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獵手亦或是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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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玨在將周圍的妖邪消滅後就十分輕鬆地說到。
敖業並沒有理玨,他走到周圍觀察起了四周妖邪的屍體。
“數量很多啊。”
“這就證明我們的決定是對的,或是說我的決定是對的。”玨走到敖業身旁,然後踹了腳離敖業最近的妖邪的屍體。“這些妖邪會成群出沒就證明了它們的社會性已經形成。”
“也就是說這裏就是存在強大的妖邪,是嗎?”
“沒錯,如果有天南的話就可以加速妖邪社會的形成,如果有社會就一定會有天南。並且這些妖邪應該是位於社會的邊緣。它們受到迫害就會離群,然後尋找新的土地生存。由於先前已經具有社會性了,那些離群的妖邪就會在別的地方建立新的族群,由此一來就必須有一個強大的家夥在族群中形成凝聚力,這麽一來……”
“離群的妖邪中就會出現像是天南一樣的家夥?”敖業順著玨的意思走下去。
“不是像是,而是一定會出現天南。”玨這麽說道,“人是被逼出來的,妖邪也不例外。”
“難以置信,沒想到天南的成因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答案。”敖業驚歎道。
玨聽後愣了一下。
“嗯?你說啥?天南的成因?”
“啊,天南的行程原因一直都是一個未解的密。天南跟一般的妖邪存在明顯的差距,而目前為止並沒有人發現過天南的幼崽,因此在學術界的人對天南的定義存在很大的爭議。”
“……我記得以前有過記錄妖邪生態的書來著,沒有流傳下來嗎?”
“沒有,當前還沒有一個對妖邪生態進行詳解的書。當然,目前比較可靠的參照就是《百獸冊》的殘卷,裏麵有對妖邪的部分描寫。”
“沒有什麽係統性的書籍嗎?……”玨思考到。他知道,後世對於一些已經存在的東西的研究主要就是參考文獻,而像是妖邪這樣關係著民族安危的東西更應該被充分研究才是。
敖業看著玨思考的樣子,就說“妖邪那種東西本身就是很危險的,所以沒有人敢賭上性命去觀察對方。這也是為什麽一直沒有對妖邪進行描寫的書籍。”
敖業的話讓玨想起了以前那艱苦卓絕的生活。“沒錯,能活著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妖邪這種生物智商並不高,但是其皮糙肉厚以及對戰鬥極強的適應機體使它們非常難纏,一隻妖邪屠城的事情在以前屢見不鮮。高階種對付它們都已經夠吃力了更別說別的種族了。
“順帶一提,那本《百獸冊》的編寫過程也是學術界的爭議之一。”
“嗯?”
“根據記載,那本書的編寫年限大約是在兩億年前,那時候正是妖邪橫行霸道以及亞特蘭蒂斯將近滅亡的時候。像這種編寫有關妖邪的文獻在那種動蕩的時代是很難寫出來的,所以人們一直沒搞懂當時的人是怎麽編寫出來的。不過當下最為有力的說法就是‘太古高等論’,也就是太古時代的人掌握著很多強大的技術,憑借著這些技術在當時完全可以保護人們並且允許人們對妖邪進行觀察,神域世界樹下出土的文物也表明在亞特蘭蒂斯的時候確實存在法器的評級普遍很高的情況。”
路上,敖業跟玨講述著當前的一些事情。在交談中敖業總是覺得玨好像對以前的事情並不感興趣,甚至對某些事情的描述就像是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樣。加上玨這家夥本身就掌握著太古的法術以及高級法器的製作方法,這就讓敖業非常懷疑玨的真實年齡。
難不成這家夥是亞特蘭蒂斯時代的人?!可是那樣的話玨至少就有兩億歲了啊……龍族和魔族當前的極限壽命也就一億歲,神族中雖然存在接近兩億歲的人,但是那類人也僅僅停留在神族的傳說層麵……玨,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
不過一說起法器的事情敖業就想起來了。
“玨,你之前在百兵陣見到我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嗯?幹什麽?”
“當時大晚上的你在外麵遊蕩不太好吧,我當時是在例行巡邏參與百兵陣的安保,但是當時你並沒有熟悉龍城吧?所以我很好奇當時你晚上在這裏遊蕩的理由。”
“我當時是在參加拍賣會來著。”
敖業聽後就眯了一下眼睛,因為他知道當時拍賣會裏發生了什麽——禁忌的法器在那裏被倒賣,並且法器還不見了。
“拍賣會啊……你不是單單在那裏進行拍賣的吧?”敖業問道。
玨聽後就微微瞥了眼敖業。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太露骨了,直接暴露了敖業的目的。
怎麽辦?我要跟敖業坦白嗎?
敖業也注意到了玨的變化。雖然問得方法十分拙劣,但是敖業要的就是玨的這種反應——那是心虛的表現。
“天音跟我說過拍賣會的事情,而我也知道你的事情。我想要的就是一個比較清楚的答案。”
敖業快步走到玨的麵前攔住了他。
“要是在這裏浪費時間的話可能抓不到天南哦。”
“即便沒有你我也能完成,消滅天南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玨見敖業是鐵了心的要他解釋前因後果後他就歎口氣並繞開了敖業繼續走著。他說“我拿著法器進行拍賣。當時的我從封印中走出來,身上並沒有當前時代的貨幣,因此我需要用別的手段快速獲得金錢。”
“那麽法器是什麽?等級如何?”
玨的眼神開始回避敖業,過了片刻他說“就是讓姬芸暴走的那個法器,那法器就是我做的,沒想到被她給買了……”
敖業知道姬芸的事情,也聽說過別人對姬芸手中法器的分析。那是一種已經試穿了的法器,其強大的力量的背後是以極高的暴走可能為代價,在太古時期經常作為敢死隊的裝備。
“為什麽要將這種危險的東西拿出去賣?”
“來錢快,僅此而已。”玨這麽說道,“而且我還想看一下在我被封印的這些年裏三界的法器研究有沒有得到提升。因為在我進龍城之前看到敖麗的法術實在是太糟糕了,簡直不忍直視,我不禁想問這麽多年過去了,法術的水平不進反退,這到底是為什麽。”
敖業沒有管玨說的話,他所在意的是另一個事情——根據拍賣會負責人所說,玨所帶來的法器賣掉的隻有一小部分,而剩下的大量庫存還在。可是在天音的人到達這裏的時候倉庫裏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
那是非常危險的法器,如果不見了的話回到誰手裏?難不成被玨給拿走了嗎?亦或是在當時混亂的情況下那些東西被什麽人給偷走了。
這種拍賣會一般情況下除了那些對法器感興趣以外的王種是不會光顧的,大多數是低階種這種需要外部力量進行強化的種族。如果這種法器落到了低階種的手裏,那麽其後果不堪設想。
“我見到你的時候那個拍賣場正好被天音的人給查了,而你又從那裏走出來,所以我很好奇你有沒有將自己原先賣出的東西給拿走。”
“你是說庫存裏的東西嗎?我雖然當時是個商人,但是我不是黑心的商人。賣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會動的,所以我走的時候自然沒有拿走任何東西。”
沒有拿走任何東西?也就是說當時偷走庫存的另有其人?……那可不妙啊,這樣就真的不能排除低階種得到了法器的可能啊……
“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現倉庫裏的法器啊。”
“嗯?被買走唄。”
“不,當時並沒有出售你的法器的記錄。”
玨聽後也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也就是說有人趁亂偷走了法器?”
“很有可能。”
玨皺了一下眉。他本人很討厭低階種,尤其是人族。如果低階種真的得到了玨的裝備的話,那麽他們就有可能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嗯?等等!我做的法器……
玨突然間想起了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拿著他做的法器的人。當時好像自己受傷了,而且嬴寧應該在旁邊,還是個晚上……
玨努力想著,以為自己的會議很可能會幫大忙。但是玨的回憶被打斷了。
“陷阱那裏有結果了啊。”敖業像是感知到了什麽一樣地走到了前麵的森林中。
敖業的舉動玨自然不能放著不管,於是他停止了思考走了過去。
陷阱那裏已經有結果了。很多妖邪被從地上突然竄出來的鋼針給刺穿,如同被人處以酷刑一般。
敖業跟玨都看著那些被鋼針穿起來的妖邪們。
“難以置信,單瓶法符就可以做到這般地步。”敖業讚歎道。
“啊,要是學得好的話你也可以。”玨平淡地說道。然後他看向了森林的深處。“那個天南正在尋找叛逃者們,它知道叛逃者早晚有一天可以達到他的這般水平,他必須消除潛在的威脅。”
敖業聽著點點抬頭,然後他就將手放在了腰間的爪牙上,他看著森林說道“看來那家夥來了呢……”
玨也感覺到了動靜。“又是被我吸引過來的嗎?”
“那你可是把一個不得了的東西給引過來了。”
敖業將爪牙抽了出來,幹脆的磨刀聲是那麽的刺耳以及讓人血脈噴張。
有很多尖銳的目光從森林的周圍看向玨跟敖業,它們就是一群磨牙吮血的野獸。
“如果在這裏失敗的話可是會讓這一片的人受到威脅啊。”敖業警惕地說。
“啊,那還真是糟糕呢。”玨倒不以為然。對他來說人族的命根本就算不上是命。
森林深處的妖邪步步逼近,已經隱約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了。
“想不到有一天我會跟你一起殺敵。”敖業說道。
“哼,誰說不是呢。”玨說著就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雙方就這麽僵持著。
終於,妖邪那邊按奈不住了。伴隨著一聲咆哮,妖邪們從四麵八方衝了過來。
大量的妖邪從四麵八方湧來,如同潮水一般。
“你們這些畜生先給我冷靜冷靜!”玨說著就施放法術,用一個火焰圈將敖業跟自己圍了起來。“這個東西能夠將一些沒有資質的家夥給消滅。”
“你還真是嚴格呢。”敖業說著就轉動身體,將衝擊火焰圈的一個妖邪直接斬首。
玨用法術將另一批衝進火焰圈的妖邪給消滅後說“正常,這本身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妖邪大批地衝進來,但是敖業跟玨都不是一般人物。那些好不容易突破火焰圈的妖邪最終還是被玨跟敖業給依次消滅。
玨看著敖業,他打心底裏佩服著敖葉的力量。
那是如此的從容不迫,飛快地雙刃將妖邪輕鬆斬殺,即便是尖銳的槍尖都難以刺穿的毛皮在敖業麵前如同薄紙一般。
那些體格跟牛一樣的猛虎型妖邪在衝破火焰圈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視覺衝擊力足以讓人心生畏懼,然是敖業並沒有。他對那些站著火焰帶著風的猛虎展開攻擊,他的攻擊雖然並沒有什麽過於亮眼的地方但卻是那麽的致命那麽的幹脆。僅僅是一些習武之人的基本功就能夠對妖邪們產生不可估量的傷害。
如果這家夥拿出真本事的話……我有能力與其對抗嗎?
玨看著敖業這麽想到。
雖然在掉下懸崖的時候玨跟敖業打過,但是他能感受出來敖業好像也保留了實力,畢竟身為業龍的他連法術都沒有放。而且玨能夠明顯感受出來自己的力量一天不如一天,就像是從地殼中爆發出來的岩漿一般,炙熱正在不斷地散去。
這是玨所希望的,因為自己如果變弱了的話就更容易被殺死。但是這也讓玨有些不安——如果自己沒有力量的話,那麽妖邪中的邪天要靠誰的力量進行壓製?像穆勇這樣的邪天 玨不是不知道其威力,畢竟連夏尼這些上位龍族都難以招架,更別說一般的王種了。向敖業這樣的人或許有能力將邪天消滅,但是天下又能有幾個敖業?就算是靠叛逆監視者的話也不是長久之計——叛逆監視者當下或是說在 永恒的未來中的首要目的都是監視被封在魂界的叛逆者們的一舉一動。
說道叛逆監視者,好像玄冥跟我見過麵啊……但是為什麽現在沒有看到她?
玨隱約想起了自己好像跟玄冥見過麵,但是他記不清玄冥跟他見麵後都說了什麽或是做了什麽——就像是在夢裏進行的對話一樣。
“喂!玨!”敖業的聲音將玨的思緒拉了回來。
玨的意識再次回歸,而他看見的就是遍地妖邪的屍體。
“發生什麽了嗎?”玨問道。
敖業甩了一下手中沾血的刀,然後說“看來有大家夥要來了。”
玨聽後看了看周圍。他本來以為是天南過來了,但是沒想對方竟然是幾個狂化了的妖邪。
“哼,這東西某些意義上比天南還危險。”
那些狂化的妖邪如同瘋狗一樣衝向敖業跟玨。
“想不到那天南竟然這麽給臉,真是難以置信。”玨說著就一個跳斬衝上了妖邪的身上,然後用匕首直接刺入了那妖邪的腦袋中,並且憑借衝擊擊穿了那妖邪的腦幹。
就在玨剛解決了一個妖邪的時候,另一隻妖邪直接衝了過來。
哼,來啊。
玨這麽想著,然後打算拔出匕首與之對抗。但是令玨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剛剛死掉的妖邪由於頭部失去了力量支撐,使得頸部的骨骼相互擠壓最終讓匕首卡住無法拔出。
完了!要被咬了!
玨這麽想著,他的心頭不免一緊。
狂化了的妖邪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撲向玨。玨的身體暴露在了那妖邪的攻擊範圍內。
我怎麽可能被你這種低等的東西給殺掉!
玨在心中想著就打算鬆開匕首直接用法術攻擊妖邪。但是由於匕首沒能刺碎之前妖邪的大動脈而是將其震碎,這使得那妖邪的頸部囤積了大量的血液。並且加上妖邪頸骨的相互擠壓使得那裏的壓力特別大,最終在玨鬆手的瞬間爆發了。
這突然其來的一幕讓玨猝不及防,他直接失去了平衡這個人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了那妖邪的麵前。
那妖邪尖銳的獠牙像極了玨還是銀白之災的時候所使用的毒牙。危險和致命的氣息在那妖邪的身上蔓延著。
真是……百密一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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