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我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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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我是什麽?
歐陽踏雪被玨給救了出來,但也因為玨近乎死亡而被抓了起來。
歐陽踏雪手上腳上都被銬上了鐐銬,她現在被關在和莫青當時一樣的地牢中。
對歐陽踏雪來說,現在玨是死是活沒有任何的情報,對自己的未來也是沒有任何的期待。
玨要是死了的話,歐陽尋一定會落井下石,到時候什麽都完了。
歐陽踏雪蜷縮在牢房的一角,靜靜等待著命運的終審。
另一邊,被送往醫院的玨著實把醫生們給嚇了一跳。
一開始所有的醫生都認為玨是沒救了——全身的血液基本流盡,心髒被大範圍打碎,肺部由於先前的內出血而出現胸腔內結痂,心髒處的脊骨被截斷……怎麽看都是必死的,可是玨卻依舊表現出了生命的跡象。
玨活著的話就有搶救的機會,隻要能救活玨就可以避免和龍族出現外交問題。雖然這是個令人興奮的消息,但是在場的所有醫生沒有人知道該怎麽救玨——玨身上的創傷太多太大了,肉體的虧損也多的驚人,就算玨還活著的話又有什麽辦法?
用法術來恢複玨的身體不是沒試過,但是玨的體質太奇怪了——無論用什麽法術進行修複,玨的身體都沒有一丁點恢複的樣子,就像是再用恢複法術幫死人恢複身體一樣,一點用都沒有。
人們隻能將玨放在無菌室裏任其自生自滅。
柯恩、歐陽尋、田文座以及林風眠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商討這次玨受傷事件的責任人以及事情的處理方式。
根據歐陽尋的陳述,事情是由於歐陽踏雪妄圖逃跑,玨在追擊勸阻無效後兩人發生爭執。期間歐陽家的巡邏人員發現了爭吵的兩人並試圖介入。歐陽踏雪在發現逃跑無望後選擇了攻擊並將包括巡邏人員在內的共四人全部殺害。後來歐陽踏雪在藏匿屍體的過程中被趕來的近衛隊抓獲。
對於歐陽尋的陳詞大家都很信服,不過這次會議令人不解的就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柯恩,他對歐陽尋的闡述並不懷疑,但也沒有肯定。
最終,會議的結果就是一旦玨死亡,那麽版南國就會通過引渡歐陽踏雪以及交付賠償金的方式來向龍族贖罪;如果玨成功恢複,那麽版南國將會給玨豐厚的補償,並且將歐陽踏雪的最終處置權交到玨的手中。
可以說,歐陽踏雪的命運直接掌握在了玨的手中。
玨躺在病床上,時斷時續的血液從玨身上滴下來慢慢地淌滿了整個病床,流了一地。
沒人會相信玨能夠活下來,也正是如此,人們將玨的病房放在了停屍間的旁邊,方便當玨死後馬上送往停屍間保存屍體。畢竟完好的屍體對龍族來說也是個較好的交代。
夜晚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天空中的陰暗程度也在減弱——黎明的陽光正試圖透過雲層照耀大地。
留院的醫生和護士正在關心那些還有活下去可能的人,沒有人關心玨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正是沒人關心玨的狀態,才讓人們沒有注意到接下來駭人的一幕。
玨的手指微微彈了一下,他的身體正在啟動。
玨慢慢睜開了眼睛,他那雙已被血液充紅的眼睛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像極了一個蘇醒的野獸。
他嚐試能不能站起來,但是在脊骨被打斷的情況下他已經失去了再站起來的能力了。
玨環視著四周,他的視野內一片慘紅和黑暗。而且現在玨感到自己的狀態很不好。他很餓,很想吃什麽,很想咬碎什麽。
玨盡力舉起自己的手摸了摸平日放巧克力棒的地方。巧克力棒雖然找到了,但已經被血液浸濕了。
我的血啊……真惡心,沒有吃的念頭……
玨隨手就將巧克力棒扔到了一邊。對他來說,凡是從他身上出來的東西都惡心至極,倘若那巧克力棒上的血液不是自己而是他人的,那麽對玨來說會是很下飯的。
“咳咳咳咳!”
玨進行了一次呼吸,但是因為自己的肺內部已經結痂,所以在肺擴張的時候拉扯到了血痂。
有什麽東西在體內……
玨通過這次的咳嗽感受到了自己心髒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
玨有一次動用全身的力氣進行搜索。
說起來,為什麽我的傷口沒有恢複?到底是怎麽回事?自打……自打海祭的那次昏迷之後就一直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玨在忍受現在疼痛的同時也抱有疑惑。
是這裏嗎?……傷口感覺很大啊……
玨將手探進了自己的胸腔。
玨的手接觸到了自己冰涼且開始僵硬的內髒。自己在探索體內器官時的那種流動感以及每次向前推進時的疼痛感讓玨感到毛骨悚然。但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讓玨有種久違的熟悉感,這使他想起了從前。
玨將手慢慢探入,然後他捏到了自己的心髒。
硬硬的……真有什麽東西……
玨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心角,發現真的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於是他用手指狠狠摳了一下自己的心髒。
伴隨著一陣劇痛以及血液的流淌,玨弄碎了自己心髒的最後一點。
由於先前的大失血以及肺部功能的喪失,玨感到很難受。
他忍著不適將從心髒中拿出的東西進行檢查。
出乎意料的是,即便玨現在的視野模糊至極難以分辨任何事物,但他卻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手中拿著的那個東西——一枚戒指。
這個是……
玨檢查著那枚戒指,他搞不懂這枚戒指是用什麽做的。戒指通體黑色少有裝飾,僅有的就是一顆黑色的寶石,寶石的內部有用銀白色不明材料雕琢出的一個奇怪的圖騰。
那圖騰難以形容,不過玨看著那個東西卻看入迷了。
這裏人山人海,這裏漫天飛舞著花瓣,這裏而又宏偉。
一個身穿華麗帝王服裝,頭戴王冠的人慢慢走向一個宏偉的龐大建築的上方。
他行走在人群中央的一個寬宏的大道上,他腳踏一級又一級的台階。他的鬥篷拖在地麵上,但又不時被強風吹起。
一股王者之氣傳遍四方。
他,登上了這個宏偉建築的最高的露台上。
在台上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
“你成功了!”一名穿著華麗的黑發女子興奮地說。
他微笑著點點頭。
“哥哥,你好帥。”那名女子旁邊的一名白發女子投來了崇拜的眼光。
他摸了摸他妹妹的頭,然後走向了露台的圍欄處。
這時候,一名金發女子帶著人登上了露台,他們護送著一個戒指盒。
金發女子對在他笑了笑,然後就將隨從呈上來的戒指盒拿到了手上。之後她打來戒指盒並跪在了他的麵前,雙手將戒指盒高高的舉過頭頂。
他走向了戒指盒,然後從中將一枚漆黑的戒指拿了出來,戴在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上。
露台上所有的人都在向他膜拜。
他轉過身來麵向露台的外側並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向下麵成千上萬的人展示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下麵的人都能看到露台上戒指寶石所反射的光芒,都能感受到戒指主人的強大。
人群跪了下來,成千上萬的人跪了下來,即便是沒有能看到戒指所反射的光芒的人在看到其他人跪下後也明白了自己應該跪下了,於是他們都向著那個戒指主人的地方膜拜。沒錯,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在向那人跪拜!
“起來吧,我的子民們!”他的聲音說。
人們站了起來。
“現在,我宣布,我是你們的領導者,你們的統領者,你們的皇帝!我不要會強迫你們幹什麽,但是我希望在我請求你們的時候你們能夠幫幫我。我們經曆了混亂,經曆了痛苦;我們經曆了戰火的洗禮,經曆了災難的折磨。但是今天,我們統一了!我相信靈種一定會向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一定會將所有的困難克服!我!將會領導你們!不離不棄!”
他說完了,迎接他的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歡呼,是地動山搖的呐喊。
“靈王萬歲!”鋪天蓋地的讚美聲敲擊著他的耳膜,雖然很吵但是他很開心。
黑發女子和他的妹妹一下子起身抱住他,兩人都喜極而泣。旁邊的金發女子也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這是……我的東西。
玨拿起了戒指並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就在玨戴上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貫穿了玨的身體。但是這股力量也隻是暫時的,很快就消失了。
玨感到自己現在更餓了,於是想找什麽東西吃。
就在這時候,玨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站起來了,雖然有些不穩定。
他掀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盯著傷口。
傷口……在恢複?!
玨感到驚奇,他看到自己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原本壞掉的心髒也在重生,斷掉的骨骼更是在已經生長出的肉下的牽扯下恢複到了原來的位置。
玨的身體,在短短幾分鍾內恢複了。
玨看著自己的手。
是因為這個戒指遏製了我的力量嗎……
玨試圖走一下,但是他剛走一步就倒在了地上。
腿部的控製還有些困難,神經應該沒有完全連接……
玨在地上趴著,他尋找著可以吃的東西。
幸運的是玨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可以從那裏獲取食物了——自己所在位置的隔壁。
玨匍匐著裏來了自己所在的病房。
沒有人,沒有人注意到玨的蘇醒以及他的轉移。
這一夜太漫長了,這一天太不太平了。
天慢慢變亮了,三界迎來了新的一天。
“咚咚咚。”醫務室的門被人敲開了。
“誒?那位?”值班的護士走過去打開了門。
“誒?”大開門的護士一下子就被嚇傻了。
麵前站著一個全身是血和破洞,身上都是肉屑的銀發血眸的男子。
“喲,我想我需要些幫助呢。”玨說。
“你……你是……”護士驚恐地看著麵前的玨,“你是今天晚上送過來的那個重傷患?!這,這怎麽可能?!理論上不應該,不應該站起來才對!這!太可怕了……”
玨倚著門,然後吃力地說“這位小姐姐,我知道你現在很興奮,但是能不能先幫我一下?”
“啊!是!請,請問您需要什麽?!”護士被嚇了一跳,她一下子站著了身子僵硬地顫抖著。畢竟一個已經被認為是必死的人突然完好地站在這裏怎麽想都不正常。
玨微微一笑,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玨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所有的血液都已經被玨給消毀了。
過了一會兒,玨的房間中出現了一個人。
“真是難以相信……”柯恩驚訝地看著站在病房中的玨。
“喲,柯恩,真是好久不見……不,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呢。”玨轉過頭來邪魅地看著柯恩。
“……是我害了你,抱歉,如果我沒有給你寄信的話就不會出事的。”柯恩說。
“不,那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情報。”玨說。
雖然玨可以隨時掌握歐陽踏雪的動態,但是玨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疏忽了,他有一段時間確實是沒有在意歐陽踏雪的狀態。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柯恩問。
玨通過護士所完成的事情就是找到柯恩,但是這次的行動是絕對機密的,隻讓護士一個人自己去尋找柯恩。當然,玨也用自己吃剩下的那隻手進行了威懾。
“把歐陽踏雪給保護好,在我出院前絕對不能讓她出事,我還要使用她!”玨冷冷地說。
“歐陽踏雪我已經保護起來了,我拍的近衛隊趕在歐陽尋之前完成了對歐陽踏雪的接受工作,現在她還在莫青當年呆的地牢中,放心吧,她現在很安全……雖然生活條件不是很好罷了。”
“那她和莫青的替身在一起嗎?”
“沒有。”柯恩搖搖頭,“為了防止兩人知道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我將他們分開處理了。”
“……這樣嗎……”玨抵著下巴想了一下,然後他又問“我有一點很好奇,當初歐陽踏雪找你的時候你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不怕我和你鬧僵嗎?”
柯恩看著玨,然後微微一笑並坐在了玨的身邊,他說“玨,你這個人就目前的表現來看你應該是個不將公私放在一起的吧,所以我想你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跟我鬧翻。”
“小事嗎……”玨麵無表情地將頭轉到了一邊,然後他說“是啊,小事……但是如果我說我很生氣呢?”
柯恩一聳肩,然後問“你想要什麽來賠償你?”
“很爽快嘛。”玨走到床邊,“給我把我恢複的這件事情給壓下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同時穩住當前的政權……歐陽家現在勢力雖然很龐大,但是依舊沒能掌控整個版南國,所以……”
“明白了。”柯恩一點頭,“但是你要是這麽做的話會出很大的事的。”
玨躺在床上擺出一副很囂張的樣子,他說“逆我者,亡。”
柯恩閉上眼睛思索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了。
“如果你是版南國的統領者的話,想必上都毀滅後我們就會是下一個統一三界的政權勢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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