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誰是幕後主使
齊迎癱死在地上,司徒驚羽得了旨意之後,便毫不客氣直接地拿過一杯酒就潑了上去,顯得十分不客氣,可是如今這種場麵,誰會去指責他呢?
齊迎狼狽醒來,剛想破口大罵,卻見大殿難見的沉寂,頓時反應過來事態不一般,所有人都瞧著她看,有憐憫的也有幸災樂禍的,種種都有,但是最讓她意外的便是龍椅上的皇帝那憤恨的目光,齊迎連忙跪倒在地,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德宗皇帝見她醒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齊迎,你可知罪!?”
齊迎怯弱開口:“齊迎不知所犯何事。”
“事到如今你還抵死不承認!”一旁的明王少見的義正言辭,平素裏可是很少參與此事的。
齊王爺忿憤看了他一眼,真是多管閑事!這混賬怕是早就想讓自己倒台了,齊王爺還算很有理智地回了一句:“齊迎怕是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明王這是什麽意思?凡事都得查個清楚再定罪吧?”
明王冷哼一聲:“那若是今晚沒人攔住齊迎,皇上豈不是已經葬身她的刀下!”字字逼人,齊王爺臉色一白,再看皇帝時,果然已經陰沉得沒有人敢去正眼對上他的目光了。
齊王爺咬咬牙,這明王真是該死,真會衝皇帝的性子去捅刀子,這會兒怕是真的很難保住齊迎這條命了,齊王爺思慮片刻,抬頭已經老淚縱橫看著太後:“太後娘娘,這迎兒也算是您看著長大的,她決計不會是這種人啊,請太後娘娘做主啊!”
明貞太後沒有什麽反應,心中冷哼一聲,等齊王爺又聲淚俱下地求了一次情,她才冷漠開口:“不是哀家不幫,實在是這丫頭太不知好歹了,縱然她是被人算計的,也不該如此膽大妄為意圖行刺皇上。”
這下真的是完了,齊迎還沒說得上一句話,德宗皇帝揮手便讓人押住她:“大膽齊迎,膽敢公然行刺皇帝,罪名成立,即日起押入天牢,三日後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皇上饒命啊!”齊王妃不顧旁人拉住,直接衝到齊迎身旁跪下求情。
齊迎也慌得不得了:“齊迎斷然不敢行刺皇上,求皇上饒命!”如今已經顧不得清白什麽的了,齊迎但求能留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看著眼前這場戲,陸長歌突然朝劉望道:“好歹也是你的忠實追求者,也是打小到大的玩伴,就這麽忍心?”
劉望看了她一眼:“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如若她不存著害人之心,此時也不會鬧到這般結果。”說著靠近她的耳旁道:“再說了,這齊迎可是針對你來的,難道你就真舍得放過她?”
若是方才是陸長歌跟出去了,想必這會兒八成就是變成陸長歌行刺皇帝了,到時候陸家與侯府都得遭殃,甚至依附侯府的所有官員都得受累,他不過是施了小計讓受害者變成她自己罷了。
陸長歌顯然不會那麽有好心:“她既然敢對我送了如此大禮,我若是不還點禮似乎說不過去。”
“你不會是想借我手打擊她吧?”劉望有些驚訝看她。
陸長歌正色看他:“不知世子可願?”
“自然。”劉望也不是什麽心善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今人家都闖上來了,確實不回點禮有些說不過去。
隻見劉望整了整衣袍,當著文武百官王侯將臣麵前跪在了殿前,拱手道:“楚珩以為以齊迎郡主的性子不至於那麽膽大敢刺殺皇上,皇上乃聖明君主,想必不願亂殺無辜,放任凶手逍遙法外。”
德宗皇帝猛地皺眉瞧著他,而後看向劉武,劉武倒是冷靜得很,這孩子雖然與自己常常作對過不去,不過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劉武斷然不會任由皇帝拿他開刀,故而起身也附和了一句,安遠侯都出口了,其他人便爭先恐後地站出來了,仿佛先前不過是被嚇傻了,這會兒倒是擠出笑容往前湊著。
明貞太後也出言勸了一句:“珩兒說得也有理,皇帝是得先查明真相,以免誤殺了,否則到時候這齊王爺得對皇家冷了心。”
“既然母後都如此開口了,那麽這件事便教給你處置了蔡大人。”德宗皇帝頭疼地按了按額頭穴道。
陸長歌低頭冷笑一聲,不等散去,便有侍衛進來,“啟稟皇上,在巡夜樓外圍追捕到一人,行為詭異,似乎是縱火之人。”說著將人押了上來。
大家定眼一看,正是徐國公府的人,這人乃是徐妃的表哥,前段時日剛上京趕考,本該在為明年開春的科舉而奮發圖強,誰料此刻卻出現在皇宮,甚至還被當成了賊人。
徐國公臉色一變,皇帝是不認識此人的,不過這大殿上卻不少官員都認識,原來這位公子爺文墨不多,隻能盡早進京賄賂官員,四處拜訪交好,如今才至於那麽多人都認出他來了。
“我就說此人定然成不了大器,誰料如今竟然敢幹出這種事情,若是當了官,豈不是得生靈塗炭了?”有官員甚是鄙夷他,甚至慶幸自己當初看不上此人也不敢為了區區國公府而得罪皇後太子等人。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宮裏出現?”德宗皇帝陰戾的眼神直直掃視著他,其中威嚴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齊迎本該被押進大牢,此刻因為此事也留了下來,依舊跪在大殿之中。
徐安很是忐忑不安,又不敢貿然拉人下水,若是此時將徐妃供了出來,怕是自己就真的沒救了,所以他冷汗浹背,眼神不安巡視著周圍,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齊迎身上,是了,若是供了齊迎便可逃過放過燒巡夜樓的死罪,畢竟刺殺皇帝各種主謀是齊迎,他還是能保命的。
齊迎自打他進來便緊張地盯著他,生怕他給自己最後致命的一刀,見徐安眼神總是掃向自己,齊迎都快被逼瘋了,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刀,最好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陸長歌瞧著齊迎狠狠攥住自己的掌心,隱隱有鮮紅流出,看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皇上,我沒有縱火燒樓,請皇上明察!”徐安跪伏在地。
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情,德宗皇帝基本失去了耐心,心裏存的都是陰狠與殺意,離他近了的幾個皇子都感覺出來了。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宮裏?”德宗皇帝握了握拳頭,才將怒火熄滅些許。
這齊迎本是他徐安追求之人,誰料這個女子卻拿這件事威脅他,說是成了以後便同意嫁給他,這對於徐安是多麽大的誘惑,郡主雖說比不上公主,可是說不定自己可以憑借著齊王府的勢力弄個一官半職的。
這些與徐國公比起來又那是那麽地遙不可及,徐國公好歹是自己親人,徐安想也不想地選擇了出賣齊迎。
“回皇上,我叫徐安,是徐國公的外甥。”這話一出殿內引起軒然大波,徐國公臉色也是差得很,不過如今徐安還沒招出他們,斷然不可輕舉妄動,否則真的就不打自招了,實在得不償失。
大家還在議論紛紛,那頭徐安接下來的話語才叫驚人,“是齊郡主暗中安排小的進來的。”說著奉上齊王府的令牌,“這是齊郡主交給小的,皇上請過目。”
這東西一拿出來,齊王爺終於再也站不住往後倒退了幾步,臉色蒼白,這下想要翻身恐怕就很難了。
高雲連忙下去接過呈了上去,德宗皇帝稍微掃了一眼都認出來了這果然是齊王府的令牌,頓時勃然大怒,掌力險些將桌子震碎,“混賬東西!竟然敢進宮刺殺朕!”
“皇上,小民冤枉,小民是受了齊郡主要挾的。”這徐安脫罪可真是幹脆。
齊迎何時受過這種苦?再也忍受不住,抬手就是惡狠狠的一巴掌掃了過去,掌聲響徹了整座宮殿,由此可見這力道是有多大,“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這令牌是從何處偷來的?!”
這逼問倒是讓徐安有些發懵了,不過齊迎竟然敢當著那麽多人打他的臉,簡直不可原諒!
“皇上,小民所言千真萬確!齊郡主嫉恨陸小姐搶了劉世子妃之位,一直耿耿於懷,可奈何世子妃定親之後便鮮少出門,她尋不得下手的機會,才會在今晚策劃意圖下藥讓世子妃失了理智當眾刺殺皇上,再借皇上之手賜死世子妃,齊郡主之心實在陰毒!小民本不願參與,可齊郡主差人威脅小民,小民不敢不從!請皇上明察啊!”說著為了更加逼真硬擠了幾點淚水出來,甚至還把頭磕得直響,讓人更加相信他所言不虛。
陸長空聽到齊迎原本是為了陷害陸長歌之時,那點憐憫頓時便沒了,有些憤憤不平。
齊王爺盡量保持鎮定,“胡說八道!若是按你所說,那麽今晚怎麽會是齊迎刺殺皇上了?說不定是反了吧?”似笑非笑瞧著他,“你是不是受了其他人所托?事敗之後便賴在郡主身上?郡主才是受害者,請皇上明察!”巧舌如簧地便將罪惡從齊迎身上繞開。
陸長空一怒,剛要起身反駁,卻見陸長歌突然失聲一笑,搖搖頭站起身走向齊王爺,“不知齊王爺認為長歌有何目的要去陷害郡主?”
齊王爺冷哼一聲,“你向來不與郡主交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凡事都有個因果,郡主並沒有得罪我的地方,我為何要陷害她?”陸長歌寸步不讓,繼續逼問著。
齊王爺微微眯著眼睛,原本敦厚也不見了,換上的是幾分陰狠,“那世子妃何必在大婚之時對王妃羞辱有加?”說著看向那些女眷,“這件事大家有目共睹,你若是不嫉恨郡主又何必那麽如此出言對王妃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