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情不爽,林餘撞槍口
慕容滄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陰狠。
慕容滄瀚對他的態度簡直感到莫名其妙,“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慕容滄敏懶懶看了他一眼,“這事你就不必操心,你隻管將父親與母親拖著就行了,千萬別讓他們看見。”
這不讓慕容業看見,慕容滄瀚倒是理解,隻是慕容王妃一直看不慣陸長歌,正想辦法報複,她若是知道應該不會阻止才對?為何還要瞞著?
慕容滄敏有自己的打算,笑了笑,“你隻管如此做便是,何必問這麽多?”
慕容滄敏不是王妃所出,而是慕容業的五夫人所出,五夫人雖說出身不低,可是因此也讓王妃十分忌憚,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迫不得已,最後隻能選擇了結自己的生命,將慕容滄敏送給了王妃撫養。
慕容滄瀚與慕容滄荀皆是慕容王妃親出,乃嫡子,即便慕容滄敏年長,可畢竟嫡庶有別,慕容滄瀚終究覺得自己理應比他高才是,為何如今倒是他總是時不時地使喚自己?
隻是慕容滄瀚即使心裏對他再有不滿,最終還是忍了下去,“是,大哥。”
慕容滄敏滿意點點頭,帶了一個小廝跟上了陸長歌。
慕容滄敏才智見識各種不輸慕容滄荀,隻不過嫡庶有別罷了,導致慕容業對慕容滄荀較為看重。
“陸長歌身旁一定有人在暗中保護,先將此人解決了。”慕容滄敏遠遠看著,對著小廝吩咐。
那小廝乃是慕容滄敏特意從慕容王府親衛兵親自挑選出來的,身手了得,此番混入宮中,目的就是為了應付亦之。
小廝會意,矯健的身形頓時消失於黑夜之中。
慕容滄敏靜靜在一旁看著,嘴角一直似有似無地掛著一抹笑容。
陸長歌到了道上,正巧碰見王一如與祝夫人。
“你這是去哪了?”王一如皺著眉頭上前替她拍掉肩上落雪。
陸長歌笑著搖搖頭,甩掉頭上的雪花,“去湖邊走了一趟。”
“天氣這麽冷?湖水都結冰了吧?”王一如依舊皺著眉頭,“寒氣那麽重,要是生病了可怎麽辦?”
聽著她嘮嘮叨叨的關心話,陸長歌無奈笑了笑,看著旁邊的祝夫人也在笑,便道:“爹爹與祝伯伯在與其他大人交談吧?”
“是啊,他們男人的事我們女人哪裏懂?”王一如被轉了話題,也不再皺著眉頭了。
祝夫人跟著笑道,“這有什麽,國事要緊。”祝夫人又看著陸長歌道,“方才見到祁言與世子他們在不遠處的亭子裏。”
陸長歌點頭,上前扶著王一如的手,“長歌知道,近來貴妃娘娘身子不好,四殿下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他們幾個便陪他喝喝酒舒緩一下心情。”
祝夫人緊了緊披風,“看來他們幾個的關係倒是真的很要好。”
陸長歌但笑不語,對於這種事情,她總覺得未必,畢竟與皇家相交,能有幾個人是抱了交心的心態去的?
“江小姐。”祝夫人突然頓住腳步,笑看著前頭。
江鬱汐正在賞一株紅梅,聞言轉過身,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看上去心情極其不錯。
“鬱汐見過兩位夫人,世子妃。”江鬱汐見到是她們,倒是不自覺臉上笑容更甚。
祝夫人扶起她,對於江鬱汐如今也是極為滿意的,“都快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見外。”
江鬱汐聞言突然羞赧起來,低垂了頭,“這是鬱汐該做的。”
知她向來內斂,祝夫人也不再逗她,“怎的自己一人在此處賞梅?”
“鬱汐不喜吵雜,也不大會說話,便索性自己找個地方待著便可。”江鬱汐倒是挺老實。
“今晚可是燈宴,江小姐怎麽改成賞梅了?”陸長歌跟著調笑一句。
江鬱汐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反而看向,“這燈籠雖說花式百樣,也各有春秋,隻是未免看著太晃眼,還不如看著梅花落雪來得有趣。”
陸長歌抬頭看向已然掛了一樹的紅色,上頭還落著白雪,開成一片的紅梅此時上頭也壓了一大片白雪,此時正隨著風輕輕晃動著,似乎是要將雪搖落,又似乎不堪落雪的重量,快要折了。
江鬱汐臉上露出擔憂神色,正要上前搖落雪花,卻被陸長歌伸手拉住,江鬱汐不解看她,隻見陸長歌搖搖頭,“梅本就是這冬天之物,若是不夠堅韌,又如何能扛得過這苦寒深冬成為強者?”
江鬱汐焦急,“可是……”
這話還沒說出口,隻聽一聲‘嘩啦’響起,眾人看過去時,原來那片紅梅已經隨著寒風的吹動搖落了白雪,此刻愈發嬌豔欲滴,明豔動人,似乎在驕傲地抬著頭,向世人展現它的傲骨不屈。
陸長歌卻閉起眼睛,“聞到了嗎?多麽芬芳的香味。”
江鬱汐了然笑了笑。
王一如與祝夫人隻是相視一笑,也不開口說話。
“諸位真是巧。”隨著聲音的落下,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娉婷玉立的身姿,除去了她那已經隆起來十分顯眼的肚子的話。
“見過德妃娘娘。”幾個人皆要彎腰行禮。
齊婉莞十分不見外,虛扶了眾人一把,“平身吧,本宮也不過是恰巧走到此處。”
“是。”
齊婉莞不說話,其他人與她也不是十分熟悉,這會兒也隻是低頭站在一旁,顯得十分拘束。
齊婉莞也不覺得尷尬,看向江鬱汐笑道,“江小姐今晚倒是明豔動人,怕是好事近了吧?”
江鬱汐以為她說的是自己快成婚的事情,當下又害羞起來,“是。”
“真是恭喜了。”齊婉莞說著,又道,“本宮自己一人賞著也是無趣,不知幾位可否陪本宮走走?”
陸長歌皺眉,若是以往倒是沒什麽,隻是如今青璃可是在這裏,若是知道會遇上齊婉莞,陸長歌方才就該先找借口離開才是。
青璃這會兒也跟其他侍女一樣,都低著頭,顯得十分恭敬,倒也不覺得奇怪。
既然是德妃相邀,哪裏有拒絕的意思?
陸長歌正想著要怎麽辦,卻看齊婉莞突然對著她開口,“世子妃請。”
陸長歌心裏微微皺眉,臉上卻掛了笑容,“長歌榮幸,娘娘先請。”
齊婉莞帶了笑,卻也不知道是否真心。
在宮裏誰都知道德妃齊婉莞因為與安遠侯府的世子妃是同鄉,故而十分交好。
這二人一前一後走著,看著倒真的是感情甚好。
青璃自然不必跟那麽前,頓時鬆了口氣,跟在其他侍女中間,倒是不用直接對著齊婉莞。
幸好齊婉莞如今身懷六甲,不太方便在寒冬裏外行太久,走了沒多久,便被人接回德陽宮休息了,走的時候甚至還問要不要一起去德陽宮休憩片刻,終歸也還有一段時間才會結束。
陸長歌與王一如還有祝夫人倒是直接拒絕了,而江鬱汐由於被齊婉莞點名便跟隨她去了德陽宮陪她談心去了。
“鬱汐去了不會有事吧?”祝夫人莫名有些擔心。
陸長歌也不知道齊婉莞為何近來總是對江鬱汐十分熱心,若是為了江華,她一個德妃娘娘何必對一個大臣之女如此費盡心思?
終究還是沒去想透,方才一直在擔心青璃會被發現,提心吊膽了這麽久,鬆了口氣後也不願去想什麽。
而亦之先前一直混在人群之中,倒也沒人注意,隻當是哪個府裏的小廝罷了。
看著麵前攔住自己路的人,亦之冷笑,“你覺得憑你能夠攔住我?”
那小廝笑了,“攔住你是不可能,不過你也不敢鬧出什麽大的動靜來。”
畢竟他們現在身處皇宮,二人皆是不可讓人知道的身份,如若被發現,他們二人倒是無妨,隻是定然都會連累到自己的主人。
亦之繼而冷笑,“解決你還不至於那麽大費周折。”
看著他攻過來,那小廝突然往人群跑去。
亦之咬了咬牙,隻能收了手,一同隱入人群。
“四殿下如此焦慮也無用。”祝祁言替他倒了酒,“大夫之事,我們幾個都會盡力尋找,再說貴妃娘娘仁心仁德,上天定然不會這麽快收她的。”
趙陵逸聞言自嘲笑了笑,他的母妃如今哪裏算得上什麽仁心仁德?早就在進宮幾年時便都變了,這些年為了皇後更是不清白了。
劉望一直在旁邊陪著,也不說話,更不喝酒。
旁邊一個藍衣公子爺奇怪看他,“世子今日怎的如此心不在焉?”說著又賊賊嘿嘿一笑,“莫非是與世子妃離開一會兒便想念得不行了?”
劉望看他,反唇譏笑他一句,“林兄莫非與嫂夫人關係不好?”
林餘愣住,沒想到劉望竟然如此不客氣說出這話,當下反應過來觸到逆鱗了,連忙道歉,“是林餘魯莽了,請世子見諒。”
眾人皆知林餘的夫人乃是當朝三王爺的四女兒,生性刁蠻,十分潑辣,林餘又是個耐不住性情的人,這倆人一來二往便是你掐我打地過日子,關係能好到哪裏去?何況林餘夫人那郡主身份擺在那裏,高高在上,而林餘不過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七品官罷了,哪裏能跟她比?因此林餘也特別討厭別人在他麵前說起他的夫人,劉望明明是知道的,以往也不曾拿來開玩笑,今日卻突然說了,林餘自然感覺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