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玨看著四周，並沒有發現敵人。
“行了，收起武器吧，柯恩。估計沒有敵人。”玨說。
柯恩緩緩地收起了武器。
“剛才的血腥味是……”
“不清楚，但是一定不是什麽善茬。”玨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玨大人。”諾曉依進來了，“根據情報，有一批貴族封鎖了自己的倉庫和部分道路，現在貨物已經被切斷了。”
“嗯？！該死！被算計了！”玨聽後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貴族的領地內部有著重要的交通要道和商業供給處，一旦要是被切斷了道路和供貨源的話，那玨所推行的所有方案都經不複存在！
本來玨的方案是以國內商人響應，得罪國外商人為前提進行的，可這樣的話就無異於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國內商人身上。
怎麽辦？玨陷入了沉思。
要是商業崩潰了的話，那麽就不再是國家沒有活力這麽簡單了，而是整個國家動亂的開始。
或許骸會有辦法，但是以它的供貨種類來評價的話，這遠遠不夠！
“貴族嗎……應該是貴族派那邊的吧。看來他們真的想要將國家的政權給顛覆，然後建立一個分裂的國家。”柯恩說。
“另外，輔政官大人還準備了一些名單，他們都是疑似參加了這次活動的家族。”諾曉依拿出了一個名單。
柯恩接過了名單，然後問“那麽，貴族的理由呢？有什麽理由？”
“根據他們那邊的話，應該是以領地內需要物資建設，無法調動出多餘的物資給予支持為由封鎖了物資的流動；至於道路則是因為為了防止有人走私。”
“真是，明擺的不幫助我們啊。”柯恩無奈地笑了笑。
玨見到柯恩這般淡定，就好奇地問“你有什麽辦法嗎？”
“算是有。”柯恩看著名單，“這些貴族不傻，他們應該明白執行我們的政策會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他們隻不過是在這裏強調他們是處於與我們敵對的關係罷了。隻要有一人加入了我們，他們就會出現雪崩式的倒戈。”
“但是這個突破口是誰？又有誰能夠成為突破口？”玨問。
“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這是我的工作。”柯恩說，“貴族間的事情還是很有意思的，所以我也掌握著怎麽能把他們從內部擊潰的辦法。”
玨點了點頭，“也是，這種事情就應該交給你們。”
“你先回去吧，想一想明天要怎麽帶上太子參政。”
玨看了柯恩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諾曉依恭敬地向玨行禮。
一瞬間，玨又一次感受到了那股濃烈的力量波動。
玨馬上使用精靈眼看這諾曉依。
“還有什麽事情嗎？”諾曉依問。
沒有？玨看到諾曉依身上沒有任何的力量波動，而且跟一名平常的人族一樣。
“啊，不，沒什麽……你能準備一些紅糖水嗎？到時候直接給歐陽踏雪就行了，最好是在水中加一些紅棗之類補血養身的東西。”
諾曉依先是呆愣一下，然後就微微笑著說“明白了，這種事情就請交給我吧。”
說完，諾曉依就退下了。
玨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在版南國裏四處遊蕩。
這裏本應該是一個強大的國家的。
玨看著沿途的風景。真的，版南國的建設相當好，就算是新建起的水利工程也是一個很完美的工程。從南方的山頂直接大搭建來的空中水渠，長達萬裏，橫貫整個國家。
真是瘋狂的工程。
玨站在版南國最南邊的山上俯瞰著整個國家。
玨之所以會有想要來看這個國家的衝動，是因為在他和林風眠進行意識連接的時候他回憶起了從前。
曾經，也有像是這樣的國家收留過他，也有像是那樣的人接納過他……但是最後都會迎來消亡的命運。不知道是所謂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還是玨本身就有著這種難以圓滿的命運，總之對玨來說，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是歸宿的地方。
這個國家也會繼承前者們的命運嗎？或是龍族也會因為我的存在而落沒嗎？
寒風吹過，玨回憶起了往昔。
有多少個歲月消失了，對玨來說什麽才是存在的意義？什麽才是真正的價值？
銀白色的鱗片在玨的手臂上生長出來，手部的畸變將其慢慢變成了銀白之災的利爪。
玨看著自己的手。
現在我擁有著力量，但是這又有什麽用呢？我依舊孤獨，依舊沒有任何的目的……根本就不像最初的我……
嗯？最初的我……
隱約中，玨最原始的記憶出現了些許的鬆動。
啊……這一天又是這麽開始的啊……
一名幾歲的小孩被困在鐵床上。
他的視野帶有些模糊，眼上布滿的血絲讓他看到的東西泛著微微的血紅。
他的麵前，有多個鐵床。有的上麵也綁著和他一樣大的小孩；有的沒有人，隻有沾血的床板。
在這個昏暗的房間中，有些人在行動著。
有人將一名剛剛死去的孩子像是拎垃圾一樣扔到了一邊。
今天……也要活下去……
這個是……以前的事情啊……
玨稍微打了個冷戰，沒人知道他是為什麽而打冷戰的。天氣太冷？肌肉抽搐？亦或是……
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發現歐陽踏雪正披著一塊毯子坐在椅子上，並且還在一邊吹著手中的杯子一邊和紅糖水。
“主上。”歐陽踏雪見到玨進來後就站了起來。
“不用這樣，你先坐下吧。”玨說著就將站起來的歐陽踏雪給按了回去。
玨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然後重重地坐了下去。
“主上？您有些疲憊，需要什麽幫助嗎？”
玨一邊捏著自己的鼻梁一邊說“沒什麽，你現在就老實地待著。這幾天的體能訓練就先暫停吧。”
“……那麽我明天的計劃是什麽？”歐陽踏雪小聲問。
玨睜開眼看著天花板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就準備了一個錢袋子扔到了歐陽踏雪的腿上。
“好痛！”歐陽踏雪在被錢袋子砸中後身子一斜。
她眼裏含著淚花，慢慢地將手中的杯子放到身邊的桌子上，然後拿起了錢袋子。
“您是什麽意思？”歐陽踏雪揉著腿問。
“你自己出去玩吧，記得每天晚上十點前回來。”玨說完就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
“那我不用再陪您去上朝了？”
“我說了，你自己去玩吧。等你什麽時候過了這段時間再跟著我。”玨說。
歐陽踏雪又拿回了桌子上的杯子，靜靜地喝著紅糖水。
“……謝謝您。”不知道在過了多久的沉寂後，歐陽踏雪說。
“嗯？……”玨的聲音像是睡著了一樣含糊地說著。
歐陽踏雪聽出了玨現在的狀態，但是她還是微微一笑，說“謝謝您這麽為我著想，真是感謝。或許，您和媽媽爸爸是世界上僅有的三個對我好的人吧……起碼把我當做是個人……”
早上，微弱的光芒變得刺眼，玨也被照醒了。
玨抹了把臉，“又睡著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披著歐陽踏雪昨天用的毯子。
這妮子，真是有意思。
玨看著毯子想，然後他就起身收拾了一下，打算上朝。
歐陽踏雪已經不見了，可是玨能感知到她現在的大體位置。
是在商街上嗎？身旁跟著……幾名侍女？應該是宮殿裏的侍女吧。
玨準備完畢後打開了門上朝去了。
玨來到了會議室，看見這裏麵已經展開了辯論。
不出玨所料，貴族的蓄意破壞的消息在傳到朝政後，人們都在開始進行著譴責與怒罵。
玨看了一下身邊的座位。
柯恩不在嗎？是出去解決紛爭了嗎？真是有他忙的。
這時候，又有人走到了玨的身邊坐了下來。
玨看過去，發現是歐陽家的家主歐陽尋。
“這麽？不去加入群罵大會嗎？”玨說。
歐陽尋搖了一下頭，“玨大人，現在態勢還算是能夠控製的。昨天晚上柯恩大人找到我說了這個情況，所以我就調集了歐陽家的力量來填補這貴族派的物資缺失……但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讓我想辦法？”
“相信大人您一定會有解決方案的。”歐陽尋看著玨說。
玨聽後抱著胳膊倚著靠背。他深吸一口氣說“你們歐陽家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是的。”歐陽尋深深地點了一下頭，“歐陽家勢必為了捍衛王權而存在！”
“……即便是出賣家人？”聽了歐陽尋的話後的玨想起了歐陽踏雪。
歐陽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他還是在思索片刻後說“是的。”
玨沒有再將話題繼續下去了。或許歐陽踏雪就是這麽樣成為犧牲品的了吧。
但是……
玨好好看著歐陽尋的臉。
“嗯？有什麽事情嗎？”歐陽尋問。
“沒什麽，發了一會兒呆而已。”玨笑著將歐陽尋的疑問給敷衍了過去。
不太像啊，歐陽尋長得和歐陽踏雪不太像啊……
玨用敏銳的觀察力看出了歐陽尋和歐陽踏雪間的差別。怎麽說呢，感覺歐陽踏雪更加漂亮而且還帶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而歐陽尋則是單純長得帥罷了。
歐陽尋看著麵前爭吵的人們，然後歎了口氣。
“原本，這是一個強大的國家的。沒相當竟然會從國家的內部崩潰，真是可惜……”
“這樣的情況我沒少見，所以你不必這麽擔心和惋惜。一切都會結束的，但是等結束的時候，一切都會改變。”
歐陽尋看了玨一眼，然後他小聲說“玨閣下，您覺得您在龍族裏的職位適合您嗎？”
“什麽意思？”
“我想說……”
正當歐陽尋打算說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大喊“有異議！”
然後他就加入了前方的唇槍舌劍中去了。
歐陽尋嗎？真是個人才，即便是與我對話的時候也能分散出一部分精力去聆聽前麵的辯論。
玨在心中感歎著歐陽尋的能力。
玨聽著前麵歐陽尋的辯論，他不免露出了頭痛的表情。
的確，貴族派們做的事實在是太絕了。玨的計劃被徹底打亂。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次的計劃失敗了的話，那麽玨以後在版南國的立場就要完全變為一名旁觀者了，到時候幹政官的身份會讓他顯得十分得被動。
商人由於政策而停止交易，貨物和錢幣的流通會變得遲鈍，人民由於少量的貨物而不得不囤積財產，放棄購買國債……最後會因為物資的缺乏而由小規模的搶劫上升為大規模的暴動——這個國家就這麽完了。
玨根據以前的經驗推測著事情的變化。
但是是誰能夠有這麽強大的號召力勸誘這麽多的貴族囤貨？貴族也不傻，他們應該知道利害關係才對。
玨看了看會議室的門外，發現諾曉依正在向他揮手。
諾曉依這家夥也很神秘，明明是才來了沒幾天，但是能混得這般如魚得水。更重要的是她是和輔政官一起來的。那個輔政官又是何方神聖？他的出現會不會與版南國國王駕崩有關？
玨站起身來，走向了諾曉依。
“有什麽事情？”
“抱歉，玨大人，還讓您親自過來一趟。但是對方希望能與您秘密見一下。”諾曉依說。
玨聽後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會議室，在確定沒有人跟著後就隨手關上了門。
“請往這邊走。”諾曉依為玨帶著路。
在穿過了多個走廊後，他們來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
“那位大人已經在等您了。”說著，諾曉依敲了敲門。
“進來吧。”房間裏的人說。
“失禮了。”諾曉依推開了門。
玨走進去看了看，發現有名中年男性站在房間的落地窗旁，看著整個國家。
那名男性看上去有些蒼老，鬢角已經完全白了，臉上也有些許歲月留下的皺痕。
“您就是龍族的掌司——玨大人是吧？”男子問。
“沒錯。”玨點了下頭。
“我的女兒真是受您照顧了。”男子笑著說。
“女兒？”玨有些懵，他不記得自己曾經照顧歸誰。
嗯……等等，這股氣息是……
“你是姬芸的家長嗎？”玨問。
“正是，”男子一點頭，“我就是版南國的侯爵——姬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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