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見麵誰怕誰@
“沒……沒有傷到……”
沈淑窈欲哭無淚,下意識想躲過月橫伸過來的手。
可一抬頭看到他那雙冷風嗖嗖的美眼睛,似乎在說:你敢給我躲開試試……
沈淑窈登時啥反抗意識都沒了,老老實實站在他麵前,任由那雙手在腰上按呀按;
唔……觸電了,麻酥酥。
嘖嘖嘴……當著這麽多人,十七爺您果然強大,那個非禮勿視,大家都表看!
這不咋純潔的一幕落進了“千裏尋親”的譚大廚眼中,藏在袖中的手咯吱直想響。
躲在一旁的阿栓個抖了,看看看……發絲動了,衣擺飄了,殺氣現了。
譚棋心中可謂五味雜陳,他大老遠從石浦街一路找人托關係,好不容易打聽到她人在安郡。
這一路趕來擔心害怕,生怕她被騙,被拐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居然這麽……這麽不知羞恥。
跟一個男人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男女大防,他以前可沒少教她。
原本套近乎的宇文羚感覺到殺氣襲來,抖擻一下,不動聲色移開一段距離。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譚棋一步步走近,眯著眼睛笑道:“樹妖,怎麽,不過月餘不曾見,就不認得我了,咱們可是在一起相親相愛生活了將近十年啊!”
他將相親相愛四個字說的極重,生怕別人聽不到。
沈淑窈哆嗦,她現在抽搐的那可是全身上下都在疼,刮刀子一樣的疼。(不過相信一會她會抽的更厲害)
媽媽呀,別嚇我了,生活十年那是不假,可相親相愛,他咋能說的出口。
譚棋這話一出,收到的效果是明顯而又巨大的;
一眾人,包括剛脫離宇文羚奴役,還沒入庫的毛驢,均是渾身一顫;
有的牙齒已經開始做不規律的上下碰撞運動。
若問這現象是咋出現的?
因為十七爺早譚大廚話音剛落,便瞬間迸發出一個超低壓氣壓旋,溫度驟然達到零下;
覆蓋麵積可達方圓一公裏,冷風徹骨,骨頭抖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阿栓哥:爹,娘,妹子,阿桃,你們還是別等俺了,俺對不起你們。
記得等爺走後,過來給俺收拾,順便拿些柴禾把俺凍僵的身子骨給烤化,這樣俺才能入土為安。
月壽:果然……果然,十七叔卻有篡位的心思,他這是想將我凍死在這裏,除去我這個他登基路上的絆腳石,父皇啊,你要為兒子做主啊!
六子:俺的私房錢還沒有花光,俺不能死啊!
宇文羚:想我宇文羚,風度翩翩,文采斐然,有多少小姐為我折腰,如今精要慘死在這裏,蒼天不公啊!
沈淑窈:有妖氣,若不然天咋突然這麽冷,一定有人在作怪施妖法……
一時間氣氛靜謐詭異非常.
沈淑窈實在受不了,一咬牙,抱緊雙臂,強忍這顫意,硬著頭皮打破了僵局。
“嗬嗬……譚譚……譚棋,好好好……久不見,你看今……今天色怪好哈……”
“嘎嘎……”烏鴉在頭頂飛過。
譚棋似笑非笑抬頭往了一眼天色.
唔……是不錯,挺變幻莫測的。
方才還大好的豔陽,這一會倒是挺涼快,太陽他公公鑽進雲層裏不肯出來。
“是啊,好久不見,我記得以前你一天見不到我,都會坐在卷雲樓門前的石墩上等我回來,如今月餘未見,可是焦心的很?”
某大廚說完之後還十分深沉的歎息一聲,言語間似乎在回想當年,那美好的時光。
山迢迢,水遙遙,遙想當年春衫薄!
在場眾人均是倒抽一口氣,眼前不約而同冒起了泡泡。
娘誒,沈姑娘還幹過這麽浪漫滴事啊!
夕陽下,一個小姑娘,坐在馬路邊,雙眼望穿秋水等著情哥哥歸來!
紅袖招,倚斜樓,誰家那單衫杏子紅?
嘖嘖……你說多麽純潔美好的畫麵。
沈淑窈聽罷,當即嚇得腿軟。
反射性的先望向已經接近爆破點的靠山,努力搖頭,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似乎作用不大,眼前那張花月失色的臉,愈來愈風雨滿樓。
哆哆嗦,哆哆嗦,寒風凍死我……
她當年是幹過那搓事,可那是因為年紀小,再說卷雲樓裏誰都比她高一級。
當年譚大廚“虎背熊腰”的說:日後我出門,若是一天未歸,你下午就要蹲在門口侯著,等我回來,若是我回來沒見到你,哼哼……你知道結果是什麽……
她當然知道結果是啥,譚棋的殺手鐧,她的致命傷,除了口糧還有啥?
譚大廚掌管的可是卷雲樓的生產生活,後勤補給,得罪了他,她就等著餓肚子吧!
咱年紀小,哪裏挨得了餓!營養本就跟不上,若是再吃不飽,哪裏有命長大。
嗚……悲慘的遭遇,誰能比得過她!
忽然被握著的爪子,疼得厲害,沈淑窈顧不得喊疼,趕緊抬頭討好,咧嘴一笑,嘿嘿……
臉上笑得沒心沒肺,可咱心中卻泛起汪洋苦水。
這哪是靠山,這分明是不定期的大火山,而她不偏不倚就站在火山口。
月橫臉上滑過一抹甚為高深的笑,握著沈淑窈的手緊了又緊:討厭笑得比哭還難看。
抗議抗議,十七爺,你把人手都快握斷了,還這麽挑剔,嫌人笑的不好看,你太難為人了你……
“看譚公子一身風塵,想必走了很遠,不如進府歇息一下,喝杯清茶。”
好小子敢跑到爺的地盤,明目張膽跟爺搶人,爺讓賠了夫人又折兵,呸……那本來就是我老婆。
“多謝王爺。”
哼……進就進誰怕誰,十年的相處,我就不信抵不過你們短短幾天。
“不客氣,淑兒同你認識,那也就是本王的朋友,本王和淑兒自當盡一番地主之誼,到了家裏,可千萬莫要客氣……”
聽著小子,人已經是我的了,你就別想了,聰明是吃頓飯,趕緊走人,否則……
“……”
十七爺轉身,攬著“爬牆頭”的媳婦,往府內走去。
從背影看,兩人貼的那叫個親密無間如膠似漆。
爺走了?安全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十多雙眼睛對看了一炷香之後,終於確定他們安全了。
一群興師動眾,飽受摧殘,身心俱疲的下人。
摸著自己還跳動的脈搏,仰天淚了一把,蒼天果然有好生之德啊!
回頭去念良寺定然多燒幾株香,多添些香油錢!
日後隻要跟著爺,那用的著佛祖的地方還多呢!
譚棋望著前方的兩人,眼中一抹晦澀轉瞬消失,終究是晚了一步嗎?
分明在她身邊呆了十年的是他啊!
心中一緊,抬起手狠狠拍向門口的石獅子。
宇文羚摸摸鼻子,感歎十七王爺殺傷力深不可測的同時,心中又泛起了不小的浪花。
嘖嘖……你說這臭丫頭,長的不咋的,還蠻能惹桃花的。
王府要雞飛蛋打,雞毛狗跳……不太平嘍!
那啥,既然都已經注定要鬧翻天了,他再澆點油也不傷大雅哈!
“譚兄很關心沈姑娘啊,你放心,我家王爺是個負責人的男人,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相信會給她一個名分的。”
哢嚓……哢嚓……
轟隆……不是天上打雷,是平地起驚雷。
門口堅硬到無堅不摧的石獅子,第二次受到慘無人道的摧殘,生生裂開了一個口子,血淋淋啊!
其實太子月壽,其實是比較慘烈的娃。
誰也沒招惹,不過的來的不是時候。
不巧趕上了他十七叔終身大事的關鍵時刻;
又不巧,不輕不重的客串了一下不怎麽好的龍套,於是便悲催掉了。
飯莊上太過壓抑的氣氛,讓他失去了往日高高在上太子威嚴。
譚棋嘛,說來也是個蠻可憐的娃,十五歲的時候離家出走,被管塵煙拐到卷雲樓當廚子,這一當就是十年。
家中的高堂年年催。
可他偏不回。
為啥?
因為卷雲樓有個樹妖,他心心念念的丫頭。
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對沈淑窈上心,用心,乃至情之所至。
可偏偏這是個不懂得表達感情的小子,一直秉承:喜歡你,我就欺負你的道理。
他以為十年的時間,可以讓沈淑窈感覺到他的愛,
可他也不想想,沈淑窈是個啥腦子,她的思維邏輯不能同正常人劃等的。
卷雲樓除去她以外還有四個人,可這四個人全都欺負她。
這不給她造成陰影就已經不錯了,還指望她能從中,理解到你的心思?
得了吧,就算偶爾想過,可管塵煙,時情,楊小圖呢,難不成那仨女的也喜歡她,打算跟她玩女版“背背山”?
所以,他現在跑來,想最後力挽狂瀾你錯過那些時間。
可是如今的情況已非昨日,錯過的時間,又豈是說挽回就能挽回的。
月橫的想法最簡單,管你來的是誰,就算你倆青梅竹馬又咋滴。
爺一樣後來者居上,人都是我的了,肚子裏說不定都有我的娃娃了。
搶?哼……你得有籌碼呀!
不過既然說起娃娃了,那爺就得努力了,爭取早日成功,這樣才能安心。有娃娃就能栓住這個樹妖了!省得她到處給我找麻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