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噩耗傳來
顧染染愣了愣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宇峰便趁著顧染染愣神的期間,將手臂抽了回來。
另一邊顧海和白慧已經被及時趕來的救護車帶去了醫院,急診中心足足亮了六七個小時的紅燈,直到第二天下午,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才從手術室裏走出來。
醫生摘下了口罩,手裏拿著病曆本“誰是病人親屬?”
焦急的等在外麵的顧婉兒連忙起身,向前一步“我我我,我是。”
“你和病人什麽關係?”醫生又問道。
顧婉兒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顧海是我爸爸。”
醫生歎了口氣,用著安慰的語氣說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句話就像是徹底判了死行一樣,顧婉兒明白醫生說的這句話的意思,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明明前兩天還在一起吃飯的人,怎麽說沒就沒了?明明顧海之前還答應自己說過一陣子就給自己買她最喜歡的那款包包的。
這些事情都還沒有做到,許下的承諾都成了泡影,一起生活了這麽久的人,如今躺在冰冷的手術室裏,動也不會動。
終於,顧婉兒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來。
醫生已經看慣了這樣的場景,其實,早在顧海被救護車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滿身的創傷和燒傷,當時醫生就覺得可能不太好救回來,但是在手術過程中,他還是拚盡了全力,盡管他好幾個小時都沒有休息,但是為了病人的生命,他還是在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節哀。”醫生想要安慰一下顧婉兒,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說。
這樣的事情其實在醫院裏很是常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醫生對麵前的小女孩感到可憐。
他真的已經盡力了,但是燒傷太嚴重了,他也沒有辦法,而且,長時間高強度的集中精力,讓醫生有些疲倦,眼睛裏也都充滿了紅血絲。
顧婉兒跪坐在地上,另一台手術還沒有結束,也不知道白慧怎麽樣了,如果白慧最後也是這個地步,那她該怎麽辦啊?
心裏像是墜入了冰窖一樣,顧婉兒從來沒有體會到這種絕望感,對顧海的去世感到無力感,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外麵傻愣愣的等著時間。
白慧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可是顧海都被直接炸死…搶救無效,想必白慧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隻是,顧婉兒真的接受不了這樣的後果,不就是一個顧黎嗎?大不了就承認他就是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比人命還重要的?
但是當時的顧婉兒就是想不明白,因為明明自己擁有的東西,在一瞬間都被告知其實是在給別人做墊腳石,這麽大的衝擊誰能受得了?所以顧婉兒當時的反應才會那麽強烈。
但是現在顧海的死讓顧婉兒覺得這一切又算的了什麽?
如果不是顧黎,如果不是顧染染,這一切又怎麽會發生?
顧黎的存在確實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尤其是在家族的繼承上,但是顧染染的挑撥離間讓顧婉兒把這一切的始末原因都歸到了顧染染的身上。
如果沒有顧黎的存在,沒有顧染染的挑撥,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是不是他們一家人還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是不是顧海和白慧還會好好的活著?
顧婉兒越想越恨,心裏對顧染染和顧黎的恨意快速生長,已經快要衝破理智了。
最終,顧婉兒還是決定先處理顧海和白慧的事情,反正來日方長,她是不會放過顧染染的,以後她接管了顧家公司,第一個就要拿顧染染開刀,她一定要讓顧染染付出她應該付的代價。
又過了一個小時,白慧的手術也結束了,結果也很不盡人意,但是跟顧海的結局相比,還是要好上一點的。
顧婉兒呆愣愣的看著病房裏,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子,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上躺著的白慧一臉蒼白,沒有血色,眼睛緊緊閉著,像是不聞天下事一樣。
白慧變成植物人了。
顧婉兒不知道該怎麽接受這些後果,顧海去世的消息,白慧成為植物人的消息,讓這個家變得支離破碎。
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顧婉兒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著。
“媽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你教教我,我該怎麽做?”顧婉兒哽咽的聲音從白慧的床邊傳來。
一下子這麽大的重擔子壓在顧婉兒的身上,她著實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她就希望現在能夠有一個人出現,來教教她,來救救她。
太大的心裏壓力的堆積,讓顧婉兒的情緒很是崩潰。
顧海沒了,顧黎還小,白慧也不能動不能說話,以後顧家的責任就都全部堆在顧婉兒的肩膀上了。
雖然在這之前,顧婉兒也曾經想過自己以後繼承了顧家的公司之後,會是一副什麽場景,但是想了很多種模樣,都不是現在的樣子。
她還什麽都沒學會呢,還什麽都不知道呢,就連公司的董事都還沒有認全,包括股份的持有她也是全部不知情。
顧婉兒以前還以為這些顧海以後都會慢慢交給自己,等她足夠大的時候,等她能夠承擔起一個公司和一個家庭的責任的時候,顧海一定會教會她這些的,但是沒想到,她沒有等到顧海教她的那天,反而卻等到了今天的噩耗。
“你怎麽舍得不要我的,你怎麽舍得就這樣離開的,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我該怎麽辦,我一個人怎麽生活,我一個人怎麽接下顧家,我一個人怎麽承擔這些責任啊……”顧婉兒有些泣不成聲,每一句話都透漏出內心的絕望。
病床上的白慧一動不動,像是壓根就聽不見顧婉兒的話一樣。
顧婉兒心裏也清楚,隻是她現在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想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顧家現在已經不能住了,她又不知道該和誰說這些事,不知道該找誰傾訴自己心裏的痛苦和絕望,不知道該怎麽接管公司,該怎麽處理公司的事務。
這些事情,顧婉兒全都不知道,也全都不會做。沒有人教過她,也沒有人會告訴她,她現在真的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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