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選擇性忘記
還80度,80度是什麽樣的溫度。
她家又沒有專門測水溫的溫度計。
這個男人真的是錙銖必較。
她才不管他的說的什麽溫度,能泡開就不錯了。
水開以後,直接就倒在了盛有茶葉的杯子中。
然後把茶葉再過濾掉,直接就端上了過去。
蕭易寒坐在沙發上,把兩隻腳交叉著放到前麵的茶幾上。
一手拿著電視遙控器,一手搭在沙發背上。
一副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模樣。
方小初在心裏又悄悄地慰問了他所有的七大姑八大姨。
方小初把茶放在了茶幾上。
“蕭先生,請喝茶。”
她笑得一臉的虛情假意。
蕭易寒直接把遙控器向後扔去。
“啪。”
遙控器摔在地上的聲音。
方小初現在有種衝動,那就是把茶杯直接扣他頭上。
蕭易寒把腳放下來,身體坐直,微微前傾,一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一手拿起茶杯。也不知道是襯衣襯托他,還是他襯托襯衣。
總之這樣的蕭易寒幾乎完美的沒有死角。
方小初不得不承認他放在任何一個地方。
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沒有之一。
蕭易寒輕抿一口,眉頭立刻蹙起,那模樣就像吃了一顆毒藥令他難以下咽。
方小初知道她沒有達到他說的要求。
她在等著暴風雨的來臨。
他會把杯子摔到地上,然後指著她的額頭大罵。
“你是豬嗎?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豬沏的都比你好喝一百倍。”
方小初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額頭被戳成篩子的模樣。
等了好久。
沒有暴風雨,沒有戳額頭,更沒有摔杯子。
她慢慢的抬起頭。
蕭易寒的眉頭仍是皺著,但喝茶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一杯很快就見了底。
方小初忙把茶杯收起來匆忙跑進廚房。
難道她泡的茶很好喝嗎?
先不說她這裏沒有帝之國那樣昂貴的茶具,就連茶葉也是她在地攤上買的。
難道貴族公子喝慣了好茶,偶爾換一種風格就喜歡上了?
她若有所思的想著種種可能性。
方小初看向玻璃杯中還剩下的茶水,端起來就喝了一口。
“噗!”
剛喝進嘴裏的茶水,就被放小初吐了出來,這什麽鬼,一股怪味。
“你也知道難喝嗎?”
蕭易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身體倚著門框,雙腿交叉,雙手插進褲兜裏。一臉嫌棄的看著她。
“。。。。。。”
“我沒有被你毒死你應該感到慶幸。不然你現在早就被五馬分屍了。”
果然,方小初就知道他是個吹毛求疵的人,怎麽可能喝了這麽難喝的茶水還放過她。
但她天生反骨。
“不喜歡喝可以不喝,既然那麽難喝,某人不也喝完了嗎?”
說著方小初拿起剛才蕭易寒用過的杯子,然後杯口朝下。
一滴茶水都沒有流出來,可見他喝得有多幹淨。
蕭易寒眼神冰冷的看著她。
方小初看他陰沉的臉,瞬間噤了聲。
他剛才說過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方小初,不要試圖激怒我,你承擔不起後果。”
。。。。。。
隻一秒,方小初就被圈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唔!”
蕭易寒對著她的唇又啃又咬,仿佛懲戒一般。
忽然他又變的格外溫柔。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
一隻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
另一隻手直接把她的上衣一把撕開。
方小初身上一涼,開始拚命的推他。
蕭易寒一把捉住她亂動的小手。
他吻過她的脖頸,吻過鎖骨,吻著她所有的美好。
無論方小初怎麽掙紮,始終掙脫不開。
他攔腰將她抱起,低頭吻著她的唇。直接向臥室走去。
又是一個陽光充足的早晨。
方小初在渾身酸痛中醒來。
昨天她被折騰的厲害,身上各處的吻痕都在象征著他們昨日的瘋狂。
一室旖旎,地上到處都是被撕爛的衣服。
她都忘了自己被蕭易寒抱到床上的時候,身上早已不著寸縷。
方小初的身旁早已沒有了蕭易寒的影子。
仿若昨天就像一場夢。
她沒有被那幾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圍住,沒有見到蕭易寒。
更沒有和他在這個房間裏發生關係。
隻是她們喝醉了,做的一場夢。
方小初選擇性的遺忘這一天。
她自我安慰的把昨天當做一場夢來看待。
但有的人並不想如她的願。
方小初洗過澡換上一身幹淨的連衣裙準備出門。
“叮鈴,叮鈴。”
敲門聲響起。
“方小姐,請您開下門,少爺讓我給您送一點東西過來。”
是穆德的聲音。
送點東西給她嗎?那個家夥能送什麽東西。
她又想起昨天的場景,方小初的臉上一陣燥熱。
忘記。
忘記。
她努力的讓自己忘記。
她打開門。
穆德一臉恭敬的站在門口。
他今天穿著白色的襯衫,外麵套了一件淺綠色的馬甲,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穆管家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一個美男子。
“穆管家好。”
方小初彬彬有禮的點了點頭。
穆德也頷首以示回禮。
“穆管家,不是有東西給我嗎?”
放小初並沒有看到他手裏有東西啊。
“方小姐,請您讓一下道,他們把東西放進去。”
方小初雖然疑惑,但還是把路給讓開。
穆德打了一個響指。
隻見剛才還空無一人的樓道內,瞬間擠滿了抬著紙箱的保鏢。
大大小小的紙箱擠滿了整個樓道。
樓道裏擺不開他們又直接放到了樓梯口。
這是一點東西嗎?你確定這是一點東西嗎?
方小初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穆德。
穆德用肯定的眼神告訴她,是的,這對於少爺來說就是一點東西。
方小初粗略的看了一眼那些大大小小的紙箱。
紙箱上都寫著名字。
有意大利高端進口軟床,瑞士高端原裝進口燈具。英國高端進口電視機。。。。。。
很多很多,大到沙發,小到喝水的杯子。
還有一套很精致的茶具,據穆德所說這套是蕭易寒親自挑選的。
方小初又想起昨天他喝茶的樣子。
忘記。
忘記。
方小初又逼迫自己選擇性的遺忘昨天。
她看著那些保鏢進進出出。
她之前買的那些家具全都被扔了出來,他們沒有一點憐惜的意思。
待他們收拾完已近中午。
然後一群人又匆匆的離開。
不得不說他們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方小初看著屋裏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做夢一般,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做夢,仿若夢都沒有醒過。
但屋裏所有的一切又在告訴她這不是夢,這都是真的。
這些所有的東西都在向她訴說著一個事實。
蕭易寒他來過。
舒適的歐式沙發,令人眩暈的高檔進口水晶燈,連廚房的灶具都換了。
這些高檔的家具與這個中檔的小區格格不入。
如果別人看到,肯定以為她是一個低調隱形的富豪,隻是不喜歡浮誇的生活才選擇在這裏租房子,然後買一些別人奮鬥一生都不可能買到的家具。
“我愛你,與你無關,即使我早已變得疲憊不堪。。。。。。”
她的手機鈴聲在此時想起顯得異常詭異。
“晚上陪我去參加酒會,一會秘書會把禮服給你送過去,晚上我去接你。”
蕭易寒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那語氣完全就像吩咐一件工作給他手下的員工,完全聽不出有任何的感情。
方小初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她以為他們再也不會有交集,因為這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感情。
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按照生活軌跡來說都應該是兩條平行線,無論怎麽走都永遠不會有相交的那一天。
可現在他們的關係仿佛又回到了三個月前。
曖昧不清,做著男女朋友應該做的事,這是方小初不願看到的。
她在他的身邊無名無分,就像一個被包養的情人。
情人麽。
還真是諷刺。
“叮鈴,叮鈴。”
方小初打開門,隻見蕭易寒的秘書dina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禮盒,禮盒上麵係著一個紫色的蝴蝶結。
“方小姐,你好我是dina,我們見過麵的。”
方小初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是總裁讓我給你的禮服,後麵這幾位是蕭氏集團的首席化妝師。是負責給您化妝的。”
方小初這才注意到dina身後的那幾個人。
隻見他們個個手裏都提著一個大箱子,他們穿著統一的職業裝,畫著淡淡的妝容。
方小初也朝他們點了點頭。
那些化妝師一臉嚴肅的進屋。把箱子一排放到書桌台上,在一排打開。
方小初震驚的看著他們的化妝工具,那完完全全是一個小型的品牌專賣店,什麽工具都有。
不得不說蕭氏集團員工的工作效率就是高,而且分工明確。
有給她穿禮服的,有給她做頭發,有給她上妝的。
方小初就像一個牽線木偶,任由他們擺弄。
化妝的過程持續了近三個小時,方小初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是那麽的漂亮。
那些化妝師畫完就匆匆的離開,不愧是蕭氏集團的員工,辦事效率都和那個家夥一樣。
偌大的房間裏又剩下了方小初一個人。
她又看著那些高檔的家具發呆,什麽都不敢碰,就像自己走錯了房間一樣。
夜晚悄悄來臨。
方小初坐在高檔的沙發上忐忑不安,她沒有參加過上流社會的酒會。
她隻參加過學校裏的晚會,就是一群人在表演,然後他們坐在凳子上看。
她此時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待嫁的新娘,等著新郎的出現。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種煎熬。
她希望蕭易寒忘記要帶她參加酒會的事情。
這樣她就可以逃過一劫,她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並不想和上流社會扯上關係。
“叮鈴,叮鈴。”
方小初的手心變得冰涼。
她知道蕭易寒來了,她躲不掉的。
她緩緩的起身,拖著禮服,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她走的極慢。