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賞花宴驚豔四座
“走吧。”
華亦晨不停的催促,其實是他不忍心看到唐婉兒的慘狀,他還是很愛她的,溫婉的性格,絕色的容顏是每個男子所夢寐以求的,怎奈比起自己的前途,他還是選擇了蘇依依,因為一個柔弱的女子不能輔佐他登上高位,他需要一個可以為自己運籌帷幄的賢內助。
唐婉兒想著自己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相對於落入賊手慘遭**,她寧願死的清清白白。猛然掀簾,一股冷風吹入,讓她不僅打了一個寒顫,腰間的玉佩更是叮咚作響,引起了馬車外三人的側目。
土匪驚為天人,即使對方怒目圓瞪也是另一番風情,如一匹桀驁不馴的馬匹讓自己不僅擦拳磨掌。
“婉兒!”華亦晨心底一沉,最不想出現的一幕還是上演了,她的美還是會讓自己窒息,此刻想著她就要歸於土匪,竟也有了一絲的不舍。
蘇依依欣喜若狂,自己夢寐以求的畫麵終於到來,揚眉吐氣道:“唐婉兒,想必你已經聽到我們的對話,本小姐也就不再廢話,念在我們往日的情份上,才沒有讓你和你的家人一起共赴黃泉,不用謝我,隻要和土匪們好好過日子便是對本小姐最好的報答了。”
“我的家人?你把她們怎麽了?”唐婉兒蹙眉不解,她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女,可以把一個縣令如何?即使她的父親是本地首富,也斷斷不敢把一個朝廷命官堂而皇之的殺害吧。
挑了挑眉,蘇依依緩緩道:“左右你這輩子也沒有下山的機會了,本小姐不妨告訴你,是你父親自不量力竟然想要揭發朝中的一位大員,所以被冠已貪汙受賄的罪名證據確鑿,怎奈你們全府抗旨拒捕,所以便被官兵就地正法了。”
唐婉兒在辨別蘇依依話語的真偽,她一個商人之女是如何知道這朝中的機密之事,她又為何和華亦晨狼狽為奸,這兩人,一個是自己親如姐妹的閨蜜,一個是自己想托付終身的男子,自己到底是如何的不堪,能導致倆人同時的背叛。
“蘇依依,你是危言聳聽吧,任你一個卑微的身份如何能提前知道朝廷的密令,拜托你,打誑語前先要看看自己的份量。”她嗤之以鼻,原來從前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一切不過是惺惺作態。
銀鈴般的笑聲瞬時間隨著風聲飄蕩了很遠。蘇依依知道唐婉兒一直看不起自己,所以才會不相信自己有淩駕於她之上的一天,以為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之女的頭銜高貴無比。
“你想知道?本小姐還偏不告訴你了,因為你知曉了也是徒增煩惱而已,所以安心的上山吧,對於你來說,這是極好的歸宿。”蘇依依瞪著土匪:“你還在等什麽?”
土匪還沉浸在這精彩絕倫的唇槍舌劍之中,自己都想獲悉這其中的緣由,堪比說書精彩許多,可是既然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於是上前對唐婉兒說道:“美人,是我動粗還是你乖乖上了馬車。”
唐婉兒知道多說無益,剛才在馬車上,透過窗簾,她看到不遠處有一處懸崖,便想著依此逃生,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她假意後退幾步拍了拍身上的風塵,然後對麵前的三人說道:“既然我命該如此,便自行上路吧。”
話音剛落,她便轉身飛奔一躍,如一株美麗的花飄零而下,她麵露笑容,自此成人便絕地反擊,成鬼便冤魂索命。
蘇依依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查看,待看到是萬丈深淵之後便舒出一口氣,晾她也隻有粉身碎骨一個下場。
第二章 借屍還魂
丞相府
“老爺,你快救救靈犀,她可是我們唯一的血脈。”李氏淚眼朦朧的望著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女兒哀求著魏丞相。
魏丞相一籌莫展,已經遍尋名醫可紛紛束手無策,隻道是離魂症,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納蘭靈犀是自己的獨女,自是掌上明珠,平日裏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怎奈突有一日便在後花園毫無征兆的暈倒已三日,夫人更是以淚洗麵日日哀求,他身為一國之相卻沒應對之策,亦是苦惱。
“夫人,都已經讓禦醫來瞧過了,但也無濟於事,看來靈犀是凶多吉少了。”魏丞相無奈的搖了搖頭,假如天命如此,也隻能準備後事了。
李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都是你平日裏作孽太多,才報應在了女兒身上,規勸了你無數次你卻充耳不聞,要是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便隨女兒去了,好給你騰出位置,讓你找一個年輕貌美的丞相夫人。”說罷便嚎啕大哭起來。
當年魏延隻不過是個落魄秀才,身為富家小姐的李氏便心儀他的才華私定了終身,所以魏延一直對李氏嗬護備至,連妾室都不曾有一個。導致了這些年李氏越發變的言辭犀利。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小廝來報:“相爺,瑞王的貼身侍衛求見,說有神藥可救小姐一命。”說完欣喜的望著自家的主子,總算小姐有救了。
“那還不快快有請。”李氏仿佛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一絲曙光,看來是她日夜禱告感動了神靈,讓她不至於白發人送黑發人,而有個送終的人。
魏延遲疑,自己和瑞王一向無交集,要是讓二皇子知道他拿藥來救自己的愛女,定會猜疑自己對他的忠心,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可女兒危在旦夕,也許他真有神藥可以施救女兒的性命,但聽他來後的說辭再做打算吧。
“奴才淩風給相爺請安。”一男子雙手抱拳,施禮道。
李氏急步走到淩風麵前,急切的詢問:“瑞王的神藥果真能治愈靈犀的病症?”眼巴巴的等著確切的回稟。
淩風禮貌的點了點頭,回稟道:“王爺的這顆藥丸是一個世外高人所贈,具有起死回生的神效,王爺本來一直留著自用,聽聞丞相愛女得此頑疾,所以讓奴才前來贈藥。”
“瑞王有何條件?”魏延自知這藥不是平白無故贈的,定是要付出代價,所以便開門見山,免得耽誤彼此的時間。
屏住呼吸不敢插嘴的李氏,隻希望對方的條件是金銀珠寶,這點府裏應有盡有,可轉眼一想,人家一個堂堂親王,還會稀罕這些物件嗎?
淩風的目光移到魏延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任何波瀾,果然是隻老狐狸,這麽些年的曆練,已經可以讓他喜怒不形於色了。
“瑞王說了,一直仰慕小姐的才情,所以便想著把這次贈藥當做聘禮,這救命之恩的神藥堪比無價之寶,想必相爺會笑納。本來該是我家王爺親自上門,可相爺也知曉王爺身子骨孱弱,怕給小姐過了病氣。”淩風淡淡的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魏延心底一沉,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以為他會說讓自己倒戈,助他登上皇位的話,沒想到竟是求親,也是,要是自己女兒嫁於他,自己這個嶽丈還能置身事外嗎?
李氏先是微微一怔,然後對魏延分析道:“老爺,雖然這瑞王是身子不好,難免委屈了咱們的女兒,可這總比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入土的好吧。我們已經遍尋了名醫,怕這天下隻有這顆神藥能救女兒了,你就允了吧。”
也罷,先救了女兒再從長計議,總不會讓明日就出嫁吧,來日方長,再想如何金蟬脫殼吧。
“好,隻要能救活靈犀,丞相府便於瑞王結下這門親事。”魏延信誓旦旦的說道。
話音剛落,淩風便自懷中拿出一個綠色的瓷瓶,畢恭畢敬的遞給魏延:“此藥需溫水衝服,事不宜遲,趕快給小姐服下吧。”
李氏斂了眉眼,大聲的呼叫:“快來人,趕快倒溫水。”自魏延手中拿過瓷瓶,走到床邊,倒出一粒棕色的藥丸,塞入女兒的嘴裏,再緩緩注入溫水。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仿佛都在默默數著自己心跳的聲音。
唐婉兒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床榻上,隻記得最後的記憶是墜入山崖,怎麽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靈犀,你總算醒了,可把母親嚇壞了。”看到女兒蘇醒,李氏再也控製不住的喜極而泣。
這是誰?怎麽喊自己為靈犀?轉頭看向立於床側的一中年男子,滿臉的疑惑。
魏延眼角也微微有些發紅,雖然自己不是善人。但這母女倆卻是他願意用心去保護的唯一,也是他不願觸及的軟肋。
“既然小姐已經安然無恙,奴才也好回去複命了,婚期定在下月初一,恭喜相爺了。”淩風說完施禮後告退。
什麽意思,說的是自己要成親了嗎?這是幾個意思呀?
看著女兒不解的神情,魏延無奈道:“靈犀,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為父遍尋名醫都治不好你的離魂症,瑞王拿來神藥說可救你一命,可是唯一的條件便是要於他結百年好合,為父沒辦法,隻能應允。”
開始想著拖延一下,再想個萬全之策,可隻有一個月的時間,看來是在劫難逃了,魏延的雙眉不僅深鎖。
李氏抽泣著說道:“嫁給一個病秧子也總比沒命了好,外界傳聞那瑞王貌比潘安,咱女兒亦是京城第一美女,也算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唐婉兒越來越頭大,自己這是借屍還魂加上被迫成親?
第三章 塞翁失馬
亥時
待房內空無一人的時候,唐婉兒走到銅鏡前,仔細打量,鏡中人兒比自己原身還要美上十分,尤其一雙桃花眼,多一分則妖,少一分則俗,恰到好處的媚眼如絲。
她現在徹底接受了自己借屍還魂的事實,腦海中甚至還會殘留一些原主的記憶,看來是她命不該絕,蒼天又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以後她便是丞相府中的納蘭靈犀了。
還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否已經遭遇了不測,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洞悉一切,既然這裏是丞相府,那書房也許會有父親案子的卷宗,轉身走到床邊,拿起一件綠色的衣衫穿戴整齊,便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
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半刻鍾的時間便來到了書房門前,先是四處查看,看到空無一人後,閃身進入了書房。
今夜月光皎潔,照射著屋內也是恍如白晝,書案上整齊擺放著很多卷宗,小心翼翼的把卷宗挨著查看後,按順序排好,幸好卷宗的封皮上都有名字提示,隻是翻閱到底,也沒看到父親的名字。
正在這時,聽到了屋外有腳步聲由遠至近,查看了一下,書架後有一個空隙,她連忙把書案上的卷宗都擺放成原樣,閃身躲了進去。
剛躲到縫隙處,門吱的一聲開了,隨即便是關門的聲音。
“這麽晚了,二皇子有何事吩咐嗎?”魏延的聲音冷漠的響起,想著定是今日瑞王送藥之事被二皇子知曉了,看來自己的府裏是要整治一番了,定是有內鬼。
一名男子盛氣淩人的說道:“相爺,聽聞今日瑞王給丞相的愛女送來了神藥救活了令愛,且和相爺已然成了親家,二皇子派奴才來聽聽王爺的解釋。”
魏延說道:“既然二皇子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便也知道這件事本相是迫不得已吧。”
半夜來質問,這是有多心急呀,自從他打算輔佐二皇子奪嫡,便一直忠心耿耿,沒想到他如此的質疑自己,難道是想今夜致自己於死地嗎?
“二皇子定然是了解丞相的苦衷,可對於這件事的後續,丞相總要表個態吧,畢竟你馬上就是瑞王的嶽丈了,這樣的關係,怕丞相會在心裏有失偏頗吧。”男子咄咄逼人的問道。
魏延盯著眼前的男子,最討厭他狗仗人勢的架勢,自己可是丞相,萬人都需要仰其鼻息的,他一個小小的奴才,竟然在自己麵前囂張跋扈。怎奈打狗也要看主人,隻能稍安勿躁。
知道二皇子是怕自己倒戈,於是隻能給對方吃定心丸了:“雖然瑞親王也是皇子,但是一向對政治沒野心,平日裏就是遛鳥逗蛐蛐的主,本相還覺得讓女兒嫁給他是委屈了,二皇子又何必耿耿於懷。”
男子稍微頓了一下,估計是在思索魏延言語的真實性。
“二皇子是器重丞相大人,才會讓奴才跑了這一遭,所謂關心則亂,丞相大人不必介懷。”男子口氣稍微有些緩和,因為都知道瑞王是個閑雲野鶴之人,二皇子也隻是再來確定一番罷了。
對方既然是二皇子派來的,說的每句話定是二皇子的授意,看來不是來要自己的老命,而是疑心病又犯了,魏延也是個識時務的。
便語重心長道:“回去告訴二皇子,本相既然答應了幫他,便會有始有終,別說瑞王沒那個心思,即使有,他靠什麽上位。左右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主。”
男子笑了笑,踩低別的皇子,就是抬舉自己的主子,看著丞相的表現,也不像是投靠了對方,這下二皇子可以放心了。
“二皇子說丞相要是沒有二心的話,便可以讓小姐做個眼線,嫁過去後隨時稟報瑞王的一舉一動,這樣的話,這次的親事便是塞翁失馬了。”男子譏笑的口吻響起。
魏延袖口裏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沒想到二皇子竟然要拉自己的女兒下水,難道他不知道女兒是自己的命根子嗎?
要是女兒成了眼線,將來萬一被發現了也許會被瑞王休掉,那還有何顏麵存活於世,自己一直鞠躬盡瘁還不夠,還要拉女兒墊背,這二皇子真是情商堪憂。
看魏延麵露不悅,男子話鋒一轉:“二皇子知道丞相視小姐為掌上明珠,舍不得教化,但是瑞王隻要沒有那個意思,又何懼之有?二皇子也隻是說發現有不軌之心再稟報即可。”
魏延知道,要是僵持的話,更會引起二皇子的不滿,於是欣然道:“原來是這樣,本相還以為要讓小女時時稟報瑞王的行蹤,畢竟小女乃大家閨秀沒有這個能耐,要是隻是觀察動向,這個倒是可以。”
男子滿意的點了點有,聲音中帶著亢奮:“有丞相的這句話,便皆大歡喜了,那奴才告退了,丞相也早些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