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煉心大陣
李陽滿臉笑容的伸手一指,安歌毫無抵抗能力的被定在了原地,渾身乏力,靈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老你這是幹什麽?”安歌麵色大急。
李陽滿頭黑線,看著安歌一臉埋怨盯著自己的樣子,李陽差點忍不住爆起。
好家夥,自己本是出自於擔心,這才來找安歌,這姑娘卻不識好人心,倒是埋怨起了他來。
“你這丫頭,好好地水之大道不走,偏偏要走以殺正道,還走的是屠戮宗親。”
“他們不是我的宗親!”安歌麵色突然一變,很是嚴肅的盯著李陽,一臉的陰沉。
那副樣子,要是李陽不收回自己的話,安歌都想上去咬李陽一口。
李陽搖頭無奈一笑,得,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剛剛還真是沒有看錯啊。
“怎麽不是你的宗親了,你看,那不正是你父親,還有你後娘,她懷裏的不正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李陽伸手一指,雲府的房頂好似化作無物一般,每個房間內的東西都一覽無遺的展現在安歌麵前。
看著每個房間內的充斥著的各種生活氣息,家長裏短的各種事情,安歌的麵色變得更加陰沉。
尤其是看到李陽所指的三人,那時常出現在夢裏的麵孔,現在正一臉慈祥和充滿愛意的望著一位陌生的女人,以及女人懷裏的小孩。
安歌眼中閃過一道紅光:“他不是我父親!我沒有父親,沒有什麽後娘和弟弟!”
安歌怒聲吼道,頭發無風自動,根根飄散,雙手用力握拳,鮮血從掌心一滴滴的開始滴落。
李陽心中幽幽一歎,還差最後一把火,心魔還沒徹底被激怒,也沒出來。
“別隱藏了,你看那裏,那個男人一點都不記得你和你娘親了。”
李陽再次一指,安歌不由自主的把眼神轉向李陽所指的地方。
透過屋頂,安歌看著那熟悉的小木床,那熟悉的小玩具,以及母親經常做的一把梨花木椅子,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他要是真的惦記你們,那個屋子會變得如此破敗嗎,你看,你母親睡覺的地方,都成了野貓野狗留宿的地方。”
安歌眼中充斥著怒火,紅光大盛。
確實,她熟悉的所有東西上麵都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狗爪貓爪淩亂的出現,狗屎貓屎更是遍地都是。
最讓安歌生氣的是,母親的床上正躺著幾隻夜貓,那髒亂的毛發在被子上不斷蹭來蹭去,似是想要尋求溫暖。
“啊!!雲光遠!我雲歌不殺你誓不為人!”
安歌痛苦的搖晃著頭,雙手不斷拍擊著兩邊太陽穴,嘴裏不斷發出嘶吼。
李陽伸手一指,一顆陣法大道種子從指尖飛出,進入安歌的身子。
安歌身軀一震,隨即癱軟在雲層之上。
李陽無所事事的坐在雲層上,撐著下巴看著下方雲府內的一舉一動。
還別說,安歌的父親雲光遠還挺有本事,當初自己一個人選擇外出闖蕩,不過短短數百年的時間,經創下了如此家業。
據李陽估計,這雲府足有上萬平方,來往的家丁和家眷數不勝數,各式園林和別致的風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讓這雲府奢華而不失格調。
安歌已經陷入了李陽特意設下的煉心大陣。
在那裏,安歌將會以自己的身份在虛幻的世界裏不斷廝殺,斬盡雲家的每一個人。
李陽之所以會出手,完全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想讓安歌出現差錯。
雲光遠是安歌的血親,還不同於其他人,這可是安歌的親生父親。
弑父的罪名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個深得眾人唾棄的罪名。
更何況憑借著安歌現在的狀態,有九成的可能是通不過殺心的考驗的。
還有一個不算是原因的原因。
那就是李陽發現,玄都城雲光遠創下的雲府,有專門的府衛來幫助玄都城附近的百姓處理鬼怪或妖獸作亂。
在雲光遠的腦袋後麵,一道若隱若現的功德金光是李陽不想讓安歌去殺父的原因所在。
李陽倒是不怕安歌受到功德金光的反噬,他有自信把安歌保下來,但雲光遠真要是因此償命,那就不是一個好的結果了。
根據安歌的介紹,當初是雲光遠拋妻棄子,把安歌就這樣交了出去,為了所謂的家族存亡。
也是安歌的母親親自出手,一命換一命,這才保住了安歌的性命。
不管雲光遠在這裏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色,安歌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受苦受難多年,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李陽一向不喜歡當和事老,在他看來,這雲光遠也不值得讓他去做和事老。
雖說雲光遠在保護一城甚至是周邊數千萬的老百姓。
但他卻是對不起安歌的母親和安歌。
李陽本想憑借劍之大道斬斷安歌和雲光遠之間的聯係,也斬斷安歌關於雲光遠的所有記憶。
但李陽剛剛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而是選擇了比較適合安歌的方式,那就是借助於煉心大陣,讓安歌在裏麵經過一次次的磨練,從而看開,真正得以超脫。
看著安歌一動不動躺在雲層上,眼角逐漸有淚水滑落,李陽打了個響指。
瞬間,安歌在煉心大陣經曆的一切都顯示在李陽麵前。
第一次,安歌在雲府內殺進殺出,見到雲光遠後,毫不猶豫的驅動水之大道,以自己最大的手段殺掉了雲光遠。
在雲光遠死亡的瞬間,安歌心神崩潰,殺心肆起,變成了隻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失敗。
第二次,安歌麵向雲光遠表現出了猶豫,卻還是出了手,失敗。
第三次……
……
第一千三百零二次。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安歌看著被雲光遠護在身後的陌生女人。
雲光遠也不說話,轉身一臉深情地望著那女人。
“遠哥,我決定了。”
“真的決定了嗎?”
女人一臉不舍的看著懷中尚在繈褓的嬰兒,最終找了塊沒有血跡的地方,輕輕地把繈褓放下。
離開了母親溫暖的懷抱,嬰兒瞬間嚎啕大哭。
“……”雲光遠拉著那女人的手,看著安歌欲言又止正要說話。
“我叫安歌,也隻叫安歌!”安歌爆嗬道。
雲光遠眼中閃過一絲暗淡:“安歌,我和你伯母去了,還望你不要傷害你弟弟。”
“那不是我弟弟。”安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雲光遠淒慘一笑,也不說話,緩緩抬起了手中的長劍。
他身後的女人目光一閃,閃身出現在雲光遠身前,搶過長劍,毫不猶豫的劃破了自己的喉嚨。
“遠哥,照顧好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