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林清婉遇險
林清婉返回南淵國的過程很順利,是君離澈親自來接她的。
回到南淵國皇宮,君離澈抱著一大摞泛黃的醫書來給她,“婉兒,我知道你喜歡研究醫術,這是我特意為你挑選出來的一些名醫留下的醫書。你好好看看,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過來問我。”
林清婉看著君離澈有些恍惚,父親不是一直希望她繼承南淵國的皇位嗎?為何突然給她找了那麽多醫書?
君離澈原本以為林清婉看到那些醫術會非常的開心,卻沒想到她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歡欣雀躍。
他揉了揉林清婉的頭發,俊郎眉目溢出笑意:“婉兒,你陪我在城裏逛逛吧,聽說你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帶為父去看看吧。”
她看著一臉笑意的君離澈,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南淵國四季如春,鳳城的道路兩側種滿了奇異的白紫色花樹,君離澈介紹著這花樹是從朔月國移植過來的。
是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種花樹,存活特別的不容易,是解毒極好的一種花樹。
他在藤蔓間俯身,摘了幾朵藤花:“婉兒,其實……你並不想做南淵國的女帝對不對?為父之前一直希望你能做南淵國的女帝。因為以你的聰明睿智,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一代明君。九皇子生性暴戾,他若當上皇上,未必是百姓之幸。”
“婉兒,這藤花可以安神助眠,你帶幾朵回去泡水喝吧,我看你近日來心神不寧,可是為了我跟你說的這件事?其實你這次出走,我找不到你,你生死未卜,我被你嚇壞了。你不願意我不會再勉強你,我隻希望你過得幸福快樂。”
君離澈看著林清婉眼中充滿了慈愛。
林清婉定定地看著他:“國師,你真的這麽想嗎?”
他暢聲大笑,眉毛微微挑起:“傻孩子,當然是真的,隻不過這皇位若是交給九皇子,也是萬萬不可的,我夜觀星象,看到星圖驟變,你原本就是這南淵國的帝星,若是你不當女帝,恐怕朝堂之上又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
“對了,聽說白洛辰那臭小子還是要迎娶趙雲菲為正太子妃,竟然要讓你當側妃,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回來的?”
君離澈看著自己的女兒,她臉色看起來還算紅潤,但是眼神中卻不時的流露出幾分憂鬱。
“我和他經曆過太多次生死與共,建立起了超越生死的深情厚誼,他娶她實屬無奈,我並不是不能理解,隻是……我始終無法去麵對。”
林清婉轉身看著遠方,淡淡的說道。
“國師,到了,這裏是我開的食品加工廠,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林清婉說著,帶君離澈走了進去……
六月二十六,宜嫁娶,是個不錯的黃道吉日。
喜樂響徹了朔月國帝都。
當穿著一身赤紅色喜服的白洛辰牽著新娘站在喜堂之上時,耳邊王公大臣的恭賀之聲不絕於耳。
唱禮官聲音尖細,高高響在喜堂之上:“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他轉過身,大殿的房門外大紅燈籠高高的懸掛,晃的他一陣目眩。
新娘已經低低地彎下腰去,他卻仍舊筆直站在原地,人群一瞬間安靜下來,都定定地看著他。
“洛辰,還不快點行李,愣著做什麽?”空曠的大殿突然響起女皇不悅的怒斥聲。
“太子殿下,婉妃被人抓走了。”
從門口急急趕來的飛影在白洛辰耳邊說了一句話。
喜堂安靜的可怕,風過無聲,他反手一把扯掉係在腰間的紅綢,“我們走!”
白洛辰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
“洛辰!站住!”女皇怒吼出聲,他的腳步隻是頓了一下,旋即召喚出七彩神鹿騎了上去,瞬間消失在淡青的天光下。
從朔月國到南淵國,白洛辰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也花了兩日的時間。
南淵國不屬於朔月國的領土,恩怨是非隻能靠個人的勢力去解決。
當白洛辰穿梭在彌漫的瘴氣毒霧中時,才知道林清婉每一次深處何種危險之中。
但他的靈力修為本在林清婉之上,加上多年戰場上的豐富經驗,迷霧森林他都闖過,所以當他進入鬼寨村的時候身體並無大礙。
東黎人極其擅長巫蠱之術,這寨子名副其實,的確跟孤魂野鬼住的地方一般陰森空曠。
每一步行來都陷阱重重,不知道林清婉為了救自己獨闖之時,是懷著何等的勇氣與信念。
他在寨子中找了一圈一個人影也沒有看見,隻是房屋之前物什淩亂,像是有什麽變故發生過。
直到後山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地麵狠狠震動,白洛辰著急的循著聲音而去,陰沉的天空下白煙陣陣。
空氣中滿是**的味道。
“*****?婉兒?是婉兒,你們快點,婉妃應該在那邊。”
白洛辰看著身後的暗衛著急的說道。
綠樹如魅,枝影搖晃,遍地血跡間,白衣女子持劍而立,似殷紅的血河間開出的一朵白蓮。
鬼寨村終於徹底變成了真正的鬼寨村,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她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卻含著萬般苦澀。
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快步的朝她奔去,直至在她背後站定,喊出她的名字:“婉兒……”
林清婉的背影僵了一下,她緩緩回過身來,他才看清她滿臉的淚,滿嘴的血,還有生機漸失的眼神。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說:“婉兒,我來帶你回家了,小五還在家等你。”
她臉上滿是痛苦悲傷到極致的表情,“他們設計抓了我和我的父親,並且當著我的麵殺了我的父親。”
血紅自她的嘴角流下,她的白衣被血染得深邃,她終於倒在了他的懷裏。
白洛辰抱著她騎著七彩神鹿在空中疾馳,顫抖著聲音不停地跟她說話,可她始終沒有回答他一句。
他們穿過了那片毒霧的天空,當一切風景都在他眼前明亮起來的時候,她的手卻從他懷裏無力垂下。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竟然連一絲溫度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