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小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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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再用力些嗎?”玨將手中的小刀隨意地一扔。


  “還不夠用力嗎?”嬴寧滿頭大汗地說。


  “簡直就像是小孩的兒戲……”玨說:“你試著把力量的一部分給轉到腿部,你的機動性雖然比夏尼強,但是還是太嫩了,要是對付和我差不多的敵人的話,在你放完第一擊後就完全處於劣勢了。”


  “確實呢,”嬴寧尷尬的笑了笑,“要是碰到你這種敵人的話,我會被氣瘋吧?”


  這幾天裏,玨一直在教人一些招式,將精鋼派戰法中的不足之處給彌補起來。雷比翁說嬴寧應該去和玨學一些東西,於是嬴寧就找到了玨,開始了每天都腰酸背痛的訓練。


  “就是嘛!來,再來一次!”玨說,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長劍,“這次要是這把劍又被你磨成了小刀的話,你可是不合格的哦。”


  “好的。好的。”嬴寧喘著氣,調整著呼吸。


  看著氣喘籲籲的自己和一點汗都沒有流的玨,嬴寧不禁發出了自嘲:真是的,這就是差距嗎?玨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曆練?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才能成就現在的玨?!


  “喂,你到底來不來啊?”玨問。


  “明白了!”嬴寧挪動著腳步。


  一瞬間,嬴寧的偃月刀就出現在了玨的麵前,接著,“鏘——!”玨成功地擋住了嬴寧的攻擊。


  “暫停暫停!”玨說。


  “哦?怎麽了?”


  “你非要用這兒樣的武器嗎?”玨指指嬴寧的偃月刀,“你不覺得這東西太沉了嗎?”


  “不沉啊?隻有八十斤而已……”


  “你啊!”玨捂著額頭,“你的力氣就算是在龍族內部也是數一數二的吧?”


  “嗯,師父說過,要是我和他是同時代的話,那他就不會是龍族中力氣最大的龍了。”


  “嘚,跑題了。”玨將劍插在地上,“你不想用什麽輕快的武器嗎?”


  “輕快的武器?可是精鋼派的適應性武器是重武器啊。”


  “算了,來,試試這個。”玨將長劍拔起來,扔向嬴寧。


  “這,誒?”嬴寧發現長劍到自己的手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把太刀。


  “試試吧,”玨張開了手,對著嬴寧敞開懷抱,“砍向我。”


  “玨?你是認真的嗎?”


  “不相信我嗎?”玨輕蔑地一笑,“再說了我是讓你砍我的手,又不是心髒。”


  “好吧……”嬴寧歎了口氣,他對著玨揮動了太刀。


  好快!嬴寧被自己揮刀的速度給嚇到了。嬴寧這才意識到,由於自己平日使用相當重的偃月刀,所以自己的臂力也遠超其他的龍,突然換上輕武器的他自然不適應這重量,所以刀的速度也出奇的快。


  單從手臂上傳來的拉傷感,嬴寧就可以猜出自己的用力之猛。


  這樣,就砍到玨了!


  可是,刀上卻傳來了相當大的阻力,使刀快速停了下來,讓嬴寧的胳膊肘差點斷掉。


  “這!”嬴寧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麵前。


  自己的刀,被玨用空手接了白刃!


  “嗯,看來你還蠻適合用太刀的。”玨處於那種半跪的姿態接著太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喂喂喂,你是怪物嗎?”嬴寧說。


  “哼,算是吧。”


  嬴寧將刀還給玨。


  “對啦,少俠,我看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給你這本太刀的使用書籍,你意下如何?”玨說著掏出一本書,一臉奸商騙子的樣子。


  “啊,謝謝……要收費嗎?”嬴寧接過書,一邊看著書,一邊問。


  “小事,我看你是這書的有緣人,這書就……”


  “上麵寫的是什麽啊?”嬴寧問。


  “誒?”玨看著嬴寧,他好像想起了關於現代文字的一些問題。


  “這書上的鬼畫符是什麽啊?”嬴寧抖抖書。


  “額……算了,明天我教你怎麽用太刀吧……”玨黑著臉說。


  “可是我還不想用太刀啊。”


  “會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用到的……”玨說。“到那時,無論你想不想用,都要用哪種武器……”玨的聲音變小了,使贏寧沒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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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精鋼派內,已是傍晚了。


  “師父!今天的的任務我完成了!”辛戰跑了過來。


  “是嗎?真是太棒了。”玨說。


  自打玨說收辛戰為弟子後,辛戰就開始叫玨為師父。對此,雷比翁倒沒有反對什麽,不過嬴憲的反應有些大。嬴憲說玨既然要挑戰掌門的位子的話,就不要教精鋼派的弟子一些旁門左道,會讓人認為玨又傾覆精鋼派的可能的。


  但是,玨並不在意這些事情。而且,精鋼派的弟子們也不排斥轉向玨學習影襲的辛戰。


  “明天的訓練安排,等以後完成了基本的訓練後,我就教你影襲的一些其他的技巧。”


  “是!”


  “快到飯點了,走吧,去吃飯吧。”玨拍了拍辛戰的後背。


  “師父呢?”


  “我嗎?我就不吃了。”玨說,“我想把著身子給洗洗。”


  “那麽!派內正好有澡堂!”


  “哦,是嗎?”玨苦笑了一下,他說:“我晚點去。”


  到了深夜,在精鋼派的某處——


  “那個,這裏就是了吧?”玨站在兩扇門之間。


  多虧從主城回來時玨沒有睡著,因此能從外麵總覽精鋼派的構造,使玨能單從辛戰的描述找到澡堂的位置。


  門是錯開相對的,門的一側貼有一個標識,上麵寫著字。但這字對玨來說就是塗鴉。


  兩扇門,既然是相對且錯開的,就證明是為了防止在同時開門時對方可以看見門內的情況的發生。也就是說,這兩扇門中有一扇是男的,另一扇是女的……二分之一的幾率嗎?玨看著兩邊的門。


  反正這個時候也沒人吧?來吧!賭一把吧!玨打開了一扇門。


  嗯,看來浴室的構造是沒有改的,一進來還是換衣服的房間……架子是用來放衣服的嗎?

  玨看向了身邊的一個架子,上麵已經有了盛放衣服的籃子了。


  這東西有些眼熟呢……玨看著一個籃子中的衣服,裏麵有塊眼熟的布。


  誒!等等……玨慢慢地倒退著走出了門,就像是將玨剛才的動作給倒放了一樣。


  玨輕輕關上了門。


  那塊布,是某條小白蛇藏身時用的布……也是某金毛的東西……


  那麽,這個就是男浴了吧?玨看向對麵,並進去了。


  都這個點兒了,水還是熱的嗎?玨將身體衝洗幹淨後,進入了浴池。


  法術回路用來加熱嗎?嗯,結構比較複雜,但是細看的話就有些簡單了……玨用精靈眼看著澡堂牆壁上的法術回路。


  玨用手指劃過牆壁,感受著回路中的法術流動。


  有些不暢通啊,看來用了很長時間了,距離出問題的話……也就是將來沒幾天的事兒吧?算啦,幫個忙修一下吧。


  玨在指尖注入法力,通過手指的觸碰達到在不破壞牆壁的前提下修複法術回路的目的。


  法器的工作原理是通過法術回路的內部能量流動來影響時間,發動法術的。這也使時間的撥正的效果施加在回路上,致使回路再用久後出現變形,從而影響法器的工作效率。


  好了,差不多了吧?幾秒後,玨將手指移開。


  (一直帶著繃帶,不悶嗎?)暗影的聲音傳來。


  “也是呢。”玨說。他將繃帶解開,露出了他那張被毀得不像樣子的臉。


  (這樣看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暗影泡在浴池中,並發出了相當享受的聲音。


  “是嗎?我蠻喜歡的……”玨摸摸自己的臉,“話說你不要擅自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好嗎?”


  (那又怎麽了?我在這裏也隻是你能看見罷了,現實中的我是不存在的。看,連水都舀不起來。)暗影將手放入水中,然後提起,手上一點水也沒有帶起,或者說,在暗影將手放入水中的時候,水上連波紋都沒有泛起。


  “不是啊,我想說,你能不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玨陰著臉說。


  (“我”啊,你和我可是同一人不是嗎?為什麽要排斥我呢?再說了,我可是你創造出來的啊。)暗影有些傷心地說。


  “是啊,真是的,當時我的品位怎麽這麽差呢?為什麽要創造出你這麽個東西出來?”玨扶著額頭。


  (哈哈,當時是情況所迫嘛……怎麽?不喜歡我的造型?那行……)暗影說著,將自己的身形進行變化,有暗影變成了光斑。


  (怎麽樣?)光斑晃晃手,說:(我是太陽!快!快叫我太陽!)

  “喂,饒了我吧,我的眼睛快被閃瞎了。”玨眯了下眼。


  (切!難伺候的人!)光斑又變成了暗影。


  “說吧,你怎麽又出來了?”玨問。


  (這不快過年了嘛,給你做一下年終總結。)

  “別貧了,快說。”已在池子的邊上。


  (哦哦,是這樣的,“他”和破銅爛鐵說要進行內部裝修,所以把礙事的我給趕出來了。)暗影換上了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老板!那群混蛋欺負我!你快開了他們吧!這樣我就死心塌地地為你幹活,怎麽樣?)


  “姑且問一下,”玨推開了要貼上來的暗影,“你都幹了些什麽?他們一般是不會把你給轟出來的吧?”


  (額……這個……)暗影好像被觸及到了軟肋(就是他們建起一麵牆後我拆一麵牆……差不多吧?)


  “……”玨麵無表情地看著暗影,“你活該啊……”


  (……也是呢……)暗影也很頹地倚著牆壁。


  (說來,)暗影看著而玨,(這裏好玩嗎?)


  “這裏嗎?精鋼派?”


  (嗯,你找到你想找的東西了嗎?)

  “沒有,”玨搖搖頭,他歎了口氣說:“每次,每次都要嚐到醒來的痛苦。我還找什麽呢?沒什麽好找的了吧?”


  (你現在身邊的不都是龍嗎?壽命上可以有保障吧?起碼不會死的比人早,不是嗎?你可以有很長的時間來享受這友誼、溫情,說不定你還會收獲愛……)

  “夠了!”玨大吼了一聲,暗影馬上閉上了嘴。


  “蓮田,”玨用滿是悲傷的語調說:“蓮田不也是魔族的嗎?!她不也是……”


  (“我”啊,)暗影纏繞在玨的身邊,(那一次,那一次是個意外,不是嗎?每個人都會犯錯,不是嗎?再加上,蓮田不是你殺的,隻要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我,該走了呢。)

  不知從何處響起鐵鏈的聲音,暗影被什麽東西給猛地拉散了。


  玨長歎一口氣。


  “有人來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玨立馬將身子給轉了過去。


  “那是……是玨嗎?”那人問。


  他衝衝身體後走進浴池中。


  “別掩飾了,你那一頭白毛出賣了你。”


  “我想要訂正一件事,副掌門。”玨轉過身去。


  嬴憲被玨的臉給嚇了一跳。


  “我的頭發是銀色的,不是白色的。白頭發的是敖麗。”玨說。


  “差不多吧?”嬴憲說。


  “不。”玨晃晃頭,“我的頭發在陽光下是會反光的,有金屬的光澤,敖麗的不會反光。隻是單純的白發罷了。”


  “是嗎?”嬴憲看著玨,“我有三個問題想問你。”


  “請問,”玨說:“當然,我之後也會問你一些問題的,作為等價交換。”


  “好吧。”嬴憲看著玨,“第一,你的臉是怎麽回事?天生的嗎?”


  “雖然很想說是天生的,但是很抱歉,不是的。”玨搖搖頭,無奈地說。


  “那,第二。你和敖麗殿下是兄妹嗎?可是我沒聽說王室還有一個王子的啊。”


  “不是啊……為什麽你們都這麽認為?夏尼剛見到我的時候也這麽認為,嬴寧在見到敖麗後回去也這麽問過我。”


  “不是,因為這白頭發太罕見了,而且先代龍王敖燭大人,上任龍王敖熾大人都是白頭發的。”


  玨歎了口氣,說:“我剛才的話是白講了嗎?我不都說了嘛,我是銀頭發的……”


  “確實,忘了呢。”嬴憲尷尬地一笑。


  “那,第三個問題呢?”玨問。


  “第三個,”嬴憲的表情變得嚴肅,一種壓迫力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你為什麽要介入我和奧尼爾的事情?”


  “是說掌門的事嗎?”玨問。


  “對。”


  “我看過門內的規矩了,上麵說隻要是弟子,都可以挑戰掌門,我沒有違規啊。”


  “不!”嬴憲說:“你介入了我們家的事!”


  “但是我是按派內的規矩辦事,不是嗎?”玨絲毫不怕嬴憲身上的氣焰。


  “你,是怎麽看夏尼的?”嬴憲問。


  “怎麽了?突然問這個?”玨被嬴憲的話題突轉給搞懵了。


  “不知道,我總覺得你會贏,”嬴憲望向天花板,“要是你贏了的話,精鋼派就不再是嬴家的了。這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奧尼爾來說,都不算是好消息吧?”


  “那到時候我在輸給嬴寧或是夏尼不就行了?我的目的隻是獲得的‘斷鋼’罷了。”


  嬴憲看著玨,他的眼中滿是疑問和不解。


  “那樣的話你不就死了?那你要了‘斷鋼’又有什麽用呢?”


  “死,嗎?”玨哼哼地笑著,“要是我能獲得安寧的話,死又怎樣呢?!”


  嬴憲玨的玨的思維有些怪異。他看了看玨,發現在他的胸口上,就在心髒的位置,有一道非常長的疤痕,疤的上麵可以隱約看到血紅色的紋理。


  是我的錯覺嗎?嬴憲想。他覺得玨和銀白之災好像,同樣是有銀色的特征,同樣有著血紅色的眼眸。


  不過,嬴憲打消這個想法。怎麽可能呢?自己和玨交過手,他輸了,要是銀白之災的話,自己是贏不了的吧?而且,那種沒有智慧的畜生怎麽會變成人呢?再說了,玨也看過打銀白之災的記錄,並沒有表現出反感或是憤怒的情感。


  可是,那道疤痕怎麽看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打穿了心髒一樣,作為龍,被打穿心髒的話可是必死無疑的啊,玨,這小子是怎麽回事?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怎麽看夏尼的。”嬴憲沒有再想這件事,他指指玨。


  “這是第四個問題,我無法回答。”玨聳聳肩,“要是回答的話,我就虧了。”


  “哼,你是個商人嗎?”嬴憲疲憊地一笑,“要是有人能接受你這麽斤斤計較的人的話,那可真是值得讚頌的人啊。”


  “算是吧。”玨聳了下肩,“對了,你提夏尼做什麽?”


  雖然我已經猜到你想要說什麽了。玨看著嬴憲想,他問的原因隻是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貢獻情報的人。有來有回,這才是玨的理念。


  “我希望你要是當上掌門的話可以入贅嬴家,你還沒有姓吧?”


  “哈果然嗎?”玨說,“我就算了吧,不是有嬴寧嗎?讓他和夏尼在一起的了,看上去兩人也挺配的……”


  “可是我怎麽看都覺得夏尼像是看上你了呢?”嬴憲說。


  “嗬嗬。”玨用水洗了把臉。


  “不過,真是可憐了嬴寧了啊。”


  “可憐?怎麽回事?”


  “我以前也和你講過關於我、奧尼爾、笑靨的事吧?”


  “嗯,挺胃痛的。”


  “我看啊,嬴寧可能要成為我的後塵了吧?”嬴憲的聲音裏全是哀傷與同情。


  “嬴寧?他怎麽了?”


  嬴憲看了下玨,“夏尼是女生,不是嗎?所以奧尼爾就像師父那樣,收養了個孩子。”


  “嬴寧?”


  玨曾聽嬴憲說過他的故事,也知道他和夏尼的母親嬴笑靨的關係。


  “是的,又是個童養夫啊……”嬴憲走出了浴池,“又是,又有一個人出現在了他們兩人中間……”嬴憲沒有看玨,但是玨能感受到一種目光。


  “對了,”玨叫住了嬴憲,“您身上的那個禦守……”


  玨之前就看到了嬴憲脖子上掛著的禦守。


  “啊啊,這是笑靨給我的……很久以前給我的。”嬴憲握了下這禦守。


  “你很珍惜著東西呢,入浴時也帶著。”


  “是啊,怎麽說都是珍視的人給的東西。”


  “珍視的人嗎?”玨用手撥弄著水。


  “沒錯,珍視的人,笑靨也是,奧尼爾也是,我們……”嬴憲沒有再說下去,“可是現在,嬴寧,夏尼以及……你,玨,你們,很像呢……”


  玨沒說什麽,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期待著你與我之間的戰鬥……”嬴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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