無頭緒，她快要被魔君這個小妖精折磨的禿頂了，日後不會與檀淵一樣變成一個光頭吧。
想起檀淵，婆娑的腦子就沒有停止過，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兩個人的相處看似婆娑處處護著檀淵，當然，確實是處處護著，如果不護的話，檀淵早就壯烈犧牲無數回了。
“你在想心上人嗎？”歡兒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將婆娑嚇得差點從窗戶上栽了下來，何時她的警惕性這般的差了，連人走到自己麵前都不知道。
不，或許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根本就不會察覺，她一直她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至少她們都開口與她講話了。
但這或許是魔君自己營造出來的假象……
“你如何看出我在想心上人呢？”
“你的笑容，你臉上掛著的甜蜜，我隔著好遠都能夠聞到了。”歡兒的眼神飄忽，極不自然，“我可以問問他是怎樣的人嗎？你為什麽會喜歡他，你愛他嗎？到底愛是什麽？”
歡兒一股腦的問了許多的問題，婆娑隻能一個一個的替她解答，“他是個很好的人，他善良，但也有自己的一點私心，不過在大是大非麵前，他還是十分堅定的，我喜歡他，大概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他吧，兩個人相依為命，相互扶持，是他教會了我什麽是愛，什麽是情，也是他讓我明白了我一直追求的是什麽，大概最初我隻是感激他，但是到了後來我愛上了他。”
“你一定很愛他，你提到他的時候眼睛都發光了。”
婆娑倒是一點都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感情，“是，我很愛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隻要每日看著他，我便很高興，就算是粗茶淡飯，平平淡淡，我也要和他待在一起。”
“他一定也很愛你？”
“對，他很愛我，我一直都知道他很愛我，就像我愛他一樣愛著我。”
歡兒垂下眸子，語氣中充滿了惆悵和悲涼，“你們彼此相愛，彼此信任，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