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風盛行啊

  經過這件事之後,沈淑窈發現了一個定律,但凡是牽扯到問路這件事上,她回回悲催,次次杯具,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強悍。


  你說是她眼神不好拉住的都是悍人,還是因為這個世道妖風太盛,鬧的遍地都是妖孽!


  眼看著時間是一點點過去,沈淑窈在街上沒頭的蒼蠅一樣亂轉了個把時辰,依然是沒有頭緒.

  又不敢再冒冒失失問路,萬一再問出個啥幺蛾子,豈不是吃大虧了。


  華康坊裏,某樹妖此刻“心心念念”的危牆君,此刻正悠閑的坐在涼亭內,手中玩轉著一個青玉盞,閉目養神,不遠處一個弱不勝衣,美若浮雲的小娘子,正在撫琴。


  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撫的是一曲《秋靜思》,曲調婉轉嫵媚.

  據說此曲是幾十年前京城最有名的皇家琴師上官閏為自己心愛的女子所作,道的的一方相思,訴的是滿腔愛意。


  小娘子撫這個曲子,為的就是要把自己的愛慕之情,傳達給那涼亭裏的妖男。


  隻可惜,應了一句老話:落花它有意隨流水,奈何流水它不屑花。


  愛護屬下職工

  隻可惜,應了一句老話:落花它有意隨流水,奈何流水它不屑花。


  任爾在那廂彈的催人淚下,情意綿綿,


  人家這邊捏,那是充耳未聞,外加神遊太虛,隻差到那三清觀裏頭,找白胡子老頭喝酒問道了。


  後來人家想了,他是花花世界的凡夫俗子,修啥仙,問啥道,還是回歸這萬千紅塵再說。


  話說昨兒晚上那個吻,搞的他心煩意亂,心猿意馬,心浮氣躁,幹啥都沒精神。


  隻等著那丫頭過來後,再求證一番,可在一大早起來,坐等右等,愣是見不著那丫頭的影子,這心頭的火氣,沒來由的冒了一丈高。


  隨手招來一個小廝:“去街上瞅瞅看看昨天那小子來了沒?”


  “是……”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那小廝非常麻溜地跑回來:“公子,那小子在大街上沒頭沒腦轉了半日愣是沒找著咱華康坊的門在哪,正在街上苦著臉不知道咋辦呢。”


  葉薇薔蹙眉,心頭不悅:你丫的就眼睜睜看著她在大街上亂撞,也不帶她回來,沒眼力見的東西~~~

  “小的……小的是覺得好玩,以為……公子也……”


  “既然你這麽懂得揣摩人心,留下華康坊卻是屈了你的才,你另謀高就吧。”


  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他,葉薇薔便讓人將他架了出去。


  說也奇怪聽到她在找不著東南西北,葉薇薔的心思反倒是安靜了。


  那丫頭還記得來算是不錯,就是太過糊塗了點,竟然連華康坊的大門都不知道,這以後每天都要來,總不能每日都在街上耽誤老半天吧。


  不管咋說,那丫頭如今也算得上是華康坊的員工,他這個做老板的,要本著愛護屬下職工的原則,有必要跑一趟去將她接回來,順便再教導一下往返路線和工作情況。


  撫琴的小娘子,眼看著心上人要起身離去,丟下琴站起,嬌柔地問:“公子,這是要出去?”


  ……撫琴的小娘子,眼看著心上人要起身離去,丟下琴站起,嬌柔地問:“公子,這是要出去?”


  “嗯……是要出去一趟,你且回房休息去吧,晚上還要接客。”撣撣衣袖,某不解風情的妖男飄然離去,要上街尋找自己尚未來到的小員工,做一個和善的老板。


  小娘子的小手抓緊胸口的衣襟,纖弱的身體微微顫抖,好似那風中楊柳,迎風折,嘖嘖……讓人看著心疼啊!


  那頭的某隻樹妖轉因為早上沒吃飯,體力消耗的差不多,實在是沒了力氣,幹脆蹲坐在路邊的一棵沒葉子的樹下,背靠著樹幹打起瞌睡。


  腦子渾渾噩噩,忽然聽見了一個奇特的生硬,貌似是金屬物和地麵撞擊發出的聲音,而那個金屬物像極了她日日朝思暮想的東西。


  沈舒窈迷糊的眼陡然變得錚亮,隻見腳尖錢不到一尺的地方,齊齊躺著三個誘人的銅錢,似乎正在對著她說:施主,收了俺吧,帶走俺吧……


  有人受不了誘惑,抬頭看看四周,人來人往,貌似沒人注意她,這是不是可以說她……嘿嘿……可以撿走啊,反正,不知道誰掉的。


  某樹妖忍不住,兩隻雞爪子在身上擦了又擦,最後顫抖著伸出了“無良”的手,就在她的爪子快要接觸了左邊的一枚銅錢時,頭頂上又呼啦啦落下幾個銅錢。


  這下子沈舒窈樂了,媽媽呀!今兒個可算是知道啥叫喜從天降了,那敢情就是這個樣子啊。


  你說今兒個是啥日子啊,大家夥咋挨個掉錢啊,還都掉在她跟前,隻用伸伸手,屁股都不用挪就能拿到。


  喜滋滋的將錢一枚枚撿起來,擦幹淨放進腰間那個破的脫線的錢袋子裏。


  拎著有點重量的小袋子,沈舒窈鬱悶了一清早的心情,舒暢了不知多少。


  拿著這錢,能買好多包子吃,聲說到吃,眼前頭忽然多出一個饅頭,沈舒窈更樂了,唉呀媽呀!她今早上是撞了啥狗屎運了,咋想啥來啥呀。


  拿著這錢,能買好多包子吃,聲說到吃,眼前頭忽然多出一個饅頭,沈舒窈更樂了,唉呀媽呀!她今早上是撞了啥狗屎運了,咋想啥來啥呀。


  剛要伸手去拿,隻聽見:“趕緊去吃吧,真可憐,瘦成這樣,餓了許多天了吧……”


  沈舒窈的手生生僵在半空,她想知道這是個啥意思。


  緩緩抬起頭,隻看見一個麵相和藹的大嫂,右手拎著一個菜籃子,左手拿著一個饅頭,那饅頭是給她的。


  那大嫂以為她是太過感動:“還愣著幹嘛,趕緊接過吃啊,嘖嘖……小小年紀,沒家沒落得,可真可憐。”


  沈舒窈徹底垂下手,俺萬念俱灰,啥叫打擊,他娘的,這就是不折不扣的打擊,敢情所有人都當她是要飯的。


  丫鬟小廝,這她都認了,這是老根兒上的氣質問題,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可為啥她不過坐在路邊歇歇腳,都能被人當成要飯花子。


  她的衣服破爛嗎?不破;


  她的臉上有小乞丐招牌的泥汙嗎?沒有;

  她有那一頭個性又潮流的氈片頭嗎?也沒有;

  好心眼兒的大嫂子見她一直不接,以為是不好意思,直接將饅頭塞進她懷裏,十分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之後,抬起袖子擦擦眼角,消失在人海裏。


  看,咱安郡城的百姓,在十七王爺英明的領導下,是多麽的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愛心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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