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你們怎麽回事啊。”吳溫涼笑的一臉促黠,滿眼放光的看著君澤宇和蘇清染,一臉你們之間絕對有鬼的表情。
蘇清染白了一眼吳溫涼,繼續對眼前的早點上下其手,話說這古代的糕點師還真不是蓋的。這手藝,恐怕是那些四星級飯店的大廚也不過如此。
隻不過就是賣相差了一點,不過這味道真的是沒話說。入口即化的外皮,馥鬱的桃花香氣,真是口齒留香,讓人吃了一塊,忍不住還想吃另一塊。
君澤宇看著蘇清染享受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糕點有那麽好吃嗎。真是的,難不成這區區安陽王府的廚子的手藝還能比皇宮禦廚還要好。
隨即一臉不屑的拿了一塊,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的觸感讓君澤宇舒了舒眉頭,整個口中滿滿全是桃花的香味。
“這是什麽糕點?”君澤宇挑眉,這個時節是絕對不可能出現桃花的,而且這桃花瓣曬幹以後的口感大不如從前。所以,宮裏和王府這個時候是不會出現桃花糕的。
吳溫涼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君澤宇突然來了這麽一句,看了看桌上的餅趕緊反應過來的道:“這是滿日紅,怎麽樣,好吃吧。”
說話間,神情不免有些得意,那眉間的神色極其自信。但凡是品嚐過這滿日紅的人,沒有一個說不好吃的,他們也不想想,這可是安陽王府。
咽下口中的滿日紅,蘇清染連忙點頭道:“好吃,這個怎麽做的,你告訴我一下。我以後自,以後想吃了可以讓下人給我做。”
說了一半蘇清染趕緊改口,她差點說成了以後自己做,如果被君澤宇聽到了,就肯定知道自己要走。如果現在被他知道,那麽一切就完蛋了。
一切,等見到舅舅之後就可以解決了。到時候她會想辦法離開,如果君澤宇發現了,就要舅舅動用兵力把她搶回去,反正這個人的身邊,她是不會呆了。
她現在縱使已經是軒王妃,他也待她比之前好上許多。但是,她永遠不可能忘了君澤宇之前所說過得每一句話,她不想那些報仇什麽的,隻要能夠離開就滿足了。
前一世背負的太多,這一世她隻想平穩的過下去。這個君澤宇給不了她想要的,他們注定會有分開的那一天,隻是早晚而已。
“本小姐才不告訴你,你答應帶我一起去你們要去玩的地方,我就,蘇清染你想什麽呢。”吳溫涼撇了撇嘴,不滿的看著愣神的蘇清染。
“啊,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麽來著。”被吳溫涼突然拉回了思維,蘇清染歉意的看著吳溫涼笑了笑,隨即暗罵自己不注意,這還有人怎麽就走神了呢。
吳溫涼不樂意的看著蘇清染,語氣微微有些不悅的道:“我說,你們這次離開要一起帶上我,不然我自己呆著多無聊。”
說完,吳溫涼可憐巴巴的看著蘇清染,眼底滿是憧憬的光芒。想她吳溫涼,堂堂的郡主,居然被困在這區區錦城之內,多憋屈呀。
蘇清染喂喂一愣,隨即眉頭皺了起來,看著吳溫涼認真道:“溫涼,我們這次去是有事情要做的,下次再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想著她的性子硬來肯定不行,蘇清染決定來軟的,先哄住這位郡主再說。她可不能跟著他們走,她是要想辦法逃開的,以她粘她的程度。她跟著會有很大的麻煩。
吳溫涼幾乎是反射性的反應,頭搖的似撥浪鼓一樣道:“不好,不好,你們下一次肯定會繞開我有的。昨天要不是那個女人,我也不肯定會見到你們。”
眼神裏滿是控訴的看著君澤宇,這小子一直躲著她也有幾年了吧。躲得現在她看見他都沒感覺了,現在都不喜歡他了。
“那個女人?”蘇清染輕念出口,隨即眼色一凜。心下暗暗道,好你個柳君如,我都走到其他的城池裏了你的觸手還能伸的到。
若不是我不願與你多做糾纏,又怎麽會留你到今日。真真是蛇蠍心腸呢,跟那個變態但是很般配呢,不愧他們是一家人,一個德行。
吳溫涼不以為然,語氣裏滿是嫌棄的看著蘇清染道:“還不是就是那個喜歡澤宇的賤女人,正想撕了她的那副虛偽的嘴角,剛好她就來了。”
手指握的哢哢作響,吳溫涼一臉躍躍欲試的道:“正好跟姑娘現在切磋一下,本姑娘剛剛好手癢了。”不過,吳溫涼臉上的表情還沒凝固就快速垮了下來。
她怎麽忘了,那個柳君如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大小姐。啊呸,深閨怨婦,她足不出戶,更不可能到這錦城來。
眼光投向君澤宇和蘇清染,眼珠來回幾圈,心下已經有了計劃。她本來跟著這君澤宇出去以後偷偷溜走去找她,現在來看,也不用那麽麻煩了,直接跟著君澤宇回去就可以了。
“噗!”蘇清染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這丫頭罵人還真有意思。她剛剛那句喜歡澤宇的賤女人罵的可真是大快人心,隻是那語氣聽起來也不像是醋意。
本來以為就她知道這柳君如的心思,溫柔的外表下披著一顆醜陋無比的心。論起狠毒來,她們兩個加起來恐怕也無法跟這柳君如一個人比。
“溫涼,不要胡鬧。”君澤宇臉上有些些許怒氣,不論如兒究竟如何,她總歸是他的夫人。別人說她什麽不好,他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吳溫涼斜著瞥了一眼君澤宇,這個君澤宇,都這時候了還在護著那個女人。他難道不知道,一味地護著她,蘇清染遲早會離開他。
眼珠滴溜溜一轉,吳溫涼眼帶笑意的看向蘇清染,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你可是還沒有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我記著的。”
吳溫涼輕哼一聲抬了抬頭,心下想到,不要想著想把我蒙騙過去,告訴你們,那不可能。王妃嫌棄王爺,這其中絕對有什麽。
蘇清染扶額,這丫頭能不能不要糾結那個問題。以她那古靈精怪的樣子,又怎麽可能猜不出他們之間不存在什麽感情,隻是名義而已。
可是,她此刻卻忘了一件事,這並不是思想開放的現代,這些說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妥。可是這在這個封建迷信的社會,這樣子可就是驚世駭俗的大事了。
估計要不了幾天,這城裏城外,乃至離這裏幾百裏的皇城。都會知道這軒王妃其實不喜歡軒王爺,還再三要求軒王爺休了她。
見蘇清染不語,吳溫涼也不惱,反而笑意盈盈的看著蘇清染開口道:“你不說是嗎,看來是本郡主的麵子不夠大,我去找我母妃好了。”
說著,身子已經佯裝這朝外走了幾步。大有真的要去找安陽王妃的樣子,嚇得蘇清染趕緊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吳溫涼的袖子把人給拎了回來。
“哎哎,你幹嘛。”吳溫涼掙紮著從蘇清染的手中把袖子救了回來,隨即一臉促黠的看著蘇清染,你不是不肯說嗎,繼續坐那裏不說不就是了。
蘇清染臉色沉了下來,這個吳溫涼還真是會給她找麻煩。這個安陽王妃本來就一百個看她不順眼了,再扣上一條忤逆王爺的罪名,不死也要扒層皮了。
好你個吳溫涼,這一招果然夠狠,真真是想不說都不行了。憤憤的瞪了一眼吳溫涼,眼底滿是鄙視之色。
“你們軒王爺娶我之時是迫不得已的,他本來就心生不願,我也是不情不願,這分開隻是遲早的事情。”蘇清染索性坦白來說,反正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這君澤宇本來就不願意娶她,娶了她以後也沒有去管過她,如果他有一絲的憐憫,這‘蘇清染’也不會枉死。
別說她不同意跟君澤宇在一起,就是這‘蘇清染’也不會同意,不過這‘蘇清染’也真是奇怪。昨天說了不讓開安陽王府以後就不說話了,難不成她也需要休息。
就算是需要休息,她這說一句話也休息的太久了把,之前都沉靜了好幾天。不過,她要是天天說話的話,她應該也會覺得困擾吧。
君澤宇靜靜的看著蘇清染,看著她極其平靜的說著這些話,本以為她會很委屈。沒想到不僅絲毫的情緒沒有,還看到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他怒了,他一直知道這蘇清染不似別的女子。但是現在居然當著別人的麵也說離開,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挑戰他的尊嚴嗎?他是萬萬不能忍了。
眼神淩厲的看著蘇清染,君澤宇咬牙說道:“蘇清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究竟在說什麽。”君澤宇說的咬牙切齒,額上青筋暴起。
他現在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女人,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對,才會如此容忍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次次為她破例,她哪怕有一絲理解也不至於如此。
無所謂的聳聳肩,蘇清染平靜看著君澤宇道:“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難道你聽不懂?還是說,我說的聲音小,你聽不到。”
她真的沒打算說話頂他的,可是話到嘴邊,就是怎麽也忍不住了。讓他天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真把自己當造物主了?
你是王爺又如何,王爺不是人?還是王爺不需要吃飯?如果不是你爸是皇上,你屁都不是,還在姐姐這拽什麽拽。
“噗!君澤宇,她在罵你。”吳溫涼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蘇清染。雖然話是跟君澤宇說的,眼神卻看向蘇清染,眼底滿是欽佩。
不是她沒有膽子罵君澤宇,她平常也沒少罵他,隻是她沒有見過誰一句話暗藏兩句罵人話的。她真的是由衷的佩服。
君澤宇斜著瞥了一眼吳溫涼,遞給她一個本王知道了的表情便收回了眼神。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連吳溫涼也跟著她湊熱鬧。
果然洛風說的沒錯,三個女人一台戲。女人還真是麻煩,這洛風也真是,去準備個馬車要那麽久。
想到此,君澤宇眼裏微微有著一絲慍怒,昨天要不是吳溫涼故意甩了那一鞭子,他又怎麽需要再換馬車。還好是在夜色下,更無人識得他是軒王爺,不然丟臉都丟到錦城來了。
然而,這一個眼神並不能說明什麽,咱們的吳溫涼大郡主並沒有絲毫聽懂的意思,反而一臉我是為你好的朝著君澤宇開口道:“她說你不是人,還說你耳朵有問題。”
說著說著,吳溫涼自己都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及她的形象。當然,她也沒什麽形象可言,反正這裏有沒有外人,隨她折騰。
蘇清染覺得自己仿佛都可以聽到君澤宇攥緊拳頭所發出的聲音,不自覺竟有些同情君澤宇。畢竟,這吳溫涼好歹算是他表妹,這不幫他反而還往死裏貶低她。
這事要擱誰,誰都會死的快要吐血了吧。也虧得這君澤宇能忍,不過這君澤宇平時自己說個什麽,他還不是蹭的跟螞蚱一樣,這換了郡主就是不一樣,看看多老實。
餘光瞥見蘇清染臉上那淡淡的嘲諷之色,君澤宇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要不是這個女人先起的頭,吳溫涼會想的起來。
要不是顧忌著現在身在安陽王妃,他才不會輕易的讓這吳溫涼欺負到他頭上。他姑姑是肯定不會對他做什麽,但是蘇清染呢?真鬧起來他也保不了她。
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看看現在在什麽環境之下,難道這女人就沒有一點擔心。虧得他半夜起來安排洛風一大早找馬車,這女人果真不是一般的不識好歹。
“王爺?”洛風疑惑的看著滿臉怒氣的君澤宇,這王爺怎麽大早上的又開始發火了。眼光瞥向一旁一臉看笑話的蘇清染,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不服不行,這王妃就是有氣死王爺的本事。王爺性子本就暴躁,王妃又總是與他作對,這吳溫涼就喜歡添亂,想必是兩人聯合在一起了。
想到這個可能,洛風隻覺得後背一涼,這兩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是如此的兩個女人。都不簡單,沒有一個省油的。
女人就是麻煩,他還是遠離的好,隻要保護好王妃,做好他應做的職責而已。
“馬車好了沒。”君澤宇沒有理會洛風的疑問,反正他自己也猜得出來。他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裏,趁早趕路,省的夜長夢多。
察覺到君澤宇話中的怒氣,洛風趕忙道:“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了,王爺你看看是現在啟程,還是?”看著一旁還準備繼續吃的蘇清染,洛風把要直接走的話轉為了詢問。
“現在就走。”君澤宇憤憤的瞪了一眼蘇清染,站起身來徑直的走出了屋子,絲毫不顧著身後一臉驚訝的洛風和無所謂的蘇清染。
看著君澤宇的背影消失不見,洛風一臉焦急的看著仍然悠閑的吃早飯的蘇清染,語氣滿是急切道:“王爺都走了那麽遠了,王妃就先不要吃了吧。”
說完,洛風趕緊閃向一邊,免得他家王妃再一個不順心把他給收拾了。這兩邊都不是好惹的主,王爺那邊會自己動手,王妃這邊會有人動手。
怎麽著,都是他自己為難,隻希望這王妃可以消停一會。隻要到了冥玥國,王妃既可以離開的無聲無息,又可以讓王爺無法進行尋找。
“好,那我們走吧。”吃完最後一個滿日紅,蘇清染拍拍雙手站了起來。她可並不是因為君澤宇已經到那馬車那裏了,也不是因為懼怕君澤宇才同意,而是這這滿日紅都已經吃完了。
好東西都吃完了,她哪裏還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呢。再待下去,萬一君澤宇把她丟在這裏就完蛋了那個滾蛋又不是沒有幹過這種事情。
“哎,你幹什麽去。”吳溫涼一見兩個人相繼著都要離開,快速站起身來一把扯住蘇清染的衣袖,眸子裏焦急之色盡顯。
這還沒說兩句呢怎麽就要走了,她都無聊死了。父王又不讓她出去玩,說什麽她出去除了闖禍還是闖禍。
拜托,她明明那麽聽話,那麽可愛。就是有些脾氣而已,再說了誰沒有自己的性格,要她和那些大家閨秀一樣斯斯文文是不可能的。
扭頭看向一見焦急的吳溫涼,蘇清染有些無奈的開口道:“我們真的不能帶你走。”突然,蘇清染眼下閃過一絲狡黠,繼續開口道:“我們回程的時候帶上你,帶你去皇城玩行不行。”
說著,蘇清染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她不是有意要騙她的,但是她確實不可以帶上她。她這次去又不是遊山玩水的,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帶上她。
“哼。”吳溫涼把頭別向一邊,一臉的不相信。“別以為我很好騙,君澤宇那個死人之前就沒少拿這個理由騙我,也沒見他哪一次回來過。”
“君澤宇跟我能比嗎!他是因為不喜歡你,所以才會不回來的,我可是很喜歡你呢,絕對會回來找你玩的。”蘇清染一臉真誠的看著吳溫涼,嘴角喂喂有些抽動,感覺自己嘴角的笑都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