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們一起走
“小姐,不可以!”桃紅嘴上雖然出言喊蘇清染,但是手下卻沒有動作。待蘇清染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桃紅輕勾唇角,鬆了一口氣。
轉身走至窗戶,打開窗一隻白色信鴿正撲騰著翅膀在那裏旋轉。見桃紅打開窗,那隻信鴿快速飛了進來,站在桃紅的肩膀上棲息。
自信鴿腿上的竹筒內取出一張紙條,展開一看。眉間的愁意瞬間煙消雲散,轉而掛上了一抹悅色。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桃紅喃喃自語道:“堅持了那麽久,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握手,鬆開,手中的字條已然粉碎。
“清夫人,王爺不在屋內。”侍衛無奈的看著眼前準備硬闖的蘇清染,重複著他已經重複了三遍的話,這王妃怎麽就是不信呢。
蘇清染橫眉道:“你當我是被騙大的不成,趕緊讓君澤宇給我出來,不然我絕對放火燒了他的院子。”
滿臉怒火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侍衛,蘇清染氣不打一處來。動手吧,沒有武器一個還差不多,打他們兩個肯定隻有落敗的下場。
不出來是嗎?她就不信了,今天啥也不幹了,就這麽站在這門口罵他,他那麽自大的一個人會忍受得了。
“蘇清染,本王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君澤宇冷臉看著蘇清染的後腦勺,一臉陰沉伸手拍了下蘇清染的肩膀,微微用了些力度。
眸間難掩著怒火,蘇清染這個該死的女人。他沒有去找她的麻煩她就應該燒香拜佛了,她非但不知好歹居然還自己找上門來了。
冷不丁的身後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蘇清染一驚,反射性的旋身一腳,一個漂亮的回旋踢踢向君澤宇。
當蘇清染看清是君澤宇時,已經來不及收回腿,隻能費力的把腳踢的位置下移了一些。原本應該踢在君澤宇脖間的腳硬生生被她踢在了肩膀處。
而蘇清染也因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幸好落地時為了應急及時護住了頭。頭和臉都沒事,隻是手背被路上所鋪的鵝卵石擦破了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滲出血液。
“嘶!”蘇清染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也因為重重落下的摔力發出一陣陣的疼痛。皺著眉頭看著手上的血跡,一臉厭惡的快速用袖子將它抹去。
她討厭看到血跡,這個紅讓她惡心。沒次總沒有什麽什麽好事,母親走的時候是這樣,林諾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她被迫救柳君如的時候也是這樣。
被抹掉的血液僅僅是一時的幹淨,剩下的又快速的透過傷口鑽了出來。蘇清染拚命的用袖子擦拭著血跡,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你這個瘋女人,你在幹什麽!都不知道痛是不是!”君澤宇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蘇清染的手腕,眼底一抹厲色的看著蘇清染的眼睛。
蘇清染,眼底一片冷然的道:“不需要你管。”掙紮著想要甩開君澤宇的手。
君澤宇怒了,賭氣似得鬆開蘇清染的手,冷聲道:“你這女人又在犯什麽病,你踢了本王沒有一絲歉意就算了。本王好心好意的問問你,別把本王的忍耐當無底線。”
蘇清染本來掙紮著用力,沒有防備君澤宇突然鬆手,竟被慣力帶的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
愣愣的看著有些怒氣的君澤宇,蘇清染垂了垂眸,輕聲道:“君澤宇,對不起。”
君澤宇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說什麽?”這個女人剛剛難道是在道歉?他沒有聽錯吧,這個女人不是一直倔強的要死,怎麽突然改變態度了。
抬眸看著君澤宇,蘇清染淡淡道:“剛剛是我不小心,那隻是反射性的防禦而已,我也沒想到身後是你。”
蘇清染難得耐心的跟君澤宇解釋,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誰對她好不好,是不是真心的關心她,她也都知道。
看得出來,君澤宇今天並沒有什麽惡意,不然,僅憑剛才哪一腳,他就肯定會教訓她。也不會在乎她剛剛的行為是不是瘋了,珍惜不珍惜自己。
君澤宇突然有些語塞,不知道怎麽接著她的話說下去。平常他輕而易舉就被她惹怒,然後就是發脾氣,惡語相向。
現在這個女人如此正經的跟他說話,內容居然還是跟他道歉。她怎麽感覺這麽不適應呢,難不成被她貶低習慣了,反而又不適應她這正常的態度了。
“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求你幫忙。”蘇清染見君澤宇不語,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踢了他生氣,所以不說話。索性直奔主題,又何必跟他繞圈子。
君澤宇微微皺了皺眉,淡淡道:“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心底卻是更加驚訝,若是說剛剛蘇清染的道歉隻是讓他感到驚訝,那她剛剛說的話更是讓他震驚。
自己平常那麽對她,她都沒有服過軟,甚至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討好的話。今天這是怎麽了,他甚至懷疑今天的蘇清染完全換了一個人。
“我想去見我的舅舅,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蘇清染淡淡的看著君澤宇,輕聲說道。
君澤宇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道:“你的什麽舅舅,本王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他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蘇清染還有什麽舅舅,她的母親不是城裏一個小戶人家的獨女嗎?怎麽還會有舅舅,那個舅舅又是什麽人。
“我也是近日才知道舅舅的事情,我現在隻有舅舅一個親人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讓我去見他。”蘇清染眼底帶有些懇求的看著君澤宇。
君澤宇微微有些遲疑,淡淡的掃了蘇清染一眼道:“那讓你舅舅來王府好了,正好讓他老人家來王府裏住幾天,正好讓他好好的享享福。”
語氣微微有些倨傲,反正他知道這蘇清染不能離開王府。這個女人現在這幅模樣,無非不是想讓自己放她除了王府,至於出去幹什麽,還不是由她自己說了算?
“君澤宇,你究竟怎麽想的。什麽老人家,你才是老人家,你以為來你這破王府是享什麽福嗎,可別太高看你自己了。”
蘇清染眼色一凜,語氣莫名的帶有些怒氣,眼神裏滿是憤怒的看著君澤宇。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本王好好的跟你說話你聽不到是不是。”君澤宇瞪大了眼睛,一臉怒氣的看著蘇清染,這個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果然,女人就是麻煩,他就不該對於她有什麽仁慈的想法。還以為這個女人終於轉性了,對他好了一點,居然還是這幅鬼樣子。
蘇清染冷眼看著君澤宇,挑了挑眉毛道:“好吧,我承認我態度不好,但是你也要注意你的說辭。我必須要去見我舅舅,你若是嫌棄我丟了這軒王府的臉麵,你大可以休了我。”
蘇清染微微有些不耐煩,本來對這君澤宇就沒什麽好感。現在他又處處限製她的自由,她是個人,不是一件物品。她也有自己的思想,任何人都不可以限製她。
更何況現在是個很好的機會,既可以去見見她那個舅舅,又能夠擺脫這君澤宇,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君澤宇憤怒的看著蘇清染,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是說來說去就是這一個意思,讓本王休了你,然後你去找你那個什麽所謂的舅舅,是不是!”
眼底的怒火更甚,君澤宇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攥緊,他怕他忍不住下一刻就掐死這個該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她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他的耐力。
難道他在她的心裏就那麽不堪,他好歹是一國王爺,對她稍微好一點就已經很不錯了。他都已經退了這麽多步了,該死的居然還不知足。
蘇清染抬眸掃了一眼君澤宇,淡淡的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你不讓我去的,我可不敢頂著軒王妃的頭銜,出去丟了軒王府的臉麵。”
眉頭輕挑,蘇清染話中微微帶有些嘲諷的意味。心中默默又加了一句,就是有這個意思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又不傻,找死嗎?
“你,你們都給本王滾!”盛怒中的君澤宇餘光瞥見站在一旁忍住笑意,不停的偷瞄著他們的兩個侍衛,把隱忍的火氣發到他們的身上。
“好,我們走。”蘇清染率先開了口,這兩個侍衛可是無辜的,怎麽著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拖累他們不是。再說,能讓君澤宇吃癟,她更是樂意為之。
說完,懶得再看君澤宇一眼,大踏步的往前走去。挺直了腰,用著現代標準的軍人走姿向前走,配上那拖地長裙更是怪異。
兩個侍衛忍著笑意,別過頭扯開了嘴角。這王爺和王妃之間的相處方式還真是奇特,他們這是看到了什麽,會不會被滅口。
兩個侍衛默契相視一眼,同時背過身躡手躡腳的離開。接過君澤宇警告的眼神,兩個侍衛同時頓下腳步,猛的點點頭,快速溜走。
君澤宇滿意的點點頭,冷聲道:“蘇清染,你確定你們一起走?”眼底一抹笑意蕩漾開來,臉上浮現一抹別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